亡国系统,力挽狂澜 第24章

作者:阿兰菜 标签: 系统 爽文 朝堂之上 穿越重生

  时至今日,皇帝还未回归长安,多半是对幽州有想法,他们原先舍不得长安的家底和根基,可如今命都要没了,财权就不足一提了。

  况且幽州还未发展起来,提前过去,慢慢打基础,家族又能繁荣昌盛,权衡之下,幽州是个不错的选择。

  作者有话说:

  徐璎:你们不要过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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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归都

  “陛下归都,速开城门。”

  长安传来急报, 爆发瘟疫,燕王不幸染病,已将其封府隔离,并迁移居民, 但不少人已向幽州进发。

  徐璎看到官员们尽数撤出长安, 两眼一抹黑, 天旋地转, 恨不得掐紧人中,半天才缓过气, 遽然跳起, 重怒之下狠狠拍案,气得浑身发抖,瞪着眼睛愤而吼道:“都给我滚回去, 不许来幽州!”

  “满朝文武, 竟丢下百姓仓惶出逃,成何体统?传令下去,凡有官职在身的,一个不准踏足幽州地界, 谁敢在疫病期间来幽州, 全部罢官免职,子孙三代不许科举,日后也别再同我讲什么为天地立心, 为生民立命, 诸如此类之言, 否则我听一次贬一次, 未有政绩之前不得回朝!”

  这些人跑来幽州, 没有根基, 可不是事事都要看她脸色?奉她为主,替她办事,这是最快的复兴之路。

  徐璎气到头晕脑胀,烦躁地抓抓头发,压抑不住胸口烈烈燃烧的怒火。

  徐琅见徐璎气得不轻,心疼地看着她,“别气坏身子,唉,这也怪燕王,若不是他在外面传什么大晋兴,燕践祚,受到天罚,怎会有这场灾祸?如今染上疫病,也是他自作自受,还要连累他人!”

  说到这里,徐璎更加生气,这燕王运气也太差了吧,早不染病,晚不染病,偏偏在这个时候染上疫病,白瞎她那么多功夫。

  不过等冷静下来,她突然看到了其中的一丝转机。

  瘟疫是可怕的,传染性极强,既是天灾,那她何不趁此机会,顺理成章地在这场灾难中死去?

  徐璎情绪恢复稳定,不再如先前那般生气,踱步走出一段距离,往窗外灰白的天空看去,平静地说:“我要去长安。”

  徐琅大惊,吓得脸色苍白,疾步走到徐璎跟前,拽住她的袖子说:“不可,如今长安疫病盛行,过去实在是太危险了,作为一国之君,你不可以身犯险!”

  徐璎却转过头来,坚定地说:“正因为我是一国之君,我更加不能抛弃我的子民。长安那么多人,陡然遇此灾难,此时一定惊惶不已,倘若国君出面,让他们知道君主并没有抛弃他们,这样才好勠力同心,共渡难关。”

  徐琅嗫嚅半晌,胸口灼热,直直盯着徐璎的面庞,可她神色坚毅不容动摇,霎时湿润眼角,哀然垂下眼睛,深吸一口气,从喉咙里挤出字句:“作为姐姐,我不想你去;作为臣属,我唯有支持,不过……陛下若是坚持要去长安,请把我也带上吧。”

  徐璎挽起她的手,摇摇头,“冬闱还没有完全结束,幽州需要有人主持大局。况且,若我身死,这皇位还需要你接手,稳定局势,防止动乱。”

  徐琅攥着那块布料,指节泛白,她咬着唇,缓缓抬起眼睫,眼里已蓄满泪水,声音如吹到屋檐下的细雪,轻飘飘,散在寒风里:“平安回来……”

  徐璎颔首,心口沉沉,暗自叹息,眼光逐渐凝然,重托道:“淮阳,幽州就交给你了。”

  不是姐妹,而是君臣之间的对话。

  徐琅猛地放手,背过身去,声音因刻意压抑而低哑:“望陛下顾重自身,早日归来。”

  孙婉芸侍立在旁,看到长安急报,燕王散布谣言时,她已然心惊,陛下将燕王摸得那么透,又见燕王因此遭了天谴,暗暗高兴,可陛下全无喜色,满心挂念着长安,甚至还要奋不顾身地亲自前去,论哪任君主可以做到这个份上?

  孙婉芸又是佩服,又是担忧。

  “陛下,请允婢子随行照顾陛下。”孙婉芸鼓起勇气,主动站出向徐璎请求。

  徐璎诧异地看孙婉芸一眼,双眉紧锁,预备劝退她:“这很危险,稍有疏漏可是要搭上性命的。”

  而孙婉芸毫不退缩,跪在地上伏首拜了一拜,挺直腰身,镇定地说:“婢子不是一时冲动,这也是婢子深思熟虑后作出的决定,陛下都奋身前往,婢子又如何能做藏头鼠辈?”

  “而且婢子对纵马之术略为谙熟,若陛下肯恕婢子冒犯之罪,共乘一骑,途中换乘千里马,三四日即可抵达长安。”

  徐琅擦了擦眼角,转过身来劝道:“刘相已将染病之人封锁在府,百姓皆在城外,控制及时,处置得当,陛下且带上太医,将自身防护好,想来不会有恙,便把婉芸也带上吧。”

  孙婉芸跟着点头,“婢子无惧生死。”

  徐璎无奈接受,把幽州的工作都转交给徐琅,吩咐道:“冬闱面试题我已写好,只需将考生所述记录下来以供日后查验便好,结果不必再传与长安,耗费人力。”

  她想起张可前,本来准备刷掉他,不过她眼下要去疫区,没几日活头,刷掉他也没意义了,索性放手不管。

  交代完冬闱事宜,徐璎将所有仇恨值兑换,让徐琅拿去买救助物资,牛鹏南负责押送,自己同徐琅告别,带着主动请缨的太医和侍卫先行一步。

  皇帝三道急诏,不许长安官员远赴幽州,踏足幽州者,罢官免职,三代不得科举应试,仍有鼓动者,斩首示众。

  官员不能走,家眷总能走吧。

  长安权贵们钻漏洞,反正铁了心举家迁去幽州,有职务的就暂时留在长安,让家眷及其他七大姑八大姨携带财产,全部前往幽州。

  徐璎一行人出发,中途累死一匹千里马,徐璎不好意思地对马说了声抱歉,命驿站差役厚葬。

  太医里有年事已高的,行了半日就受不了,腿肚打颤,滑下马背在地上大吐特吐,徐璎也命其缓行,带着其余人急速狂奔,颠簸四日顺利抵达长安。

  长安驿站,夏承烈得了消息派人守在驿站口,夜夜和衣而眠,时刻准备着,稍有动静便起身去门口站立,哈着冷气等候。

  从昏暗夜色等到旭日跃起,天光大亮,无果,这日终于等到马蹄震地,夏承烈没有错过,顶着星光出门迎接。

  清辉里,一行人都戴着灰黑色的面罩,天光朦胧,夏承烈辨认良久,才终于确认来者正是女帝。

  徐璎看到夏承烈的身影,对孙婉芸道:“在驿站停一下,夏承烈在等我。”

  孙婉芸点头领命,放慢了速度,在驿站前勒住缰绳,翻身下马,回头扶徐璎。

  徐璎踩着脚蹬,从马背滑下,落入孙婉芸的怀抱里,跟孙婉芸道了声谢,往夏承烈身前走去。

  夏承烈穿过冷雾,急忙上前拜道:“末将参见……。”

  不待他把话说完,徐璎抢先一步免去他的礼,“闲话少叙,现下长安状况如何?”

  夏承烈答道:“禀陛下,刘相将居民迁出,城内又封锁及时,疫情并未扩散。”

  徐璎松了一口气,“我在幽州置办了救助物资,过些时日便至,我已给刘相发了急诏,可以开仓,以工代赈,不知长安的粥谷医药可足够?”

  “长安的粮食足够支应一段时日,请陛下放心。”

  夏承烈给徐璎带路,在长安城外安置居民的地方停住,屋棚都是临时现搭的,随意撒了些茅草,可冬季寒冷,冽风轻松便能穿过这简陋、四面通透的屋棚,婴孩冻得直哭,此时天蒙蒙亮,婴啼声此起彼伏,徐璎心里一揪。

  孙婉芸指了指不远处有侍卫把守的棚子,火光明亮,炊烟弥漫,与清晨的雾气融合,“陛下,那应是刘相设下的粥棚。”

  夏承烈接话:“正是,刘相命每家出人搭建屋棚,唯有出力者才可领粥,防止哄抢、扰乱秩序,末将便带人将这里守住了。”

  “做的不错。”徐璎心定了定,抬手正了正太医特制的口罩——绑好的面巾,对身后众人道:“你们都留在这里,我一人进城即可。”

  侍卫们道:“我等誓死护佑陛下,愿与陛下一同进城。”

  夏承烈也道:“末将护送陛下入城。”

  “你将这里守好即可。”徐璎拒绝夏承烈,而对其他人没有办法,只好转头叮嘱:“将面巾都戴好,进城后洗过手再取。”

  众人齐齐称是,夏承烈失望地目送徐璎一行人策马而去,往城门方向飞奔。

  将近时,侍卫抽鞭,快徐璎一步,手里高举的旗帜顺风前行,哗啦疯狂号叫,侍卫摇旗,扯开嗓子高喊:“陛下归都,速开城门——”

  声音由远及近,由模糊逐渐清晰,冷冽的北风将话语卷碎,吹断,把字句送上高空。

  城楼上的守卫听到铮铮马蹄声,抬眼远眺,半昏半亮间,黑黄相间的纛旓迎风高展,朦胧睡意顿时消散,惊慌道:“陛下,是陛下回来了,快去禀告相公!”

  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顾不上其他,纷纷快步走上前,看到君主的旌旗在天地间、轻淡的雾霭里急速飞行,倒吸一口凉气,寒风里冰冻的心剧烈跳动,迸出滚烫的热血,众人发出惊呼:“真是陛下!”

  从前各位明公多次请陛下回归长安,皆遭拒绝,却在爆发瘟疫之时,毅然归都,陛下她没有抛下长安。

  陛下,真的回来了。

  长安有救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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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退散

  “女帝归都,瘟鬼退散。”

  徐璎入城直奔宣政殿, 来不及沐浴,只简单更换了衣衫,随手拢了拢碎发,召见左相刘绪、右相程观之和章余等人。

  刘绪得知徐璎回来, 惊讶于其速度之快, 与先前他三催四请的拖延截然不同, 一时间情绪复杂, 穿上许久未曾碰过的朝服前往宣政殿。

  半年不见,徐璎不再是刘绪印象里那个面容白嫩、沉默寡言的小女孩, 脸孔弧线硬朗, 麦黄的肌肤下潜藏着无穷力量,一双漆黑的眼睛里射出尖锐的光芒,闪亮如寒星, 坚决果断, 整个人是沉静而有力度的,能够威慑诸臣。

  果真是不同了,拿君主的目光看她,也找不到不足之处, 刘绪无限感慨。

  徐璎打断刘绪的思绪, 径直问:“刘相,可查出疫病来源了?”

  刘绪收回目光,拱手道:“禀陛下, 此病最初是在燕王殿下身上显现, 彼时流言四起, 都道……大晋兴盛, 燕王践祚, 不久燕王殿下便被诊出染上疫病, 连着几日高热不退,饭食不进,偶尔咳血,长安所有药师前去看过,皆束手无策。”

  “而怪就怪在整个长安只有燕王及他身边一属臣染病,其他人安然无恙,无法得知疫病来源。”刘绪本来怀疑是燕王在来长安的路途所染,可他一路跟随,经太医诊断,并无异样,就偏偏是燕王无来由地染上疫病,只好烧了燕王吃穿用过的器物。

  难得徐璎回长安,右相程观之由章余搀扶着在徐璎所赐之座坐下,握着拳头咳了两声,干瘪的皮肤纹路深深,程观之慢搭搭地开口,声音低哑:“刘相所言差矣,据我所知,刘相曾暗请医士入府,怎能说其他人无恙?”

  刘相立时头发竖立,吹胡子瞪眼,抖了抖身子说:“我这是年纪上来,犯了旧疾,可不是疫病,程公这是错怪我了!”

  徐璎诧异刘绪态度转变,也惊程观之会站出来说话,不过眼下有更重要的事,她按捺住疑惑,问过刘绪所有安排,确定无碍后,肃声吩咐道:“太医院依旧例除疫便好,另将宫中储存薪柴取出,烧热水令百姓更衣沐浴,饮用生水也要煮沸,告诉百姓不必慌张,只要依令行事,疫病很快能够驱除。”

  说完,见章余鼓弄眉眼,要说不说的模样,徐璎让刘绪他们离开,留下章余,单独问他:“你想说什么?”

  章余转动眼珠,眨了眨黑长的睫毛,嘴角露出一丝笑意,徐徐将真相吐露,企图令她安心:“陛下不必担忧,燕王的病其实并非疫病,而是一种名唤入邪散的毒药,发作起来会有疫病之象,实则并非如此,这正是出于燕王之手。”

  徐璎吃了一惊,皱紧眉头,坐直身体,严肃地盯着他,目光如针,沉声问道:“你是如何得知?”

  章余面上一喜,走上前邀功请赏:“陛下不知,燕王预备以此药投入幽州之水,好对付陛下,幸而臣派人前去拿燕王玉佩之时,听到他的毒计,于是暗中调换,让他自食恶果。”

  徐璎睁大眼睛,拍案而起:“好啊,既然你这般有主意,何不自立为王?你可知这药有多骇怖,闹得百姓惶惶不安,现在去城外睁大你的眼睛看看,多少人因此流离失所,这都是你干出来的好事!”

  章余发觉徐璎反应不对,倏地跪下,抖着泛白的嘴唇告饶:“陛下恕罪,罪臣再不敢自作主张。”

  事已至此徐璎也不能再追究什么,只能恨燕王作怪,用这种下作手段,徐璎把章余骂了一通,令他前去城外帮忙,什么时候把百姓安然迁回城内,什么时候官复原职。

  东方翻起鱼肚白,红光喷薄而出,女帝归都的消息通过口口相传,迅速在人群里传播,百姓们惊喜万分,原本慌乱的心遽然安定,“今晨是听到有动静,不想竟是陛下!”

  “是有人说话,我隐隐约约听见‘粥棚’两个字,原来是陛下回来,担忧我们吃不上粥饭吗?”

  “陛下真的回到长安,神人天佑,不用再怕染上疫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