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芋孚
裴镇心说他吵什吵,他压根才刚刚睡。
她今夜倒是睡得比昨日还要沉。
随口胡应一声嗯,拍拍被子,“睡罢,这雷也?就响一会儿。”
“好。”
但这一声应后,才过不久她这边突然又有动静,有动静还不止,她还突然掀被下榻。
裴镇挑眉,不过并没出声,只听?着她越走越远的动静。
听?方向,是去耳房了。
于是没再注意,放懒心神。
越姜很快又回来。
她悄悄揉了揉腰,总觉得后背酸疼。可她刚刚去看了,又没见到血迹。
不是月事?来了。
暗暗叹气?,她其?实还挺想来月事?的,前阵子与裴镇同房从?来没做过措施,怕忽然就这么揣了一个宝宝,那太意料不及了。
她尚且还没有做好准备。
回到床上后轻手轻脚躺下,在心里算了算日子,她腊月时的月事?是正常来的,这个月尹碣日日给?她诊脉,也?从?没和她说过滑脉的事?,所以应该是还没怀上……越姜心里微微有底。
翌日中午,在腰背后酸疼更甚时,越姜明?显感觉裤子上有了股湿意。
长长呼一口气?。
但……好像乐极生悲了,短短一刻钟内,越姜浑身冷寒,腹中抽痛不止。
她连坐都?不太能坐了,只有蹲着能勉强好受些。
李媪见她如此,吓坏了,慌手慌脚的来扶她,“娘娘,您怎么了?”
越姜疼得都?不大想说话。
这是她头一回来月事?疼得这么厉害,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她从?来没有痛经的毛病的。
两弯细眉皱成一团,吸着气?低声道:“扶我去暖榻上躺着。”
“哎!”李媪着急应一声,手快脚快的扶她过去,伺候她躺好了,焦急再问,“您怎么了?瞧着很不好……”
李媪是真怕她又出什么事?,上回的情形至今心有余悸。
越姜白着脸,整个人蜷缩成虾米状,勉强答她:“是月事?疼痛。”
“快去寻个汤婆子来,我暖暖。”
要疼死她了,几乎扛不过去。
只是月事?……李媪放心了。
“您等着!”立马出去吩咐人。
吩咐完快步又要回来伺候,但眉心一跳,她忽然想到另一种可能……赶紧再揪一个宫女,凛着声音叫她速速去请尹碣!
只言语催促还不够,还再三强调,要快!!
宫人被她如此凛声之态吓到了,赶紧点头,不要命似的拔腿就跑。
李媪摸摸大跳的心口,暗暗祈祷千万是她多?想才好。
往前几个月,皇后来月事?时从?来平平稳稳,怎么这回就难受成这般呢……
脚上踩的飞快,再次回到内寝,一进来,见皇后额上竟然已?经直接疼出冷汗……再上前一摸,不止额上有,手心手背上也?全是!
李媪心中的念头更加关不住闸,心急如焚。
别是惊了胎气?小产了。
小产可是也?要流血的!
“娘娘,您觉得如何??腹中的疼痛是一阵一阵的,还是只是单纯闷疼?”
越姜疼得都?泛恶心了,哪里有心思分辨是阵痛还是闷痛,整张脸完全发白,力气?几乎抽空,“去请尹碣。”
李媪飞快答,“奴已?经遣人去了,尹大人马上便来!”
答完再次追问,“您再仔细感受感受,是阵痛还是闷疼?”
越姜感受不出来,她现在只恨不得把?自己砸晕了才好,紧紧蜷缩着完全没精力答她的话。
李媪愈发焦急。
握着手来回踱步。
后来实在不放心,又绕到娘娘身后去看,好在臀下外衣干干净净,并没被鲜血染红。
或许真的只是她多?想了。
压下心慌,她不敢闲下来,在屋里连轴转着又是给?皇后擦汗,又是伺候她饮热水,完全停不下来。
两刻钟后,尹碣匆匆被带过来。
李媪如见神明?,冒着汗上前来,大声,“大人,您快看看,娘娘疼得衣服都?要汗湿了!”
尹碣被她话里的意思吓一大跳,快步过来,“如此严重!”
何?止啊!李媪往他跟前近上一步,把?声音压得极低,又说一遍自己的猜测,“您……仔细看看,娘娘可单纯只是月事?疼痛。”
听?懂她的暗示,尹碣瞪大眼睛:“!!”
但转而冷静一想,不可能。
他日日给?越姜诊脉,不说从?来没诊出过滑脉之像,就是只看她近来强劲康健的脉象,真是怀上了却没诊出来,那也?不可能好端端就流产了。
暗自摇头,心想李媪这回是多?想了。
对此不予置评,只赶紧先到越姜跟前,给?她诊脉。
一诊,更加确定,他冲李媪摇摇头,接着又迅速写了方子,提下延胡索、当?归、香附子字样,着人拿去熬药。
等待熬药的时辰又是一段极难熬的时间,越姜坐卧不安,怎么躺都?不是。
终于等药煎好了过来,她的里衣几乎已?完全湿透,额上冷汗一层又一层。
这般情形,用?过药后她连饭也?不想用?,只依旧躺着。
裴镇回来时还道她是吃完了,可后来进来一看,她额发湿透,颦眉闭目,整个人蜷缩躺成一团。
眉头下意识皱起,过来摸她湿浸浸的一张小脸。
第52章
“怎么回事?”眸中神色不大好, 裴镇目光扫向李媪等人。
李媪半蹲下,“陛下,娘娘来月事了?, 疼痛难忍, 是以才浑身冷汗,医令大人已经过来看过。”
“只是月事?”两道眉皱得更紧,裴镇瞥着?跟前半蹲着?回话的奴才, “那从前怎未见她如此??”
李媪:“医令大人说还是娘娘身子尚虚,未完全调养好, 待下月也就?正常了?。”
裴镇还是拧眉,不过没再问她话, 只看越姜。
她已经睁眼了?。
挥退李媪等人。
越姜已经好受些了?,那碗药止疼的药效还不错, 起码这时她已经有?些精神。
轻轻和他颔首, 勉强是个极轻简的礼节。
裴镇越看她汗湿的额发眉头越是深拧,随手取了?帕子在她脸上抹一把, 道:“月事能疼到如此?地步?”
越姜呼一口气?,也有?些心有?余悸,疼死她了?。
“起先是很疼,喝过药已经好些了?。”
只是好些, 不说好全……那就?是还疼!裴镇瞄一眼她的肚子,在她跟前坐下,“尹碣熬的药不起作用?”
“起的,就?是药效慢些, 再过些会儿也就?彻底不疼了?。”越姜撑着?精神答。
裴镇却是还拧着?一半眉, 再过些会儿,也不知要?过到什么时候去。就?她现?在的样子, 看着?就?已经不大受的了?。但再叫尹碣来也没用,不过是再给她灌一碗药罢了?。
凝了?凝她,不再做声,先由她眯眼歇着?。
过了?些会儿,在马岩庆低声来说膳食已经传来,他起身出去。坐下正要?用饭,裴镇忽然想起她刚刚的那个样子,抬眸问李媪一句:“她吃过了??”
李媪摇头,“娘娘疼痛难捱,食欲不振,只说吃不下。午饭还不曾用过。”
没用……裴镇轻轻敲了?敲桌子。
“晚些再宣一趟膳,伺候她吃了?。”他淡淡冲李媪道。
“是,奴谨记。”
“嗯。”
……
又?躺了?一个时辰,越姜终于感受不到任何?疼了?。她低声唤李媪来,叫她找身衣服出来,她换一身。
身上这件黏黏的凉凉的,穿得不舒服。
李媪“哎”一声,马上找了?衣服来,同时道:“天子吩咐奴晚些再给您传一回膳,您看,奴现?在去叫来?”
越姜抱衣下榻抱的动作顿住。
些晌,轻轻点着?头,顺口问一句:“他用过膳便直接去议政殿了??”
“是。”
越姜唔一声,示意她先退避罢,她自己换衣。
换完衣裳,她身上重新干爽起来,觉得舒服些了?。就?是脸上仍旧发白?,看着?没有?什么血色。
用过膳后,越姜抱着?汤婆子坐在矮榻上,边饮着?姜茶红糖水,边提笔落字。
她在想避孕的法子。
才落下几个字,笔梢凝一瞬,顿住。
刚刚尹碣给她熬得那副药止疼效果还算可观,起码才喝下一刻钟就?开始慢慢见效了?。再后面渐渐的,也早不如她之前硬生生捱着?时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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