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久岚
这俞司仗真是好福气,只不过教了娘娘一阵子骑术,居然引得娘娘如此关?心?。
忍冬应声?而去。
楚音去里间洗浴。
换了衣服,正抱着陆瑜逗弄时,弘义殿那里送来一幅字,说陆景睿的伤势又好了几分,他已在尝试写字,想让她这大嫂看看,写得如何。
然而楚音的脑中却是浮现出陆景睿登极之后下令抓她楚家人入狱的圣旨。
他夺了陆珝的帝位,而楚家是陆珝的外祖家,自是要铲除异己。
楚音恨不得将?那幅字揪成一团。
忍冬并不知主子在想什么,凑上来笑道:“三殿下才开始练字,居然写得不错呢。”
“是啊,”楚音瞧着这与那圣旨相差无?几的字迹,“三弟果然天资聪颖。”
可?这样的聪明人,到?底想从她身上得到?什么呢?
单纯想得到?她夸赞?
这根本不可?能。
但字都送来了,多少得夸两句,楚音让人去传话,鼓励陆景睿继续练习,说他在写字上面很有天赋,指不定哪日?会成为大越的书法大家。
这话有点夸张了,但陆景睿并不怀疑楚音是在讽刺,反而很受用,吩咐竹黄磨墨,又开始临摹起字帖。
这股闷热一直持续到?亥时,随着惊雷的骤然响起,化作瓢泼大雨落下。
楚音从梦中惊醒,心?跳不止。
下意识寻找可?依偎之处,却发现身侧并没有陆景灼。
如果他在,她肯定会藏入他怀里。
楚音拧了拧眉,无?可?奈何的侧了个?身,听雨点敲击琉璃瓦,噼里啪啦。
不知他那边可?曾下雨?
也不知他现在到?何处了?有没有离开桐关??
路上应该没有遇到?事吧?
思绪乱七八糟,正如屋顶汇聚的雨水,沿着屋檐冲刷下来,溅起一地水花。
完了。
睡不着了。
楚音坐起身,靠在床头。
她很少有睡不着的时候,但每次睡不着,都有他陪在身边,无?论?是为她打虫子,抱她,或者是做些不正经的事儿……
不管是哪种,她最后总能睡着。
可?今晚……
楚音下床,趿着鞋走向窗子。
又一道闪电,只见院中小?树苗晃得快要倒下去。
然而侧殿却静寂无?声?,三个?孩子居然都没有被吵醒。
看来听课念书确实很累……
至于另外一个?孩子,只能说天赋异禀,就是能睡,不哭。
楚音唇角翘了翘。
电闪雷鸣中,桌案上躺着的一枚扳指泛着莹润的玉光,她拿起来套在拇指上,准备回去再试试能否入睡。
而远在百里之外的陆景灼刚刚到?达一处驿站。
本来计划是在戌时之前到?达的,谁料中途突然下雨,严重影响了行程。
驿站的小?吏忙着烧水,忙着准备膳食招待天子。
东凌则从包袱中取出干爽的衣物。
陆景灼脱下外袍,正待去里间清洗,忽然想起一件事,忙返回两步拿起能拧得出水的骑射服,而后在袖子里一摸。
见他动作僵住,东凌暗道不好。
不会是皇后娘娘送给主子的香囊丢失了吧?
他大气不敢出一声?。
最好不要。
这大雨天的去哪儿找回来啊!
第079章
东凌紧盯着?主子, 而后他看见陆景灼慢慢松开了手。
天子脸上的表情不太好看,但并没有说什么,转身去了里?间。
东凌可以肯定, 香囊必然是丢了。
等里?间响起水声时, 他急忙领着几个小内侍,撑着?伞在驿站内寻找。
范围不?大, 很快就寻了遍,一无所获。
他再去驿站附近找, 仍没有发现香囊。
回来时, 身上又被雨水浇了一遍,好像个落汤鸡。
看着?东凌脚下的一滩水,陆景灼淡淡道:“没找到?吧。”
主子这是猜到?他去做什么了,东凌低下头,抱歉道:“奴婢没用。”
香囊肯定不?是掉在驿站, 驿站小, 且他刚才进入驿站后, 即便?是在雨中, 院内都极明?亮, 二十余人提着?风灯,怎会看不?见他掉了东西?
所以他没吩咐东凌去找。
香囊应该是掉在突然下暴雨的那条路上。
他当时取了手帕擦脸上的雨水, 又扬鞭打马,许是那时将香囊弄丢。
早知?道, 他应该坐车。
可这北巡途中,道路并不?平坦,坐车远没有骑马快, 所以想这些无用的念头有何意?思?陆景灼转了下扳指,大不?了回去后让楚音再做一只送他。
她应该不?会生气吧?
他又不?是故意?弄丢的。
虽然这么想, 心里?始终有点闷闷的不?适。
这香囊里?还有楚音放得平安符……
他看向窗外,雨仍没有停,下得肆无忌惮。
从驿站往北再行一百二十里?是苔州,驿站东南方向有座白驹镇,西边是大片平原,并未听说过有楚音提过的“穷凶极恶之徒”出现,但他想了想,还是吩咐孙广这一晚加强警戒。
丢了香囊就算了,他一定要平安回京。
此行陪同陆景灼的还有兵部尚书?。
他正当歇息时,忽然听见外头脚步声阵阵。
禁军与兵士们?穿着?蓑衣,手持刀剑在院中穿行而过,随即消失在黑茫茫的夜里?。
兵部尚书?吓了一跳,只当有什么危险,穿着?中衣就去求见天子,谁料天子说只是以防万一,他这才放下心。
雨很快停了。
屋顶上积的水却是“滴答”响了一夜。
次日是个艳阳天,陆景灼用过早膳后没做片刻歇息,立刻赶往苔州。
…………
陆珍说是要学踢毽子,实则是个懒姑娘,踢了小半个时辰就不?愿动了,赖在椅子上不?起。
楚音叉着?腰道:“我现在可是你的老师,快起来,连三?十个毽子都踢不?到?,你怎么好意?思休息?”
陆珍嘟起嘴巴,向母亲撒娇:“我好累啊,娘,就让我坐一会嘛,再踢我要晕倒了!”
哪有这么娇弱?楚音哭笑不?得。
“要不?您教我学学别的?踢毽子累了就换个不?累的。”陆珍拉母亲衣袖。
这主意?不?错。
楚音立刻就想教她琴棋书?画,但一想这孩子喜欢看树苗看花,便?问:“想不?想学插花?’
插花不?但能欣赏鲜花,能闻花香,还可以凭自?己的喜好,理解力,将春夏秋冬各时节的花搭配在一起,展示出别样的意?趣,是再有意?思不?过的事。
陆珍见过母亲插花,连连点头。
母女俩马上便?坐车去御花园。
春夏交接之际,园中姹紫嫣红,百花争艳,看得人眼花缭乱。
陆珍一会指着?芍药让宫女剪,一会指着?月季,一会又指着?茉莉,虞美?人……
西角落一棵两?人才能合抱的海棠树很快也吸引了她的目光,就是海棠花已经开始凋谢了,她道:“可惜。”
那次龙辇行到?此处时,海棠花还正开得热闹。
透过车窗,她瞧见了满眼的粉色。
当时耳边是男人低沉的喘息,而她身子颤到?极致却也压抑到?极致,指甲差点陷入他后背的皮肤里?。
脸颊不?由微微一热,楚音挪开目光。
早前去探消息的内侍回了宫,跑到?御花园来禀告,说俞家正准备同宋国公府傅家定亲,今年之内俞司仗应该会嫁入宋国公府。
楚音惊喜:“准确无误?”
上一篇:退婚后我嫁给了年代文大佬
下一篇:穿成了年代文里的绿茶女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