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女王不在家
初挽笑道:“随他吧。”
聂南圭:“那当然不能随他,他和你乱开玩笑那可不行。”
初挽听着,微怔,疑惑地看他。
聂南圭便缓慢地露出一个笑来,之后,慢吞吞地道:“小侄女,我作为长辈,有责任好好保护你。”
初挽:“……”
如今聂玉书已经和初挽姑奶奶初荟走在一起了,两个人都在博物馆供职,负责文物修复筛查,倒也惬意轻松。
两位老人年过六旬,还能齐齐回到祖国,又结成这样的缘分,两家自然为之高兴。
只不过这么一来,初鹤兮和聂南圭竟然神奇地成为了“继堂兄弟”。
甚至细细算算,聂南圭也华丽丽地升了辈分,成为了初挽的“继表叔”。
对此,初挽完全不想提。
她举双手赞成姑奶奶在六旬之年追寻自己的幸福,有情人终成眷属,但是她完全无法接受聂南圭成为她的长辈冲着她摆长辈架子。
这都叫什么事。
聂南圭侧首,笑得一脸亲切:“小挽挽,什么时候开始改口叫表叔?”
初挽听不下去了,叫聂南圭表叔?饶了她吧!
晚上的庆功宴,初家、陆家、聂家全都到场,易家也全都来了。
陆守俨也陪着初挽一起参加了,此时的他位置已是举足轻重,自是不轻易露面,是以他的出场倒是引得大家关注,甚至有几位国外知名收藏家兼企业家上前攀谈。
陆守俨见此,便和他们寒暄几句,这时候,初挽也逐个和几位知名收藏家叙话,感谢。
当看到英国海曼家族的Bredene时,她笑道:“谢谢你,Bredene,我确实没想到你会不远千里前来。”
这样的捧场不是简单私人捧场了,是英国海曼家族对她投出的橄榄枝,意味着将来大家可能有的合作。
Bredene神情依然有些过于严肃,不过还是微颔首,道:“我也很庆幸我来到这里,这里和我想象中完全不一样,我想,我会喜欢这里。”
初挽笑了:“喜欢山水?喜欢艺术?还是喜欢——”
她略顿了顿,问:“美食?”
Bredene有些意外,不过很快,他也笑了:“初女士,你的收藏让我震惊,你以一己之力集齐了东方文明的历史长廊,我大饱眼福,不过这里的美食确实非常让人惊奇,烤鸭非常美味。”
初挽笑道:“那回头我可以再推荐几家地道的中国菜,你都可以尝尝,如果你的行程方便,也欢迎你去我家做客。”
Bredene:“可以吗?”
初挽:“当然,我丈夫厨艺不错,地道中国味,随时欢迎。”
Bredene抿唇,笑得有些腼腆:“好,谢谢你的邀请。”
回到四合院家中时,已经是晚上十点了。
下车时候,陆守俨抬起手,微扶着初挽的腰。
反正也没外人,初挽干脆微靠在他身上。
陆守俨侧首,微垂眸看过去,见她神态娇憨,仿佛醉酒微醺:“喝酒了?”
初挽软声道:“就两杯葡萄酒……”
陆守俨低声道:“我怎么闻着酒味不小。”
初挽一听,便干脆攀住他颈子,踮起脚尖,凑过去非要吻他。
陆守俨微侧脸,初挽的吻只是落在他嘴角。
她便气鼓鼓了,不甘心地越发踮起脚尖。
今天心情确实好,那两杯葡萄酒也没什么,不过此时,一切都是圆满的,一切都是欣喜的,人生没有任何缺憾,又是这么一个花好月圆的夜晚,酒不醉人人自醉。
她捧着他的脸,双眸微散,软唇微张,歪着脑袋,对着他那张冷峻有型的脸看了半晌,最后终于,撅着唇儿,凑过去,使劲地亲。
陆守俨垂眸看着怀中的妻子,只觉娇语呢哝,任性又撒娇,带着甜香的葡萄酒气息轻洒在他脸上。
他眸色越来越深,不过却丝毫不动,只是垂眸看着她眸间那层湿漉漉的水雾,看她恣意妄为。
初挽吭哧吭哧啃了半晌,见他不为所动:“干嘛……我要亲嘛!”
陆守俨脊背绷得笔直:“自己喝了酒,却来荼毒我。”
初挽直接给他笑哼一声,捧着他的脸轻轻摆弄了一番,才道:“就荼毒你,怎么了,你是我的丈夫呢。”
不是七叔,不是长辈,是丈夫,随意怎么都可以的丈夫。
她如此直白的话语,在他心间窜过,如同一道电流,留下丝丝酥麻。
他抬手,扶起她的后颈,反客为主,细细亲她的唇,品味那散发着淡淡葡萄清香的美妙滋味。
……
好一番之后,初挽反倒是清醒了,她软软地依靠在他胸膛上,手指似有若无地划过他的胸膛,那胸膛轮廓分明,很有弹性,触感非常好。
她便越发满足起来。
重活一世,她实在得到了许多,也弥补了上辈子太多遗憾。
无论是今晚那世界为之侧目的艺术博物馆开馆典礼,还是寻觅多年的亲缘,都让她足够满足,而身边躺着的男人,更是让她没有一丝一毫的缺憾。
她看着男人墨色的眸子,看他挺直的鼻骨。
才得到满足的男人神情间竟有丝未曾恢复的恍惚和沉溺,这让往日总是足够理智冷静的他尤其动人。
初挽就要起身,谁知道男人有力的臂膀紧紧箍着她的腰,她根本动不得。
她抗议了下,便轻拍了拍他的脸,道:“刚才还嫌我有酒味,躲着我。”
陆守俨却一个翻身,将她整个抱住。
初挽轻“啊”了声,却发现自己已经坐在他腰上了。
她两手撑在床单上,看着下方的他,好奇:“你想这样吗?”
陆守俨才刚恢复过来,他薄薄的眼皮懒懒垂着,声音略沉:“还有力气吗?”
初挽:“累了,还是算了吧。”
当然也是因为他本钱太大,这样太深,她自己又喝了点酒,怕受不了。
结婚这么久,有些姿态她依然不太受得住。
陆守俨明显已经想了,不过他向来是刚考虑她感受的,便抬起手,安抚地抚着她的背:“今天你累得够呛。”
四面八方的来客,她多少要顾及。
本来其实她也不是长袖善舞的人。
初挽用手指玩着他凸起的有力喉结,低声道:“虽然累,不过挺欣慰的。”
她顿了顿,才道:“我感觉自己的人生没有任何遗憾了,太爷爷在天之灵可以宽慰了,我做到了所有他曾经期许过的,也得到了我曾经渴望的一切。”
陆守俨大手托着她纤细的后腰:“我看到你这么成功,我也很高兴。”
从她还是那么小小一团的时候,他把她抱在怀里,心里的宠爱无处安放,他就希望她所有的愿望都能得到满足。
二十多年过去了,她已经冉冉升起,犹如夜空中那颗最明亮的星,万人瞩目。
初挽微趴下来,将自己的脸贴在他肌理清晰的胸口,她喃喃地道:“我突然想起一件事。”
陆守俨温柔地抚着她的发:“嗯?”
初挽:“我太爷爷曾经给我一个锦囊,他说过,一旦我陷入绝境,我可以打开锦囊,求得一线生机。”
只是她并不信罢了,就像小孩子不相信童话故事的美好。
她隐隐明白,这里面也许什么都没有,只是老太爷给自己的一个念想来支撑自己,让自己永远觉得自己身后有一条退路。
陆守俨道:“我记得这个,当时你收起来了,说用不着。”
初挽:“我突然好奇了,你说里面是什么?”
陆守俨便明白了:“现在,你是不是有足够的自信,你永远不会用到它?”
初挽笑道:“是,我不会了,我有足够的信心,也有足够的底气,哪怕我以后遇到天大的难事,我都不需要去求那一线生机。”
陆守俨提议道:“那干脆打开看看?”
初挽默了下:“好。”
那是用红棉布缝制成的小包,鼓鼓囊囊,里面略有些发硬。
初挽怕破坏锦囊,不舍得用剪刀来剪,便细细地拆线。
等终于拆开来,手指头伸进去往里面一掏,她愣了。扆崋
好半晌,她抬眸,缓缓抬眼看向陆守俨。
陆守俨迎上她的眸光,他看到她眸中的徘徊和茫然:“怎么了,里面真有东西?”
初挽咬唇,望着他的神情异样复杂。
陆守俨:“里面是什么?”
初挽两眸渐渐湿润,就那么视线模糊地看着他。
陆守俨握住她的肩膀:“挽挽,怎么了?告诉我!”
初挽含着泪,将那物件掏出来,拿给陆守俨看。
陆守俨看到,也愣了。
锦囊中,竟然是一颗蓝宝石。
并不大的一颗,成色也实在一般,在如今早已经见惯了珍奇异宝的今日,这蓝宝石实在是不出众。
不过陆守俨却顿时明白了。
这就是那颗蓝宝石。
是他在受伤后,在炮火连天中,孤独挣扎着爬过一处山坡时,无意中捡到的。
后来,他在她十七岁生日的时候送给她。
之后初挽说丢了,有些遗憾,陆守俨在美国时候特意买了一颗蓝宝石项链送给她。
只是没想到,曾经以为丢了的蓝宝石原来就藏在他们身边,就在初老太爷留下的那锦囊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