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爹妈穿七零 第91章

作者:醉鱼仔 标签: 种田文 系统 年代文 轻松 穿越重生

  这男人,除了吃喝,就是想着到哪儿偷懒,一点儿志气都没有,怪不得人家说,跟着状元当娘子,跟着屠夫翻肠子,瞧瞧,马蕙兰不就让苏长河教成女状元了吗?

  王春凤没好气地踹马二强,“你说,我也学习咋样?”

  “啥?你疯了吧?”你一个小学都没上过的人,也要去考大学不成?

  “我想学习咋就是疯了?”

  “不是,你都这么大年纪了……”

  “马蕙兰不就比我小两岁吗?她还不是考上大学了?我们厂里,单大娘都多大了,回家还不是让她家庆华教她认字?”

  她和单大娘比,怎么也算年轻吧?单大娘都能学识字,她怎么就不行了?

  王春凤懒得和她男人说,直接喊家里上学成绩最好的三儿子,“三狗子,三狗子,明天开始教你妈认字!”

  自此,三狗子多了一项任务,放学回家,教他妈认字。三狗子哭唧唧,都没时间玩了,而且,他上学学不好,他妈揍他,他妈学不好,咋还揍他?

  马二强觉得这女人疯了,一天天就爱和马蕙兰比,这下好了,真的被刺激疯了!

  他却想不到,正是因为这种不服输、不断追求进步的精神,若干年后,马家庄养殖及加工厂发展成了一个走向国际的综合型集团,而王春凤已经是集团内赫赫有名的王总,被无数妇女同志们奉为目标。

  家里有两个人考上大学,一向信奉做人要低调的马老爷子拍板道:“摆酒请客!”

  老马家人一点儿意见都没有,连做儿媳妇的白红梅都满脸喜意,“哎!爹,我这就去公社买肉!”

  这可是孩子亲姑姑亲姑父,两人还都考上大学了,白红梅巴不得他俩跟自家的关系更亲点!

  马老爷子做事周到,连厂子里那些其他大队的人,以及知青们都一起请了。

  跟周刚他们考中的三个人,他是这样说的,“你们家里都不在这儿,也别费事了,咱一起庆祝庆祝。”

  跟柴秀他们那些没考上的人,他又说:“就当去凑个热闹,今年不行,明年还有机会!”

  柴秀私下里已经哭过一场,她已经死心了,凭她的脑子,这辈子是考不上大学了。

  柴秀只能安慰自己,算了,前进大队现在的日子也不错,她又不用干农活,只要教教书就行。她还悄悄琢磨,要不干脆在队里找一个吧,各家有厂子那份分红,日子说不定比城里人家还松快。

  既然决定留下来,和大队长家,能打好关系,当然要打好关系,何况,是马蕙兰家。

  “大队长,我一定去。”

  “人到就行了啊,别带东西……”

  虽然马老爷子提前打了招呼,但大家谁也不会空手吃席,柴秀也带了东西,一件她最喜欢的东西——钢笔。

  “你别嫌旧……是下乡的时候,从家里带来的。”柴秀顿了顿,“还是我妈给我买的……”

  “那我怎么能要?快收回去——”

  “反正我都带来了,你要是不收,就扔了吧!”柴秀强硬地把钢笔往马蕙兰手里一塞,就跑了。

  苏长河等她走了,才走过来,“不错,这姑娘还记得你的恩。”

  “我不就是提点了两句,哪有什么恩?是这姑娘人不坏。”

  行吧,行吧,你带实习生带习惯了,看着这些年轻人,都觉得人家不坏,也不知道啥样的人,在你眼里才是坏人?

  “长河、蕙兰,快过来坐!”白红梅找过来,“今天你俩才是主角!”

  因为是大喜事,大家伙吃得其乐融融,总共没多少酒,几个老爷子竟然都快喝醉了,马老爷子正要叫儿子倒酒,突然一声哭嚎传来——

  “周坤!周坤你出来!周坤……”

  只见一伙人扛着扁担锄头走过来,马老爷子瞬间酒醒,桌上的老少爷们也猛地站起来。

  干啥?敢打上门?

第69章 讨公道

  无论是谁,看到一群陌生人扛着家伙什找上门,都会认为这是挑衅。

  有人挑衅到家门口,还不站出来,那是怂包,前进大队的老少爷们能当怂包?大家伙有一个算一个,全都站了起来,怒目而视。

  妇女同志们也不甘示弱,有人手里的筷子改抓为握,一副“敢上前我戳死你”的架势,还有人把凳子上的人往两边一推,双手举起长板凳,哼,别以为就你们有家伙什!

  马老太太正拿着铁勺给各桌加汤呢,见有人打上门,直接拿铁勺当武器。老太太一手叉腰,一手挥舞着铁勺,“干啥?想打架啊?”

  老马家今天摆了足足五桌,一桌坐十几个人,五桌就是大几十人,还有一帮大大小小的孩子,院子挤满了人。

  此时,一院子人齐刷刷看向他们,各个都是一副说干就干的样子,极具压迫感,来人气势一萎,“没、没想打架……”

  “那你们这是几个意思?”马老太太很不高兴,没看见她家在请客吃饭哪?大好的日子,扛着扁担锄头上门,这不是存心找她家晦气吗?

  “不,不,不是……”这伙人中打头的是个二十多岁的女人,女人脸色蜡黄,脸颊有淡淡的斑点,头发用帕子包着,手里牵着一个孩子,怀里还抱着另一个。

  这个女人连连摆手,“不是的,我就是来找我男人……”

  “你男人?你男人是谁?”

  “周坤。”

  周坤?周坤是谁?

  前进大队的人第一反应就是这个,他们队里虽然也有几户人家不姓马,但没有姓周的呀?

  还是厂子里干活的人清楚,单大娘道:“周坤?咱车间那个周知青?他不是考上大学,请假回家了吗?”

  女人抿了抿干裂的唇,“他回家一趟又走了,说是回厂里了……”

  “不可能!”单大娘反驳,车间归她管,她能不知道周坤有没有回来上班?

  “从八月二号请假,他就没回来过。”

  女人呜呜哭道:“他说……他回厂里了,要是不在厂里,那到哪儿去了?”

  她一哭,两个孩子也跟着哭,娘仨哭成一片。

  马老太太握紧铁勺,差点没忍住给她一勺子,“闭嘴!哭什么哭?嚎丧哪?要嚎回家嚎去,在人家门口哭,你爹妈就是这么教你的?”

  女人被马老太太说的不敢嚎了,她身边的两孩子,大的那个吓得不敢再哭出声,小的那个还不懂事,让他哭容易让他停难,女人手忙脚乱地哄孩子,大热天,急出一脑门汗。

  她身后一个汉子上前,赔笑道:“大娘,对不住,对不住,我们是来找我妹夫,我们也是才知道他考上大学了,这么大的事,他都没跟我妹子说,就说回厂里,我们总得找他问清楚……”

  温瑜突然道:“不对啊,前几天小石村有人问过我周坤在不在厂里,我说过不在,你们应该知道啊?”就算找周坤,也不该来厂里找啊。

  那汉子神色一僵,想说什么还没说出口,女人突然拉着孩子,“扑通”一声跪下,马老太太都被她吓了一跳。

  女人哭道:“我就是想求厂长给我做主,周坤那王八蛋考上大学,就偷偷跑了,我给他生了两个娃,他说不要就不要……呜呜呜我们娘仨以后的日子可怎么过啊?”

  “大娘,大爷,大哥大嫂们,”女人“砰砰”磕头,“求你们帮帮我吧,我家小宝还在吃奶呢,我一个人怎么养活他们,求你们帮帮我,求求你们了……”

  女人哭得很可怜,可大家的脸色都很不好看,哪有人二话不说就下跪磕头的?现在又不是旧社会?

  马老爷子的脸色尤为难看,抱着孩子又哭又闹,这要是放在前几年,革委会还不以为他们欺负女人孩子,把他们抓起来?

  “赶紧、赶紧扶……”马老爷子气得手都在抖,苏长河扶着他坐下,安抚道:“别着急别着急,爹,我来处理。”

  不是想找他这个厂长做主吗?行,他出来。

  苏长河走上前,把老太太也推到大嫂身边,别给老太太也气坏了。

  他冷冷道:“我就是厂长,你要是有事,就站起来好好说,要是想以下跪磕头来要挟,那就不必说了!”

  女人看苏长河的神色不像假的,犹犹豫豫地站起来,她将怀里的孩子换了个手,苏长河看在她抱着孩子的份上,让人给她端了张凳子来,至于她身后的那些个汉子,就站着吧。

  “厂长,我、我不是……我实在是没办法了……”

  苏长河说:“你就说你想干啥?口口声声求我们帮你,你就说你想让我们怎么帮你?”

  女人小心地瞅了一眼苏长河,才支支吾吾道:“我孩子不能没爹,我就想把周坤找回来……”

  “那你去找啊,你来我们大队闹什么?我们队里人是不是跟你说了,周坤早就请假了,不在厂里。”

  “那他、他毕竟是你们的工人……”

  “他是我们的工人,我们也没有权利和义务二十四小时掌握他的行踪?”

  苏长河冷笑,人是从家里走的,分明知道他去哪儿了,还跑到厂里来要人,啥意思?道德绑架?

  女人又急又慌,凳子上长了钉子似的,“厂长,我不是这个意思……你是他领导呀!”

  在这个时代,绝大多数人一辈子吃喝拉撒都在一个单位,有事找领导比有事找公安还要常见。

  长凳上,女人抱着儿子坐了一半,另一半坐着她的闺女,小姑娘大约也就七八岁,巴掌大的脸,因为瘦弱,一双眼睛显得出奇得大,她惶恐而不安地抓着女人的衣服,眼中还残存着泪水。

  和刚穿来时他闺女有点像,苏长河在心里暗暗叹了一口气,就当是考上京大,他心情好。

  苏长河问:“知不知道周坤家住哪儿?”

  “北省富安……”

  “还有呢?”

  女人摇摇头,“就知道是北省富安市。”

  苏长河无语,你俩孩子都这么大了,你连人家具体的家庭地址都不知道?

  “不知道就去问,他什么走的?谁给开的介绍信?你们不会啥也不知道吧?介绍信上总有地址?赶紧回去问!”

  “那,那……”

  “没有地址,你让我们怎么给你找周刚?”

  苏长河先把人打发回去了,马老太太不满地哼哼,“长河你管她闲事干什么?”

  苏长河笑笑,“就当是可怜两个孩子了,而且周坤只说请假,可没说辞职,走之前还领了咱厂里的助学金,他干出这种事,不是败坏咱厂子的名声吗?怎么也得给咱们一个交代。”

  马老太太这才不说话了。

  跟周坤媳妇一起来前进大队“闹事”的是她兄弟和堂兄弟们,一帮男人把个女人杵前头,气势汹汹要讨说法,上了门又犯怂。

  苏长河可不放心他们办事,他让人去邮局查,周坤的大闺女都七八岁了,下乡起码也七八年了,这么多年,就不信他家里没给寄过东西。

  苏长河从邮局拿到周坤的家庭地址,让人去通知周坤媳妇,跟她说清楚,他们是没那个权利把人强制性带回来,最多帮她找到周坤,让他们夫妻俩当面说清楚,至于要不要去,由她自己决定。

  “去!”周坤媳妇毫不犹豫道。

  周坤的家在北省富安市啤酒厂家属院,厂子是个大厂子,但绝大多数厂子都是房少人多,尤其是知青大批量回城,各家的房子更加不够住,富安啤酒家属院内搭建了一片片窝棚。

  苏长河他们找到周坤的时候,他就住在窝棚里,窝棚很小,只有一张窄窄的床铺,床边放着垒起来的几块砖头。

  周坤就坐在砖头上看书,因为天气实在热,没一会儿,他的脖子脸颊就出了一层汗,他拿过手边的湿毛巾,擦了擦汗水,继续看书。

  “爹!”因为儿子太小,周坤媳妇就把闺女带了过来,小姑娘头一次进城,又新奇又不安,这会儿见到亲爹,激动地叫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