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裴司徒
更何况,著名摸鱼干部·太宰治要夺权?
他夺权干什么?换个宽敞的地方摸鱼?
——然而,我这份笃定,甚至没坚持到今天结束。
下午两点,我给森先生打了个电话,问候之余旁敲侧击了一下横滨目前的形式,被首领大人温和安抚不必太过担忧,只是一些微不足道的小动乱;
下午三点,拨打太宰治的电话,无人接听;
三点半,拨打敦君的电话也是无人接听,转而拨打同行中原先生的电话,被语音提示‘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只能留言询问敦君的去向;
四点,拨打太宰治的电话,无人接听;
五点,异能特务科通知我不要返回横滨,在东京的相关工作也暂时停止,未解释具体原因,只让我减少独自出门,注意自身安全;
五点半,拨打太宰治的电话,无人接听;
晚七点,行政科发布紧急公告,部门所有成员从明日起进入公务休假+居家工作状态,非必要事务不得踏入总部大楼,违令者一律视为叛徒,转交黑蜥蜴处理;
晚七点半,拨打太宰治的电话,无人接听;
……
晚十一点,拨打太宰治的电话,依旧无人接听。
……
现在还觉得‘天下太平、横滨无事’,那我就是被昨晚的特辣咖喱给辣傻了。
“你别太担心,”织田试图安抚看起来忧心忡忡的我,安抚了一句,又收回去,“——担心一点也没什么。总之先呆在东京当你的道场大小姐,异能者打起来你应付不了。”
“我也在担心你啊!”我好气又好笑,“必须今天回去吗?”
“没办法啊,”红发青年老实道。“几个孩子还在横滨上学,就算社长不让我回去,我也做不到安心呆在东京。倒不用太担心我,再怎么说,我也是个挺厉害的异能者。”
情绪又不是水龙头,说开就开,说关就关。
“总之,小心行事。”我叹气,“必要时刻,别抹不开面子向别人求助——你的几个同事看起来都不是坏人,福泽社长更是长了一张‘很强’的脸。”
估计察觉到我语气中隐藏的焦虑,织田难得没有吐槽两句。
踩着末班车送走好友,我安静地在方向盘上趴了一会。今天下午发生的事情太多也太杂,几乎没给我任何反应时间,粗暴地把情绪揉成团、又强行塞进我的大脑。
反正,先往好处想。
跟森先生通话时,他的语气很稳定;中原先生可能正在赶回国内,敦君因此忙碌起来、才无法接电话;太宰的手机打不通更是常事……
深呼吸平复了一下心情,我打开车窗想透透气——
然后与赤王先生的腹肌,隔着纯白T恤打了个照面。
“现在已经很晚了,”周防先生单手撑在车顶,红发张扬,身上带着淡淡的烟味,垂眼和我说话,“不要独自在外逗留。”
“朋友有急事要回横滨,缘一他又???不会开车,”我努力微笑,“我马上就回去啦。”
他没有立刻回应,而是安静地看了我片刻。再开口时,男人似乎努力地尝试让语气变柔和,但实际效果不尽如人意:“你,有什么烦心事吗?”
赤王先生有着极具攻击性的俊美长相,极具攻击性的雄狮气势,以及极具攻击性的、低沉诱人的磁性嗓音——这般嗓音,是无法胜任‘男妈妈’一类角色的。*
我无奈:“一点工作上的事……周防先生,您不用这样,我不再是小孩子啦。”
男人顿了顿,低沉的声音带上些许失落和沮丧:“……安娜也经常这么说。”
哇。堂堂赤之王像个被女儿嫌弃的、失意的老父亲。
心中的焦躁暂缓,此时我想笑,又不太敢笑,只能转移话题:“不介意的话,要去道场吃夜宵吗?缘一点了烤肉外送,算算时间差不多该到了。”
不同于虚弱无用的养女,天下第一剑士的肠胃同样是天下第一。就算前一天还被特辣咖喱辣到眼含热泪,第二天还是能支棱起来、热情洋溢地点烤肉外送。
失意的老父亲想了想,没有拒绝。
尴尬的握手和好事件后,两位老父亲的关系明显有所和缓。当然,两人都是山崩于前无动于衷的表情困难户,所谓的‘和缓’仅仅是气氛上的和缓,把酒言欢是不可能的。
但至少能坐在一个桌子上,气氛平和地吃饭了。真是可喜可贺。
果然,孩子是关系改善最好的催化剂,尤其双方都对这位「孩子」抱持着不同程度、感情相似的纵容……尽管越说越像离异夫妻,但事实上只是两位单身老父亲。
两位三十多岁、身体强健的男性承包了大部分烤肉,缘一抱着凑数想法点的蔬菜拼盘反而成为了我的主餐——我认输,昨天的辣味咖喱还在我的胃里熊熊燃烧。
织田作之助,你欠我的用什么还(哭喊).jpg*
周防先生抱着好奇的心理,尝了一点点昨天剩下的咖喱。男人吃完一口后,冷静了足足半分钟,才找回作为人类的声音,说‘很好吃,想让宗像也尝尝’。
缘一醍醐灌顶。缘一深以为然。
两人当场打包了几份放进冰箱。
所以你俩能当朋友,其实是有些臭味相投在身上的。
……
吃完夜宵已是凌晨一点多,赤王先生便打着哈欠告辞了。距离天亮还有几个小时,我和缘一洗碗的洗碗、打扫的打扫,准备明天闭门不出、睡到中午。
洗漱完准备睡觉时,意外收到了周防先生的短信。
「from 周防:我到了,有件事我想了想,觉得还是和你说比较好。」
「from 周防:在道场门口遇到了自称你高中同学的男性。黑发棕眼,瘦高,黑西装,脸上有绷带和药棉,你有印象吗?」
黑发棕眼,绷带和药棉……我拿着手机愣了愣,旋即顾不上睡衣和湿漉漉的头发,踩着拖鞋冲到了道场外。
——夜色下的街道空荡而寂静,路灯垂眸,孤月高挂,星子点点。
连路过的风里,都没留下丝毫在梦中徘徊的、熟悉的血尘气息。
我喘息着靠在门柱上,茫然地左顾右盼。
「from 周防:他说家中有长辈重病,心里很难过,所以来看看高中时暗恋的女孩……他拜托我不要告诉你,但我觉得这种事你有权知道。」
「from 周防:看起来是个心事很重的年轻人,说话很有礼貌。」
「from 周防:不要有心理压力,鹤音是优秀的孩子,有人暗恋你很正常。」
太宰来找我了,从暗潮汹涌横滨,独自一人来到东京。
却只站在道场门口,既没有打电话给我,更没有敲门。
我几乎可以想象:少年黑手党和回家的赤王先生偶遇,编故事似的聊了几句,杜撰出一个普通的暗恋者;然后他可能又呆了一段时间,也可能聊完后就径直离开了。
我小心翼翼地再次拨打某个能默背出来的号码——
然后得到能默背出来的、‘号码无人接听’的答复。
他为什么回来道场呢?想见我吗?那为什么不打电话呢?我有点想哭,又有点生气:他是不是遇到了很难处理的事情?或者感觉很难过,想向我抱怨?
为什么不依赖我呢?因为我很弱小,没有办法为你解决任何实际上的问题吗?
我也为我的弱小苦恼,可难道连牵着你的手、安慰你鼓励你的资格都没有吗?
大概是我跑出来的动静吵醒了缘一,老父亲的询问声远远传来。
“太宰治是笨蛋。”我紧紧握着手机,自言自语般小声骂道,“是横滨第一大笨蛋。”
晚风吹拂挂在墙角的铜风铃,发出叮铃叮铃、附和般的絮语。
……
出差东京的第21天,前上司+现上司的安吾前辈打来了电话。
“羽二重,”青年的声线冷淡沉稳,“太宰治夺权成功了。”
作者有话说:
* 尊哥的cv是津田健次郎,津叔其实是有男妈妈角色的,比如最近的七海建人
* 这个梗应该不用解释吧?《致青春》,名场面的主角之一已经进橘子了(喂)
我吃安利去喝了蜜雪冰城的芋圆葡萄,呜呜呜好好喝,本来觉得果汁里加芋圆很奇怪,但他那个芋圆不是其他奶茶店那种软趴趴、糯叽叽的芋圆,是9那种,是那种——
就超级超级好喝!我已经连续喝了两天了,不能再这样下去了,接下来一周都喝凉白开(含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030 20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30章 前辈 ◇
◎“你考虑换一个男朋友吗?”◎
‘难以置信’和‘果然如此’两种情绪在我大脑里翻滚斗殴, 它俩的每一拳都落在我无辜的沟回上,导致我一时半会没能找回语言的功能。
昨天还在信誓旦旦地说‘谁都可能篡位,除了太宰治’, 今天就被打脸了。
谢谢效率惊人的小男朋友。哒宰桑,故乡的樱花开了, 你心里果然有我。
“港.黑最年轻的干部太宰治?”我捂着额头, 思绪混乱,“他不是森先生唯一的学生、钦定的继承人吗?我听科长说港.黑最近处于戒严状态……是准确的消息吗,安吾前辈?”
“毋庸置疑。”电话对面似乎也在揉眉心,“今天上午,他直接来异能特务科拜访了。”
我:“……带了谁?”你可真勇敢。上任第一天, 就干了森先生三年都没敢干的事。
“黑蜥蜴, 广津柳浪。”坂口安吾沉声道, “说是来打招呼, 往种田长官的办公桌上扔了把枪, 旧款,空弹匣, 枪口有明显的血痕。”
恶劣的威慑。的确是太宰能干出的事情。
我谨慎开口:“那前首领森鸥外……”
“生死不明。太宰来得太突然, 眼下整个异能特务科的气氛都有些紧张。”青年的声线疲惫又紧绷,“幸好种田长官生病请假,要是发生冲突——”
我心下稍定:没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森先生也是靠着手段、披荆斩棘成为首领的, 哪怕斗不过心思诡谲的学生,至少不会缺自保的底牌。
“太宰是故意的,”我对权利斗争不够敏感, 但我对‘太宰治’这个人足够了解, “那把枪我在森先生的办公室见过。他想兵不血刃得到什么东西时, 就会用这种手段。”
通过一次又一次看似无害的耐心施压, 直到对方正面回复他的需求。
安吾前辈沉默片刻:“我明白了。”
“我赶明早的车回横滨。”马不停蹄给自己买了张车票,我把手机夹在肩颈间,“安吾前辈能派人来接我一下吗?现在贸然联络港.黑的同事,感觉有点危险。”
“稍等。”青年郑重地放缓语气,“我打电话来的目的,是劝说你不要返回横滨。”
怎么全都是劝我别回去的?我欲言又止:你们清醒一点啊,我是异能特务科和港口黑手党沟通的桥梁!说过分点,不想通过我打探对方的消息吗?
更何况,新首领还是我刚确认关系的小男友,港.黑没人比我的后台更硬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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