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奔当天,暴戾锦衣卫拉着我洞房 第446章

作者:么么愚 标签: 穿越重生

  有生之年,他这犬子,总算开窍了啊!

  他当年被母亲拘着,那些未酬的壮志,总算可以在儿子这里施展了。

  于是,长平侯迫不及待地去给儿子疏通关系。

  然而福清公主知道这件事情后勃然大怒。

  她就一个儿子,一个孙子,如何能有闪失?

  尤其现在夺嫡这么激烈,太优秀了,很容易就被卷进去。

  所以今日福清公主来闹,恐怕目的就是要让外人知道,她的孙子不成器,沉迷女色而不得。

  她宁愿让孙子做个浪荡子,也不愿意他有出息!

  活命,好好做富贵闲人,比什么出息重要得多!

  容疏此话一出,福清公主勃然色变,拍着小几怒道:“放肆!”

  左慈道:“公主息怒。既然您是想上门讨要茶茶的,对茶茶来说是喜事,不如关起门来,咱们好好商量。”

  福清公主哼了一声,算是勉强同意,屏退了左右。

  容疏也让人都退下,连左慈都没留。

  没有人处,她老老实实请罪。

  福清公主斜了她一眼:“怎么,现在不横了?该不会是怕卫宴被喊回来,抽你一顿大耳刮子吧!这才想起来害怕?晚了!”

  容疏道:“刚才气血翻涌,脑子也没想明白。后来慢慢就明白了您的用意……您若是想抽我,何必等相公回来?”

  福清公主冷笑:“少在本宫面前卖乖!本宫不吃那一套!”

  “公主,”容疏轻声道,“我斗胆猜测您的心思,倘若不对,您原谅一二。”

  “你倒是说来听听。”

  “您和驸马恩爱夫妻,驸马却因为卷入当年的事端而丧命。虽则您不能说什么,毕竟是为了大义,然而心中却对驸马怀念不已,未尝没有后悔过当年参与其中……”

  面对权势,谁也不见得就有足够的定力。

  当年福清公主是低嫁,很多人看她笑话。

  或许是她,或许是驸马自己想争口气,总而言之,他们下注了。

  可是没想到,最后富贵有了,驸马却没了。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在福清公主的余生之中,除了对亡夫的思念,就是对往事的悔恨。

  她或许一遍遍地想,倘若当年不信奉“富贵险中求”,是不是一切都不一样?

  所以她拘束儿孙,不想他们重蹈覆辙。

  “……我已为人妻,和相公恩爱两不疑,日后也将为人母,”容疏道,“多少明白您的苦心。然而——”

第469章 看穿(二)

  容疏继续道:“公主,您是有前车之鉴。可是您也年轻过,侯爷的雄心壮志,您应该也能理解……我们女子偏爱安逸,可是对他们男人来说,苟且一世,不如酣畅淋漓地大干一场。”

  “侯爷事母至孝,不曾忤逆您。可是您,想到侯爷被耽误的半生,真的心里就毫无波澜吗?”

  “您或许觉得,曹公子被当成纨绔,比上进更安全。可是不是所有的人,这辈子只为了‘安全’两个字而活的。”

  人若是没有追求,这辈子活得又是什么劲儿?

  福清公主变了脸色,嘴里说着“放肆”,眼中却露出些许苦涩。

  是她,一步错,步步错。

  “皇上乃仁义之君,”容疏继续道,“便是公公从前犯下大错,皇上也一样重要我相公。您当初有从龙之功,也统共就一个儿子,一个孙子,不怕那么大的府邸管不过来,有不肖子孙。把那功劳,用在扶持儿孙身上,不好吗?”

  皇上还活着呢!

  夺嫡,不是一个必选项。

  以福清公主的尊贵和聪慧,完全可以避免跳坑。

  “公主,您管得了侯爷,管得了曹公子,那再下面一代呢?再下面三代呢?”

  出一个纨绔,败了家业,后面子孙再想跨越阶层,那就太难了。

  “侯爷今年不过三十出头,曹公子更是年轻,有无限可能。您又何必,非要把您最在乎的人困住呢?”

  男儿何不带吴钩,收取关山五十州。

  这才是长平侯心中所想。

  “虎父无犬子。驸马倘若还在,希望他的儿孙成为什么样子?”

  福清公主想起自己的良人,眼中泪花闪动。

  ——驸马出身低微,可是位卑未敢忘忧国,总想着驰骋疆场。

  后来她和驸马两情相悦,驸马把自己的梦想深深埋葬,陪着自己走过夺嫡之乱的血雨腥风。

  她很久都没有说话。

  容疏知道,自己猜对了。

  福清公主今日那么大阵仗来闹事,定然是想着把事情闹大。

  容疏想,这件事情传出去,岂不是很丢人?

  丢人的,可不止自己,还有一把年纪,位高权重的福清公主。

  所以她很快想明白了,公主是故意为之。

  再联想一下最近发生的事情,聪明如容疏,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茶茶,不过是个借口而已。

  公主就是要让所有人知道,自己孙子沉迷女色。

  哎,为了坑孙子,也是用心良苦。

  曹勋被养成现在这副模样,公主也是“功不可没”。

  不过对公主而言,茶茶这种身份卑微之人,根本不值当考虑。

  会给茶茶带来什么伤害,那不是她考虑的。

  “你跟本宫说这么多,无非就是不给给人。”半晌后,福清公主盯着容疏,目光锐利,似乎想看透她心中所想。

  容疏不卑不亢地道:“我这点小心思,在公主面前确实不够看。天地不仁,我有仁义在心。我确实怜悯茶茶从前种种,只愿她日后得一真心疼惜她的男人,而不是成为谁可有可无,随时都能被抛弃的玩物。”

  “你知道,我若真和你计较,你也跑不了,更别说护着别人!”福清公主凌厉地道。

  “是。”容疏点点头,“我现在这般,无非也仗着自己胡乱揣摩,觉得公主是心中有大仁义的人,不跟我一般见识。”

  “听到要掌嘴,这下果然说话都好听了。”福清公主冷笑,“欠教训的东西!”

  容疏现在是真看明白了,这位公主嘴硬心软,是只纸老虎。

  她笑着道:“公主您若是心里有气,何必要我夫君,您教训,我亦不敢有怨。”

  “我偏要看着他教训,心里才解气。”

  容疏:“……”

  她在心里默默地道,那您恐怕是要失望了。

  在卫宴心里,涉及到自己,就没有“审时度势”这四个字。

  他的骨头,比自己还硬。

  不过当着寡妇的面,不该秀恩爱,所以容疏只求饶:“还请公主高抬贵手,允我戴罪立功。”

  “戴罪立功?你倒说给我听听。”福清公主冷声道。

  “公主担心曹公子性子单纯,被人利用,我倒是有个主意,可以让曹公子不被人影响。”

  这主意,未免太让人心动。

  福清公主一边意动一边嘴硬:“本宫不信!”

  哪有什么两全其美的法子!

  卫宴得到消息回来的时候,容疏捂着脸从屋里冲出来,见了他,眼泪滚落。

  卫宴拉开她的手,见到她原本娇嫩面庞之上的“五指山”,怒气一路冲到了天灵盖。

  福清公主也从屋里出来,慢条斯理地道:“卫宴,你回来得正好。你这个妻子,目无尊长,本宫替你教训一二。”

  卫宴把容疏拥在怀里,轻轻拍着她后背,目光幽深若潭,隐隐有怒意翻涌。

  他一字一顿地道:“无论她说了什么,做了什么,要教训,有我在,轮不到外人指手画脚!”

  福清公主没想到他竟敢如此,当即指着他怒道:“你,你再给本宫说一遍!”

  卫宴又清清楚楚地说了一遍。

  非但如此,他还补充道:“这笔帐,我日后,总要跟曹勋好好算一算!”

  “你敢!”

  “事情皆是因他而起,公主且等着看,我敢还是不敢!”

  福清公主气得直发抖。

  外面有很多探头探脑等着看好戏的人,闻言都说,这下可热闹了。

  锦衣卫指挥使就是牛,连皇上的姐姐也敢对上。

  “你等着,本宫这就进宫面圣!”

  茶茶却扑出来,抱住福清公主的大腿,哭着哀求道:“公主息怒,公主息怒。千错万错,全是奴婢的错……”

  可千万不能连累夫人和大人。

  她哭得梨花带雨,我见犹怜。

  因为她的所有,包括哭,都是被人精心调教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