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我要成仙
茶水溅至手腕,她好似感觉不到痛感,依旧面无表情抿了口茶。
佟妃目光一转,落在她身边的宫女身上,“将桃惜关入典狱,就由她先审起,竟然有人敢在太后灵前作祟,简直是不知死?活!”
后者一直低着头,眼看?着两个御林军朝自己走来?,顿时吓得跪倒在地连忙扯着全贵人裙摆,整个人都在发抖,“主子救我!”
全贵人眉头一皱,踢了她一脚,“慌什么慌!身正不怕影子斜,不过?是挨几道刑罚而已,有什么受不住的!”
猛地被踢倒在地,桃惜此刻已经彻底吓白了脸,她去?过?典狱一次,自然知道里面是什么样子,人进去?不死?也残废,哪里有好好出来?的。
随着双臂被御林军拽住,她不知哪来?的力气挣开两人,跪着爬至殿前痛哭流涕的道:“皇后娘娘恕罪!奴婢知错了!奴婢什么都招!那东西的确是奴婢让人运进来?的!”
第83章 怨恨
“不知死活的东西, 你在这胡说?八道什么!”全?贵人骤然起身拿起一杯滚烫的茶盏狠狠砸去。
猛地?躲避不及被茶水溅了满身,桃惜却也只?能在那痛哭流涕的求饶,她宁愿要个痛快, 也不要进?典狱那种地?方?。
“放肆!”
皇后目光如炬, “看来上回的杖责还未让你长?长?记性!”
深吸一口气,全?贵人只?得屈身行?礼, 不情不愿的道:“嫔妾失仪, 还望娘娘恕罪。”
“你的罪恐怕不仅仅是失仪。”佟妃目光一转, “桃惜, 还不将你做过的事如实托出,若不然就去试试典狱一百零八道刑罚。”
听到这话,当事人颤颤巍巍的跪在那, 也不敢去看自?家主子, 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忏悔起来, “奴婢知错!奴婢罪该万死!主子让奴婢去联系左华,令他将宫外的香烛运送进?来,左华一直以来都在为将军效力,办这点?事自?然不在话下。”
话音刚落, 其他人顿时议论纷纷,似乎没想到此事还真是全?贵人所为, 本以为她这段时日安分守己也算长?了记性, 谁知道竟然还如此胆大?包天,竟然敢在太后灵前作祟,这若是让皇上知道了, 恐怕还会牵扯到已经被革职的全?将军。
如此得不偿失的事, 也不知她在图什么。
“那香烛又是怎么回事?”佟妃追问?道。
说?到这,桃惜像是知道自?己已经死定了, 只?能跪着上前,“皇后娘娘,奴婢什么都说?,可是奴婢父母还在将军府中做事,奴婢罪该万死怎么样?都不要紧,可是奴婢父母是无辜的,还请皇后娘娘给奴婢父母一条生?路。”
说?罢,便一个又一个在地?上磕着响头,片刻间,额前就已经鲜血淋漓。
全?贵人死死的瞪着她,五指紧紧抓着椅背。
“你放心,你的父母自?有皇后娘娘替你做主。”佟妃正声道。
此事已然惊动?了皇上,那全?将军就算有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做出杀人灭口一事。
听到这话,桃惜像是彻底松了口气,便哭泣不止的坦白起来,“那香烛是早就制好的,奴婢也不知从何而来,只?是主子如此吩咐,奴婢才这样?传达下去。”
“主子说?兰昭仪虚伪做作,纵然怀有身孕,肯定也会每日去太后灵前跪上那么一回,只?要她时常去闻那么一会,就肯定会滑胎,纵然无法滑胎,也肯定会胎象不稳,导致胎儿孱弱,以后还不知道生?不生?的下来。”一边说?着,她也不敢去看沈榆,反而声音越来越小。
倒是旁人都忍不住看了眼沈榆,一边忍不住唾弃这奴才贪生?怕死,犹记得那花榕可是死也没有供出德妃,再?看这个奴才,还没进?典狱就吓破了胆,也不知道全?贵人怎么养的人。
沈榆眉心微蹙,面露失望,“臣妾自?问?未做任何对不起全?贵人一事,甚至一句重话也不曾言,不知全?贵人为何如此狠心,竟要如此痛下杀手。”
佟妃目光锐利的看向全?贵人,“你还有何话可说??皇后娘娘念你祖上功绩,容你一再?目无尊卑,可你却不知悔改一次又一次变本加厉,如今竟然敢在太后灵前谋害皇嗣,简直就是不知死活!”
“皇后娘娘?”
全?贵人突然冷笑一声,起身一步步上前,目露讽刺的瞪着上首的人,“皇后娘娘还记得您父亲与嫔妾家中乃是世交?可您却为了自?己的皇后之位,为了讨好皇上,不惜将嫔妾杖责二十,嫔妾在床上躺了整整一月,颜面丢尽,这就是皇后娘娘的宽待?”
话落,目光转至沈榆方?向,眼神瞬间变得憎恨厌恶,“你不过是一个狗奴才,一朝得了势便在我面前耀武扬威,你也不想想自?己配不配?”
“来人,拿下!”佟妃一掌拍在桌上。
两个御林军立即拽住全?贵人双臂,无论她如何挣扎也无法挣脱,最后不知被谁踢了一脚,猛地?跪倒在地?,依旧死死的瞪着沈榆的方?向。
大?殿十分寂静,众人都是心思各异,一时间也不敢在添油加醋,甚至未曾想到全?贵人竟然会因此憎恨上皇后。
皇后亦是眼神复杂的望着底下的人,好似无法言说?,只?得疲倦的闭上眼。
纤云立马轻轻拍着她肩,娘娘已经仁至义尽,奈何全?贵人太愚笨,实在是无法相救。
以兰昭仪往日行?事作风,那个时候全?贵人能得什么好,娘娘是为了救她一命才下令杖责,倘若真有心责罚,她脊背早就断了,哪还有可能这么快又活蹦乱跳的惹事生?非。
“香烛一事究竟是怎么回事,你为何会提前准备,你若不如实交代,那就只?能关入典狱审查。”佟妃厉声道。
然而全?贵人反而笑出了声,面上全?是不屑,“你们一个两个都巴结这个狗奴才,何曾有一点?名门世家风范,是我该替你们感到可悲!”
“圣宗亦是草根出生?,不照样?开辟了整个大?徵朝,难道你祖上不是低微起势,如今有何脸面在这议论昭仪娘娘出身?!”赵淑容神色认真。
旁人立即附和起来,“谁家祖上生?来就是富贵人家,不还是靠数代积累而来,你脑子里全?是枯草,与你说?再?多亦是无用。”
“是啊,皇后娘娘赶紧将她关入典狱审问?,她好端端的哪来的香烛,定是有人在背后出谋划策,简直是细思极恐。”
大?殿之中瞬间嘈杂不堪起来,主要是刚刚全?贵人那句话无疑把她们都了骂进?去,这不是指她们这些人都不如一个宫女,有些事自?己知道就行?,倘若说?出来那就是不给自?己和旁人脸面。
沈榆静静的看着全?贵人,对上那双憎恨的视线,依旧不曾多言一句。
“你想知道吗?”全?贵人突然大?笑出声,面上全?是疯狂,“我就是死也不会告诉你!就算做了鬼我也会日夜缠着你!”
话落,她突然趁御林军不备,抽出一柄长?剑,在众人惊慌失措的视线中抹向脖颈,空中立马溅落一道鲜红。
“啊——”
众人都吓得连忙不敢多看,像是没想到她竟然会当众自?裁。
猛地?倒落在地?,全?贵人缓缓闭上眼,嘴角却还带着一缕笑意。
父亲因这狐媚子被皇上斥责革职,她又遭皇后杖责二十,颜面早就丢尽,如此活着亦是苟且偷生?,无论如何她也不会让对方?好过!她就是做了鬼,也会一直缠着这狗奴才!
不知是巧合还是什么,全?贵人今日穿了身赭红流彩暗纹宫裙,配合那满地?的鲜红,以及瞪大?的双目可怖至极,顿时吓坏了不少人,一个个都连忙躲避至后处,深怕在看见那双眼睛。
佟妃也没想到她敢自?裁,一时间只?能将视线投向皇后。
皇后疲倦的叹口气,好似已经精疲力尽。
此事已经惊动?了皇上,纵然不是自?裁,亦是一杯鸩酒,结局都是一样?而已。
“全?贵人谋害皇嗣,畏罪自?裁,降为更衣,随意收殓即可。”
说?罢,她便起身离去,只?是脚步略显沉重。
眼看着主子就这样?死在面前,桃惜已经吓得面无血色,整个人颤颤巍巍的瘫坐在那,再?也忍不住抱着尸体痛哭起来。
可是两个御林军立马将她押了下去,唯有全?贵人的尸体无人敢上前拖走。
皇后说?的随意收殓,肯定是入不了皇陵,这种畏罪自?裁的妃嫔只?能一卷草席扔进?乱葬岗,可全?贵人祖上功绩还在,如此草草收殓恐怕也不妥。
佟妃走上前看向沈榆,“妹妹想如此处置?”
正好对上那双死不瞑目的眼睛,沈榆面不改色,“就按皇后娘娘所言。”
“不可不可!”
赵淑容突然怯怯的站了出来,“民间传闻这红衣自?裁者怨气极重,死后亦会化作厉鬼纠缠不休,还是赶紧找个法师过来超度一下为好。”
“对对对!”其他人纷纷点?头!
文妃亦是附和起来,“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还是去安华寺寻个高僧过来超度吧。”
沈榆将视线投向一直默不作声的贵妃,“贵妃娘娘觉得该如何处置?”
后者扶着宫女起身,不经意的看了眼地?上的尸体,眉间微蹙,“皇上最忌怪力乱神之说?,嫔妃自?裁乃大?罪,还是一把火烧了。”
“可是——”馨淑华捂着眼睛都不敢看,“可是她这个样?子……万一对兰昭仪纠缠不清怎么办。”
沈榆拢了拢斗篷,又戴上了帽子,起身迈至尸体身侧,声音平静,“疑心生?暗鬼,烧了吧。”
眼看着女子不急不缓离开的背影,其他人心里莫名生?出一股寒气,她们这些旁观者都吓得不行?,可这兰昭仪竟然一点?也不害怕,要知道全?贵人死前还说?做鬼也不会放过她。
也不敢在大?殿逗留,众人都忙不迭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待回去后定要寻道符咒来佩戴才行?,万一全?贵人怨怪她们添油加醋而上门寻仇怎么办。
刚出长?春宫,外头一阵寒风袭来,听竹左顾右盼一眼,声音压低,“文妃娘娘说?得对,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不如奴婢去安华寺给您求一道镇邪祛煞符,就当以防万一?”
沈榆目光直视着前方?,淡淡一笑,“人都不怕,我还怕鬼?”
听竹闭上嘴,最终还是没有说?什么,主子说?得对,这世间只?有人心最为可怕。
待回到颐华宫,外头不知何时守着一批御林军,而李长?禄正候在廊下还在与慕衣说?着什么。
看见她回来,连忙迎上前,“奴才叩见昭仪娘娘。”
沈榆望了眼屋里头,眉眼间略显郁郁之色,“刚刚……所以回来的晚了些,可有让皇上久等?”
李长?禄连忙摇头,“皇上也才刚来不久,这几日年关将至折子堆积如山,再?加上太后娘娘一事皇上亦是神伤,这好不容易腾出些空便立马过来看娘娘。”
第84章 小选
迈入内殿之中, 沈榆解下斗篷递给?听竹,男人正靠坐在软榻上看?着她平日里的书?,屋内寂静无声, 好似察觉到有人进?来, 便出声制止了女子行礼的动作。
“今后都免了。”
沈榆缓步上前,神?色严谨, “无规矩不?成方圆, 倘若臣妾都不?守规矩, 那底下的人就更加如?此, 今后宫中还有何人遵循宫规礼法。”
霍荀眉眼松缓些许,顺势握住那双冰凉的小手,不?由眉间微蹙, 眼神?透着询问?。
“听竹已?经准备了两个汤婆子, 只是早上将太后送出宫后, 皇后娘娘……处理了一些事,所以耽搁了一会?,也就都凉了。”她眉眼低垂。
纤细的小手泛着微红,显然是冻的, 霍荀只是紧紧的握在掌心,声音低沉, “你受的委屈朕都知道, 平日凡事亦可强硬些,无须让自己受气。”
沈榆不?急不?缓来至对面坐下,又给?自己倒杯温水, “臣妾一直觉得忍得一时之气, 免得百日之忧,何须因为?一些口?舌之争而?惹不?必要的是非, 只是人心难测,世事无常。”
霍荀只是静静的看?了她眼,伸手摸了摸她脑袋,“是非终日有,只要有朕在,定不?会?让你受委屈。”
相视一眼,女子唇角微抿,一双秋水潋滟杏眸中闪动着几分涟漪,甚至泛起点点泪光。
这是自然了,把她架火上烤的是对方,要护着自己的也是对方,这才是帝王一贯的驭人之术。
但是在对方心里,纵然有愧疚那也是可以弥补的,懵懂少年可能会?讲究爱情,可一个皇帝的真心,其中肯定会?参杂诸多利益。
听竹这时端着糕点药膳进?来,又给?她换上新的汤婆子。
霍荀一边翻看?着手里的书?,又看?向正在吃着药膳的女子,目光落在她隆起的腹部,“朕近日在想孩子的名字,倒都觉得不?对。”
沈榆眼帘一抬,“还有好几月,皇上眼下就想这个未免早了些。”
朝政那么繁忙还有时间想这些,可见男人再忙也有时间做自己想做的事。
“也不?早,待入夏就该生了,还能商榷一番。”
意从心起,霍荀立马叫来李长禄,去把笔墨纸砚拿来。
李长禄动作十分麻利,没有片刻耽搁就亲自端来纸墨笔砚,只是砚条还未研磨,不?过他素来做这种?活,当即也就研磨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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