作者:女王不在家
他叹道:“其实挽挽长得还行,她小时候挺可爱的,估计是这几年营养跟不上,太瘦了,但眉眼好看,养养身子,以后你给她打扮打扮,带出去也不跌份,关键是我如果娶了她,我以后前途不用操心了,我大伯二伯我叔都得照应着我!反正什么好处少不了我的!”
乔秀珺听着,冷笑一声:“道理你都懂,结果你怎么做事的,带初挽出去,你还乱跑?一天到晚的,你那脑子都不知道想什么呢!”
陆建时无奈了:“妈,你放心好了,你别看爷爷训我,可挽挽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乔秀珺:“我呸,说的跟唱得一样,你哪来那么大本事,我看那初挽,主心骨大着呢!再说了,你看今天你爷爷让建昭带着她出去了。”
陆建时却笃定地笑了:“妈,今天那情景你是没看着,我八哥根本看不上挽挽,我知道他的心思,他嫌挽挽土,觉得娶了挽挽拿不出手。八哥总觉得他自己可聪明了,其实那脑子不活泛,差远了!”
乔秀珺一想也对:“是,就挽挽那样子,说实话,放城里就挺难嫁出去,咱能娶她,她就偷着乐吧,你那几个哥哥,眼界都高着呢,估计够呛看上她!”
陆建时:“这就是了,挽挽到底是乡下姑娘,不怎么来城里,见识也少,我回头带她四处玩玩,哄哄也就差不多了。”
乔秀珺也觉得这事行,也就道:“行,你看着办吧,反正这个时候别不舍得花钱,多照着她下功夫,你要是能娶她,以后好处大着呢!”
这么说着话,陆建时也就起身:“我这就过去瞧瞧,我估摸着他们这会儿也该回来了,今天建昭肯定不给挽挽什么好脸色,估计背地里说什么,挽挽在他那里受了冷待,我哄哄,这事就差不多成了!”
乔秀珺自然催着他,陆建时也就大模大样地过来陆老爷子这边。
结果一到胡同口,恰好见陆建昭和初挽一起往胡同里走。
他笑了下,迎过去。
谁知道,就看初挽面无表情地走在那里,旁边陆建昭微微低着头,和初挽说着话,那个热乎劲儿,别提了。
反倒是初挽,听着听着,打了一个大哈欠,心不在焉的样子。
陆建时一愣,心想这感觉不太对吧?
陆建昭这是吃错了什么药?
初挽和陆建昭刚进胡同,就看到了陆建时。
两边就这么走了一个照面。
陆建昭出门的时候,还觉得别扭,觉得带着初挽出去跌份,但是出去一圈,现在回家,他想法就不太一样了。
他倒是不太想娶初挽,但是他觉得初挽有本事,他应该没事多和初挽学学,确切地说,他应该拜初挽为师!
所以陆建昭看到陆建时后,倒是没什么意见。
自己不想娶初挽,如果陆建时娶了,那也行,到时候初挽成了自己弟妹,自己没事请教请教学习学习,那不是挺好的吗?
所以陆建昭热情地和陆建时打了一个招呼:“建时,吃了吗?”
可惜,陆建时看到自己这八哥,却是心情好不起来,他看着陆建昭和初挽并肩走过来的那距离,还有那亲热劲儿,满身都不自在。
不是出门的时候,八哥还不太看得上初挽吗,怎么回来就完全变了脸?这也变得忒快了吧?!
陆建时很快就想到了,八哥一定是被高人点拨了,他一定是想和自己抢初挽了。
如果说,他之前想娶初挽,还存着一些“也许未必是什么好事”的犹豫,但是现在,看到陆建昭对初挽那么殷勤的样子,雄性的领地感陡然上升,他浑身的毛都炸了。
他一定要娶到初挽,他不容许有人和他抢。
陆建昭本来笑着和陆建时打招呼的,现在一看陆建时对自己虎着的那脸,他就觉得莫名其妙。
想想这九弟的心思,只觉得这九弟是个傻帽,谁要和他抢了?
他也懒得解释,便随口道:“这会儿,估计老爷子等急了,我们先过去吧。”
然而他这么一提老爷子,陆建时便觉得,八哥这是拿老爷子来压自己?
当下心里越发憋闷着,皮笑肉不笑地道:“也是,老爷子惦记着挽挽呢。”
陆建昭看他那傻样,越发不高兴了,便存心想找他不痛快,故意亲热地对初挽道:“挽挽,走,我陪你进去吧。”
陆建时听得直瞪眼,心想出去一遭就这么亲热了?当下自然不甘心,连忙凑过来:“挽挽,对,我们赶紧见爷爷去,爷爷一直惦记着你呢。”
初挽听着这话,看他一眼,没搭腔,于是三个人往胡同里走。
陆建昭在左边,笑着和初挽说起今天买的书,陆建时在右边,殷勤地说着他今天拿到了红塔礼堂音乐会的门票,说是要带她去看。
两个人都很有些赌气的意思,都争着要和初挽说话。
初挽看看这个,看看那个,也是有些疑惑。
三个人就这么往里走着,恰好,陆守俨打对面过来了。
看到这情景,眸色微沉。
要知道常规意义上来说,一个男的一个女的并排走在那里,如果距离半米或者以内,基本就是默认在谈对象了。
现在,他的两个侄子一左一右,就那么簇拥着,贴得很近,争着抢着讨好初挽,分不出哪个和哪个。
陆建昭和陆建时忙和陆守俨打招呼,陆家的家教还是很严格的,在长辈面前得有晚辈的样子。
初挽也跟着一起和陆守俨打了招呼。
陆守俨神情轻淡地扫过他们仨:“你们这是?”
陆建时忙解释:“这不是八哥陪着挽挽过去买书,这才回来,我过来接挽挽,我想着今晚带挽挽去红塔礼堂,我们去看音乐会。”
初挽一听,立即反对道:“我可没说要去音乐会,我不去。”
陆建时顿时脸上一红,不过还是硬着头皮哄道:“挽挽,你想去哪里?”
初挽:“哪儿都不想去。”
说完,她看向陆建昭:“八哥,晚上我先看看我们买的参考书,回头有问题我问你吧。”
初挽和陆建时说话时,还颇为冷淡,转头和陆建昭说话,那语气马上好起来了。
陆建昭顿时很受用,笑道:“好,挽挽,有问题你就问我。”
陆建时那脸色就非常难看了。
初挽和陆守俨告别,径自同陆建昭进院子去了。
陆建时站在原处,脸憋成了猪肝色。
陆守俨望着那边的背影,静默了片刻,才对旁边这可怜的侄子道:“建时,别太在意。”
陆建时一听这话,委屈得差点想哭:“七叔,我八哥太过分了,他早上还对挽挽爱答不理呢,结果现在就这样,这不是故意的吗?本来之前我就说了,我挺喜欢挽挽的,要是爷爷没意见,我要和挽挽谈,都是兄弟,他这样对我?!”
陆守俨拍了拍这侄子的肩膀:“你不是想去打枪吗,回头带你去西北靶场。”
这算是长辈对这个失意晚辈的一点宽慰。
陆建时鼻子发酸:“还是七叔对我好……不过算了,不想去,我没心情,心里难受。”
陆守俨:“为这点事难受,至于吗,这么大人了,别跟小孩一样。”
第16章
进了正房,给老爷子汇报了情况,老爷子问了问,显然对陆建昭很满意:“这就对了,挽挽有什么问题就问建昭,建昭你多帮衬着。”
初挽和陆建昭从老爷子房中出来,初挽要过去冯鹭希那里,陆建昭便把她送过去。
冯鹭希见了初挽,说起带她量尺寸:“给你做几身新衣裳。”
初挽忙说不用,冯鹭希非要:“这可是老爷子的意思。”
初挽见此便明白了,也就受着。
冯鹭希便说起那裁缝,可是有些来历的,是红帮裁缝技艺的传人,往常都是给老爷子那种级别的人物做服装的,手艺就是好。
“人家一般不给普通人做,这次还是老爷子特意提起,说你现在大了,个头差不多了,让人拿了进口的料子,给你做几件正经大衣,这样穿出去体面,也能穿一些年,不会轻易就过时。”
初挽听着,想起上一辈子种种,其实她知道老爷子是真心对自己好,他是唯恐委屈了自己。
一时两个人坐了红旗轿车过去了东交民巷雷蒙服装店,量了尺寸,又开始商量样式,最后总算商量定了,冯鹭希这才带着初挽回家。
回家路上,冯鹭希就随便絮叨几句家里家外的事。
初挽有心试探,在冯鹭希提起家里事时,很不经意地问:“七叔是不是要结婚了?”
冯鹭希:“听那意思,之前谈的那个对象,人家嫌弃他三个月没回信,直接给他写信说分手了。”
初挽:“这样啊……”
初挽不免纳闷了,分手的那个是孙雪椰吗?如果分了,岂不是自己不用担心了?
还是说,是分手了现在谈着的这个,后面才交往了孙雪椰?
她又不太清楚这位七叔的感情史,现在实在有点摸不透情况。
关键长辈的事,长辈不说,她也不好直接问。
她便旁敲侧击道:“其实谈对象这种事,确实不能太冷着人家,三个月没回信,人家要分手,也正常……”
冯鹭希叹了声:“说得可不是嘛,你七叔这人,我看他平时人情往来,也都挺像那么回事的,人人都说他做事妥帖,可谁知道谈对象竟然这么不像样,也不知道哄着人家姑娘家!”
初挽:“七叔可能是工作太忙了,只顾着事业,没往这方面用心思,难免冷落了对象,他这样的就得找一个事儿少的,能自己独当一面的,就是那种上得厅堂下得厨房的!”
冯鹭希点头:“是,不过眼下这位,可真不合适,是戏剧院的,这整天打扮得——”
她话说到一半,就顿住了。
家里现成有个三弟妹乔秀珺,也是唱戏出身,她不好多说什么,只能点到为止。
初挽一听“戏剧院”,便明白了。
看来闹分手的这个就是孙雪椰,事情已经有了变化,闹分手的话,很可能就成不了了。
如果成不了,那她就不用记挂这个事了。
虽然事情有些微差异,她也许还会遇到其它问题,但至少这个孙雪椰的雷可以排除掉了。
当下也就道:“伯母你说得对,如果不合适,还不如趁早分了,这个对象回头就算和七叔成了,日子未必能过好,说不定闹出什么事来呢!”
冯鹭希听着,倒是有些意外,平时初挽看着清清冷冷,对这种事情都不太上心的样子,突然竟然振振有词,说得头头是道。
初挽也感觉自己可能说得不合适,忙道:“我那天看到一本小说,小说上就是这么说的。”
冯鹭希一听,笑了:“少看那些有的没的!你不是想考大学吗,好好读书是正经。”
初挽点头:“伯母说得是。”
冯鹭希又随口道:“挽挽,那你是怎么想的,你看建时和建昭,哪个更顺心?又或者你心里想着别的?”
初挽没想到冯鹭希直接这么问,她想了想:“感觉都不是太合适。”
冯鹭希笑叹:“看你自己了,其实我觉得建昭还成,这孩子虽然不够踏实,但他是个实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