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么么愚
毕竟,比姜少白官职低那么多,还敢上前挑衅,这种脑子,五品都做不到。
那日,花灯璀璨,姜少白一袭月白圆领宽袖长袍,其实惊艳了文夕。
可是一路吸引无数女子侧目的他,在面对同僚嘲讽时,竟然平静地道:“你错了,我对文姑娘,是求而不得。她不是你口中‘那样的货色’,她是我心悦的女子。”
文夕还被这样的告白弄得无所适从时,姜少白已经提拳狠狠砸向那口出狂言的同僚。
容疏:这么逼真?那可能真是蠢货家里祖坟冒青烟。
不过,蠢货成了两人感情的助攻,也算蠢得有眼色。
“然后你就被感动了?”容疏笑道。
“也不是被感动了……就忽然觉得,我有什么好,值得他追求那么久。”文夕低头,“他为了我,已经成为了笑柄。那日后即使我们不能走到最后,我被人嘲笑,就当,就当还了他这份情。”
“傻子!”容疏听出她的哽咽之意,轻轻抱了抱她,“既然是定亲,就高高兴兴的,为什么要那么想?姜大人不是十几岁的毛头小子,他三十多岁了,知道自己想要的是谁。”
“倘若他真的厌倦了你,那不是因为你不好,而可能是因为……”容疏凑到她耳边笑道,“他年纪大,不行了。”
文夕破涕为笑。
是的,夫人说得对。
定亲是好事。
母亲以后不用为她担心了,她觉得姜老头……也挺好的。
至于她内心深处对于男人的不信任的根源,她不会跟任何人提起了。
——她年幼时候,亲眼目睹父亲和别的女人在一处。
可是那晚,父亲却给母亲买了很贵的胭脂。
那盛胭脂的盒子,母亲保管至今。
幸福的婚姻底色尚且如此千疮百孔,更何况不幸的婚姻?
但是容疏有一点说得对。
文夕之所以会松动,也是因为姜少白年纪大了。
她想,姜老头还能支棱几年?
三五年之后,生两个孩子,以后就是当亲人了。
姜老头现在喜欢她是真的。
她心里负担也挺重的,毕竟再拖三五年,姜老头真成了老头,断了香火……她觉得也不好。
姜少白:万万没想到,我三十五岁就被安排不行了。
到时候倘若行,难道要阉了我?
这桩婚事,其实大家都早已有数,毕竟姜少白的执著,谁都不瞎。
姜少白这情窦开得有点晚,也不像十几岁的毛头小子那般炽烈,但是细水长流,温水煮青蛙。
刚进二月,容疏又从卫宴口中得知了一件“喜事”。
左慈有儿子了。
——生母去世,一直养在皇后膝下的八皇子,现在成了左慈的儿子。
八皇子今年已经十岁了。
容疏第一反应是,这儿子,还养得熟吗?
以后能成为左慈的依仗吗?
她太担心左慈了。
卫宴告诉容疏,八皇子很懂得藏拙,也很聪明。
听说是个优秀的孩子,容疏又开始担心左慈被他利用。
总之,就是担心。
只是,左慈现在不许她进宫,她也有心无力。
“不用担心她,她很了解皇上。”卫宴如是道,然后岔开了话题,“阿疏,你把最近这半年来,容琅给你写的信都找出来。”
“做什么?”容疏一边起身去找书信一边问道。
“没事,就是看看。”
容疏才不信。
但是她还是把书信都找出来给卫宴。
卫宴凝神仔细看着书信,容疏就在旁边叠衣裳。
现在已经是二月底,该把过冬的衣裳都收起来,做新的春衫。
“果然是不对。”半晌之后,卫宴手指敲击着桌面道。
“什么不对?”
“甘州那边的战事,比从前多了很多。”卫宴道。
“好像是。”容疏道,“阿琅和程玉现在已经是百户长,那都是实打实的军功。”
之前容疏很担心。
不过后来知道容正夫妇在容琅身边放了不少人,她就放心了不少。
——过去种种,她无意于替前身原谅,但是现在,她还是感谢这便宜爹娘的。
他们让她不为钱发愁,还保护着她在乎的人。
但是,卫宴为什么突然说起这些?
“阿疏,今日大都督找我了。他想让我,去甘州领兵。”
“那锦衣卫呢?”
“交给别人。”
这是原来计划的最好的路。
可是事到临头,容疏心里的忐忑却多于喜悦。
“你答应了?”
“还没有,我回来跟你商量商量。”
这是大都督帮他,也多少看在容疏的面子上。
容疏舍不得,但是她知道,这是卫宴“洗白”的必经之路。
唯有军功,能洗去卫宴的一身旧辱。
“去吧,我陪你。”容疏轻描淡写地道,“咱们两个人,在哪里都是过日子。”
“你,要留在京城。”
容疏立刻就明白过来。
卫宴就算去甘州,也不会是小卒,他的家人,得留在京城为质。
她心里有些酸涩,但是脸上却还在笑。
“现在和离,来得及吗?”
第524章 卫宴对容疏的安排(一)
卫宴反应了一下才跟上容疏的跳脱。
他磨牙:“你确定?”
容疏看着他要炸毛,忙伸手搂住他脖子,“这不是想跟着你去吗?”
“那也不许说那两个字!”卫宴瞪她,“别插科打诨,让我掐一把,要不过不去。”
容疏笑着往他身上凑,胡乱喊着“哥哥”,引得卫宴心猿意马,往她身后拍了一巴掌,“老实睡觉,别撩火。”
容疏舍不得睡。
她窝在卫宴怀中:“什么时候走?”
“很快。”卫宴道,“可能就是十天半个月的时间。”
派兵前往甘州,是皇上早就做出的决定,也早有准备。
卫宴只是,被大都督塞进去而已。
卫宴告诉容疏,他此去,上面还有一位将军杨益致,乃是大都督带出来的人。
“杨将军是上过战场多次的,有他带着,不会有事。”卫宴安慰容疏,“你不用胡思乱想,我去了之后可能会很忙,但是有空时候会给你写信。你帮我照顾好母亲……”
“好。”容疏不想让他牵挂,“我会好好照顾娘。医馆那边也忙,实在太想你的话,我就……我就一直把医馆开到晚上,累了回来就睡觉……”
卫宴亲了亲她额头,眼神温柔缱绻,“阿疏乖。”
第二天容疏醒来的时候,卫宴已经不在家。
身上的酸痛提醒着容疏昨晚的亲密和放纵。
然而想到很快就要习惯自己一个人睡,她盯着床顶,怅然若失。
卫宴之前忙的时候,十天半个月不回家,她也不会这般心情复杂,因为知道他还在自己触手可及的范围内。
可是去甘州……
这一去,不是几天,可能是一两年,也有可能是三五年。
而她和卫宴在一起,也不过两三年的时光而已。
从来没有一刻,容疏那么痛恨战争。
她安慰自己,这是最后一次。
卫宴在给之前的人生“打补丁”,从前为了替父伸冤,他选了一条“捷径”,到底走得太快,不够踏实。
只要这次他能立下军功,以后都是好日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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