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春山听弦
苏照歌疑道:“阿久?”
叶轻舟伸手轻轻抚摸上她的脸,目光沉静万分:“……抱歉。”
苏照歌一愣,随即鼻尖突然嗅到一股异香,她神志霎时模糊,整个人向后一倒,最后看到的画面是叶轻舟把自己捞了过去……
……是迷药……吗?
◎作者有话说:
阿久气死.jpg
◎最新评论:
耶耶耶好看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气鼓鼓我真的看笑了
这章也漏了,难怪我说没看到照歌闯出去好几次
老叶,你不讲道理!
暗卫——人形一次性不插电监控探头
老叶冰雪聪明,却是个浩然正气(?的病娇(泪
老叶!不是我说!你是不是有点过分了昂!
哈哈哈哈哈哈哈我第一!这章好绝
-完-
第122章
[即使你说你会留下来,我也知道你做不到的。恨吧,没关系。]
苏照歌做了个很乱的梦。
或许是近来事情太多,压力太大,她一忽梦到岁月静好的当年,一忽又梦到自己独自一人在流风回雪楼煎熬的日子。
然后她看到叶轻舟在哭。
这真是个稀奇梦,她从没见过叶轻舟流泪的脸。
甚至不是现在这个时常风流含笑的长宁侯。
是当年那个不太爱笑,话也不多的少年世子,身量还没太长开,穿着一身白,蹲在一片雪里,要不是头发还黑着,几乎要找不见他人了。
苏照歌握着伞站在他身边,为他撑伞。他没有抬头,但是苏照歌就是觉得他在哭。
苏照歌轻声说:“阿久……”
少年叶轻舟不出声。苏照歌想去摸他的肩膀,然而少年叶轻舟突然抬头,泪痕犹自挂在脸上,他轻声问:“为什么总是离开我?”
苏照歌一窒——
她突然睁开眼,看到了熟悉的,雨过天晴色的帐子。
阳光已经落到了地中间,苏照歌头还有点痛。
什么时辰了……她下意识想伸手揉揉太阳穴,然而一抬手,她听到了锁链滑落的声音。
苏照歌愣住了。
她低头,看见了锁在自己手腕上的,与手腕同宽的锁链。四肢俱有,锁扣内侧垫着柔软的丝绸,无论她怎么甩都不会伤到她。但也非常牢固,苏照歌看一眼就知道不是自己能震断的东西。
圣安司的玄铁,她还是识货的。
她尝试着坐起来,然后发现这锁链的余裕很小,她竟然连坐起来都很艰难。
“坐不起来的。”叶轻舟的声音突然响起来,清清淡淡的。
苏照歌侧头看去,他竟然一直在房间里。已经是正午时分,屋子里很静,他穿戴整齐,坐在案边看着她,已经不知道看了多久。
苏照歌道:“……阿久。”
叶轻舟像是被烫到了一样猝然闭上眼。
苏照歌问:“你怎么发现的?”
“我也想问,”叶轻舟轻而深地叹道:“怎么会以为我不会发现呢?”
“……我以为我没什么破绽。”苏照歌:“你什么时候发现的?”
“最开始,你说你要起床喝水。”叶轻舟淡淡说:“还想知道什么?”
“侯府的暗卫布局是我亲手设计的,模拟你的思路很简单,自己走一遍就知道你大概能排出什么路线了,选择其实不多。”叶轻舟说:“在你可能会到的最后一步安排人就可以了。”
“我不明白,”苏照歌说:“我从没出现在他们面前过。”
“不用出现。”叶轻舟走过来,竟然笑了一声,那声音听去隐隐让人心惊:“水沉香。香气清雅绵长,能传出去很远。但是熏香这种东西自己用久了,却会渐渐闻不到。”
苏照歌啊了一声,叶轻舟接着说:“他们说没见到夫人踪迹,但是闻到细微的水沉香气,我就明白了。”
苏照歌默了默。
但是没有劝说,没有警告,没有任何事前的表现。要么不动,动则是霹雳手段。
……到底是长宁侯啊。
“既然早就发现了,怎么到今天才动作?”苏照歌声音干哑。
叶轻舟没有回答。
因为每一天都在期待你后悔,期待你不会走了,期待我可以装作不知道,没发现,期待我不至于在你面前变成这个样子。你了解我的,在第一天见到拦在你最后一步上的那三个人时你就该明白了 。
可是你走了那么多次。
“我刚才坐在这里,想了很久。”叶轻舟站了起来,走到她床边,垂眸淡淡看着被锁在床上的她,目光非常冷静,语气更加冷静:“要不要废了你的武功。”
苏照歌瞳孔骤然紧缩:“阿久……”
“通常有两种方式。一是化功的药物,你的内力会消散,轻功全废,招式就只是花架子。但除此之外不会有任何问题,行走坐卧,一如常人。”
叶轻舟指间拎着一个小瓶子,苏照歌意识到了那是什么。
也意识到了他不是在吓唬她,他真的找出了药,真的在思考可行性。她昏迷未醒的时候,他坐在她身边,就这么思考着。
“或者是震断你的经脉,会很痛,但非常彻底。”叶轻舟接着说:“连招式也不会留下,甚至你不会再能站起来。如果我不在你身边,你一步也动不了。”
他自嘲般扯了扯唇角:“……而我心里竟然更偏向于后者。”
苏照歌半晌无言。
叶轻舟曾经说过的,在过年那天,说了一些可怕的话。然而她当时却只想吻他。现在那些话仿佛就要成真了,然而她却也不害怕。
她漫无边际地,突然想到了这一世刚认识的时候。
那时候叶轻舟还不知道她是谁,只听说她叫照歌便匆匆找来。王朗曾劝他为自己改个名字,以免伤心,而他说不必为了自己的喜好而改动别人的名字。
那个人现在这样冷静地和她说要用很痛的办法废掉她的武功,好让她不能再走。
然而明明说这么可怕的话,怎么却觉得被伤害的那个仍旧是你呢?
“后悔吗?留下来。”叶轻舟移开目光:“如果你不告诉我你是谁,你会自由的,也不会面对这样的局面了。”
“我宁愿面对这样的局面。”苏照歌默默良久,却说:“也想留在你身边。”
“既然想废我的武功,”苏照歌问:“怎么没做呢?”
叶轻舟静静看着她,忽然俯身吻她,一个绵长而凶猛的吻,几乎像是在报复什么。
而苏照歌只能仰着头接受,这个吻令人窒息,也有漫长的痛意。
“既然一定会走,为什么回来找我?”叶轻舟把脸埋在她肩上,甚至有点颤抖,反复地问。他不是在问苏照歌,也不是在问具体的某个人,不是在问这件事,也不是在问具体的某件事。他只是在问,仿佛发泄一些从未得到解决的痛苦。
有所问却没有答,苏照歌默默把脸贴在他脸上,期冀能提供一些温暖。
叶轻舟轻声说:“骗子。”
他起身便走,似乎并不留恋,也没有再说什么了。
这算是吵架了吗?
苏照歌躺在床上想。明明是我一直被关起来,从暗关变成明关,怎么好像全是我的错一样?
然后这算什么,不理人了。
当然不是不管她了。但是或许是因为反正最差的事也已经干了,他再没什么顾忌。于是苏照歌得以知道他没有骗她,叶轻舟曾说他与其他恶劣的男人并无不同,只会更厉害,他的确没有撒谎。
他首先撤了清宁轩的下人。
每日里饭菜日用他自己亲自端进来,苏照歌睁眼是他,闭眼也是他,目之所及,再无第二个人。他本来十分不在乎男女大防,苏照歌与王朗季玉钟单独说话他毫不在乎。然而不要说他们两个,苏照歌连一个多余的侍女都看不到。
她手上的锁链极端限制行动,苏照歌勉勉强强也就只能在床上坐起来,甚至碰不到自己的脚。
即便如此,叶轻舟仍旧不放心。他从前院挪回了卧房,每日里窗外暗卫来来去去,递进来一些东西,他做简单的命令,再拿出去一些东西。整体很安静,苏照歌听不出来他都做了什么。
然而他也几乎不再和她说话了。苏照歌最开始试图交流,证明自己一定不再走了,叶轻舟只是垂眸默默地听着,并不言语,自然也不放开她。后来苏照歌试图发火——谁还不会生气呢?她也是有脾气的呀。
然而这同样没有用。苏照歌顶破天能对他说出什么不好听的话呢?无非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无论她说什么,叶轻舟同样是默默的听,表情很淡。
她的目的逐渐从逃出去变成让叶轻舟开口。
叶轻舟垂眸把安胎药吹凉,递到她嘴边。
苏照歌偏头避过他的手:“……苦。”
其实她现在才是真的有点不舒服,她本来是闲不下来的性格,闲不下来的习惯。天天折腾时倒没什么感觉,这孩子怀得好像不存在,然而天天被困在卧房床上,倒是什么症状都来了,腿脚浮肿的不像样子。
叶轻舟的手一顿,倒也不强迫她。他皱着眉看苏照歌浮肿的小腿,俯身下去帮她通经脉。
“阿久,你想没想过,”苏照歌垂眸看着他,突然说:“你总不能关我一辈子的。万一我真的恨你了,或许真的离开了就再也不回来了。”
叶轻舟的手一顿。
“……那也没关系。”叶轻舟终于对她说了自那天以来的第一句话,声音微有点哑。苏照歌竟然觉得恍如隔世:“季犹逢死了,我放你走。”
苏照歌没想到竟然会得到这样的回答——她以为照叶轻舟这个偏执程度,会说什么‘我绝不放你离开’‘我会通缉你’或者‘为什么觉得不会关你一辈子?’这样的话。
她张了张嘴:“你……”
“我不奢求在对你做出这种事后你会继续留下来。”叶轻舟却继续说:“即使你说你会留下来,我也知道你做不到的。恨吧,没关系。”
他仰起头对着苏照歌笑了一下,这个笑竟然丝毫不勉强,明净而清澈,看去仿佛和十三年前的少年人重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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