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二月梢
循柔勾了勾他的手指,身子凑过去,柔软的唇瓣不经意地触碰到他的耳朵,“你真好。”
林思惟翻身压了过去,哑声问道:“我怎么好?”
她的手抵在他的心口上,轻轻笑着说道:“有你在,我都不想金穗了。”
他低头堵住她的嘴,她还是别说话了。
……
林思惟很忙,这种忙碌,不仅是循柔时常见不到他的人,便是他人在小院,也总是在思虑着事情。
倒是雷打不动地给她做晚饭,即使做完晚饭再出去,也会记得回来一趟。没办法,谁让大小姐只吃他做的晚饭,美其名曰锻炼他的厨艺,不能让手艺生疏了。
“俗话说一日不练手生,若是没有我在旁督促,你怕是就要落下功夫了。到时再要拾起来,又得再下苦力,我也是为你考虑,不忍你前功尽弃。”
她说这话时声音又轻又柔,粉黛未施的脸庞透着玉润的光,真诚又恳切,仿佛对此极为重视。
林思惟不知道她如此重视他这份手艺的原因,怕他被罢官,一家人吃不上饭,有个手艺也好过活?她还真是够深思远虑。
平日里只要林思惟回来,玉芝就会自觉离开,他在小院的时间少了,玉芝陪着循柔的时间就长了。
这一日循柔忽然问她,“你觉得我对林思惟怎么样?”
玉芝没吱声,看不出她对主子如何,只看到主子对她勤勤恳恳了。
循柔瞥了她一眼,“竟是连一句好话也说不出来么?”
为了表示她对他还不错,循柔亲手洗了一串葡萄让玉芝给他送去。
……
蝉鸣不歇,天气依然闷热。
循柔走出屋子,在小院中缓缓走动,走了一圈,在灶房外停住脚步。她往里面打量了几眼,目光落在了水缸上。
水缸之下出现了一个黑洞洞的入口,有石阶可通往下面。
在密室中无法探知白天黑夜,墙壁上几盏油灯散发着微光,脚步声由远及近地传来,在密室中分外清晰。
张得禄抬头看去,没看到林思惟,却看到一个女子娉娉袅袅地走了下来,这是他落到林思惟手里,第一次见到其他的人。
张得禄心里惊疑不定,谨慎地观察着她。
循柔环顾一圈,指尖从桌案上滑过,扭头看向手脚被缚的张得禄,语气平淡又带着不可抗拒的诱惑,“想出去吗?”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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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张得禄浑身一震, 直勾勾地看向她,浑浊的眼里闪过一丝精光。
循柔坐在桌案后的椅子上,素白的双手搭在把手上, 在肃穆阴暗的密室里,依然明艳娇弱。
她缓缓开口道:“林思惟向来锋芒不露, 谨慎内敛, 你与他打交道, 若是不能比他更缜密,就得比他更果断。公公在有所怀疑的时候怎么不出手呢,是想试探利用, 好发挥更大的价值么?”
“人总是会因为贪心而失去更多,如今沦为阶下囚, 公公可曾后悔当初错失良机?”她靠在椅背上, 轻笑了一声, “被一个年轻人耍得团团转, 公公真是白活了大半辈子了。”
这些话恰恰戳到了张得禄心中的不甘,关在密室中的这些日子里, 张得禄无时无刻不在悔恨。若是他毫无所觉也就认栽了,可不管是当年还是如今,他都是有机会的,明明机会就摆着眼前, 却因为一念之差,错失良机,怎能不懊悔抱憾。
张得禄当了多年的太监总管, 因着陛下宠信, 人人都要给他几分薄面, 皇子见了他也是客客气气不敢得罪。
然而被关在这里, 他只能像条狗一样趴在地上,此刻还要被一个小女娃嘲笑,他盯向循柔,“你到底是谁?”
循柔随口回道:“公公若是连这个也猜不出来,也就不用出去了,现在就可以撞墙而亡了。”
他难道事先就没调查过?
张得禄被她气得脸色铁青,又因为她话中的意思而心潮起伏,忍下心中怒火,猜测起她的身份。他当然让人调查过林思惟,只是得到的结果都是身世清白,毫无破绽,只有娶了郑国公府大小姐这桩事让人有些惊讶。
想到这儿,他迟疑地说道:“你是郑国公府的大小姐?”林思惟的那个夫人?
循柔慢慢地看向他。
张得禄想到她之前话里的意思,禁不住问道:“你要放我出去?”
她淡淡地说道:“算是吧。”
张得禄脑子里一团浆糊,“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他想不出她的理由,她不是林思惟的夫人么,把他放出去对她有什么好处?她想得到什么?
循柔不急不缓地道:“现在恐怕轮不到你来问我,机会摆在面前,张公公是想再次错失良机,被困等死,还是逃脱樊笼,海阔鱼跃?”
虽然张得禄不明白她这样做的原因,但她也没有对付他的理由,他已经落入林思惟的手里,她没必要如此大费周章。
循柔冷淡中又透着不耐烦的态度也让张得禄信了七八分,他咽了咽口水,嗓音干哑难听,“你怎么放我出去?即使出了密室,外面也会有人。”他必须得逃出新川。
“公公是如何走到今日的?只凭着忠心耿耿?”循柔眉头一挑,“我都在这里了,你大可以挟持住我,我才是你的护命符。”
问问问,就知道问!
张得禄不再多言,这会儿断然不能惹恼了她,林思惟怕是还不知道他的夫人背着他做了什么,等他出了新川,找到人手,定要把他们收拾干净。
……
日头西斜,草木葱郁。
林思惟走到一条小路上,身后的工匠不知何时没了踪影,只有他一人拿着绳尺图纸在荒草丛生的野外勘测地形。
日光毒辣,暑气蒸腾,没有一丝微风,连蝉鸣也消失了。
他步履从容,仿佛没有意识到此刻的寂静,耐心地做着手头的事情,不被外界所打扰。
在暗处隐匿窥探的人目光对在一起,骤然出手,刀光闪现,锋利逼人,带着势不可挡的锋芒直直地挥了过去。
只听咔嚓一声,林思惟以极快的速度折断那人的手臂,夺过长刀,对着来人的脖子反手一割,尸体瘫软倒地。
其余几人相互对视,五皇子不是说是个文官小吏,手无缚鸡之力?是不是找错人了?现在怎么办,还干不干?
此时顾不了太多,几个人一同出手。
激烈的打斗厮杀,却没有发出太大的声响,五皇子派去的人无一生还,几个灰衣人将血迹尸体清理干净。
林思惟走到山泉旁洗手,将手上的血迹一点点清洗干净,他是在底层长大,见识过种种丑恶,想要爬到上面,就得让自己变得更强,他会的东西,不是因为兴趣,而是因为需要。
玉芝来的时候,闻到空气中残留的血腥味,她没有多言,把葡萄送了过去。
看着那串紫玉葡萄,林思惟微微一怔,牵起了唇角。
他收了图纸工具,沿着小路回家。
天色尚早,他可以再去给她钓鱼。
……
张得禄觉得那个女人的脑子有问题,她说要放他,又没有过来给他松绑,而是起身出了密室。
他以为自己被她给耍了,谁知过了片刻,她又回来了,换了一身新衣裳,打扮得明艳动人,好像要出门赴宴,但是她的手里拿了一把明晃晃的菜刀。
张得禄脸色大变,下意识往后退缩,尾音上扬,掩不住嗓音中的尖利,“你要做什么?”
循柔蹲下身子,用菜刀给他割开了绳子,“别介意,没找到剪刀。”
张得禄缓过劲来,眼中闪过寒光,一把钳住了她的手,拿绳子把她绑了起来,他捆住她的双手,却发现她根本没有挣扎,甚至还很配合。
循柔淡淡地提醒道:“快点吧,再不走就走不了。”
出了密室,张得禄压制住心头的激动,拽着循柔逃了出去。林思惟能截住他的密函,说明四宜园那边有他的人,要是回四宜园,就是自投罗网,只能先逃离这个地方。
张得禄为了隐蔽身形,躲躲藏藏,精神极度紧张。天还亮着,此时赶路很容易被人发现,他来新川时曾见到附近有个荒弃的山神庙,可以到那里暂避,等天黑之后再继续赶路。
循柔望了望远处连绵起伏的山峦,不知道林思惟回来没有,香囊里的香料快要漏没了,还是没找到么。
远离了人烟,张得禄刚要松口气,忽然觉察到什么,他趴在地上听了一下,果然是有马蹄声,人数还不少。
太快了,竟然这么快就追上来了?
张得禄大惊失色,当他看到循柔脸上露出的一丝浅笑,脑海中闪现过什么,当即怒火中烧,“贱人,是不是你在背后捣鬼?!”
循柔点了点头,不嫌火上浇油地道:“我以为公公你会有点脑子,女人的话怎么能信。”
马蹄声越来越近,张得禄没时间跟她争论,拽着她往山后跑去。
没跑多远就被人团团围住。
张得禄掐住循柔的脖子,“都别过来!”
林思惟打量了循柔一眼,看向张得禄道:“你应该清楚你逃不出去,不要再做无谓的挣扎。”
张得禄用力地掐紧循柔的脖子,白皙纤细的脖颈仿佛一折就断,看得人胆战心惊,“林大人,你的夫人可在我的手上,连你的夫人也不要了吗?”
林思惟攥起手,面上平静无波,“张公公什么时候也如此天真了,男女情爱与家国天下相比,哪个更重要?何况,娶她本就是权宜之计。”
张得禄赫赫地笑了起来,“既然不在乎,那我就替林大人解决了这个麻烦吧。”
利箭破空之声传来,一根箭插在张得禄的背上,他睁大眼睛,缓缓地倒了下去,脸上尚带着一丝诡异僵硬的笑。
循柔单薄的身子摇摇欲坠。
林思惟急忙奔去,把她抱到了怀中,松了一口气,“没事了,我们回家。”
循柔伸手拉住他的衣襟,他低下头来,虚虚地抚着她的脖颈,“怎么了,是不是脖子疼?”
“嗯。” 她往他怀里埋去。
林思惟正要说什么,忽然在她的背后摸到了一片温热湿滑,鲜红的血迹浸染了她的衣衫,一根状似银簪的长针没入了她的身子,只余一个簪头露出外面。
张得禄自知逃不出去,这是要拉着循柔跟他一起死,当他跟林思惟说话时,那根长针就打入了她的背后。
林思惟看着那片刺目的红,愣了一下,脑海中一片空白,连忙把抱起她,疾走到马前,抱着她骑上马,“别怕,我这就带你去找大夫。”
时近黄昏,落霞染红天际,几只小鸟在夕阳余晖下扑腾着翅膀飞入山林。
“能停下来么,我太疼了。”
林思惟收紧手臂,“再忍一忍,我……”
他从来没有这般慌乱无措过,倦鸟归林,他却完全找不到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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