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袖侧
又想,若能修一段运河,联通堵水、筑水,则漕运的效率大大地提高了。
才想完,便惊觉自己可笑。
她现在又不是皇后,房州也不是她的地盘,更没有足够的人力去搞修运河这么大的工程。
操这心干嘛。
眼前,先和裴家分账。
然后好好休整。调用更多的船只,尽量多运些器械过去上庸,就不至于像打竹山这么费力了。
好好休息,接下来,上庸。
一步一步,走下去。
至于终点在哪,目标又是是什么?乱世里谁说的清。
走一步是一步。
第94章 警告
段锦本是有事来禀报叶碎金的, 叶碎金两个收拾身边事的武婢告诉他:“主人在沐浴。可有紧急军情?”
段锦道:“没有,不是急事。”
丫鬟道:“既不急,那让主人好好休息一下吧。”
叶碎金外出征战, 就只带了这么两个女子在身边, 照顾生活贴身的事。
因只有两个人, 便很忙。
丫鬟是刚从净房里抱着衣物出来的,身上还有从里面带出来的水汽。
没有什么特别的香气,那些舒服奢靡的玩意都留在家里, 叶碎金行军打仗一切从简。一切生活所用,都和旁的人没差。
闻起来, 就是普通干净又清爽的皂角香。
可是很奇异, 那个普普通通的味道一直萦绕在段锦鼻端。
竟散不去。
一墙之隔,她在沐浴。
段锦脚步匆匆地离开了。
散不去,一直散不去。
心跳怦怦。
这些日子很久没做梦了。因战斗消耗太大,再旺盛的精力都消耗了去, 夜里睡得深沉,没有什么绮梦。
这一下子, 那些有的没的,荒唐的画面又在脑子里乱闪。
让人慌乱, 好像做了什么亏心事,生怕别人发现。
偏遇到了严笑,见到他, 一把扯住, 眉眼乱飞:“阿锦, 走, 哥哥们带你去好地方。”
段锦正心虚, 推辞两句没推掉, 自不敢强硬,只好跟着几人去了。
一路问:“去哪里?”
众人只神色戏谑,就是不说。
到了一处地方,门口颇热闹,进进出出竟都是同袍。
裴家的,叶家的,都有。能看到不少熟面孔。
什么地方?
段锦问:“酒楼吗?”
那几个人笑得咕咕的。
严笑道:“你瞅着像个大人了,不似十郎。原来也是小孩。”
段锦:“?”
几个人推着他进去了。
也像酒楼,有许多桌椅,很多人吃酒,几乎没有本地人,简直如同被叶家裴家包场了一般。
他们几个衣衫一看就是有头脸的人,便有一个妇人迎上来,眉开眼笑地招呼着迎进了包间里。
不一刻,进来一串妖娆女子。
段锦终于明白了。
“这是……”他脑子转过来了,“这里是……”
严笑胳膊肘压住他肩膀:“是不是还没吃过花酒?”
果然,这里,果然是青楼。
怪不得那么多军中人过来。
男人们经历了几个月的拼死搏杀,精神身体一度高度紧绷。战后安稳了,需要身体上的纾解,裴泽也不拘束他们。
只不奸辱良家,骚扰地方即可。
裴家军不值守的,很快就摸到了地方,又很快,叶家军的人也得到消息。
就成群结队地来了。
段锦知道青楼、吃花酒是怎么回事,毕竟不是傻子。
只他长这么大,还没有来过这种地方。
因他不仅年少,还是叶碎金养大的,几乎不离开叶碎金的身边。谁个不开眼,带他来这种地方。
须知女子,没有乐意听闻这种事的。
段锦第一反应想拔脚想要走。
奈何裴家这几个兵痞早预料到他的反应了,一拥而上压住了他。
“果然是雏!”
“哈哈哈哈哈哈!我就知道。”
“小阿锦别慌,今日哥哥们做东请你。”
段锦肩膀手臂都被按住。这都是正手反手就能斩飞旁人头颅的主。
段锦骂道:“你们找十郎去!别祸害我!”
众人却道:“十郎还是小孩子呢。你都是大人了。”
段锦想说他和十郎只差几个月,凭什么十郎是小孩,他就是大人。
严笑搂着他肩膀道:“喝酒,就喝个酒。你怕什么,怂不怂!怎么,还怕这些女子强了你不行?”
众人大笑。
段锦脖子发红,到底是少年人,对从没接触过的东西也感到好奇。
的确如严笑所说,这些女子也不可能强了他。
进青楼的男子,哪有被强的,个个都是自愿的。
段锦道:“只喝酒。”
众人答应了,这才放开了他。
喝酒,听曲,劝酒。女人们依偎在身边,气氛靡靡。
坏人们还使眼色给楼里的姑娘,让她们往段锦跟前去。
不用他们说,段锦长得眉眼俊秀,修长精实,又气息干净,实是姐儿们难得遇到的少年郎。好几个女子都想往他身上凑。
段锦只挡着。
奈何一群兵痞故意灌他酒。
此时的段锦依然还是少年,还不是后世在军营里练得千杯不倒的男人。
少年渐渐不胜酒力,眼前模糊了。
心里还有三分清明,知道不好,嘟嘟囔站起来要走。
严笑扫了一圈,指了一个身子丰腴,眉眼间十分有风情,一看就是风月老手的女子:“你。”
他下巴朝段锦支支。
女子便笑着过去搀扶段锦:“郎君,奴家扶郎君去休息……”
她撑着段锦出去,身后响起一片戏谑笑声:“我们这小兄弟是头一回,你小心伺候。”
段锦好久没做绮梦了。
今天又梦到一回。
隔着薄薄的纱,朦朦胧胧地看到丽人出浴。
身体硬得发疼,想杀人。
场景眨眼间变幻,他也在水中。
许多不可描述。
只忽然,闻到了脂粉香气。
既不是家中用的高雅幽靡之香,也不是行军中简单清爽的皂香。
是陌生的俗气的脂粉香。
段锦神台一震,睁眼的瞬间,已经出手。
女子正在解他的衣裳,才扯开衣襟,半敞了怀,俊美的年轻人忽然警醒过来,鉄钳似的捉住了她的手腕,一拧一按,她整个人肩膀都半拧着给按到了床榻上。
半边身子都麻痛使不上力气。手腕要碎了似的。
“郎君!快放开!”女子连连呼痛,”快快放开!痛死奴了!”
段锦呼吸急促,胸膛起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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