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裴司徒
我:“太宰先生最近不是……”有在好好工作吗?
昨天累的不行也还抽空来通知我要带敦君出任务。
“他说急着带新人!把手上的任务全丢给我了!”中原中也咬牙切齿地咒骂,“什么鬼新人!烂鲭鱼就是想偷懒!最好别让我看到他!”
“……算了,不重要。”准干部先生满脸晦气地挥手,“我通知到了,先走了。”说完也不等我回应,杀气腾腾地来,杀气腾腾地走。
“……”啊,受害者们碰头了。我无言地看向中岛君。
背锅侠·小人虎搞不太清状况,对上我的视线,表情茫然。
“我去首领那边,你慢慢吃。”我简单收拾好餐盘,“可能是有新的任务要安排给我。”
曾经提过,港.黑的高层们很喜欢让我负责一些不重要、但无法避免的文书工作,事实上,这一习惯就是从首领森鸥外先生开始的。
最初,森先生可能只是想在条件允许的情况下,帮我融入行政科的氛围;后来意外发现我竟然做得不错,就顺理成章地把这个习惯延续下来了。
不同于传统印象中喊打喊杀的黑手党人,森先生是位长相英俊、举止儒雅的中年人,对既是异能也是女儿的爱丽丝万分纵容,更像寻常家庭溺爱女儿的笨蛋医生爸爸。
听说森先生在当上港.黑的首领之前,一直作为黑医在地下世界游走。
他对爱丽丝无底线的宠爱,甚至分了几分到爱丽丝的‘朋友’——也就是我的身上,相处起来没有丝毫顶头上司的架子,和寻常邻家长辈没什么太大差别。
若非我二五仔的身份压在那里,感觉森先生可能会用秘书、助理之类的名头,把我调到首领办公室干活,工作内容就是负责陪爱丽丝玩耍和吃甜品。
“森先生,下午好。”我把文件放在茶几上,笑着冲父女俩打招呼,“爱丽丝,下午好。”
森先生和气地冲我点点头,爱丽丝冷哼一声,气鼓鼓地没搭理我。
“我先汇报一下工作。”打开文件夹,我把科长托我递交的一叠申请放到森先生面前,冲爱丽丝眨眨眼,“我定了最近ins上超热门的猫咪泡芙,大概半个小时送到。”
真的超级无敌热门,我从上个月开始摇号等,这个月才摇到我。
冲浪达人·爱丽丝顿时眼睛一亮,漂亮的脸蛋上写满期待。
耐心地等两个小姑娘交流完毕,老父亲·森先生才慢悠悠地开口:“汇报工作也不着急,鹤音,坐下吧,我们可以先聊聊天。”
我从善如流地合上文件,在会客沙发上坐下。
“鹤音今年,”英俊儒雅的首领先生靠在扶手上,语气亲切,“我没记错的话,20岁,对吗?三年前大学都还没毕业,就算现在也是青春年少的年纪呢。”
怎么突然说这个?Port Mafia的童工不是一抓一大把吗?我点头。
“年轻人总是对生活的充满热情,想尝试新鲜的生活方式,也想结识不同类型的朋友,很正常。”森先生顿了顿,似乎在斟酌措辞,“嗯……是这样的,我听说……”
“——你正在和太宰君,交往?”
作者有话说:
*这句话是正篇中樋口一叶说的,觉得很棒在这里引用
*耶利哥的玫瑰,复活草,沙漠植物,能在极端的环境下生存
上一章中有个bug,森先生对外一直宣称和爱丽丝是父女关系,我没注意写成爱丽丝是异能实体这件事半公开了,实在是记错了特此道歉orz,也谢谢提醒我的小可爱,我这个脑子实在是金鱼记忆(闭眼)
上一章也不用重新看,没有什么根本剧情上的修改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伊蓝 5瓶;普通地路过的路人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9章 诈骗
◎颜控是我这辈子犯过最大的错◎
但凡手边有杯茶,我都能灌下去再喷一喷,好缓解此刻的尴尬。然而并没有,我手边的道具只有厚厚的文件,表演生啃文件只会让???氛围变得更尴尬。
“都是没有根据的谣言,森先生。”我诚恳道,“已经扩散到影响太宰先生声誉的地步了吗?真是太糟糕了。我会尽快找出谣言的源头,澄清并处理的。”
“并不是要指责你。”首领先生的脸上也有几分尴尬,“听说这件事后,我稍微查了查,嗯……如果没有什么误会……好像,是从太宰君本人口中传出来的……”
我噎住:“……”好你个太宰治!
枉我昧着良心、给你无中生誉!
一直以来,我都拿森先生当可以信任的长辈来看待,森先生看我估计也是类似于看一个亲近的小辈;另一方面,太宰治是从少年时期被森先生一手培养、提拔起来的亲信。
也就意味着,在森先生的眼里,我俩的谣言或许跟姐弟乱.伦一样令人费解。
“太宰先生开玩笑的,”我负隅顽抗,“他向来喜欢开玩笑,哈哈。”
“放轻松,我不会干涉你们年轻人的交往。”森先生笑了,“鹤音觉得不好意思,我们就不聊这个话题好了——工作最近怎么样?很忙碌吗?你的脸色不太好哦。”
“有一点点,没到连轴转的程度。”我清了清嗓子,若无其事地开始谈工作,“好像和城西为据点的组织发生了不少摩擦,医疗报销单的数量和额度难免水涨船高。
“太宰先生出差过程中,不知为何与欧洲的异能组织‘钟塔侍从’发生了冲突。那边正积极地联系我们,以寻求和平的结局方案,但相关文件的语言种类太多,实在是有点烦恼。”
“可以理解。”首领先生颔首,“不过,鹤音要考虑一下其他人吗?比如,中也君?黑蜥蜴也有几个表现出色、性格稳妥的年轻人——”
我一时没反应过来:“……啊?”
这是什么品种的话题回旋镖?
“没有说太宰君不好的意思。”森先生慢条斯理地解释,“你还年轻,多认识一些性格相投的同龄人,对工作和生活都有好处。你正在带的那个新人,他今年多大了?”
我哭笑不得:“……森先生!”
拜托您快放过奇怪的话题吧!
“好好好。”森先生摸了摸鼻子,正色,“其实,城西的摩擦和‘钟塔侍从’也有几分关联。近来,有个欧洲的异能犯罪组织偷.渡进入了日本国界,可能会给港.黑带来一些冲击。”
原来如此,我了然地点点头,那就合理了。
难怪钟塔侍从挨打还如此好说话,在这等着呢。
“毕竟对方是境外组织,不出意外,我们可能要和异能特务科合作。”森先生抱歉地冲我点点头,“但时候,就要麻烦鹤音去走程序了。”
懂。我领着两份工资,不就是干这个的吗。
我:“届时请放心交给我,我会妥善应对。”
森先生本人博学善谈,性格斯文内敛,行事也是儒雅沉稳,对我也有几分爱屋及乌的宽容,无论和他聊工作还是聊生活,都是很轻松愉快的事。
“猫咪泡芙的外送到前台了,”我拿着手机,“稍等我一下。”
“好耶!”爱丽丝欢呼,乱糟糟地哼唱着宣传曲,“猫咪泡芙~咪呜咪呜!”
“去吧。”森先生纵容地看看金发碧眼的小萝莉,又将目光转向我,“说起来,组织里有个性格不错的干部,就是年纪大了点。鹤音要是不介意,可以——”
“啊?什么!已经到了吗?”我假装接电话,“马上就来!”
被敷衍的首领先生起身,露出无可奈何的表情。
我快步走到首领办公室门口,一边开门,一边回头做了个抱歉的手势。
似乎突然想到什么,森先生叫住我:“鹤音!”
“真的是谣言啦,森先生!”我门都要关上了,“我目前没有恋爱的意愿——”
“不是那件事。”森先生负手站在会客沙发前,背后是整面的落地窗。男人颀长的身形逆着光影,含笑看我,“鹤音,我一直没有问你。”
啊?问什么?我按着门把,神情迷茫。
“三年前发生的那件事……”首领的嗓音柔和又低哑,带着一如既往的、属于长者的沉稳与包容,“——你,还责怪太宰君吗?”
不知沉默了多久,我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怎么会呢。”
“过去那么长时间了……再说,又不是太宰先生的错。”
成群的白鸽此时略过窗外蔚蓝澄澈的天空,明明被隔绝了声音,却又在干净的玻璃上投下一片扑簌簌的碎片阴影,像秋日枯黄的落叶落花,像漫天飞舞的信纸碎片。
也像一些被砸碎在时间里的、难堪的眼泪。
太宰治是我在港.黑知道的第三个名字,从第二个名字的主人、森鸥外先生口中。
当时的森先生成为首领、正式掌权也不过一年左右,正焦头烂额地收拢人心,还不忘震慑蠢蠢欲动的其他敌对组织,自然对二五仔如我的境况有心无力。
后来经过多方协调,才把准备正式加入港.黑的亲信·太宰治交到我手里。
三年前的我只有17岁,在会计转情报员的安吾前辈手下干(加)了(班)半年,第一次独立接手任务,任务对象还是一位前途无量的准干部,紧张得简直要爆炸了。
我熬夜准备了完整的新人指导方案,对我能想到的、可能发生的意外状况做了详细的预设,甚至还写了大约一万字的发言稿,战战兢兢地等待那一天的来临。
……然后等来了小兔宰治送我的‘仙人跳’。
狡猾又俊秀的少年甫一见面,二话不说哭喊着扑到我身上,自称是‘被黑手党骗来卖.肾的无辜男子高中生’,求我放他一马,让他带着完好无损的腰子回去和家人朋友团聚。
我立刻就蒙了,手足无措地安慰他。太宰治这家伙哭起来实在好看,人又瘦弱伶仃、浑身伤痕,的确很像被毒打了一番、误入歧途束手无策的小可怜。
颜控是我这辈子犯过最大的错,被少年涟涟的眼泪和精妙的演技骗到团团转,我鬼迷心窍般偷偷把他安顿到酒店,甚至把刚发的、上半年的绩效尽数送给了他。
我做了整整一天的心理准备,鼓起全部的勇气去森先生的办公室,准备恳求森先生放过那个‘可怜、无辜但好看的男子高中生’。
进门还没来得及开口,被中也一圈打飞的‘男子高中生’就摔到了我脚边。
“为什么要还给你?”事后,太宰治坐在我的办公桌上,笑嘻嘻吃着我的零食,还用沾着糖粉的爪子揪我头发,“我可是黑手党,凭本事骗到手的钱,绝·不·退·还~”
15岁的太宰治还不是后来众人口中阴晴不定、风流多情的模样,他聪明又狡诈,自信还恶劣,孱弱也强大,会抱怨工作繁重,抱怨衣服上的血洗不干净,抱怨食堂的菜难吃。
当然,彼时的我也没有后来的从容,经常被他捉弄到跳脚,偶尔还会气得直哭。
“我哪里做得不好吗?你如果不满意可以和我说呀!”我抱着文件眼眶发红,“你不要藏在我找不到的地方,好不好?今天怎么也该去行政科办入职手续了吧?”
我站在港未来21区大桥的人行道上,溏心蛋似的太阳缓缓沉入海平线,不远处的摩天轮亮起绚丽的彩灯,傍晚咸咸的海风吹在脸上,让人神清气爽。
“但是——”被绷带遮住半张脸的少年旁若无人地坐在桥栏外,晃着腿偏头看我,笑容里是毫不遮掩的恶劣和狡黠,“行政科已经下班了哦~”
我一愣,手忙脚乱地打开手机,醒目的「07:51」刺进眼里。
那时的我差几个月才成年,行政科上下一致默认不能让未成年过度加班,所以一旦超过七点半,我的工卡就会被自动列入行政科的黑名单,也就无法刷开办公室的门禁。
——同时意味着,我无法为太宰治办理任何手续。
从上午打卡上班开始,跑遍总部大楼上下,忍着害怕到处询问,最后打车去找各个港口的负责人,好不容易从中原先生口中得到了比较准确的方向。
千磨百折、千辛万苦找到人,却发现已经超过了下班时间。
按照太宰治的聪明程度,他绝对提前预估了我的路线,然后掐准时间让我找到他,就是为了捉弄我、嘲笑我,看我生气又无奈的样子。
别问我为什么知道,他对搭档中原中也做过差不多的事情。
我抿紧嘴唇低下头,只觉悲从中来,一声不吭地开始掉眼泪。
也许是没听到想要的愤怒反应,前科累累的少年起身,撑着栏杆探头:“羽二重鹤音,你是哭了吗?让我看看……诶,真的在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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