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么么愚
容疏听了左慈的安慰,不由笑道:“没有,姑姑,我没着急。就是来小日子,总觉得身上不得劲,不想动。”
“您到后面歇着,如果有患者来,奴婢再喊您。”
“好。”
容疏起身,先去了厕所,把自己收拾好准备进去歪着,就听见外面传来一阵嘈杂声。
她掀开帘子来到前厅,就见一位衣裳华贵,气质高贵的老妇人,被众人簇拥着进来,一脸怒气,好像……好像前来捉奸一般。
容疏面色不虞,也没打算奉承。
虽然她看到了对方发髻上的凤簪,知道对方身份应该不低。
这时候,左慈在她耳边急急地道:“夫人,是福清公主。”
福清公主?
谁呀?
容疏没怀孕也傻,反应了一会儿才想起来——
哦,这不是曹勋的祖母?
她和福清公主之间,素无来往,对方气势汹汹登门,一副问罪的模样,那应该就和……茶茶有关系?
除了曹勋对茶茶的爱而不得,容疏也想不到其他了。
好你个曹勋。
看着浓眉大眼,憨厚老实,结果得不到,转头就回家找家长告状!
福清公主是个极惯孙子的,找上门来,多半是为了要人的。
虽然左慈提醒了,但是容疏也只假装不知道。
福清公主这般上门,未免太仗势欺人。
倘若自己真的只能靠医馆为生,她今日这么大阵仗,以后怎么还有患者敢上门?
容疏淡淡道:“不知夫人哪里不舒服?”
福清公主身边的婆子怒斥道:“这是福清公主,还不行礼!”
容疏看了看排场,实在没法开口让对方提供证明,便带着众人下拜,口中道:“不知公主驾到,有失远迎。”
福清公主走到主位上坐下,倨傲地扫过医馆中的众人,语气严厉地道:“茶茶是哪个,给本宫出来!”
茶茶被吓得心脏都要跳出来,身形抖个不停。
容疏回身拉住她的手,朗声道:“不用担心,福清公主深明大义,不会为难你的。”
福清公主冷哼一声:“不用给本宫戴高帽子。本宫今日就是来看看,勾得我孙儿失魂落魄的,是什么妖精!”
容疏一听,这是兴师问罪来了,心里顿时恨不得把曹勋骂个狗血淋头。
她们什么时候招惹过曹勋啊!
那是能招惹得起的吗?
就是曹勋自己色迷心窍,看上了茶茶,总是找各种理由来看茶茶。
茶茶不想见他,但是胆子小,怕把曹勋惹恼了,牵连卫府。
所以她基本躲着,但是察言观色,见曹勋气不顺的时候,就出来应对他几句。
好在曹勋这个人,好色但是不下流,倒也没做出强逼之事。
万万没想到,他直接让公主上门了。
福清公主也实在是气着了。
她从小把这个孙子放在掌心疼宠,要星星不给月亮。
孙子好色,那就多纳几个,府里又不是养不起。
福清公主历经千帆,洞穿世事,“大彻大悟”,觉得人生及时行乐便是。
孙子也没有什么坏心思,喜好女色,不是人之常情?
比起那些憋着劲钻营,最后一不小心站错队,满门倾覆的,她孙子简直就太省心了。
不得不说,福清公主对自己孙子的滤镜足够深。
“不过讨要你一个婢女,你还拿捏上了?”这次,福清公主把矛头指向了容疏,“卫宴怎么就那么膨胀了!”
容疏没慌,茶茶先慌了。
“不是,和夫人没有关系。是奴婢……”
“放肆!”福清公主身后的婆子怒道,“公主面前,岂敢造次!还不掌嘴!”
茶茶慌乱不已。
容疏维持行礼的姿势已经很累,闻言便冷了声音道:“这位嬷嬷,倒是好大的威风。公主也说了,这婢女是我的婢女,轮不到他人指手画脚!”
然后她不卑不亢地继续道:“公主自然觉得自家孙儿无可挑剔,我们也知长平侯府门第太高,我这婢女,笨手笨脚,伺候不好曹公子,所以不敢贸然答应。”
“公主今日这般兴师动众,上门问罪,问的是哪门子的罪?难不成,只要是贵府公子看上的人,就得巴巴送上去?”
容疏来了小日子,身上难受,脾气也不好。
公主怎么了?
公主就能仗势欺人?
茶茶被她吓得瑟瑟发抖,“夫人,您,您别说了……公主恕罪,公主恕罪……”
福清公主素来被人捧着,哪里被人这般打脸?
她怒不可遏地道:“巧言令色!这狐媚子害本宫孙儿生病,让本宫家宅不宁,原来是被你纵的。谁给你的脸?是卫宴?来人,去把卫宴给本宫喊来!”
容疏也被激怒:“公主若是觉得我无礼,只管拿我治罪,牵连我夫君做什么?纵然公主您是皇家贵胄,这天下也总有道理可言!那登闻鼓,别人敲得,我也敲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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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8章 看穿(一)
她从来都吃软不吃硬,谁非要让她吃亏,她非得咬下那人一块肉。
左慈有些担忧,打圆场道:“夫人,您冷静一下。奴婢从前在宫中的时候,有幸见过公主几次。公主待人和善,从不为难人。听闻曹公子生病,不知道病情如何,公子和大人交情甚笃,于情于理,咱们也当先看望一下。”
她强调,第一,她是宫中出来的人。福清公主,其实应该认识她,多少知道她和皇上的关系。
第二,曹勋和卫宴关系很好。
第三,容疏医术了得,可以帮忙。
容疏听了她的话,也知自己态度太过强硬,顺势道:“姑姑说得对。这件事情,怕是其中有误会,咱们慢慢解开。只眼下,还是曹公子身体最重要。”
没想到,福清公主冷冷地道:“你既知错,就把这婢女送给本宫,本宫就原谅你。否则,定要卫宴好看!”
容疏听了这话,火气控制不住地往上翻涌。
她终于明白了,自己今日为什么控制不住脾气。
因为从福清公主踏进门开始,先是骂她的人,然后又拿着她最爱的男人说事。
泥人还有三分脾性呢!
更何况,卫宴这些日子以来,兢兢业业,呕心沥血,福清公主却轻描淡写地一句,就要卫宴好看?
那卫宴这些日子的努力算什么?
想到这里,容疏道:“公主身份尊贵,然而不得随意干涉前朝。我相公坦坦荡荡,兢兢业业,在锦衣卫和都督府两处,通宵达旦地忙;他靠的是自己,从来不是裙带关系!公主想要他好看,也总要有个借口,上下嘴皮子动动,就要我相公好看,您这话未免说得也太满了!”
既然对方咄咄逼人,她也没必要忍气吞声。
福清公主今日,摆明了就是来挑衅的。
背后,还不知道是受了谁挑拨,不知道还有什么利益纠葛。
福清公主道:“本宫就问你一句话,这人,你给还是不给?”
“不给!”容疏坦荡直接地道。
针锋相对,不畏强权。
茶茶泣不成声,“夫人,奴婢,奴婢……奴婢身份低贱,原本就是个奉承伺候男人的玩意儿而已。奴婢,奴婢愿意服侍曹公子,只望曹公子腻烦之后,您还愿意接受奴婢,给奴婢一个容身之处。”
她胆子是很小,贪生怕死,但是总不能把她的恩人推到绝境。
“不必如此。”容疏道,“今日公主之怒,不是冲着你的,不该你来承担。”
如果单单为了一个婢女,公主不至于这般大动肝火。
表面之下,定然还有其他的原因。
茶茶只以为容疏在安慰自己,抽噎着道:“夫人,没关系的,奴婢不在意的……”
可是这般说着,她身子抖若筛糠。
“本宫上门不是为了要她,难不成是为了要你?”福清公主冷笑着道。
容疏已经把人得罪了个彻底,这会儿更没有什么顾忌了。
“公主,我大胆猜测,恐怕是曹公子不想继续在五城兵马司混日子,想要进都督府,和我夫君共事,这才触碰到了您的逆鳞吧。”
这件事情,卫宴和她提过。
曹勋在茶茶这里屡屡碰壁,自己回去反复思量,最后觉得是因为自己一事无成,茶茶也看不起他。
要不为什么宁愿在卫府做个丫鬟,在卫宴那母夜叉娘子手下讨生活,也不愿意跟着自己?
卫宴比他强的,不就是能折腾吗?
卫宴能,他也能啊!
在五城兵马司干那巡夜的破活儿,就算干到死,也赶不上卫宴。/
不行,他得同台竞技。
所以他嚷着要去都督府。
长平侯见儿子总算出息了,高兴得简直眼泛泪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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