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一帆船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一些声音。
沈轻风抬目望出去,发现是清柳派的弟子在窃窃私语,于是唤他们进来:“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原来是住在花明镇的百姓来求助,有一户人家的孩子被邪祟勾走了魂魄,这几天用尽民间的招魂法子也不管用。
他们不得已之际只好上清柳派。
可是柳若柔昨日去除妖还没回来,清柳派的弟子只好回后院请示四郎,看是否要派弟子前往除邪祟。
沈轻风听完事情的来龙去脉,决定暂时先把黄粱一梦的事放一放,跟清柳派的弟子说他会带人去除邪祟、救稚子。
林三七知道又有事干了。
*
他们立即去了出事那户人家的家里,沈轻风一进门便闻到一股狐狸味道,皱着眉:“你们家里养过狐狸?”
又是狐狸精?
林三七努力地嗅了嗅。
她啥也嗅不出来。
妇人抹着眼泪答道:“回公子,我们家里没有养过狐狸,不过前几天陶子说自己见过一只九尾狐,我们没信他。”
不足五岁的陶子坐在石坑上,没了魂魄的他保持着仰头姿势不变,望着蓝天,表情呆滞无神,唇角却下拉。
要多诡异有多诡异。
林三七抬手到他面前晃了晃。
没反应。
白千流拿出一个小罗盘,里面的针转了又转,过了小片刻才慢慢停下来,定定地指向一个方向。
她朝沈轻风点了下头:“魂魄在东南方向。”
沈轻风看了一眼东南方向,沉思半刻,又问妇人:“这种情况有几天了?”
妇人抽噎着道:“快七天了。”
她补道:“今天是第七天。”
魂魄离体七天左右便会有消散的趋势,到时轻则魂魄受损,重则堕成鬼,永远无法再回到身体里。
事到如今,多说无益。
沈轻风要设坛稳魂,不让它散去,争取多点儿时间,只是需要有人在身侧协助,最好是非常熟悉自己的人。
此人无疑是白千流。
思量再三,他看向落无悔:“要麻烦落公子和三七去东南方向找陶子的魂魄了。”
落无悔答应了。
林三七也没有理由拒绝。
东南方向没人住,比较荒废,只有一间巨大的义庄,摆放着花明镇近日还没来得及下葬的尸体。
毕竟死太多人了,埋不过来,管理义庄的人来来去去都是那么几个人,别人也不想管这种晦气的事,就一直放着了。
而魂魄喜欢阴气重的地方。
陶子的魂魄很有可能就在那间义庄里,令林三七感到不解的是为什么狐狸精勾走了他的魂魄,又放掉了?
*
林三七刚到义庄,天就黑了。
落无悔掌心扣上门扉,推开义庄的门,走进去,入目皆是寒气森森的棺材:“魂魄确实在义庄里。”
她也跨过门槛,望着除了棺材、一览无余的义庄:“我们要把这里的棺材都看一遍?”
起码有上百口棺材吧。
林三七吸了口气。
长夜无灯,落无悔慢慢地走着,指尖拂过一口又一口棺材,从容不迫得像是在抚摸珍贵的白玉。
月色寂静幽森。
他曲指轻敲棺盖:“起。”
百棺齐开,尸体仿佛重新融入了生命,接二连三地从棺材里跨出来,面色青白,四肢僵硬,神情木讷。
林三七浑身一颤。
邪术。
只有邪术才能唤动尸体。
原著里落无悔术法造诣极高,一度就连沈轻风也不是对手,作者也没提过他是修习邪术的,读者默认天赋异禀。
她对此一无所知。
可她知道名门正派最厌恶的就是修习邪术的人,在他们眼里那些都是邪魔歪道,上不得台面,他们也不许别人修习。
沈轻风和白千流也是门派中人。
若他们知道了……
不行,林三七决定帮他隐瞒!
落无悔站在棺材边,卸去了平日里的温柔面具,微压着眉眼望过去:“你不是要看么,来,这般便能看得更清楚了。”
尸体似乎还会响应他的话,动了动,爬着蠕虫的脸“咯咯咯”地转向林三七这边,有一具尸体连眼珠子也掉了出来。
林三七:倒不用那么贴心。
落无悔好像意识到些什么,捡起地上沾了灰尘的眼珠子,轻轻地拍去灰尘:“我差点忘了,你不太喜欢看这些血腥的东西。”
也还行。
林三七挺喜欢看丧尸片的。
只不过电影是电影,现实是现实,二者终究是不一样,现实中她自己是不想经历血腥事情的。
林三七走到落无悔身边,刻意没去看他拿着那颗眼珠子:“我还能忍,我们赶紧找那孩子的魂魄吧。”
这里怪阴森恐怖的。
落无悔扔掉眼珠子,黑色的靴子踩上去,掏出帕子擦了几下手,动作熟练流畅,似乎做了不知道多少回。
林三七选择性失明。
我看不到,我看不到。
他面不改色地道:“孩子年龄尚小,魂魄被迫离开了身体后会钻进别人的肚子里,把别人当成是他的母亲。”
她有不良的预感。
便听落无悔说:“我们要是想找到他,必须得在天亮前把这些尸体的肚子给剥开,否则魂魄会受损,除此之外,别无办法。”
“你可敢?”他似揶揄地问她。
一具一具地剥开肚子?
林三七何止不敢,简直做不到,同时也有疑问:“你能唤动他们,不能确认孩子的魂魄在哪具尸体么?”
落无悔笑:“不能。”
良久,她过不了心里那道坎:“我不敢,要不我们出去找多些人来帮忙吧,单靠我们两个也剥不完这上百具尸体。”
“我剥得很快的,你放心。”
林三七手指僵住了。
剥得很快?
为什么感觉有点儿渗人。
落无悔抬了下手,一条布带凭空而出,蒙住了林三七的眼睛:“我来剥便好,天亮前定能完成,你到一旁坐着吧。”
她听着他平静中略带兴奋的语气,突然明白了,落无悔这是在嫌弃自己耽误他剥尸体的时间。
那么喜欢剥尸?
在现代法医这个职业挺适合他。
林三七也没拒绝他的“好意”,乖乖地找个了角落坐下,可视觉受阻,听觉和嗅觉就变得特别灵敏了。
匕首没入皮肤,腐臭的血味。
不知道过了多久,有人温柔地拍了拍她的肩膀,指尖绕到她脑后勺,轻松一拉,布带坠落,露出她的上半张脸。
林三七仰首,白皙的天鹅颈暴露在空气之中。
她半眯着眼适应久违的光线,随后望着还拿着滴着污血匕首的落无悔:“找到那个孩子的魂魄了?”
问完林三七才意识到异常。
“嗯,找到了。”
落无悔正看着她的脖颈,眼神看似如常,指尖却因某些快意在病态地发抖,导致匕首顶端上的污血滴散得到处都是。
月光从门口撒在他身上。
半是朦胧半是仙。
他刚刚在剥开那些尸体的肚子的时候,在想,倘若一刀割开林三七的喉口,属于她的温热鲜血会不会喷溅到自己身上。
浇透他的冰凉。
那一刹的快感应是无与伦比的。
“林三七。”落无悔唤她。
林三七本能地转身就跑。
妈呀!他怎么突然就发疯了!
“砰”地一声。
义庄的门关上了。
他的声音还是很温柔,却泛着古怪感,仿佛是从她背后缓慢地、似含着迷茫地围过来的:“你为什么要跑?”
林三七踹了一脚门,纹丝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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