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小夫妻发家日常 第336章

作者:小乔且中路 标签: 青梅竹马 种田文 市井生活 穿越重生

  又将那人命看作什么草芥?

  “夫人放心,我相信朝廷必然会将此?事查个水落石出,秉公执法,是谁胆敢在背后?谋划?跑到堂

  堂五品大员家中去闹事,又是谁人伤了马?届时一个不会放过。”周梨此?刻还不知道整件事情?的始末,但她却不会任由这件事情?糊里糊涂就此?了结,不管是产妇无辜生亡,或是那风满月被?害。

  掌柜娘子垂着头,显然对于朝廷也是不怎么信任了,“我们绛州地处这边陲之地,如今又已?经进入了寒冬,消息传到屛玉县去,还不知是何?年何?月?那头即便是来了官员如何??就算正是个正直公大的,又有什么用?你看这风大人,就是最好的例子。”

  他自己堂堂五品官员都护不住自己,朝廷来了人,怕也是强龙不压地头蛇。

  是了,风满月堂堂绛州知州,都任由刁民欺辱害命,叫她又如何?能?相信朝廷呢?说起来,本?来朝廷精简人员,并不在官员们身上花血本?,布下那许多?护卫,就是因为相信民风终究是淳朴的。

  老百姓只要吃饱穿暖了,绝大部分人都是愿意守着老婆孩子好好过日?子。

  此?举在屛玉县也得到了很好的证明,那边几?乎没有什么案子。

  可?是如今看来,到底还是过于理想化?了些。毕竟俗话说的好,温饱思淫欲,有的人吃饱穿暖了,反而要的更多?。

  一如着钱氏族人。

  掌柜娘子见她抿着嘴吧不说话,叹了口气,反而劝道:“我也不曾料到,钱家的案子会引发这些祸事来,李姑娘你非本?地人,还是不要掺在其?中,等你那几?个朋友来了,赶紧走吧。”

  周梨感恩掌柜娘子的善意,可?越是如此?,她越不可?能?就这样撒手不管,置这些心存善意的老百姓们于不顾。

  “多?谢夫人。”她道了谢,捧起那杯水,没成想才短短一瞬间,就已?经凉了。

  掌柜夫人见此?,意欲给她重新倒一杯,门外又一阵马蹄声响,掌柜的连忙上前去开门,周梨也起身过去瞧。

  两扇大门一开,呼啸的寒风扑面?而来,几?人顶着寒风走出去,只见章玄龄正从马背上跳下来,麻利地将马就地拴在窗外的柱子上,朝周梨见了礼,一行人便往里走。

  外头果然比大堂里所预料的都要冷,章玄龄那露在外面?的几?乎都已?经冻得通红了。

  “明大人已?经在明家的帮忙下,带人稳住了局面?。”明若是乃这绛州同知,原是马帮小姐,曾经也是同她父亲一同翻山越岭走过货物,是有些功夫在身上的。

  而她父亲明老大手下的马帮里百来号人,当初新政推行之际,便已?经在衙门里注册有了相关证件。

  众人一听,松了口气,那掌柜夫人也是有些解气道:“平日?你们总觉得明大人这个同知是形同虚设,现?在晓得了吧,这关键时候还要靠她来主持大局。”

  周梨一听,难道这明若是没到衙门上任?便朝掌柜夫人细问:“这是什么意思?”

  掌柜却道:“你莫要听我浑家胡说,那明大人倒是有心做点事情?,可?这原来没有她和风大人的时候,这绛州一直都是孟大人一手管着。”

  那风满月虽做了知州,但却是个文人子弟,如今来上任了,做的也都是些文书的活计,至于那明大人,孟大人见她是一介女儿,原来又属于草莽出身,自是看不上,因此?一直不曾将手中大权交出来。

  所以这绛州还是在他手里掌管着,两人又拿他没个法子。

  “可?是算起来,两位大人到绛州已?然有一段时间了,为何?还没接任?”周梨微微皱眉。

  “你有所不知,那孟大人是大有来头的。”大堂里一个人忽然开口。

  周梨和章玄龄齐齐望过去,却见是个走街串巷的货郎。

  方听那人说道:“陈家晓不晓得?不说陈慕先生对我朝的贡献如何?之大,便说那全州磐州两位陈大人都是他的叔伯,而且当朝三首辅之一的陈正良老先生,更是他家中长辈,如此?之人,他不愿意放手权力,这明大人和风大人无权无势,又胆敢如何??”

  话音刚落,就有人立即小声附和道:“也不知真假,我在别处听来的,说这孟大人原本?是内定了的绛州知州,就等着朝廷颁任,谁知道半路杀出这风大人和明大人,你们想一个是风家上不得台面?的庶子,一个又是马帮里出来的女子,那孟大人怎么可?能?甘心嘛?”

  但是大家说来说去,竟是没有一个人说着孟大人和陈家是什么关系?

  最后?还是有人说,好像是姻亲关系,那陈家的一个儿媳妇,和这孟大人是兄妹,且人孟姑娘也有本?事,也是做了官的。

  如此?权贵人家,谁敢招惹?

  所以即便此?番他要将衙门的兵力都调去剿匪,这两位无权无势只有虚名的大人,也不敢吱声啊。

  章玄龄听到这里,这个时候已?经觉得这位孟大人怕不是个善类,“可?是,绛州地接豫州,且不说豫州那边有驻守大将,五万银甲大军,便是这绛州也有守备军,这剿匪之事,什么时候成了衙门里这些衙差的分内之事了?”

  专业的事情?终究是要那专业的人去做,这些衙差们也没有沙场作战的经验,怎么能?叫他们去剿匪?

  有人觉得章玄龄年纪小不通事故,但想着他见外面?出了事情?,作为一个外地来人,也是四处奔跑帮忙,是个好小伙子,就好心提醒道:“方才不是说了,这孟大人大有来路,他要作甚?这绛州哪个敢吱声?”

  而且那守备将军又是原来反贼李木远的旧部之一,更不敢得罪他了,不然到时候一个谋反的罪名压下来,那可?是灭族之祸啊!

  说起此?话来,不免是叫大家对于朝廷是失去了几?分期望,“本?想着朝廷着诸多?新政推行,都是惠民的好策,可?是终究是是难改这官官相护。”

  “是啊,上头皇帝是虽是愿意给寒门子弟们机会,可?到头来,他们就算自己争取到了,但终究是叫权门官宦世家给压着一头。”

  房门紧闭,大家也是在这大堂中悄悄发起牢骚来,对于朝廷,更多?的是对于孟写虎一手揽大权的不满。

  周梨见章玄龄还另外有事要禀,便也是趁着众人没主意,两人上了楼去。

  待到了房中,那章玄龄立即就道:“此?前听闻这个时候衙门的人都去剿匪了,就觉得蹊跷,如今只怕真是这孟大人有意而为之。”他说这话的时候,其?实是有些担心的,一面?悄悄打量着周梨的神情?。

  毕竟周梨与陈家的关系交好,这是众所皆知的,早前那孟环君还替蓝黛公主做了陪嫁娘子。

  所以一时也打不定主意,周梨会不会因为陈家和孟环君的关系,偏袒那孟写虎。

  他的这点小动作,周梨是看在眼里的,对于他对自己的不信任,没有生气,反而是有些难过。

  她自以为自打踏入朝堂一来,已?经是秉公无私了,可?是却仍旧叫才来身边的章玄龄怀疑。

  自己尚且都被?怀疑,更何?况是此?处的老百姓们了。“既是有了方向,便在此?人身上查,如若真与他有关,严惩不贷。”

  章玄龄得了这话,其?实也判断不出真假来,但是他想到街上那惊马乱跑乱撞伤的场面?,还是想要相信周梨。

  “下官谨遵。”当下拱手应声,便退出房间去。

  出了这样大的事情?,周梨也无心睡眠,听得外面?的梆子响起,竟是已?经二更天了,她起身走到窗外,却见窗外竟不知时候变得如此?灼亮。

  不想着推窗一看,鹅毛大的雪,已?经将整个街道房屋给铺上一层了。

  楼下的大堂里也安静了下来,客人们几?乎都熬不住去休息了,她也倒在床上小息了片刻,忽然觉得一阵冷风卷来,猛地睁开眼,下意识地想要动手腕上的弩箭,却见那白雪荧光里,来人是沈窕。

  不禁长长松了口气,“如何?了?”刚说完,便闻得一阵血腥味。当即担心不已?,只忙点灯朝沈窕照过去。

  沈窕一脸庆幸,一头拉着自己衣角上的血迹,“姑娘别担心,这不是我的。”

  说话间,一面?将衣裳脱下,一面?说道:“果然不出姑娘所料,那钱氏族人既然都敢去知州大人家里闹,所以钱家大娘子家里,也有人在那边作妖,我去得也刚好是时候,见那人贼眉鼠眼要放火,拦不急我就将手里的鞭子甩过去。”

  指了指衣裳的血,“正是那时候溅的。”

  也是那一鞭子,将那放火之人打得惨叫连连,因此?将钱家人给惊动了。

  万幸钱大娘子认得她,不然反而叫那个放火的人反咬一口。她又提及街上说发生之事,那钱大娘子便急忙将家中人慌忙转移到别处去。

  也是如此?,她这个时候才赶来,至于那钱小娘子,却是还没顾得上去郑家。

  但是从郑大娘子那里得知,自打郑小娘子回?了郑家去,一开始还好好的,后?来就忽然病了,她父母几?次过去都没见着人。

  也是怕凶多?吉少,正是这般,她才迫切地想要和钱家这边赶紧将这关系斩断,好一心一意救妹妹。

  谁曾想这些个钱氏族人,早就已?经被?喂肥了,如今怎么可?能?就此?放过她?还要害她全家性命。

  周梨听完,且不说那钱小娘子如今在郑家如何??单说这钱氏族人

  此?举,已?是到了随意草菅人命的地步,怎么可?能?容忍?什么法不责众?

  叫她说一个也不可?能?放过了。

  但周梨更清楚,自己就算是现?在站出来亮了身份也没有半点用,一切还要等着商连城才行。“商连城几?时到?”

  毕竟那孟写虎都能?无视朝廷安排过来的官员,那同样也可?以无视了自己。只怕到时候还将自己做那冒充巡抚的贼子给杀了。

  “早前说晚我们三天,可?如今下了这大雪,他带了那许多?东西,行程怕是要被?耽搁了。”沈窕

  不免担心起来,这雪也感觉没下多?会儿,如今已?经是快有那筷子长的厚度了。

  “催他。”周梨不是有意为难,而是这绛州之事,怕是等不得了,哪怕现?在还没有这孟写虎的实质性证据,但此?人不敬上官,已?是铁定的事实了。

  好在商连城出身那甲字军,想来自己催促他行军,应该不会太?过于为难人。

  她和沈窕将那带血的衣裳剪碎,放了火盆子里烧个干净,三更梆子又响起来了。

  两人本?是坐在火盆边上说话的,感觉也没有过多?会儿,竟然听得外面?有扫雪的声音。

  而天色已?经是一片大亮了。

  只不过这亮光有些叫人刺目,沈窕才开了一下窗户,就急忙给合上了,“卯时一刻还没到呢!”不过雪停了,又因这雪的缘故,所以将天色都给照得比从前还要亮了。

  只是可?惜雪是白的,有的人的心却是黑的。

  掌柜这时候正起来扫雪。

  “我去打点热水来。”沈窕知晓那小二的回?来得晚,也不打算使唤人了,自己拿了水壶便下楼去。

  片刻后?回?来,手里又多?了半斤炭火,周梨接了过去拿着火钳往盆里添,“客栈的人都起来了?”

  “小二和掌柜娘子也都起来了,还有几?个客人,要赶早路,马上吃了就要走。”沈窕回?着,有些担心章玄龄,“我方才到隔壁房间看了一眼,他们怕是一夜没来。”

  那乾三尚且还好,这样的事情?他怕是轻车熟路了,只不过那章玄龄,到底是个文书啊,虽是会些武功,但又没有什么实战能?力。

  别到时候反而露了马脚。

  “洗把脸吃点东西再说。”周梨也心疼她在外奔走了大半夜,说着一面?开始烧水。

  哪里晓得掌柜娘子竟是随后?送了水来,又端了些粥食上来,“雪厚,今儿街上怕是没有什么人,钱家的那些族人实在无法无天,如今也不知在何?处,你们外地来的面?生,别到了街上叫他们撞着倒霉,倒不如就先在这客栈里待着。”

  周梨谢了她好意。

  和沈窕洗漱吃了早膳,约莫就是两三盏茶的功夫,那乾三和章玄龄竟然一起回?来了。

  两人满身的风雪,脸颊都冻得通红。

  周梨见了,只叫他二人先去换衣裳,又下楼去要了热水和热粥。

  让直接送自己屋子里来。

  为了方便,她这房间是个套房,有一间不大不小的客厅,既然是能?会客又能?做饭厅。

  两人换好衣裳洗漱过来,想是因为有热水温暖的缘故,如今脸色已?经恢复了些许,进来同周梨行了礼,匆匆喝了粥,便将这一夜查来的消息都一一禀上。

  只听章玄龄率先说道:“那孟写虎有个妾室,正是钱大娘子二叔公的孙女,昨日?这钱家二叔公和儿子才去见过她这个孙女,后?脚那孟写虎就调遣着衙门的所有人,打着剿匪的名号出城去了。”

  乾三接过他的话,“打听过了,说是剿匪,但并未听闻何?处有匪人。”

  “是了,那孟写虎将人带走,钱家的人就闹到了风知州家去。”章玄龄连连点头附和。

  这时候乾三又说道:“且还查到一个线索,那风家的香铺,都是他同父异母的兄长在掌管,此?人风评自来都不如着风大人,因此?从前就处处打压风大人,如今这风大人却扶摇登顶,他怕是那心中气不过。”而且两兄弟并不住在一处。

  所以乾三细细查下去,发现?这风大少爷和孟写虎还有所来往。

  不但如此?,那孟写虎早前与明大人的父亲就因为马帮生意有些过节。

  这绛州山也是草原居多?,所以滋生了不少马帮生意,这明大人的父亲只是其?中一支。

  与孟大人另外一个妾室娘家的马帮不相上下。

  这一切联系起来,都全部归在了孟写虎这一条线上了,如今哪里还有什么不明了?

  钱氏族人胆敢如此?胆大妄为,正是因为这孟写虎在背后?撑腰,他们才有恃无恐,甚至胆敢伤朝廷命官,随意草菅人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