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遇罗
影卫连忙劝阻道:“江大人,你还有伤在身,不适合赶路。”
江婷淡道:“你们先走,我尽力跟来,耽误不得,我担心贺将军和军营遇见麻烦了。”
“什么?!”几个影卫顿时大惊失色。
江婷道:“别多问,随我来。”
她领着四个影卫连夜骑马到了浮远县,两个影卫先去找贺云琛报信,两个影卫则陪同江婷回军营。
几个人在县城简单落脚吃了点东西后便马不停蹄继续赶路。
一路上,江婷咬牙坚持,伤口时不时渗血出来,但想到前方未知的情况,她就不敢停歇,只在困得不行的时候停下来睡上一两个时辰。
马蹄几乎被踏破,中间他们路过一个县城,临时买了三匹马换上。
就这样紧赶慢赶三天后,他们终于回到了燕子溪。
事实证明他们回来得正是时候。
因为一股不知从何处偷渡进来的北戎骑兵,正与贺家军厮杀着。
“快看!北戎人!”影卫叫道。
江婷勒紧缰绳,放眼看去,军营外喊杀声震天,而军营里面也形势不妙,多处营帐起火,将士们不得不分出精力去灭火。
“去帮忙!”
江婷一甩马鞭冲了下去。
此时已经天黑,双方都杀红了眼,到处都是血腥味和燃烧的火光,江婷冲进人群里,手中的刀刃疯狂收割着敌人的性命。
但不对。
她总觉得哪里不对!
“江大人!你可算回来了!”一个士兵认出了她大叫道。
周围的将士闻言也精神一振。
“江大人回来了!”
“江大人!”
先前军营里贺云琛和江婷都不在,两个指挥同知也去边城办事了,北戎人的突然袭击和营中起火,打得贺家军措手不及。
如今江婷回来了,给他们注入了一针强心剂,江婷迅速统筹着将士们开始反击敌军,原本像无头苍蝇一样的武将也逐渐镇定下来。
但江婷眯眼一看四周,道:“火是怎么烧起来的?”
一位指挥佥事灰头土脸道:“禀大人!是有人故意放火!他娘的,这群狗娘养的北戎人!”
“来者有多少北戎人?”
“不超过三千。”
江婷沉思道:“不超过三千……”
她突然想到了什么,神色一凝,道:“这儿交给你们了,我去营中看看!”
她飞身掠进黑夜中,在营中快速奔跑,沿途上起火的营帐到处都是,将士们正在疯狂打水灭火。
“江大人!江大人你回来了!”
江婷点点头,脚下不停,很快,火头营出现在了眼前。
火头营的营帐也起火不少,火头军们忙得脚不沾地。
但江婷的心思不在普通营帐上,她眼神一转,顿住了脚步。
因为她最担心的粮仓,居然还好端端的。
北戎人派出小股部队前来骚扰,又到处放火,不是吃饱了没事干,他们的预谋就是那批新到了军营里的粮草,那是整个贺家军接下来四个月的口粮。
但如今,这粮草还好好的,而最有可能被派来烧粮草的人……
江婷脚步沉重地走了过去,见一个人背对着她坐在夜风里。
那个人不过短短一两个月不见,竟瘦了一大圈,形销骨立,微垂着头,背影十分萧瑟。
而他旁边,躺着两具尸体,那两个北戎人死不瞑目地躺着。
听见脚步声,对方身子僵硬了下,而后声音沙哑道:“你回来啦。”
江婷在他身后停住,道:“他们是你杀的?”
“是啊。”
“为什么?”
“为什么……”对方低声笑起来,“因为我说过,会为你守好火头营。”
他回过头来,正是许久不见的秦玦。
但他现在浑身染血,自己也伤得不轻,嘴唇轻颤地看着她,“我听见他们在叫江大人回来了,我就知道,我守住了……”
说着他突然抬手,把自己手中的匕首一下捅向自己的胸口。
【?作者有话说】
第95章 江婷掉马
◎她居然是个女人?!!◎
“哐当”一声, 江婷劈手将匕首打落了。
她盯着秦玦,声音冷厉又严肃道:“你在干什么?”
她质问着:“你说,你在干什么?!秦玦, 我给你机会,是希望你能站在我们这边, 是拿你当兄弟, 是想给你一条退路,不是让你把刀架在自己脖子上的!”
秦玦垂着手站在原地, 往日温润的眸子现在变得一片死寂,他脸色灰败, 已经心存死志, 痛苦呢喃道:“江廷,我不想活了, 你让我死好吗?死了才是解脱。”
说着他蹲下身又要去捡匕首, 但江婷一脚把匕首踢开了。
秦玦崩溃道:“江廷, 让我死, 让我死啊, 我不想再活下去了!”
他抬起头, 红着眼睛看着江婷,眼底露出祈求来。
但江婷却弯腰一把揪住他的领子把他提起来, 盯着他的眼睛道:“为什么想死?死了就能解决一切了吗?”
秦玦任由她提着, 垂下眼眸, 低声道:“我不知道。”
他只知道,死了就能解脱了, 活着太累了。
“嘭”的一下, 江婷捏紧拳头, 一拳头砸在他脸上, 把他打翻在地。
秦玦整个人倒在地上,眼冒金星,脸颊剧痛,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下一瞬江婷又把他提了起来,冷声问他:“脑子清醒了没?”
秦玦这下不敢说话了,只用有些怯意的眼神看着她。
“秦玦,我问你,你这样死了,你甘心吗?我要是想让你死,我早他娘的把你交给贺云琛了!”江婷低吼着,“你知不知道我一直在等你,等你回头!”
秦玦一潭死水般的眼眸里终于泛起细微的波澜,他撇过头去,没有勇气和江婷对视,“我……”
“你不认我这个兄弟了是吗?”
秦玦摇头,“认。”
他这辈子在乎的人没几个,除了他姐,就只剩下江婷几人了吧。
“那就跟我来。”江婷喘了口气,丢开他,抬脚往粮仓里走,秦玦只能跟上。
“何敬呢?他现在不是粮仓管事吗?”
秦玦低声道:“他……”
江婷侧头道:“他被你们的人提前放倒了是吗?”
“是,但只是迷药。”
“其他粮仓火头军救火去了吗?”
“嗯。”
两个人走到粮仓最里面的一间存放账本的屋子里,江婷把门关上,示意他坐下,这才道:
“事已至此,你我之间也不需要再欺瞒什么了,最后一次机会,你若还把我当兄弟,就把所有事都原原本本告诉我。”
经过方才的一场大战和奔波,江婷感觉自己的伤口又隐隐作痛起来,应该是又揭裂开了,但她只能忍耐着。
她靠在椅背上,眉间是掩饰不住的疲惫。
是最近的安逸日子过得太舒心了吗?还是说她太依赖贺云琛了,前世独自一人出任务的次数多不胜数,负伤后哪次不是自己咬牙挺过去的。
如今怎么会这么迫切想见到贺云琛呢。
也不知道贺云琛怎么样了。
她的手搭在腹部,等着秦玦回话。
秦玦坐在椅子上,神情有些迷茫,似乎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半晌才道:“你……什么时候发现我的?”
“很早之前。”
秦玦垂着头,似乎早有所料,他怅然一笑,“那你应该知道我的身份了吧?”
江婷道:“知道得不多,所以现在,我需要你自己告诉我。”
秦玦叹了口气,慢慢道:“好,我说。我父亲是一个在大郢和北戎边境游走的商贩,我和我姐都出生在半路上,我们家一年有半年都待在北戎。”
他似追忆似感叹道:
“后来,大郢和北戎闹翻了,王庭派人大肆屠杀留在北戎的大郢人,我的父母拼死把我和我姐送上马背,我们在草原上跑了三天迷了路,差点葬身狼腹,是回鹄的亲王救了我们。”
“他把我们养大,为我们伪造了身份送回了大郢,我姐和姐夫所在的村子是回鹄在边城的一个联络点,而我则是进入了贺家军。”
江婷点点头,“但是你一心想逃脱回鹄人的掌控是吗?那个回鹄的公主喜欢你?”
秦玦闻言一顿,轻笑着摇了摇头,“豢养一只狗,它逃出去了,你也会想追回来的。”
回鹄公主并不是喜欢他,而是从小习惯了把他当一条狗带在身边,且这条狗比其他狗更合她心意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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