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逃荒:我靠系统扶持一代帝王 第312章

作者:小色 标签: 穿越重生

  一大早,京城西边的金光门外,就有一骑快马疾驰而来。

  守门的门吏仔细一看,见那骑手浑身是血,连忙隔空喝问:“干什么的,身上的血哪来的?”

  骑手在马上摇摇晃晃,等走到近处才道:“我是宣州来的信使,到丽山驿的时候,那边的驿丁不知为什么,突然提刀要杀我我。我双拳难敌四手,险些就被他们杀了,是抢了马才逃出来的。”

  门吏上下打量骑手的身上,貌似受伤也不重,嘀嘀咕咕道:“不会是把你当贼人了吧,不然怎么会无缘无故要杀你?”

  嘀咕着,又问了一句:“你怎样,还能下来走路吗?”

  骑手皱着脸,艰难的点点头,“还行。”

  边说着,忍着疼挪下来,取出过所让门吏勘验。”

  门吏刚接过骑手的过所,他的上官城门郎就过来了,伸手夺过过所,看一眼,抬眼问:“宣州来的?为什么会一身是血?”

  门吏忙把骑手刚才的话复述一遍,城门郎听了,把过所一收,脸一沉,喝道:“一派胡言,我看你满身匪气,粗野不堪,怎么可能是宣州信使?定是个贼匪,杀了信使,冒用了人家身份。来人,把这胆大包天的贼匪抓起来,好好审问审问。”

  “你怎么能乱冤枉人呢,我不是不是……”

  骑手正在着急争辩,突然一道声音传来,“住手!”

  门吏和城门郎,以及骑手都忙扭头看去,见一人穿着甲胄,骑马过来,身后带着十来个身穿龙武卫服色的人。

  城门郎脸色一变,急忙低下头,和门吏一起施礼,叫了声:“大将军。”

  来人正是龙武卫大将军吕奇。

  吕奇寒着脸,训斥城门郎:“你平日就是这么随意冤枉人的?问都不问清楚,就要随意抓人?”

  城门郎眼光闪烁,狡辩道:“标下见他浑身是血,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就想着先抓来审审,若是好人,再放了不迟。”

  “本将看你也不是什么好人,是不是要抓起来审一审呐?”

  吕奇训了城门郎一通,转而问骑手:“你是怎么回事?怎么弄成这样?”

  骑手把先前的话再说一遍,“小的是宣州刺史派来的信使,往进奏院递交奏折的,哪知道丽山驿的人竟会突然袭击小的,若不是小的跑得快,就死在那里了。”

第537章 尘封的旧事(一)

  吕奇皱皱眉,“宣州的折子,为什么不走邮驿,却专程派信使上京?”

  地方官员有事上奏朝廷,折子通过邮驿一站一站递进京城。京城设进奏院,各地都派驻有人手在进奏院,通过邮驿递上来的折子到了进奏院后,再由进奏院提交朝廷。

  朝廷如果有什么政令,也是通过进奏院传达到各地。

  骑手为难的道:“这件事说来话长,恕小的不方便讲。”

  吕奇点点头,“这不在本将职责范围内,的确不该过问,好了,你去办你的事吧。”

  骑手给吕奇躬身感谢,然后上马离开。

  吕奇对着城门郎冷哼一声,带着下属,转身去其他地方巡视去了。

  城门郎冷着脸看着吕奇走远,招手叫来一名小门吏,附耳过去,说了一阵话,然后拍拍他的肩,“去吧,要快!”

  小门吏点点头,顺着城墙根,往北而去。

  那边的吕奇没走几步,给一名手下使个眼色。

  那名手下点点头,拉着马缰,转身进了一条胡同,然后飞快抄小路往北边而去,走没多远,就在内城墙边看到了那个小门吏。

  那小门吏一愣,然后扯开谄笑,假装没事人一样,点个头就准备离开。

  吕奇的下属跳下马去,几步上前,一下就把他打晕过去。然后把人拎在马上横放着,再上马离开。

  ……

  而此时的太极殿中,群臣分列两侧,正在商议另建宫城的事。

  太极宫地势低洼,冬日阴冷,夏日潮湿,对皇上和臣子们的身体都不是好事。

  正在这时,远处突然传来“咚咚咚”的响声,这声音虽然不多高,但传到殿里,仿佛脚下的地面都跟着震动了一样。

  众人全都停了话头,侧耳细听。

  严相和谢湛的眼神在空中交会一下,立刻又分开来。

  “啊,是登闻鼓,有人敲登闻鼓了!”

  经人一提醒,众臣才反应过来,刚才那声音,的确是登闻鼓的响声。

  因为太久没人敲登闻鼓了,大家才一时没反应过来。

  大缙登闻鼓,凡边关急变、敌军围城、太子危急、百姓蒙冤,都可以敲响。

  登闻鼓就设在承天门外,对百姓来说,没有门槛,谁都可以敲。

  但是敲登闻鼓后若无重大冤情,或者诬告他人,是要被重罚的,因此也没人敢胡乱敲鼓。

  近十几年来,因为宣平帝怠政,凡有敲响登闻鼓者,皆交由监察司处理。

  结果可想而知,很多人不光冤情不能得以洗脱,反倒会赔尽家财。

  因此这么多年来,登闻鼓再没敲响过,大臣们都险些忘了登闻鼓的声音。

  大缙自立国之初,就规定凡敲响登闻鼓者,朝廷必须立刻受理。

  宣平帝于是挥挥手,让人去带敲鼓者上殿。

  等待的功夫,大臣们小声交谈着,议论敲鼓者有可能是什么原因。

  没一会儿,一名身穿布衣的年轻人就在殿前侍卫的带领下,走进太极殿。

  若是顾玖在这里,一定能认出来,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她有过一面之缘的时五。

  那个在朱雀大街行刺成峰的那个时五,顾玖还因此被带到监察司,敲了成峰一百两金子。

  成峰自然也看到了时五,只不过他当时也就是在监察司扫过他一眼,后来都是下属处理的。

  时五人长得没什么特色,成峰看一眼就没记住。

  时五顺着两侧大臣中间的通道走向前方,在正中间跪下,叩头,“草民石骋拜见吾王陛下。”

  宣平帝揉揉额头,有些不耐烦的问:“你是什么人,有什么冤屈?”

  石骋再次拜下,“启禀皇上,草民乃原兵部尚书石恒幼子,状告监察司都指挥使成峰,勾结反王、私卖军械、构陷忠良……”

  石骋还没说完,殿里就“嗡”的一声,议论声陡然拔高,把他下面的话淹没下去。

第538章 尘封的旧事(二)

  众臣同时记起了多年前的旧事。

  十四年前,安西王谋反。

  安西王原是胡人,其祖父战败后携部属投降,被封为安西王,世代镇守安西。

  后来的安西王不甘臣服大缙,在十四年前起兵造反。朝廷在和安西王的战事中,发现了敌军所用的箭枝是缙军制式。

  安西王的私军属于边镇军,所用箭枝和中央军不同。而且就算是中央军,每个军中的箭枝都有自己的特殊印记。

  而当时安西王造反后,所用的箭支,却是由兵部库部司下辖的弓弩坊制造的,属于神策军的箭支。

  这说明在安西王造反之前,有人私自给安西王提供了箭支。

  当时这件事是交给监察司处理的,监察司最后追查到,是时任兵部尚书的石恒,为谋私利,私卖军械给安西王。

  石恒在监察司审问期间畏罪自尽,这件事就彻底定案,其家眷全部流放岭南。

  成峰眉眼一厉,怒喝一声:“大胆!那罪人石恒当日事败,畏罪自尽,家眷流放岭南,最终都死于瘴气,全家死绝,哪来的幼子?且当日罪臣石恒私卖军械给反王,罪证确凿,他也认罪伏法。”

  “本官倒要问问,你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受了谁的指使,来污蔑本官?”

  石骋直起上身,丝毫不畏惧成峰的厉声指责,“其一,草民当年随全家去岭南流放,的确身中瘴疠。但草民的小叔父,当年在外经商,所幸没有被家里连累。后来小叔父千里迢迢赶去岭南,将草民救下并抚养长大。”

  “草民身上有当年先父和小叔父的来往信件,成大人若是质疑书信造假,可以找出当年先父留在兵部的文书,一对比就知真假。草民身上还有百日之时,先祖母所赠的金锁为证,上面有臣的名字。”

  “且这金锁为金玉良苑吴大匠所打,一查就知真假。”

  石骋说着,手伸进衣领,取出一只黄金小锁,是那种孩童戴的,很小一只,光芒暗淡,看得出有些年头了。

  “其二,大人所言,先父是畏罪自尽,但据草民所知,先父是被人活活勒死的。草民的小叔父当年因为不相信先父会私卖军械,更不会顶着污水自杀,事后偷偷找了积年的老仵作,开棺验尸,才得知先父死因。”

  “其三,成大人所指责的污蔑大人一事,草民更不能认。成大人当年私卖军械给安西王,却把罪名推到先父身上,既得到了一大批财富,也把先父从兵部尚书的位置上拉下来,换上了和成大人交好的白大人。”

  “一派胡言!”如今的兵部尚书白大人一见火烧到自己身上,立刻怒斥道:“本官的位置,是通过自己兢兢业业的办差,才得来的。你个竖子竟敢污蔑朝廷命官!”

  御史中丞刘大人蔑视的看一眼白大人,低声咕哝:“是啊,兢兢业业的给成大人办差,才得来的位置。”

  白大人狠狠的瞪了刘大人一眼,这要不是在金殿之上,他能大耳刮子抽他。

  石骋轻蔑的看白大人一眼,没有接话,而是俯身磕头,“皇上,草民所告,句句是实。当年的弓弩坊令,在先父亡故之后,也在家中畏罪自缢,可是他尚有子嗣在世。且坊令之子手里,有成大人私卖军械的证据。”

  “如今当年那个仵作,和弓弩坊令之子皆在,恳请皇上宣人上殿,重新彻查此事,使先父能沉冤得雪,给那场事中冤死的人一个清白。”

  宣平帝皱皱眉头,没有开口,而是看了一眼成峰。

  成峰觑一眼宣平帝的脸色,他虽然知道皇上的性子,最不耐烦乱七八糟的事。只要他的江山还在,权力没受到威胁,死个把人他是不在意的。

  但这事涉及勾结反王,他实在对皇上的想法有些摸不透。

  但这件事皇上肯定不会亲自审理,不管交到谁的手上,他都有办法弄死这个石骋。

  这样一想,成峰又沉下心来。

  转身轻蔑的注视着石骋,“事情已经过去了十几年,当年人证物证俱在,如今你一张口就是重新彻查,你以为大缙的官员都没事做,天天就为你家的事忙碌?”

  “且不说这些,你这身份也还有待查证。石大人家眷早已经死光死绝,就凭你拿一个造假的金锁,还有什么书信,张口就说是石大人的儿子,让人如何能信?以本官看来,你就是个包藏祸心的人,拿这件事作伐,想要得到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

  “成大人这话说的就不对了。”

  百官里,传来一道声音。

  成峰扭头看去,见开口的是御史中丞刘大人,就冷着脸道:“哦,成某的话怎么不对?难道刘大人能证明这人是石大人的幼子?”

  “是与不是,需要查查才知道。这位石公子敲登闻鼓告状,请求皇上下令彻查当年真相。皇上都还没有开口,成大人这会儿就上蹿下跳,难道是心虚了?”

  成峰眯着眼看了看刘大人,今日胆儿肥了啊,敢这么跟他说话,难道是有什么依仗?

  御史大夫张大人也看一眼自己的下属,这个下属也一贯不是掐尖的,今日怎么胆敢和成峰对着干了?

  跟着斥责一句:“不清楚内幕,就不要信口开河。”

  裴相咳了一声,从队伍中出列,不急不徐的道:“皇上,当年石大人的案子结的的确是快了些。箭枝从弓弩坊调出来,首先得有兵部的文书,然后是谁拿文书去弓弩坊调的箭枝?调完谁负责运输?怎么出的城门?这些在当年,都没有一个明确的记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