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木烟
“是吗?”林北妄笑意加重,似乎像是故意曲解她强撑的坚强。
安月明也知道自己被识破,转头瞪了一眼林北妄,回去房间。
而那一侧目,在林北妄的眼底如同撒娇。
一想到自己刚过门的小妻子在跟自己撒娇,林北妄再也控制不住的唇角上扬。
“月明,你别进去呀!那个竹筐我编好了,你看看那个绳子怎么处理,你……”
哐当。
回应林北妄的是关上的房门。
林北妄看着那扇门关闭,笑出声音。
行吧!
是他玩脱了。
房间内,安月明脸庞滚烫,心跳加速。
从小的教育,早已将她训练的无欲无求。
对什么都不上心,好像什么都能随意放弃。
就算是新婚之夜被姐姐算计,她也不过是生气,并不在意。
对她来说,跟谁成亲和谁在一起都无所谓,她一开始要的就是那十两银子。
可当林北妄站在她面前,将她护在身后的时候,她才知道原来这就叫做被人保护。
那种被护在身后的保护,是从未有过的保护。
手按在胸口,久别的心疼。
感受着胸口心脏的跳动,她,宛如重生。
这就是活了过来吗?
真好……
唇角微微上扬,伸手将散落的长发挽起。
重新打开的房门,站在门口处,正是这间不大的院子。
这是家,是她的家。
中午,安月明将大骨汤端了上来,直接放在林北妄的面前。
炒了一碟白菜,煮了一锅糙米饭。
这两日算是林北妄记事来,吃的最好的两天。
他因为腿上的伤没有出门,如果他出门听到村子里对安月明的风言风语,他也一定会拍着胸 脯说,劳资的媳妇那是照顾他。
所以对于安月明递来的大骨汤,他没有丝毫的客气,给安月明装了一碗后,喝完。
他知道这是安月明特意给他煮的,他不能辜负了媳妇的一番好意。
下午,安月明就背着新编织的竹篮上山。
新竹篮很轻,背在身上就像是没有重量一样。
背带也不像是之前的竹子编织嘞肩膀,而是柔软的布料,还是能调节的。
林北妄不放心她一个人上山,执意跟着。
最后安月明说不过他,两人携手上山。
“你在这挖草药,我上去看看我之前设下的陷阱。”半山腰上,安月明找到之前挖药的地方放下背篓。
林北妄看了看周围,又撒了一把东西在地上,这才说道。
安月明不放心,他的腿现在还不能太使力。
重新背上的背篓,走了上去,“我陪你上去吧!刚好我也想看看有没有别的草药。”安月明知道他不会听自己的,也不勉强顺从的跟着他一起上去。
草药什么都是借口,她其实还是想照顾林北妄。
林北妄心里也明白,没有再说什么,顺着被安月明的搀扶,上山。
他设计的陷阱,往日都会猎一些大的猎物。
比如野猪,山鹿什么,没想到几个陷阱就只猎到几只山鸡。
林北妄有些不满成果,安月明不知道这些东西,但看到山鸡到也喜欢。
至少不需要花银子买肉了,这就是现成的山鸡。
“我下去捡上来。”安月明说着,放下背篓。
“小心点。”林北妄说着,向着坑里撒了一把药粉。
这是防止蛇虫的,他下陷阱的时候都会撒上一把。
陷阱这种潮湿的地方,最是招惹蛇虫。
平日里猎到的猎物,他还没着及收拾,就先便宜了山里蛇虫。
这药粉也是他自己弄得,都是一些简单相克的东西。
“我拉着你,你小心一点。”林北妄弄好一切,将绳子绑在她的腰间,让她抓着绳子,顺着一旁缺口下去。
林北妄是想自己下去的,可这一上一下势必会拉扯到伤口。
安月明不放心,才执意自己下去。
好在她之前也经常在山上跑,对于这样的陷阱,也不知道掉下去过多少次。
这高度,再加上还有林北妄在上面拉扯,她倒不担心。
安月明踩到了地面,小心避开埋在地上的尖锐竹子。
将里面因为竹子刺伤的山鸡捡了起来,一只一只的绑在绳子上,“先拉上去。”让林北妄先拉扯上去。
捡山鸡的时候,她还发现角落里残留两颗青色鸟蛋。
不知道是什么鸟蛋,安月明将它们放进腰间布包里,等上去再研究。
上面林北妄将山鸡放在一旁,又将绳子丢了下去,“上来。”说道。
安月明点头,拉着绳子重新系在腰上。
走到刚才下来的地方,两手握着绳子,林北妄就开始使力。
“北妄,等一下。”
就在林北妄要拉人的时候,安月明突然急声。
放开的绳子,蹲了下去。
看着眼前植物,确定是碧叶藓后,欢喜,“北妄,把竹篓给我。”说道。
第18章 拉着她的手,回家
缬苔,是一种生长在潮湿地区的草药。
是治疗心气不足的草药。
当年师傅为了找缬苔,带着她满山遍野的跑。
她的脸,也是在那个时候划伤的。
当时师傅说要救一个心脉残缺的病人,需要大量的缬苔入药,带着她游走在潮湿的山谷,山泉旁边。
后来在一处天然挂壁悬崖上看到几块,可悬崖常年挂落瀑布,又湿又软。
师傅的重量,根本无法踩在那些石头上。
后来师傅让她上去,缬苔是采到了,可她在下来的时候,脚下一滑摔了下去。
脸划在悬崖旁的树枝上,人摔进碧泉。
也因为这事,师傅愧疚了许久。
每一次看到她的脸,都生了愧疚。
她倒不在意,反而因为脸上的伤,师傅补偿给他们家一年的粮食。
是十几包精米,那也是她有记忆来第一次吃到过精米。
只是后来,安母觉得精米浪费,卖了。
她也就吃过那一顿,却没想到居然在这里发现了缬苔。
虽然生的不如当年悬崖上大块,但也不小。
张开的叶子有她巴掌这么大,如果送到镇上,至少值一两银子。
安月明欢喜的将它小心翼翼的挖了出来。
原本就是上山看看,没想到意外获得这么大惊喜。
将几株缬苔挖出,确定没有遗漏后,安月明才背上背篓,让林北妄重新将她拉上去。
“这个也是草药?”林北妄看着背篓里的几根杂草,“我之前还觉得它碍事,就是懒的动,才懒得管的。”说道。
“你幸好懒得管。”安月明笑道:“这个是缬苔,治疗心闷气短的药引,虽然不是重要的配方,必是却不可少的,不过这个原本不值钱,需要在收拾一下。”
这个她会,毕竟跟了师傅这么多年。
赤脚大夫虽说没有承认过她是他的徒弟,却从不苛刻教她识别草药,分拣草药。
用师傅的话说,这些都是她自己得来的。
因为她勤快又不怕吃苦,才学到的这些。
“这个需要马上收拾,我们先回去吧!”安月明捡起地上的山鸡,说道。
“好。”
林北妄也没问山下草药,见安月明这么高兴,想必手里的才是最重要的。
伸手接过她手里山鸡,两人搀扶着下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