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榶酥
边境屡次试探与交锋后,终于在四年?前,爆发了一次大战。
阆王请命迎战兵力最强盛的南爻,就在即将取得胜利时?,西雩重兵突袭,显然?是已与南爻结盟,意图一举歼灭北阆;早在阆王领兵前往南爻时?,朝中武将就已各自分派至西雩东汝边境,只是西雩来势汹汹,北阆也再无第二个阆王,他们能做的只能拖延时?间,就在北阆最危急的时?刻,年?仅十六的太子褚曣领兵西雩,扭转乾坤,保下了北阆城池。
那一战持续了一年?,以南爻,西雩战败告终,东汝也递了降书,北阆因这一战,成为四国之首。
阆王与太子凯旋而归,举国欢庆。
同时?,北阆储君力挽狂澜轰动?了大陆,成为敌国悬赏榜第二名。
然?,这只是外界知道的。
实际上,阆王在那一战中受了重伤,差点性命不?保,是天?子几乎用尽国库的珍贵药材将人砸回来的,可虽最终保住了性命,但阆王身体已大不?如前,提不?了刀,上不?了战场了。
阆王是北阆的战神?,也是北阆的砥柱,他伤重的消息是绝不?能往外传的,所以从一开始阆王重伤就是保密的,知道实情的人少之又少。
有他在一天?,三大国便不?再敢冒然?来犯。
可不?知何时?消息走漏,奉京出现了各国的探子,然?就在这时?,储君在那一战中留下旧疾的消息不?胫而走。
一个是年?过半百的阆王,一个是年?少成名的储君,在同时?有了破绽时?,毫无疑问,他们会将重心偏向后者。
北阆皇室,唯有太子褚曣为患,太子一死,北阆就得走下坡路。
于是,从那时?候起?,便有人前赴后继的刺杀褚曣。
可他们不?知,这位北阆储君自小就行事疯癫,他不?仅不?将刺客放在眼里?,每抓获一次刺客,他就将尸体一排排的悬在奉京城外,若有人劫尸,大半得死在他手中,然?后加入悬尸队伍;若无人劫尸,他就将尸体风干也不?往下放,还让人挂着白布,上头龙飞凤舞的写着宵小鼠辈,末尾还画一只很大的乌龟。
敌国哪里?受得住这个气,狠心用了大手笔领回自己?国家的人。
至此,褚曣与三大国的梁子就这么结下了。
各国悬赏榜的第一名,从阆王卫矛换成了太子褚曣。
国仇私恨,让他们渐渐忽略了阆王府,将所有矛头对准太子,这时?候已无关长远计策,他们只想杀太子泄愤,可太子哪里?是那么好杀的,赔了无数高手进去后,这仇就越结越大了。
当然?,这些都?不?是普通百姓所知晓的,他们只知太子行事狷狂疯癫,对其闻而生惧,但同时?心头也是有一些崇敬的,毕竟几年?前那一战,太子功不?可没?。
所以时?至今日,北阆内无人敢惹太子褚曣,而北阆外,无数人恨不?得吃他的肉,饮他的血,但不?论他们用尽什么手段,太子都?毫发无伤。
且每当他们准备休养以谋万全?之策时?,太子又主动?派人挑衅,端他们几个窝点,当他们气的继续刺杀后,又是有去无回。
据说南爻因此,还有人被活生生气死了。
经过千锤百炼后,能留在褚曣身边的人无一不?是能人,不?管是应对刺客,还是处理尸身,他们早就已经是得心应手。
就连宫女撞见血淋淋的尸身也都?见怪不?怪了。
今日这一场恶战后,宋淮接过褚曣的剑,扔给身后的侍卫,长福适时?给二人递来帕子。
褚曣漫不?经心的擦了擦脸和?手,宋淮一言不?发跟在他身侧擦拭自己?沾上的血迹。
二人动?作出奇的一致,却是两种不?同的气质。
一个冰冷可怖,一个随性而狷狂。
“这几日来的人难缠了不?少。”宋淮边擦着手,边道:“殿下又做什么了?”
褚曣擦了几下见擦不?净后,懒得再动?将帕子扔回给长福,懒散道:“他们费尽心思要孤的命,孤怎能不?给他们送点礼?”
宋淮皱了皱眉,没?吭声。
这时?,见长廊外人影晃动?,长福伸长脖子望了眼,道:“是去魏家的人回来了。”
宋淮不?解的看向褚曣:“魏家?”
褚曣眉头一扬,加快了脚步。
长福便小声回了宋淮:“十日前,魏姑娘在马场骂殿下是疯子,被殿下听见了,于是搜罗了整整一大箱子的经书,让魏姑娘十日内抄完,否则,就将魏姑娘拿去喂狼,这不?,今儿那边回禀已经抄完了。”
宋淮:“......”
“啧啧,这么多别说十日,就是几个月也不?一定能抄完,可魏姑娘竟还提前一日抄完了,真是神?奇。”
宋淮脚步一滞。
他脑中有什么一闪而过。
昨日晨间,他远远瞧见十八抱了一堆东西翻进别院,因殿下对这十九个暗卫向来宽厚,他对他们的私事也就没?有过问,而方?才那场厮杀中,他隐约在他们身上闻到了墨香,那时?他还奇怪这帮人何时?对书画有兴致了。
原来...竟会是这样?
但他想不?明白,魏姑娘究竟是有什么本事,能使唤得动?殿下的暗卫帮她?
宋大人难得的对一件事产生了好奇心,于是他缓缓跟了上去。
褚曣立在大红箱子旁,居高临下的看着一整箱抄好的经书。
他给了她绝不?可能完成的任务,等的是她可怜兮兮的来求他,而不?是真的给他送回抄好的经书!
十日内抄完是绝无可能的!她却提前一日给他送回来,不?外乎两个答案。
一是偷工减料,送回来的有原本,一是,她让人帮她抄的。
褚曣饶有兴致的挑了挑眉,抬起?手:“拿给孤瞧瞧。”
长福胆战心惊,小心翼翼的拿起?最上头的递给太子。
他也想到了那两种可能,而不?论哪一种,他觉得魏姑娘都?会将自己?抄写的放在最上头。
果然?,这一本是魏姩亲手抄的。
褚曣不?认得她的字,但字迹娟秀,瞧着像出自她手。
褚曣意味不?明的笑了笑:“再拿。”
长福刚要伸手,又听他道:“倒出来,拿中间的。”
长福一个激灵:“......”
他勉强扯出一抹讨好的笑:“殿下...”
“拿!”
长福只能硬着头皮让侍卫倒出来,选了中间的一本递过去。
褚曣打开后,手抖了抖。
太子看着上头歪七扭八错别字一堆的经书,咬了咬牙:“什么鬼东西!”
找人帮忙也不?知掩饰笔迹,就弄出这么个鬼画符来糊弄他?
“再拿!”
长福自知魏姑娘这是瞒不?过去了,认命的又随手拿了一本呈上,这一本仍是鬼画符,且画的还不?一样。
“继续!”
褚曣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难看的字,今儿却一下子见了好几种,简直是各有各的丑法!
如此反复几次后,褚曣这回盯着长福递来的那本经书瞧了很久。
长福好奇的伸长脖子张望,但什么也没?瞧见。
过了好一会儿,太子砰地将经书摊开,看向宋淮,冷飕飕道:“这字迹,孤怎么觉得很眼熟?”
宋淮瞥了眼,眼角一抽。
当然?眼熟,殿下自己?教出来的能不?眼熟?
长福也愣住了,他凑近仔细看了看后,震惊的指着经书:“这...这不?是...不?是...风,风...”
太子的脸色越来越难看,长福风不?出来了,垂首闭上了嘴。
“风十九,给孤滚进来!”褚曣咬牙道。
下一刻,少年?便站在了太子寝殿,一双眼不?住的往地上的经书上瞟,心虚之意显而易见,甚至都?不?用再问他了...
“你要翻天?了是吗?”褚曣气的龇牙咧嘴。
风十九砰地跪下,不?敢吭声。
褚曣正要一脚踢过去,被宋淮阻止了。
他不?知何时?拿起?了一本经书,语气不?明:“殿下别急。”
褚曣朝他看去,便见他将手中经书展露出来。
上头熟悉的字迹让在场所有人都?沉默了下来。
褚曣:“.....”
长福:“.....”
他以手掩面?,这两个人是疯了吗?
“风十,滚进来!”
褚曣再次吼道。
风十比风十九乖觉些,一看暴露了进来就跪下了。
褚曣的脚才抬起?来,宋淮又摊开了一本,语调里?似乎带着笑意:“还有呢。”
这一次,寝房内沉默的更久了。
因为宋淮手中那熟悉的字,属于暗卫之首,风一。
褚曣气的脑仁疼:“风,一!”
长福看着跪在地上低头垂目的风一,双目震惊,整个人犹被雷击。
小十九,小十胡闹就算了,风一向来稳重,他怎么也...
这十九个暗卫是天?下初定那会儿,陛下担忧殿下安危,让殿下亲自去暗卫营挑的。
殿下因皇后娘娘跳下城墙记恨于陛下,不?愿与陛下和?解,选了人后就自己?带走了,建了暗卫营要亲自培养。
那时?候,宋大人已在太子身边。
宋大人年?岁长些,又出身大家,虽然?家族没?落了但他也还有些门路,不?知从哪儿请来了一位教头,负责教小暗卫武功。
但殿下还想教他们习字,可那会儿殿下与陛下闹得很僵,不?愿去求陛下给小暗卫们请夫子,就自己?学了再教这帮半大的孩子,如此日复一日,殿下自然?对他们的字万分熟悉。
有时?殿下来不?及看他们的功课就是宋淮代?为检查,长福苏妗也经常整理他们上交的课业,所以他们对这十九个暗卫的字迹都?是很熟悉的。
长福无声叹了口气。
他现在真的很想知道这几个到底是为什么敢帮魏姑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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