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糯团子
茯苓和绿萼面面相觑,都不知裴晏是怎么惹到了这位小祖宗,只能挑些好话哄沈鸾高兴。
午膳是在阮芸院中用的。今日天热得厉害,晌午刚过,沈鸾已热得受不住,阮芸笑着拿丝帕为她擦汗。
“……怎的如此怕热?”
说着,又吩咐人,多送些冰盆去沈鸾院子。
“女孩子家家,贪凉最是忌讳,你还是该忍耐着点,莫伤了身子。”
又想起姐姐也怕热,往常夏日,最爱的便是那口玫瑰冰沙。
阮芸眸色一暗,转身吩咐侍女,叫小厨房多做几碗,给沈鸾和裴晏院中送去。
沈鸾撇撇嘴:“给他做什么?”
阮芸怔怔,片刻方意识到沈鸾说的是裴晏,她笑着点点沈鸾的鼻尖:“怎么,和陛下闹别扭了?”
沈鸾虎着脸:“我哪敢。”
阮芸无奈摇头,陪着沈鸾说了一会话,困意逐渐涌现。
沈鸾不好打扰阮芸午歇,起身告辞。
她最是怕热,往年夏日,屋里总要备多多的冰盆。京城那地还好,如今身在青州,才刚入夏,沈鸾已热得受不住。
茯苓和绿萼一左一右,手执团扇为沈鸾扇风。
贵妃榻上的狼皮褥子收了去,沈鸾仰躺在榻上,总觉得不快意。
正心烦意乱之时,忽而闻得门口郑平的声音。
绿萼悄声退下,不多时,手里多了一个漆木捧盒。
她双手小心翼翼捧着,提裙进屋:“这是陛下刚刚让郑平公公亲自送来的,姑娘瞧瞧,可是什么新鲜玩意,也好让奴婢开开眼。”
那漆木捧盒只有三寸之大,沈鸾半梦半醒,只听见这声,她悠悠睁开眼,双眼迷离模糊:“什么玩意,拿来我瞧瞧。”
绿萼福身应了声是,她扬扬红唇,双手端上漆木捧盒:“姑娘瞧瞧。”
小小的一方长木盒,样式精巧别致,木盒上雕花画鸟,别出心裁。
茯苓和绿萼垂手侍立在下首,皆引颈望去,好奇心勾起。
沈鸾瞧着也新鲜,刚要打开那青铜鎏金扣子,忽听绿萼笑着道:“郑平公公还说了,这本是姑娘的物什……”
——哐当一声。
沈鸾手中的长木应声落地,她双目直直,脖颈涨得通红。
幸好那木盒□□,并未摔开。
绿萼惊呼一声,俯身捡起,嘴上喃喃:“姑娘这是怎么了,怎的……”
“——放下!”沈鸾惊呼,手指指着那长木盒子,话都说不利索,“别动它,你们……你们都出去。”
裴晏晨间才当着她的面拿走她的心衣,这会特特着人送来,除了这一物,还有什么。
沈鸾耳尖红得犹如红珊瑚,待屋里没了人,方轻轻掀起那盒子,心下早将裴晏骂上无数回。
无耻之徒,卑鄙小人,拿了她的贴身心衣,竟还明目张胆着人送来,真真不知羞……
沈鸾忽的愣住,双目怔怔望着木盒中的物什。
不是心衣,却是一张薄薄的书信。
……
半盏茶后,沈鸾攥着那书信,也不管外头日光灼
目,夺门而出,直往裴晏院中去。
茯苓和绿萼跟在身后,差点追不上:“姑娘,你等等奴婢,姑娘、姑娘?”
日光满地,沈鸾跑得急,惊起院中一地的竹影。
郑平笑着候在廊檐下,替沈鸾掀起湘妃竹帘,他笑得忠厚:“陛下一早就等着姑娘了。”
早上才说今日不来看裴晏,如今就打脸。
沈鸾轻哼一声,平缓气息后,方款步提裙,她声音还是着急。
绕过缂丝盘金屏风,沈鸾迫不及待往裴晏那走。
裴晏虽卧病在榻,手上的奏折却不少,高高垒着。
沈鸾晃晃手中的书信:“这真是裴仪送来的?”
裴晏百忙之中抽空看沈鸾一眼,他轻哂:“怎么,一年未见,卿卿连她字都认不得了?”
“倒也不是不认得。”
只是没想到时隔一年,她拿到裴仪的书信,竟是对方求和离的。
沈鸾垂下眼眸,一手托腮,倚在裴晏榻上的案几上:“裴仪如今……还好吗?”
裴晏眼都未抬:“不jsg知。”
沈鸾着急:“那白世安待她如何,可是十分的不好?”
沈鸾皱紧眉,静太妃说到底不过是一个太妃,哪里护得住裴仪。
沈鸾自言自语一番,而后又将矛头都指向白世安,“定是他这人不好,否则裴仪怎么可能会求和离?我若是在京城就好了,也能照看她一二。”
说着,还不忘埋怨裴晏几声,顺便踢裴晏一脚,“你怎么不多照看着她点。”
裴晏面色淡淡:“我为何要照看她?”
他抬眼,眸光清越平静。
修长白净的手指轻攥住沈鸾的脚腕,裴晏手指骨节分明,白皙手背上青筋凸起,透着上位者的专横威严。
沁凉的手指一点点往上,沈鸾脚腕纤细,裴晏一手握住,绰绰有余。
他倾身,目光在沈鸾脸上一点点掠过,“我忽然想起来,离京之前,举国上下都知道当今圣上身子抱恙,那会怎的不见你如此心急如焚?”
沈鸾心虚别过视线。
裴晏勾唇,不紧不慢:“你和裴仪的感情倒是好,我记得她以前还在你屋里宿过,同吃同睡。”
“上南书房的时候也是,她罚站你也跟着去,你被太傅留堂罚抄,好像也是她陪着罢?”
“还有前年你生辰,我记得她当时给你送的礼……”
蓦地,唇角忽的落下一吻。
稍纵即逝。
沈鸾双颊泛起绯色,她别扭转过头:“这样可以了罢?”
脸上烫得厉害,沈鸾语无伦次,“我可没和裴仪这般亲密……”
倏然,脚腕被人用力一拽。
沈鸾直直扑入裴晏怀中,落入一个炙热的怀抱。
不同于刚刚她偷亲的轻风细雨,此刻落在唇上的吻,犹如疾风暴雨。
沈鸾连连后退,意识模糊之际,忽听耳边传来裴晏喑哑低沉的一声。
“只有这个,可是不够的。”
他轻轻溢出一声笑,“……卿卿。”
第九十六章
第九十六章
炎炎夏日, 满院落蝉鸣虫叫。
裴晏院中种了一大片竹子,竹影婆娑,阴润满地。
寝屋四角摆了满满的冰盆, 硕大的冰块晶莹剔透。
纵是如此,沈鸾仍觉得脸上热得厉害。
纤纤玉足叫裴晏握在掌中, 沈鸾整个人几乎是跌跪在裴晏怀里。
她低低垂首, 目光落在裴晏紧握在自己脚腕上的手指上。
指节修长,沁凉指尖一点点抚过脚踝, 他动作轻而缓。
沈鸾只觉那一处滚烫焦灼。
俯身踢开, 却怎么也挣脱不得。
她不悦抬眸:“……那你还想做什么?”
裴晏一手轻抚沈鸾脖颈,指腹轻在她唇上描绘,沾了一手的胭脂。
他目光下移, 沈鸾今日虽不再戴着那金灿灿的玛瑙璎珞,然裴晏的视线仍停在那处。
沈鸾耳尖发热,欲盖弥彰似的, 双手挡在身前。
半是羞赧半是气恼。
上回是她鬼迷心窍,这回任凭裴晏说什么, 她再不肯依。
沈鸾横眉立目, 似是温顺小猫伸出利爪,恶狠狠威胁:“这个不行!”
裴晏唇角上勾, 只笑着看沈鸾,一言不发。
沈鸾后知后觉自己兴许会错了意,然双手还是横在身前,不肯放下。
她偏首, 目光闪躲, 红唇险些咬破,“心衣, 心衣也不可以给你。”
少了一件,她还能找个借口糊弄过去,若是一连丢几件,茯苓和绿萼定会以为沈鸾屋里遭了贼人。
沈鸾拿眼望裴晏,双眉渐拢,她小声嘀咕:“你若是想要,让尚衣局给你做上十件八件就是,何苦来拿我的?”
裴晏眉目淡淡:“不是你的,何来的乐趣?”
他正襟危坐,面不改色,眸色平静如水,寻不到一丝的涟漪。
这样正经的一张脸,偏生说出这样一种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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