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么么愚
“你,愿意嫁给卫宴吗?”卫宴开口,甚至不敢看容疏的眼睛,睫毛长而卷翘,微微颤动,泄露了他此刻心里的不安。
“愿意不愿意的,这是我能做主的吗?”容疏淡淡道,目光投向花瓶中已经开始蔫头耷脑的花,“我不是三岁孩童,即便不愿意,撒泼打滚有用吗?”
如果有用,她立马就能躺下,没有任何心里负担。
脸值什么钱?
但是问题是,没用。
她起身去打开槐木箱子,那里面装着她新做好的香胰子。
她取出十二块,然后拿了一块在手中,又取了刻刀,低头慢慢刻画着什么。
模具都是一样的,虽然找人改良过,已经很精致,但是生产水平有限,有时候难免外型上有些瑕疵。
这种情况下,容疏会自己动手小修一下。
有时候,还能有些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惊喜。
她螓首低垂,手指修长灵动,脸上甚至还带着浅笑。
可是卫宴知道,那笑意,定然不抵眼底。
他不喜欢这样的容疏。
他喜欢嬉笑怒骂,灵动鲜活的她,而不是现在被现实所迫,苦水藏于心中,甚至无法说出一个字的她。
“渐离,”容疏手中做着活,还能分神和卫宴打听消息,“卫宴府里,你可去过?”
“去过,你想问什么,我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那谢谢你。放心,”容疏道,“我不会问让你为难的问题。”
大家各有立场,都得活命,她懂。
“我没有什么为难的。”卫宴闷声道。
容疏笑道:“我只想打听一下,他府里的人好不好相处。我听说他没有妻妾,只有十二个美婢……”
卫宴:“……”
“你看,我连见面礼都准备好了。”容疏指着香胰子开玩笑道,“我肯定会和她们相处愉快的。”
姐姐妹妹一起浪。
十二块香胰子……
卫宴的惨痛回忆被勾起,“并没有十二个美婢,只有……”
他忽然意识到,有些话,一旦说出来,聪明如容疏,等同于戳破了窗户纸。
容疏见他没开口,惊讶道:“现在死了?”
那卫宴也太可怕了!
卫宴沉默。
这层窗户纸,总要戳破的。
她今日刚知道消息,自己其实也就比她早知道几日。
与其日后时时悬着心,倒不如今日,和她说个明白。
她若是愿意,那两全其美,再好不过。
她若是不愿意,那……就将就将就吧。
想到这里,卫宴喊了一声“小十一”。
小十一趴在炕头正舒服,闻言闭上眼睛装睡。
卫宴无语,“阿斗,把它叼下来。”
阿斗看看炕,也闭上了眼睛。
——它根本跳不上炕去。
容疏道:“咱们说咱们的,你招惹猫狗做什么?”
天气依旧很冷,她早上都不愿意从热被窝里出来呢。
“卫宴没有十二美婢,他只有十二只猫。”卫宴轻轻地道,一字一句,都极清楚。
“啊?十二只猫?”容疏张大嘴巴,手里动作也停下,“把十二只猫传成十二美婢,也太荒谬了。”
等等,十二只猫?
先前舔皂水的小十二,炕头上的小十一……
卫渐离,卫宴……
许多模糊的东西重合到了一处,似乎迷雾散去,真相浮现。
卫宴定定地看着容疏。
容疏咽了口口水,伸手指指他,“你,卫宴?”
卫宴颔首:“卫宴,字渐离。”
“你不是字九儿?”
“那是小字。”
容疏:你一个人,占那么多名字!
半晌后,她讪讪地道:“那个,吵架的时候,可能会放放狠话,不作数的。”
“你说哪句?”卫宴故意逗她,但是心中却忐忑不已。
容疏现在这样子,看似正常,但是实则还没从震惊中清醒过来。
不知不觉中,他已经如此了解她。
目光和行动,永远比内心诚实。
“就是说把你阉了那句……”容疏快哭了。
“我知道。”
“那你,不生气?”她怯怯地问。
自以为背后说人坏话,谁知道当事人就在身边。
社死了。
第74章 我愿意嫁给你
“不是说,是吵架的时候放狠话吗?”卫宴道。
容疏到目前为止,没有表现出来疏离和惶恐,最多有点被抓现行的尴尬。
卫宴很愉悦。
“是是是!”容疏心虚地道。
至于什么拜倒石榴裙下的话,肯定不是她说的。
她不承认。
“我并没有传说中的那般冷酷变态。”卫宴本不想解释,然而实在不习惯看她不敢说话模样,到底没忍住开口道。
“我知道。”容疏道,“咱们相处这么久,我还能不知道你什么人吗?”
“那你说说,我是什么人?”
容疏想了想后才开口:“面冷心热,做得多说得少,骄傲固执,遇事不愿意解释……”
一字一句,都说到了卫宴心坎上。
这世上,真能有女子如此了解他。
“你,”他有些艰难地开口道,“没有生气我隐瞒吗?”
这是他最担心最忐忑的问题。
同时也是终究没忍住开口的原因。
时间拖得越久,他越难以接受她的失望和恶语相向。
人是不能说大话的。
他一直自认为,除了母亲之外,在这世上再无牵挂,也没有人能让他在乎。
可是打脸来得太快。
他在乎她的看法。
他不能对她的不虞无动于衷。
他对上容疏,会慌乱,会自乱阵脚,会一时一变,毫无章法可言。
“生气?没有啊!”容疏乐呵呵地道。
为什么要生气?
她的心都落到了实处。
“我不了解卫宴,但是多少了解你卫渐离。”容疏道,“我不用再想着逃婚,亡命天涯,不用担心以后被人虐待,有什么生气的?”
卫宴看着她得意的小模样,心里却高兴不起来。
为什么不生气?
因为没有过期待。
容疏到底,没有看上自己。
不管是卫宴,还是卫渐离。
“就是有一样,你之前不是说,在说亲吗?怎么,说的就是这一桩婚事?”容疏好奇地问道。
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卫宴和容国公府能勾连到一起……这些她统统好奇。
“是一回事。”卫宴道,“之前皇上说要给我赐婚,不过中间有些波折,最近才定下是容国公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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