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竹笋君
现在一看还不如被忘了。
宁二一个激灵,跳起来把盘子摔得粉碎,恶狠狠的在家里说:“我以后就一个大哥,没什么其他的哥哥弟弟!”
小子挨了一顿,跑出去也不敢传话,带着口信溜到灶上吃饭去了。
晒着他呗,晒着晒着聪明的人很快就能知道怎么回事。
宁三不是个笨蛋,等到二哥院子里的下人都吃饱饭,他笑着放下茶碗,很有风度地告辞说家里有事得先回去。
打这儿起,两兄弟再也没来往过。
下头人听着宁二的话音,逐渐也不跟宁三那头的人来往了。
宁三看得心里发笑,两个哥哥没一个有出息的,自己这么听话乖巧可靠的弟弟都不要。
他多乖啊,小时候乖乖的让人捏圆搓扁,大了被领到窑子去坏了名声也不吱声,一个人跪在爹娘跟前抗雷
可结果呢?两个哥哥到头来都不要他这个弟弟。
宁三想,那他就只好自己一个人抽柴禾取暖了。
宁二压根就不在乎宁三来不来,他都想清楚了,宁宣不是个绝情的人,自己没事儿跑过去请安,等娶媳妇儿生几个大胖小子,小时候让媳妇儿养,大了就丢给宁宣。
自己怎么吃也够吃一辈子。
吃喝玩乐一辈子,人生足矣。
打定主意之后,宁二就闭门谢客躲风头,想着等爹下葬他躲到乡下去待个两年,等宁宣不觉得他碍眼了他再回来挺腰子当大爷。
看宁二这样子,来奔丧的狐朋狗友也歇火了。
宁二在屋子里待着没滋味,抱着丫头亲嘴儿,闻着热乎乎的香肉道:“等出了孝,爷就把你纳进来好不好?”
丫头心里白眼快翻上天,还是靠着他说:“爷又在说笑话,奴就是个野丫头,怎么配做爷的姨娘?再说高门大户过来的奶奶万一不容人呢?”
宁二笑,他爹娘都没了,哪个能操心他的婚事?还不如等着宁宣配一个过来得了。
他道:“我这样还能娶什么奶奶?爷就指着你过活喽!”
两人笑着笑着笑倒在床上。
宁二没事儿就教丫头唱个小曲儿,日子过得也还算痛快。
等宁宣到大房去上香,宁二仍旧是嬉皮笑脸的样子,直往他跟前凑,时不时捧个茶什么的,言语间也亲近了不少。
宁宣瞧得出来这个弟弟是害怕了,他也没说不会把他怎么样的话。
知道害怕人才不会做错事,宁宣喜欢听话又不会做错事的人。
他想着要是宁二一直这样也不错,行动间对他也温和了一点,就是不松口跟他像以前似的称兄道第。
宁大垮台的消息传得飞快,段圆圆很快也知道她让宁宣在那阁楼里关了一顿。
听说宁大出来人就吓得要出家,屋子里什么事都不管,通通丢给薛珍办。
段圆圆怕下头人看薛珍孤儿寡母的好欺负,没几日又跟着宁宣去瞧她。
薛珍在屋子里隔着屏风打发良妾的兄弟。
良妾是被卖给宁二老爷做妾的,她家里原来也有几亩薄田,爹娘就想靠这个让儿子念书做官。
读书要银子,她兄弟念到童生就念不下来去了,偷摸把读书的钱拿出去买吃买喝,吃完了就溜到林子里躺着睡大觉。
等别的人下学,他就爬起来跟在人后头一起回家。
这么过了三年,他玩得没意思,跑回家跟爹娘说这个先生是个烂货,教不动他。
爹娘不想耽误儿子上进,手上也拿不出更多的钱,只好托乡里的卖婆把姑娘卖了。
唯一的要求就是要做良妾。
良妾的身价是二十良银子,她兄弟拿到手就去买了个媳妇儿回来当牛做马地伺候自己。
老两口知道不对劲也晚了,两人就这么一个儿子,都还指着他养老。
兄弟在街上做闲汉替人跑腿,这么走动着渐渐找到了自己妹妹。
知道她做了宁家二老爷的姨娘之后,他就在外头摆舅爷的款子。
宁二老爷就这么一个良妾,多少也给他点儿面子,两家来往也算近,老两口走的时候宁二老爷还偷摸溜过去上过一炷香。
良妾的兄弟摸着三百两银子牙花子都笑出来了,说:“她生是宁家的人死是宁家的鬼,人没了就没了吧,奶奶还破费这许多钱替她尽孝。”
女人么?又不干活又不下地的,殉葬到地底下也是做姑奶奶。
兄弟摸着肚皮笑:“也是她的造化。”
只可惜她兄弟没造化,一辈子没享过福。
这三百两,就当她孝敬哥哥的吧。
良妾兄弟拿着钱袋子乐呵呵地回家了。
这么多银子,家里他婆娘闺女儿子,三个人一人一件冬衣也买得起。
段圆圆进也不是退也不是,最后还是等人走了才笑着进门。
薛珍穿着深色的衣服,带着遮风的抹额,很有气势地坐在主位上。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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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章
宁宣站在阁楼前让人开锁把宁大放出来。
这小楼他是第一次来, 修得跟当初关曹氏的小佛堂差不多。
宁宣逮住管家问了两句,管家还真摸着胡子说:“可不是么,那会儿修楼修得急, 老爷常常来这头喝酒吃肉,就把图纸拿出来让工匠照着抄了一份过去修。”
谁知道同样的屋子还能从大得关到小的?
管家有些唏嘘, 接着又把腰弯了一截下来跑到前头开门。
结果一开门管家脸色就变了。
屋子里一股子臭味冲得人倒退, 宁大缩在屋子里把供桌上的果子花生都吃了一遍,地上到处都是核儿壳儿的。
宁宣捂着鼻子看了一眼, 挥手让下头人先走。
宁大再不是个东西, 也是宁家砸银子养出来的美丽废物, 平时臭美得不行,出门高低得照半刻钟的镜子才愿意出门。
现在屋子里又酸又臭遍地都是垃圾, 怪,太怪了。
宁宣不想想下人看笑话,他让花兴儿花旺儿拿了扫把撮箕进去,两个人扫了整整两口袋垃圾看地上哪哪都干净了才笑着钻进去拉宁大。
宁大披头散发地扯着神案的桌布披在身上做道袍,把蒲团放在神案上跪着蒲念咒。
看着宁宣进来, 宁大哇一声就哭了,扯着嗓子叫大哥,说里头好多半爬着走的女人,他怕得要命, 怎么叫娘叫爹他们都不来。
宁宣由得他扯自己袖子。皱着眉想看宁大还能怎么疯。
宁大好像是真疯了,他死活不敢下桌子, 说什么天气怪怪的, 昨天他们不是在家打了半天算盘, 下午宁宣还带着自己出去捉鱼钓鱼安慰他, 怎么今天天气就这么冷了?
宁宣听他胡言乱语, 坐在椅子上沉思好像是有这么回事。
以前宁家老宅子有个大水池,池子里头是引的活水,夏天没事他们几兄弟就溜到池子里游泳捉。
宁宣是旱鸭子,下水被淹了一回差点死了,到现在也没进过谁。他怕几个弟弟也淹死,回回都守在池子边上盯着人,没事儿就绑点儿腊肉在线上丢进去钓鱼钓虾。
多的时候能钓半桶出来,厨房拿过去裹着面粉炸得鱼骨头都是软的,馋得三兄弟呜呜叫。
宁宣说背一句书就吃一条鱼,那些鱼吃起来也不多么好吃,三兄弟仍然争得头破血流。
可这都是十多年前的事了。
宁宣动动喉咙,看宁大抱着桌角在桌子上哭得撕心裂肺,他走过去也不嫌脏,把人拉起来说:“走吧,哥带你去玩好玩的。”
宁大立马不哭了,跳下来跟在宁宣身后不停地问他去玩儿什么。
宁宣眯着眼说:“看你脑子有没有进水。”
宁大哦了一声不说话了。
两人远远看着好得跟一个人似的。
宁宣看弟弟这么听话心里格外快慰。
他就知道自己跟爹跟二叔老太爷老太太都不一样。
宁家在他手上一定会兄友弟恭父慈子孝,夫妻和睦。
谁也不能来破坏他的家。
看看,烂泥扶不上墙的弟弟现在不也痛改前非了?
宁宣极为舒心地笑起来,跟花兴儿说:“去外头叫大夫进来给他瞧瞧。”
花兴儿被他笑得发毛,大冬天出了一身热汗,没敢对上宁宣的眼睛,应了声就猫着腰溜出去找大夫。
大夫很快提着药箱跟在花兴儿后头进了院子。
真大啊,大夫这么想着,眼珠子一转就定在挖泥巴的宁大身上。
目光焕然,笑容清蠢,多半是疯了,这还看什么?
大户人家忌讳说疯,大夫抖抖胡子把袖子卷得老高,跟着宁大一起和稀泥,问他今年几岁,昨儿吃了什么饭。
他问得有技巧,问什么宁大回什么,就是说到女人楼梯葬礼白衣服,整个人就倒在地上抽搐翻白眼。
大夫吓了一跳,这才知道宁大是被吓成这样的。
他瞧着坐在大树底下喝茶的宁宣,想着多半这家人也不在乎这位爷,掏出根又粗又长的针,让管家把宁大按着扎。
这个针副作用强,可能立马见效,大夫把宁大头按着,把针从脑袋上全按进去,管家瞧着跟把人钉在地上似的。
宁大慢慢不抽了,大夫拔了针,他接着坐起来玩泥巴。
大夫爬起来凑到宁宣跟前说:“少爷被鬼迷了心,现在只记得八岁以前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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