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老实头儿的春天
她把大家对陆爹一家的冷漠,理解成对她的冷待疏忽,她最近委屈难受得不行。
她不晓得谢公馆的人,坐壁上观,看的就是陆爹一家的笑话。
这一会儿,□□姐哭得委屈。
谢董事长和吴二姐,压根没意思要搭理她。
珍卿好早就发现,从某个时候开始,谢董事长、二姐、三哥,对□□姐采取的是打击式教育——就是不给好脸色,不说好听话,不给零花钱,不给买东西……
今天是普家同庆,当然算是例外了。
不过打击式教育,也算是一种爱啦。
珍卿坐在二姐腿上,看着哭哭啼啼的四姐,闲闲地想:特别的爱,给特别的你,你有什么理由要嫌弃。
冷眼旁观的吴大嫂,心里很不自在。从她的方式理解,谢董事长待二姐、三哥是一种样子,待她丈夫和四妹,是另一种样子。
这两种样子的区别,本质上就是偏心。
不说对四妹惜音是这样,就说她丈夫从离开谢公馆,在外面住了几天,婆子、姑姑、叔子,没一个人说关心他一下,也没人说请他回来。
所以由此及彼,婆婆和大姑子对四妹的态度,让吴大嫂心里头极度不舒服。
想着婆婆今天也带她出门,显然还拿她当一家人,她这几天的惊忧后怕,一时都抛到后脑勺下面去了。
吴大嫂笑着跟珍卿说:
“小妹,你也劝劝你四姐,松松撒撒出来玩,何必为一点子小事体,弄得不愉快呢?”
珍卿本来懒得劝,但吴大嫂既然说了,想大家难得出来玩,反倒弄得愁云惨雾的,她就随便劝劝吧。
她就故意噘着嘴说
“我才不劝四姐呢,她哭又哭不坏,有什么好劝的呢。”
□□姐听得更生气,伸出手就要打珍卿:“你这个差巴眼的死丫头,我打死你,叫你说我——”
珍卿坐在二姐腿上,连忙伸手推挡,嚷道:
“四姐,你真不知好歹,我是说你人年轻,身体底子好,哭也哭不坏,夸你的话都不会听。”
□□姐犹不罢休,还想扯着珍卿揪打,珍卿连声嚷她:“夸你的话都听歪,你这个四姐真不是人。”
□□姐更气得哇呀呀,眼见谢董事长又要骂她,珍卿祭出有文化的彩虹屁说:
“四姐,我是夸你呢,你有没有听过这首诗:这个四姐不是人,九天玄女下凡尘。蜂迷蝶绕难除闷,羞与逞艳百花恨。忽得东君垂青茵,罗衣香带卷纷纷。……
就见□□姐痴住了,却听珍卿停声不念了,催促她说:“你接着念啊,这肯定没有完啊?”
珍卿摊摊手无奈:“本来,你是谢公馆顶好看的人,美人总能激起人的诗兴嘛。可你总为一点小事,一会儿嗔,一会儿恼,小会儿哭,一会儿闹,把人弄得意兴阑珊,哪还做得出来诗嘛!”
□□姐鼓着眼不高兴,见母亲姐姐防着她,她不高兴嘟囔道:“再念两句会死啊!”谢董事长捶他一下,她倒没有再哭闹了。
□□姐自己待了一会儿,嘴里还念叨着“蜂迷蝶绕难除闷,羞与逞艳百花恨……”,念了一会儿,真正是雨过天晴,自己在一边痴痴地笑。
吴二姐啧啧笑叹:
“瞧瞧咱们家小五,说是锦心绣口,也是油嘴滑舌,亏她投了个女胎,要是投托成男人,要哄来多少女孩儿,为她生生死死的呢!”
谢董事长摸摸珍卿辫子,笑着说:“也不算投错胎,女孩子嘴巴巧,也能哄男孩子开心,也占便宜。”
吴大嫂也夸珍卿两句,她夸得倒有两分真心。
无他,因为小妹对仲礼和娇娇还不错,若是她再对元礼也好些,她倒也许多喜欢她一点。
……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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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章 我启明的先生们
谢公馆的太太奶奶小姐, 再加女佣听差四个人,九个人浩浩荡荡地杀进百货大楼。
一楼全是日用百货,谢董事长和吴二姐, 商量着买了不少日杂,叫佣人放车里头先送回去。
二楼就是服装面料, 大家已经订做衣服, 这一层基本上略过去。
但□□姐神头鬼脑地, 在男装那徘徊一会儿, 大部队压根不等她, 没过一会儿,她自己悻悻地跟上来了。
珍卿在皮鞋那挑来选去,买了双红色的玛丽珍鞋, 若衡姐穿起来一定很秀气。
其他人也买了皮凉鞋,再上一层楼,就是珠宝首饰和钟表店的。
珍卿本想给若衡姐买块表, 然而大喜的日子, 送钟表意头不大好。
她选了成套的红玛瑙首饰, 包括耳环、项链、手镯、戒指,差不多是一块金表的价钱。
在百货大楼逛到最后, 大家该买的都差不多。□□姐想买一块表, 她看的却是男式表。
谢董事长和二姐拐下去,看花仙子的化妆品柜台去了。她自然不会给四姐的男友买表的。
珍卿和吴大嫂下楼时, 路过了一个玩偶屋, 惊见《葫芦七子》的绒布偶, 就放在搁物架上卖。
吴大嫂很感兴趣, 跟服务员说要三套, 结果一个女人过来, 说她刚才订了三套,她现在就要都拿走。
如此以来,留给吴大嫂的,就只剩下一套,吴大嫂哪忍得下这个,就跟那女人争起理来。
珍卿拿着那布偶看,葫芦七子的造型,是按她的连环画来的,不过玩偶做工并不精细。
这个朝不保夕的时代,精工细作的布偶不一定卖得好。就是这种粗制的布偶,才能薄利多销,赚他一绺子快钱。
谁都能够盗制售卖,这种版权官司不好打啊。
但珍卿也获得一点提示:《葫芦七子》的周边布偶,与其让不相干的人盗制,何不给谢公馆的人做呢?
珍卿首先想到陆三哥,三哥各行各业朋友多。
找机会跟三哥提提吧。
珍卿正转着心思,忽听有人喊“杜珍卿”,还是用的禹州话。
她回头见一个穿靛蓝旗袍的女孩儿,喜不自胜地跑过来了。
珍卿定睛一看,原来是启明的同学,做过她对头的苗小惠。
说起来,珍卿费过一番心思,教训过苗小惠和她的朋友崔某。
正所谓久旱逢甘霖,他乡遇敌知。
苗小惠是兴奋之极,扑过来抱着珍卿摇,说:
“杜珍卿,你咋也在海宁?你啥时候来的!”
还真别说,苗小惠虽然讨厌,乍听她一口乡音,珍卿瞬间有一种亲切感。
但她对这苗小惠,可没那么多同学爱。她慢慢地把她的手扒拉开。
她跟苗小惠寒暄两句,正打算说两句脱身。从里边出来的谢董事长和吴二姐,这时候走上来笑问:“遇到朋友了?”
珍卿笑得很是得体,但明显并不热情,随意地介绍说:
“母亲、二姐,这是我睢县的同学,苗小惠。”
谢董事长和吴二姐,只是笑着招呼一声,然后就交代珍卿:
“聊一会儿出来,我们去淮扬菜馆吃饭,定了十二点的位置,不要多耽搁。”
苗小惠看谢董事长她们,眼中不由放着精光,她满脸热切地拉着珍卿:
“珍卿,我们两个真有缘分嘞,从禹州来到了同一个城市,又在同一个百货大楼遇到,你说这不是缘分是啥嘞?”
珍卿本着“不得罪小人”的原则,对苗小惠客客气气的,没想她这么会自作多情。
她无意跟她多搭对,就说她家人在外面等她,正准备走着,忽听□□姐嚷:“还跟人乱扯什么,叫人都等你一个啊!”
落在最后的□□姐,想给男朋友买表但没钱,见珍卿在那跟人说话,就没好气地呛人。
珍卿正准备抬脚走人,苗小惠眼中精光一闪,忽然扯住珍卿说:
“珍卿,你晓不晓得,这走的这一年,启明学校出了好多事,梁校长他腿……瘸了,还有梅先生也……,唉,发生了好多不愉快的事……”
珍卿听得顿时一惊:“梁校长怎么瘸的?!——梅先生又怎么了?”
听□□姐又嚷一声:“小五快点啦,做什么磨磨蹭蹭的?”
苗小惠眼珠儿一转,让珍卿稍等一下,她跑到南边一个妇人和女孩儿身边,找那女孩儿借了纸笔。
片刻后,苗小惠拿一张纸过来,递给珍卿说:“这是我舅妈家的电话,你家人都等你嘞,我们在电话里约时间,找个咖啡馆坐下来好好聊。”
珍卿接过纸条看,上面写着:“7753,倪宅。”
苗小惠见她接过去,一派明媚地跟她挥手再见,跑到南边一老一少两个女人那。
珍卿也没有多纠缠,捏着纸条顾自走出去了。
而南边的毛巾柜台那,苗小惠笑得志在必得。
她舅妈倪太太,觉得这个外甥女奇怪,不由笑问:“你晓得那位小姐,是哪里的小姐吗?你就跑上去跟人搭对?”
你够得上这个牌面吗?!
苗小惠笑得眉飞色舞:“管她是谁家里的小姐?她有要命的把柄在我手上,就是皇帝的女儿,还不是要凭我驱驶!
她表姐英儿在那冷笑:“都说登高必跌重,你想攀高枝,你可仔细别摔着了。”
说着她没好气地说:“妈,给我一块钱,这疯女人把我本子撕了,我要重新买一本。”
苗小惠一股怒气上来,咬着牙说:“你等着瞧吧。”
她舅母倪太太提醒道:
“刚才那位小姐,是谢公馆的小姐,小惠,谢公馆的人跺一跺脚,海宁城都要震三震。
“你要是昏头行事,得罪了人家,我要告诉你舅舅,你舅舅指定送你回去。”
苗小惠有点发急:“我真的有她把柄的。”然后,她就跟她舅母,原原本本讲了珍卿身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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