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一帆船
妈呀, 真的好吓人!
其实林三七表情和眼神没有改变,陷入惑术该如何还是如何,毕竟这是系统给予的金手指,没有太大的破绽。
只是心跳不受控制罢了。
落无悔睫毛帘子抬上,一双似揉碎了万颗星辰的眼眸微微发亮, 看了很久。每一分每一秒对林三七来说都是煎熬。
半晌,一道笑声骤起。
很柔。
他弯了弯眼,面上似乎漾开了一抹笑痕, 淡若云烟:“是我想多了,现在的你怎么会是清醒的呢, 你不过是普普通通的人而已。”
压着心脏的掌心挪开了。
落无悔半支着身子,衣襟微松,锁骨半露, 转手将林三七双眼阖上, 像是无所谓地低喃道:“睡吧, 明天醒来就没事了。”
盖在她眼皮上面指节微顿。
几不可察地收紧, 复又放松开。
床榻轻动了下, 他躺到林三七身旁, 收回手, 眼帘低垂,遮去了墨瞳:想杀她,她身上有太多的秘密了……却又好似有点儿下不了手。
下不了手。
为何。
落无悔缓慢地眨了下眼。
呼——林三七偷偷地舒了一口长气,结束了,惊心动魄的一夜终于要过去了,可她好像失眠了。
睡眠质量素来好的她也翻车了。
林三七躺了很久很久才有点儿睡意,这都是拜躺在她右手侧的落无悔所赐,大半夜让自己经历那么刺激的事。
*
第二天一早,鸟儿驻足在枝头上啼叫,林三七辗转地醒过来,身上还盖着一张薄薄的被子,落无悔还在。
她看了一眼,轻掀开被子起来。
推开窗扉。
日光撒入,混杂着草木味道的空气飘进来,林三七眯了眯眼,倚着窗吹风,散一散余下的睡意。
昨晚她的小心脏可谓是大起大落,要是有心脏病,被这样吓一吓,可能直接去了也没准。
竹门被人轻轻叩了几下。
随后苏公子低沉的声音响起:“落公子、林姑娘,你们醒了么?我给你们准备了些水洗漱。”
落无悔也醒了,从床上坐起,伸手拿过放在桌子上的红色发带,随便地拢了几下长发便要扎起来。
林三七快步地走去开门。
她接过苏公子手中端着的水盆和洁面白布,发自内心地笑着感激道:“谢谢苏公子。”
落无悔扎长发的手一顿。
只听苏公子笑了笑,抬眸时与他目光相撞,有些莫名,却还是道:“举手之劳而已,你们洗漱完就可以下来吃饭了。”
“我弄了馒头和小粥。”
提到吃的,林三七的眼睛都亮了,将水盆端进房间里,“好。是了,苏公子,这里是哪儿?我们想去花明镇。”
苏公子没多问。
他刚想回答,白发老者便拄着拐杖上来了:“爹,您怎么上来了?”
“你忘记还匕首给他们了。”
他将匕首给林三七。
白发老者浑浊的眼珠子扫过房间,顺口地道:“这里离花明镇不远,我们这里是处于花明镇和折柳镇的中间,你们要是想去花明镇便向右直走,翻过一座山就是了,两个时辰足矣,并不用很久。”
苏公子过去扶他,拐杖始终不及人好:“爹,我扶您下去。”
两个时辰。
林三七低头瞄了一眼自己不争气的双腿:腿啊腿,你坚强一点儿,到时候走两个时辰就行了,可别掉链子。
苏公子和白发老者下楼了。
落无悔走到她身边,林三七给他递了一方白布。他接下,似随口问一句:“你昨晚睡得如何?”
来了来了,试探来了,林三七将白布浸入水盆中,拧干擦擦脸,“还可以,睡得挺好的,怎么突然问这个?”
演戏谁不会演?她会。
他也将白布浸入水盆,水面涟漪不断,意味深长地笑看她,回道:“没事,随便问问,等用完饭我们便回花明镇。”
*
花明镇的傀儡一事暂告一段落。
清柳派门主柳若柔正派人收拾变得一片狼藉的清柳派,有几名弟子灰头土脸地匆匆来报后山结界被破、吊桥断裂。
沈轻风吃了一惊,面上略有迟疑之色,先前自己曾到后山练剑,见到有结界的吊桥便止步不前了,默默地退到别的地方。
每个门派都会自己的禁地,无可厚非。
他原以为柳若柔会心急如焚,不料她面色不改地摆手让惶恐的弟子下去,并不急着去后山结界查看,而是准备去看其他受伤的弟子。
白千流疑问地出声:“柳门主,您不去后山看看结界?”
旭林派也有禁地,只要结界有异动,门主都会亲自去查看一番的,因为禁地往往是一派之中的重地,关着什么或保存着什么。
柳若柔给她解惑:“清柳派的禁地是先祖设立的,除了他认定的人可以进去,其他人就算侥幸地破开了结界进去也是难逃死路。”
难逃死路?
若林三七误闯进去该如何是好?
沈轻风刚想到有这个可能性就被自己否定了,不可能的,她看到旁边写着禁地二字的石碑会有分寸,自然不会产生误闯的事。
还是多派些人出去找找吧。
*
纱幔飘飘,一名白衣青年站在楼阁的偏亭之上,一旁是青灯古卷、檀木案几,古琴横于屏前,此处正是黄粱一梦楼阁。
他立于高台,眼尾微上翘的狐狸眼俯视着长街下方。
长街人来人往,热闹恢复如初,他们有的在抱怨日常琐碎事,有的还在高谈阔论着前天发生的傀儡一事。
楼阁对面是茶馆。
曾被清柳派门主柳若柔呵斥过的男子坐在茶馆里,一脸不屑地嘲讽道:“不过一区区女流之辈,还扬言要断我一臂呢。”
“邪祟又没见她抓着,死了那么多人,净是朝我们这些平民百姓耍威风!我看清柳派迟早毁在这个女人手上。”
不少人噫吁。
嗑瓜子的老妪乜他一眼:“傀儡不就是柳门主带人除掉的?你不过是怨恨柳门主那天当众下你面子罢了,说这番话也不嫌臊得慌。”
其他人兴致极高地看热闹。
男子拍案而起,气急败坏道:“你一个什么也不懂的老妪知道什么?要是她有本事又岂会让我们整个花明镇陷入危险之中?”
“……”
白衣青年淡然地看着对面发生的一切,别在身后的手握着古卷。
侍奉青年的男子站在楼阁不远处,皱眉道:“阁主,傀儡被清柳派的门主带人尽数烧毁,我们接下来……”
一本泛黄的古卷滚落在地。
打断了他的话。
男子不明所以地抬头,却又在接触到对方的眼神后战战兢兢地垂下脑袋,知道他越是没表情越是代表有事。
尤其现在。
白衣青年抬手捡起那本古卷,放到快要燃尽的青灯上,望着它成灰烬,轻而慢地笑了:“烧毁便烧毁,傀儡而已。”
火窜起来,烧得异常旺。
他松手,忽道:“我们本是一体,他竟为了一个女人背叛我,丝毫不顾我们跟那些名门正派不共戴天,他可真敢啊。”
灰烬落地。
他天生自带媚意的眼眸寒意更甚,冷冷道:“好啊,他要护柳若柔是么,我将她杀之,他要护清柳派是么,我将它屠之,他还要护整个花明镇是么,那我便将它毁之,我看他还护什么!”
男子不敢说话。
他心道:阁主您真的会杀了清柳派门主柳若柔?
白衣青年绕过地上的灰烬,往里走:“对了,那位名唤林三七的姑娘契约期限快到了,你可别忘了去取她的寿命。”
“是,阁主。”
*
林三七打了个喷嚏,她搓了搓泛酸的鼻子:谁在骂我?
他们离开了苏公子的竹屋,然后按照他说的一路向右走,可走了两个时辰还是没看到山,林三七喘着气停下,扶住一棵大树。
她抹了一把汗:“我们是不是走错路了?苏公子说要翻过一座山才能回到花明镇的。”
落无悔:“他们骗了我们。”
林三七:?
怎么可能。
她不太信:“苏公子为什么骗我们?他们要是想害我们的话,昨晚就可以动手,何必等到天亮再给我们指错的路。”
落无悔笑了:“你很信他?”
林三七见了无意地退了一步。
第42章 变化(四)
林三七摇头, 她也不会突然就很相信一个陌生人,只是一时捋不清楚思路而已,“不是。我好奇他们为什么这样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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