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小舟遥遥
是他昨夜所留。
喉头不自觉滚了滚,他端起手边茶盏,将杯中茶水饮尽,却仍觉不够。
陆知晚见他半天不出声,不由惴惴抬眼:“陛下?”
男人幽深莫测的视线直直看了过来,陆知晚心?下一颤。
这眼神有?些眼熟,和昨夜梦里的男人好像。
难道——
“昨日夜里,你不仅失言,还?失态。”
心?有?感应般,萧景廷冷冷睨着她:“你都忘了?”
“!?”
陆知晚眼瞳微微睁大:“臣妾做什么?了?”
“昨夜朕才到榻边坐下,你便如色中饿鬼扑上来,对朕又亲又啃,意图不轨。”
目光触及陆知晚满脸震惊与迷茫,萧景廷唇角掀起,冷哼一声:“看来果真是忘了。”
「你不要一副被?始乱终弃的怨夫样子啊!」
「难道我昨晚真的酒后乱性,对他做了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所以今早起来的那一阵腰疼……是这个缘故?」
「不不不,不对,如果真的那啥了,不应该只有?腰疼,别的地方应该也?会有?感觉吧?可他这个样子也?不像装的……」
陆知晚脑仁开始作疼,再看萧景廷那副矜冷态度,她心?下发虚,连忙道歉:“对不住对不住,昨夜臣妾喝醉了,失了意识,做了糊涂事?,还?请陛下见谅……”
萧景廷不冷不淡瞟着她:“说声对不住就行了?”
陆知晚微愣,乌眸讷讷看他:“那要如何?,陛下才肯原谅臣妾昨夜的冒犯?”
窗外风雪更大了,簌簌作响。
昏朦烛光下,男人黑眸轻眯,一错不错盯着她道:“今晚你主动。”
***
暮色沉沉,养心?殿后金碧辉煌的浴池里烟气袅绕,花香四溢,犹如仙境。
看着水面上漂浮的一片片玫瑰花瓣,陆知晚置身温热的池水中,大脑还?有?些没晃过神。
今夜真的要侍寝了么??
说突然,也?不算突然,毕竟她已经和萧景廷同床共枕这么?多个日夜,照理?说早该成了那事?。
但?要说准备好了,也?不尽然,毕竟在她的认知里,她和萧景廷顶多是拉拉小手亲亲小嘴搞纯爱,真到了实战环节,还?是难免紧张。
“娘娘,已经泡了一炷香了。”汤池的宫女恭敬提醒着;“泡久了头晕,奴婢扶您起身?”
陆知晚眼睫轻眨,看了眼自己泡得泛红的肌肤,朝宫女伸出手:“扶我起来吧。”
左右宫女搀扶着她从池中而出,有?那么?一瞬,陆知晚脑中冒出那句“待儿扶起娇无力,始是新承恩泽时”。
这会儿自己可不就是手脚发软,一点力都使不上,这个样子送到龙床上,不就只剩下被?男人搓圆揉扁的份。
胡思乱想间,宫女拿来干净巾帕细细替她擦干水,又拿润肤的香膏给她涂抹。
陆知晚这才发现她身上还?有?些深深浅浅的红痕,锁骨处、胸前、止于腰腹。
最为明显的莫过于那没有?一丝赘肉的细腰左侧,很明显的一道指痕,都泛着黄青色,可见始作俑者的力气有?多大。
“王八蛋。”她低低咕哝一句。
负责涂抹香膏的宫女还?以为她在与她说话?,疑惑抬头:“娘娘方才说什么??”
陆知晚摇了摇头:“没什么?。”
宫女这才继续忙着手里的活,边涂边夸:“娘娘真是冰雪捏成的美人儿,这一身冰肌玉骨,细腻酥润,再好的羊脂白玉都比不上。”
虽然被?人夸是件值得高兴的事?,但?像现在这样赤着身子被?人夸,陆知晚不免有?些尴尬,干笑敷衍了一声。
涂抹完香膏,便是换衣梳妆。
因着等会儿就要侍寝,衣裙皆是轻薄又艳丽的轻纱质地,陆知晚在那几件裙衫好好挑了一番,最后挑了套最衬肤色且应景的烟霞色。
浅浅上了一层淡妆,乌发以简单的珍珠攒花玉簪固定。
一整套妆扮结束,宫女们在耳畔你一言我一语地夸赞着:“娘娘真是天生丽质,闭月羞花!”
“我看是月下嫦娥,瑶池仙子转世才是!”
“奴婢是个女子都要挪不开眼了,待会儿陛下见到,肯定更加喜欢。”
陆知晚揽镜自照,看着镜中那个清艳娇柔的美人儿,自己都有?些恍惚了。
这烟霞色纱裙拿手上看着还?好,怎的穿上身后,竟如此?露骨香艳……
也?不知萧景廷等会儿见到,会是个什么?反应。
他还?未经过人事?,第一次就来这么?刺激的,会不会流鼻血?
而且听说男人第一次都挺快的……
思绪再次跑偏,等再次回过神,她人已经走到寝殿门口。
宫人们都止步于此?门前,秋容姑姑也?不知什么?时候来的,此?刻和余总管一左一右站在门边,俩人皆笑容灿烂得像弥勒佛似的,看向陆知晚的目光是如出一辙的欢喜与期许。
余明江躬身:“昭妃娘娘,陛下已在殿内等着了。”
秋容姑姑则弯着双眸,凑到陆知晚的身旁低语:“娘娘莫要紧张,早晚都有?这么?一遭的。过了今晚,更大的福气在等着您呢。”
这种?整个皇宫都知道他们今夜要doi的的感觉也?太社死了!
陆知晚红着脸,尴尬地嗯了两?声,生怕秋容姑姑他们再说些什么?,忙推开寝殿大门,走了进去。
“吱呀”一声,木门合上。
秋容姑姑和余明江对视一眼,笑容更甚:“春宵一刻值千金,看来娘娘也?急呢。”
“行了,你们两?个去备好热水,其余的都先散了。”
门前宫人很快听令四散。
秋容姑姑又看了眼那紧闭的门,压低声音对余明江道:“你说今夜能成么??”
余明江不爱说丧气话?,笃定地点头:“上次寻来的那套春画儿,陛下都看完了,这回肯定能成!”
“你确定?”
“确定!不成我就把那套春画儿给吃了!”
**
甫一关上门,陆知晚就发现寝殿变得有?些不一样。
烛光较之寻常灭了好些盏,香炉里惯燃的龙涎香也?换成了合欢香,丝丝缕缕的甜腻萦绕在鼻尖,再加上过年换上的赤红色幔帐和宫灯,朦朦胧胧间,暧昧在暖意融融的空气里无声蔓延。
隔着琉璃屏风,看到榻边那道模模糊糊透着的高大身影,她方才还?不觉紧张的心?,忽就砰砰跳得飞快。
两?个时辰前,男人那句“今夜你主动”又在耳边响起。
她主动。
牵手是她、拥抱是她、接吻是她,现在连这个都要她来,她不要面子的吗!
咬了咬唇瓣,陆知晚努力平息着凌乱的心?跳,故作镇定地朝屏风后走去。
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她感觉周遭格外的安静,她的每一个动作都被?放大,连呼吸都不敢太用力。
一步又一步,她缓缓绕过那扇高大檀木屏风,榻边男人的身影也?映入眼帘。
他方才也?沐浴过,长发并未像之前那样以冠束起,而是以簪随意挽起,牙白色亵衣外,虚虚掩着一件赤红长袍。
半片暖色烛光打在他的侧脸,长睫在深邃眼窝投着一片小小的阴影,他薄唇轻抿,鼻骨高挺,安静的模样俊美得好似一幅浓墨重彩的画。
「好吧,就冲着这张脸,她主动不亏。」
陆知晚很快和自己达成和解,但?还?是有?些不由自主的紧张,本?想柔声细语唤他一声,一开口,嗓子却因紧张而发涩:“臣妾给陛下请安。”
榻边男人缓缓偏过脸,在看到她今夜装束的刹那,漆黑眸底闪过一抹晦色。
「他干嘛这样看我……」
「这个眼神也?太不清白了啊喂!说好的纯爱战神呢,你小子是背着我偷偷学?习了?」
陆知晚被?那越发炽热的目光看得浑身都不自在,明明裙衫还?在身上穿着,却有?一种?光是站着就已经被?扒光的错觉?
好羞耻!
“陛…陛下……”她咽了咽口水,嗓子愈干。
“还?愣着作甚?”
萧景廷脸上神情?并无多少变化,就连语气也?一如既往清清冷冷:“过来。”
若不是嗓音里的那一丝沙哑出卖了他,陆知晚还?以为他是要找她麻烦。
「过去就过去,凶什么?凶。不就是主动吗?先前都主动那么?多回了,也?不差这一回。」
深吸一口气,她挤出个微笑:“是,这就来。”
脚步离床越近,四周的温度好似也?在不知不觉中上升,等陆知晚在萧景廷面前站定时,她双颊已然滚烫。
「主动、主动、要主动!」
她心?里默默念着,而后抬起双手,指尖颤抖地伸向萧景廷的亵衣领口。
还?未接近,雪白腕子便被?男人一把叩住。
“你做什么??”他问。
“……?”
陆知晚懵了:“臣妾给陛下宽衣啊。”
「不是他要我主动的吗?难道他不知道做那事?要脱衣服?若真是这样,今晚自己怕是有?的要教了。」
萧景廷下颌微微绷紧,松开她的手,沉声道:“你先宽衣。”
陆知晚:“………”
「你小子玩的可真变态啊!」
「可是这叫我怎么?脱,烛火这样明亮,我也?是会害羞的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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