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在夫君登基前 第250章

作者:袖侧 标签: 宫廷侯爵 豪门世家 重生 穿越重生

  没有证据是谁做的。

  可这需要证据吗?

  端王妃是一个母亲,她仅仅凭着母亲的直觉都知道是谁做的。

  她一共就只有两个孩子,死了一个,她要疯。

  她疯了。

  她要去杀了害死她孩子的那个人。

  端王紧紧抱住了她:“桐娘!桐娘!你冷静点!”

  端王体格高大魁梧,他抱住王妃,王妃根本挣脱不了。

  她只能撕扯他:“你叫我冷静?”

  “她害死了你的儿子!”

  “叶长钧!你是不是男人!”

  “你还是不是当爹的!”

  “放开我!让我去杀了她!”

  “叶长钧!你去杀了她给你的儿子报仇!”

  “叶长钧!叶长钧!叶长钧!”

  “我看不起你——!”

  但端王把王妃紧紧按在了怀里,使她动弹不得。

  他说:“她没理由这么做。”

  因为她生的孩子虽然是庶子,也可以得封郡公,享荣华富贵。

  且王爵只能嫡子继承,有没有嫡子都不影响庶子该得的爵位,并不会因为嫡子没了,郡王的位子就给她的儿子。

  端王妃道:“我不需要知道她的理由,我只知道,一定是她!”

  “三郎,你信我!你信我呀!”

  “三郎!”

  桐娘感到绝望,因为三郎不信她。

  她还要怎么样才能让他信她?

  她是正妻呀。

  她做到了正妻该做的一切。

  她为他生过三次孩子,三次在鬼门关疼痛挣扎。

  她孝顺公婆,友爱妯娌。她不妒不嫉,宽容妾室,操持家务,养儿育女,对庶出的子女一视同仁。

  他教她的,她都听。他希望她做的,她都做到了。

  她为了他,一力约束娘家,不使任何人拖他的后腿。

  她是叶氏宗族这一代的长嫂,嫡长媳。

  她出身不高,但她几乎做到了世间对一个女人的所有要求。

  她是好儿媳,好妻子,好母亲,好嫡母,好主母。

  她是族中公认的叶家妇的典范。

  便连皇帝都高看她一眼,逢年过节的赏赐,给她的总比给别人的要厚。

  她已经不能做得更好了,“好女人”三个字几乎是照着她描刻的。

  到底要让她怎样!

  到底要怎样才信她!

  “就是她!”

  “就是她!”

  “你为什么不信我!”

  “叶长钧!”

  “叶长钧!”

  “叶长钧——!”

  桐娘挣扎撕扯他的领口,指甲划破他的颈子。

  她甚至想用牙齿去撕咬他。

  她疯了。

  颈侧火辣辣的疼痛中,三郎忽然想起了什么。

  他遽然抬起了眼。

第177章 蝴蝶

  端王走进了侧妃的正房。

  侧妃没想到他这时候过来, 她眼睛哭得红红的,迎上来:“你怎来了?王妃可好?”

  她说着,眼泪掉下来, 哭那个死去的小童:“二郎、二郎怎地这样就没了……”

  她生得很美。

  当时城破, 她的父亲怕死将她献上来。

  他不吃这一套的, 摘了头盔,本想开口拒绝。一抬眼,看到了她。

  十四五, 眼中含着泪,忍着辱, 站在许多军汉打量的目光中, 俏生生如雪中莲。

  那年他二十五岁,生平头一回,脑子里有一瞬竟是一片空白。

  满世界的血污里只看见了她。

  侧妃哭得梨花带雨,十分美丽。

  端王凝视着她。

  “那日我从宫中回来, 酒醉微醺,是不是说了什么?”他问。

  侧妃单薄的肩膀微微一颤。

  “王爷说的是哪日?”她一脸困惑地问。

  端王上前一步道:“便是去年年尾, 我奉旨诛了崔家,进宫后又回来的那一日。”

  端王, 叶三郎,这从血火里杀出来的男人。他的气势压过来,侧妃无法抗拒地后退了一步。

  “奴、奴记不得了……”她慌乱地说。

  三郎凝视着她。

  她不敢和他对视。

  三郎又上前了一步。

  “那我来提醒你。”他说, “那日, 我在宫中和陛下饮酒回来, 是不是醉中告诉了你……”

  “储君, 将出自我家。”

  第二日他醒来, 隐有所觉, 但不能确定。

  若追问,更露痕迹。他没有问,只希望自己没有说。

  过去了半年了,快忘记了。

  桐娘一口咬定是她,他觉得她没有动机。

  然后,这段回忆跳出来,狠狠给了他一击。

  侧妃的脸白得没有血色。

  三郎便明白了一切。

  醉中一句失密,点燃了她的野心。

  可她根本不知道,叶碎金要求到那个时候,备选人年龄在十岁以内。

  她的儿子已经出局了。

  就一句前无头,后无尾的话语,她害死了他的一个嫡子。

  桐娘是对的。

  真是她。

  苦涩和腥气充塞了嘴巴里。

  三郎咬牙咬出了血。

  遇到她的时候太晚,他已有妻室,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九郎混蛋,为着心爱逼死了原配。

  他不能。

  怎能这样做。

  只能让她做妾。

  虽是妾,可除了正妻之位,能给她的,他都给了。

  她却害死了他的孩子。

  她是想害死两个的,只阿龟幸运,没死。

  但她的本意,是想他两个嫡子都死。

  “你以为,我们能决定储君?”他逼视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