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一曲封侯
回到家,严峻生小心翼翼地把她放在床上,明茗却勾着他的脖子不放手,严峻生掰开她的爪子。
“醒了就松开,该睡觉了。”
路上听见她的轻酣,就知道自己刚才一通话都倒在醉鬼的瞌睡虫肚子里了,连个叮当响都没有,现在也不打算跟她多说,免得给她激起酒疯,这一晚就甭想睡了。
“你是谁啊?”
“有点眼熟……唔,你的眼睛好看。”食指在他眼眶上轻轻描摹,记忆深处似乎也映出一双极为相似的淡漠眼眸,“好像啊……”
她喃喃道。
严峻生心中一动,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却没能抓住。
明茗伸出一根手指,挑起他的下巴,像是在认真打量,半晌叹了口气,嘴里嘟嘟囔囔的,严峻生没听清,俯下身靠近她,“你说什么?”
彼此的呼吸扑面而来,酒气在两人之间荡漾,更有荼蘼在心头盛开。
明茗突然咯咯笑起来,笑声里有沁人的甜蜜,眼眸中的星光萦绕在脸颊的梨涡周围,严峻生心漏跳了一拍,好似脚踩在云间,简直要溺进去。
也不知道是谁醉了。
明茗向上抬了抬身,微张的唇贴上了紧闭的唇,悄悄探出舌尖沿着唇缝游走,却没能破开城防。
脊背上扬的姿势没有支撑,没多会儿就累了,没能得到回应,她泄了力躺回去。
头却瞬间被托住。
城门微启,吻住了她的唇,攫住了她的舌,津液在两人口中交换,酒气在彼此之间弥漫,明茗昂着头,承受这猛烈的攻势。
严峻生拥住她,热切地回吻。
唇分时,舌还在纠缠,带出一丝银线,难舍难分。明茗深深地凝望着他,伸手抚上他的脸颊,自上而下轻轻划过,所经之处,阵阵酥麻。
她看着他,貌似情深。
严峻生低头欲再吻,却听到一声微弱的叹息。他顿住。
“唉,可惜了。”
明茗咂咂嘴,收回手,在枕头上找了个舒服的姿势。严峻生的心瞬间沉了下去,追问:“可惜什么?”
可惜你不是我的,趁醉偷个香,希望女主不要怪我……
他没有等到回应,眼前的女孩转瞬沉沉入梦。
严峻生坐在床边,久久地看着她。
他知道,自己的视线被她牵制住了,她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都能让他顷刻间在云间地底穿梭。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为什么呢?他仔细回想,却无从谈起。
只是意识到当自己想去寻找她的身影时,总也找不到。
你去哪儿了?你在做什么?你都和我结婚了,怎么还跟别的男人混在一起?
在村口看到她的那一刻,无数的质问涌上心头,最终只化为一句无言的宽慰。
还好,安全回来了。
——“她是一个独立的个体。”
——“我并不想和她结为夫妻。”
等待的时候,这两句话翻来覆去纠缠在心里,逐渐变得胶着、混沌,凝成一股躁郁的怒火……妈的,她是我老婆,跟你王虎有什么关系!
这怒火是何时被浇灭的呢?
就在她醉得意识不清,却还果断答应跟自己回家的那一刻。
抬起手阖住双目,他昂着头颅,咽下了涌出喉头的苦涩甘茗,却压不住心头的悸动。
严峻生啊严峻生,你可真出息。
作者有话说:
#严峻生 出息#
第35章 知青的糟糠妻(八)
◎先帝创业未半而中道......◎
严峻生没了睡意, 轻手轻脚地去外屋把桌子上早已冷掉的饭菜用桌罩盖住。明茗带回来的那一大兜东西堆在墙角,严峻生在黑暗中站着,盯了一会儿, 最终还是没忍住打开看看。
都是些寻常玩意儿, 小玩具小零嘴, 翻了翻,底下压了两本书, 都是高中旧课本, 一本政治、一本语文,他只看了看, 没有翻开, 又放了回去。
回到自己屋, 点着油灯开始写信,等写完了, 天也快亮了,他收拾好,准备把衣服洗了。
院子里的公鸡开始打鸣, 里屋传来被扰清梦的嘤咛声, 严峻生出去在院子里洒了把麦麸,鸡瞬间停止打鸣, 只顾着吃了。
明茗睡醒的时候,已经接近中午了, 她扶着脑袋坐起来,头发凌乱,整个人还懵懵的, 在床上一动不动坐了好一会儿。
“醒了?起来吃饭吧。”严峻生靠在门框, 语气淡淡。
“哦。”明茗挠挠头, 问系统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系统冷淡地回答她:“别问我,我什么都不知道。”
明茗被它的回答吓了一跳,通常系统这个反应都是被关了小黑屋,而它被关小黑屋通常都是因为……
“我俩昨天……做了?”明茗面露惊恐,“他不为他家月华守身如玉了吗?”
“你怎么不说你自己非要勾引他呢?”
“我勾引他他就同意啊?那说明他本质就是个渣,他要是正经人,肯定会一把把我推开!”明茗把头埋在被子里悉悉索索,“不对,你幌我呢!”
“到底做没做?”
“……没做。”
明茗松口气,“那就好,这人看着就很老干部,我还说我看走眼了呢。”
系统想起昨晚的一切,不想说话。
他有预感,这个世界又要崩了。
明茗起床洗漱,院子里晾了一堆衣服,她看到是自己之前攒的没来及洗的,有点不好意思,心说严峻生这人还挺好啊。
饭桌上,严峻生把菜摆好饭盛好,就等她来了,他看了明茗一眼,有点刻意地说,“菜是昨天没动的,今天热了下,凑合吃吧。”
明茗反应了两秒,突然心领神会,“你昨晚是不是等我吃饭了?”
严峻生没吭声,心说我何止是等你吃饭,结果耳边就传来明茗客客气气的声音:“哎呀,以后你不用等我吃饭……”
话没说完,严峻生掀起眼皮睨她,明茗莫名从中看到了些许怨气。
“……我也可以上我爸那吃。”声音越来越小。
严峻生没接她话,又把一个小碟子挪到明茗面前,“这是今天弄的。”
明茗一看,居然是一碟蒜泥鸡蛋。
“不喜欢这个?”严峻生见她一直没动筷。
“没有,不是,”明茗摆摆手,赶紧夹了一口,夸赞道:“好吃!”
严峻生这才放下心来。
虽然农村家家户户都养鸡下蛋,但一般没人舍得吃,都是攒起来拿去集市上卖的,别家媳妇儿生孩子坐月子都不一定能一天吃上一个鸡蛋,严峻生居然直接煮了三四个切块调了盘菜,好奢侈。
她问系统:“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他今天怎么这么别扭?我有点害怕……”
“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系统胡言乱语,“说不定今天对他来说是什么特殊的日子,他孤苦伶仃地在这里自己庆祝一下。”
这话说得明茗有点不好意思。
主要是她回想了一下昨天她刚刚和王虎在镇上吃的大餐。
“系统,我昨天回来没跟他炫耀去镇上吃大餐吧?”
“没。”
那就好那就好。她决定无论如何都要隐瞒昨天的事。
明茗把蒜泥鸡蛋往严峻生面前挪了挪,“你多吃点。”
严峻生又给挪了回来,“特意给你弄的。”
特意给她弄的?
明茗开始迷糊了,犹豫了下,还是问:“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严峻生从鼻腔里发出一声轻哼,“你那天带肉回来是什么日子吗?昨天去镇上又是什么日子吗?”
明茗:“……”
“他为什么突然开始阴阳怪气我?”
“昨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我占他便宜了?”
系统生硬地回答:“我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
明茗浑身不自在,闷头塞番薯,偏偏无法忽视严峻生直白的目光,炽热的视线只有在她的筷子夹起蒜泥鸡蛋的时候才会降低些许温度。
人麻了。
她没忍住,问严峻生:“昨天晚上没发生什么吧?”
严峻生的筷子滞在半空,盯着她看了两秒,似乎在审视她是否话里有话。
末了,发出两句灵魂般的拷问——
“你不记得了?”
“你想发生什么?”
明茗不好奇了,说啥也不问了。
这人一点也不好!
下午,明茗扛着自己那兜东西在村里溜达,找到小孩聚在一起玩的地方,开始给小孩发糖发玩具。
“谢谢娟姨,娟姨人真好!”小孩毫不吝啬自己的嘴甜。
明茗:“……”
“叫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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