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一曲封侯
这话在不同人耳中是不同的意思。
乡亲们听着就是陈婵娟只顾着给他们家小孩带玩具,都没怎么给自己花钱。
王虎听了只觉得严峻生在阴阳怪气他,嫌他考虑不周全,只会带着娟子瞎疯瞎闹,不干正事。
到明茗这儿,就只剩下那句“给自己买的都是些乱七八糟的玩意儿”了。
她心知肚明那“乱七八糟的玩意儿”指的是啥,并且刚因为这玩意儿遭过罪,不敢吭声了,只能悄咪咪地横他一眼,怕某个驴玩意儿想起来就借题发挥。
那她还活不活。
王虎眯起眼,自顾自问明茗:“那咱们什么时候喝酒?”
明茗想起几次喝酒都没遇好事,果断摇头,木然道:“不喝了,以后都不喝了,喝酒容易出事。”
严峻生闻言,侧过头,拳头抵着唇,轻笑了声,明茗在下面悄悄拧他的手,结果被他反过来把手包在掌中,牢牢握着。
明茗面无表情地看着他:“我发誓,咱俩以后滴酒不沾。”
严峻生笑吟吟地问:“还有我啊?”
她连发誓都带着我。
“当然有你。”明茗瞪了他一眼,命令道:“你也戒酒!”
“好啊。”严峻生被瞪得浑身舒畅,仿佛明茗的决定正中他下怀。
王虎看他俩打情骂俏的,没了意思,悻悻转回去。
不多时,电影开场。
明茗满心的期待在黑白画面和粗糙的制作水平出现的那一刻化为灰烬。
她在期待什么?这个年代的电影质量……那不是可想而知吗?
“资本主义的糖衣炮弹已经侵蚀了我的大脑,这种老片子真的看不下去啊嘤嘤嘤。”明茗朝系统哭诉,“爸爸,我的好爸爸!你能在我脑子里给我放个别的片儿吗?”
系统非常冷漠,“你在想什么屁呢?”
“你倒是给点力啊!人家快穿文里的系统都可牛逼了。”明茗不服。
系统:“有本事你去别的快穿文。”
明茗:“嘤嘤嘤。”
珍爱生命,远离年代文。
她对这时候的电影实在不感兴趣,到后面越看越困,靠着严峻生的肩睡着了。
要是坐在后排或者角落,严峻生就直接抱着她回家了,可惜他们坐在中间,大张旗鼓地出去得扰到不少人,严峻生只好搂着她,等待电影结束散场。
前面的王虎时不时回头看,只不过每次都会恰到好处地对上严峻生挑衅地眼神。
“艹。”王虎暗骂一声,转回去了。
在明茗睡着的时候,某些雄性无声的较量仍在进行……
作者有话说:
明茗使出“掐你咪咪”技能,哼哈!
第44章 知青的糟糠妻(十七)
◎存款是要上交的,私房钱也是要留的◎
明茗当晚都不记得怎么回到家的, 睡得那叫一个香甜,醒来已经是第二天清早了。
刚睁眼,就对上旁边一张俊脸, 四目相对, 两人都吓一跳。
“你干嘛?”
“醒这么早?”
两人异口同声。
严峻生说:“我刚想叫你起床, 谁知道你自己醒了。”
明茗茫然地看看窗外,天才蒙蒙亮, “这么早叫我起来, 今天有什么事吗?”
“你忘了?昨天不是说好要去镇上?”
谁跟你说好了,那不是你擅自决定的吗?
这些日子明茗懒散惯了, 有点起床气, 还想再睡个回笼觉, 哼哼唧唧不愿意起床,严峻生隔着被子轻轻拍她, “醒醒困,我先去收拾,你清醒一点就抓紧起床。”
结果等他收拾好, 明茗压根没有清醒的趋势, 又继续睡过去了,四仰八叉还打着小呼噜。
严峻生也没有催她, 安静地坐在床边,拿起政治书随便翻了页, 字正腔圆地开始念:“剩余价值是指在剥削制度下,被统治阶级剥削的,劳动者所生产的新价值中, 劳动创造的价值和劳动报酬之间的……”
他此刻的姿势可以说漫不经心又精心打造——堪堪坐在床沿, 翘着二郎腿, 手里捧着一本书,恰到好处地微微垂首,露出棱角分明的半边脸,保证明茗一睁眼看过来就是这副清晨研读的知识分子造型。
可谓心机颇深。
括弧,如果他不开口的话。
一点都不夸张地讲,明茗当时是像诈尸一样从睡梦中惊醒,猛地坐了起来,整个人散发着惊恐的气息。
她茫然地左右张望了片刻,最终将眼神聚焦在严峻生……手里的政治书上。
全然没有注意到对方刻意挺直的腰杆和轮廓分明的侧脸。
严峻生有些遗憾,装作不在意地悄悄放下腿,刚要开口,就见明茗嘴一扁,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
她也不出声哭,就坐在那抱着被子抹眼泪。
这可给严峻生吓坏了,赶紧把手上的政治书扔一边去,上前搂着明茗,“怎么了娟儿?别哭,别哭。”
明茗悲从中来,呜呜咽咽地控诉:“我他妈好不容易考上大学……做梦梦见重回高考,结果一觉醒来真他妈要重回高考……还得背政治……分科后就没背过政治了呜呜呜呜我这什么命啊……”
委屈坏了。
有些话她说得不甚清晰,严峻生也只听出个只言片语,没多想,只当她是睡迷糊了,还被自己吓着,又心疼又愧疚,“我的错我的错,好了好了不哭,是我吓着你了。”
“咱们去镇上玩,带你吃好吃的,你想吃什么?”
“呜呜呜我想吃莲蓉蛋黄酥牛舌饼芋泥虎皮卷……”
七十年代好苦,我想回现代QAQ。
严峻生听她说了一大堆,就知道一个牛舌饼,城里有卖的,其他的他也没听过,不知道镇上有没有。
“咱们去镇上看看,你想吃什么,咱一口气都买回来。”
明茗靠着严峻生一抽一抽的,平复了好一会儿,才从噩梦和起床气中抽离出来。
……于是开始觉得有些尴尬。
她想神不知鬼不觉地擦擦脸,坐起身,可严峻生把她严严实实地扣在怀里,明茗把头埋他怀里蹭了蹭,把眼泪都蹭他衣服上,装成没事人似的推开他。
“起开,我要换衣服了。”还有些未尽的鼻音。
抬眼瞄了一眼严峻生,那厮正笑意盈盈地看着她,明茗觉得有点脸热,斜着飞了记眼刀。严峻生在她额头上亲了口,喉咙里发出暧昧的咕噜声,嗓音低低的,“害羞什么,我又不会笑话你。”
明茗闷闷地盯着他健硕的胸肌,觉得不拧一把不解恨。
不知道对方是不是察觉到了她阴险的图谋,这会儿松开她倒松得果断。
“快些起来吧,我问大队借了驾马车,咱们早去,还能赶在天黑前回来。”
明茗“哦”了声,穿衣服下床,说:“我去拿钱。”
“不用拿了,我带着呢,放心,足够用的。”
明茗疑惑地看着他,眼神里写满了:“你不是说都给我了吗?”
严峻生干咳了一声,顾左右而言他,“那些钱你收好,想用就用,但平时日常开销,以及……我给你买东西,当然还是我来出钱。”
财产大头当然是要交给老婆的。
私房钱也是要有的。
他总不能直白地说,自己留了些私房钱就是为了平日里能有给老婆花钱的机会。
一些并不冲突的先进与传统在严峻生身上凝聚成了某种独特的大男子主义。
可惜明茗不懂。
加上系统也不停地在她耳边挑拨:“看看,男人还是说一套做一套,嘴上说着钱都给你,该存的私房钱可一分没少。”
明茗:“……”总感觉哪里怪怪的。
没关系,她也有私房钱。
反正她也不坦诚,扯平了。
两人驾着马车来到镇上,今天的日程是纯粹给她买东西。镇上没有什么时髦的衣裳,大多数人家还都是买了布回去自己做衣服,衣服破了再打补丁就是。但严峻生就一定要给她买好看的成品衣服,明茗是没有这个年代的审美,严峻生有啊。他十分认真地给明茗挑选、搭配,到最后明茗觉得自己就是个旋转的衣服架子,试衣服都试麻了。
出来的时候严峻生手上突然就多了几个大袋子,明茗身上也换了一条新买的连衣裙。
明茗问:“我在村里穿这种连衣裙真的方便行动吗?”
严峻生:“怎么不方便,你又不下地。”
明茗瞅他一眼:“我是说万一我想上树呢?”
严峻生:“……”
尽管他来新立村大半年以及结婚至今,都没见过陈婵娟爬树,但还是诚恳地提出建设性意见:“要不您受累暂时放弃这个爱好?”
明茗一本正经地说:“那我考虑一下。”
严峻生笑了起来,将袋子集中在一只手上,牵着明茗的手沿着街边漫步,他扬了扬下巴,朝路口示意,“那边有个比较大的糕点铺,听说是老字号了,走,去看看。”
这个年代的零食糕点虽然也有不少种类,但是大多还是比较传统和简单的,不像以后有那么多花样,有些像什么山楂片、果丹皮、桃酥之类的,明茗还算见过,像宝塔糖、炉果这种在几十年后已经逐渐被市场淘汰,基本上不多见了。
这家店很大方,允许先尝后买,明茗没太好意思,先随意指了几样认识的糕点让人称点,又在剩下的里面挑选。
“姑娘,山楂糕、果丹皮尝尝?”店家给她递过来两块,明茗接过道谢,直接塞严峻生嘴里。
她盯着他,“酸吗?”
“有点。”
“好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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