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晓云
温少行震惊不已,“他不是小王爷吗?”
“南朝主把他王爷封号给摘掉他就成世子了……我不想嫁给他……”狄轻烟抓住温少行,如同救命稻草。
温少行如同雕像站定,脑海里想起当日孤千城与阿姐擂台比试时嚣张跋扈的样子,咬牙切齿,“不嫁!嫁谁都不能嫁给他!”
狄轻烟欣喜若狂,“真的?”
“真的!”温少行弯腰拉起狄轻烟,“放心,只要有我在绝对不会让你嫁给他!”
孤千城,你也有今天!
“那我得藏起来,万万不能叫祖父找到我。”狄轻烟说话时瞧瞧巷口,身体缩到温少行身后。
“有我,你放心。”温少行拉起狄轻烟朝巷深处去了,“我知道一个地方特别隐蔽,你就藏在那里别出来。”
“可我还要吃东西……”狄轻烟由着温少行拉她,没有丝毫反抗。
“你吃什么穿什么用什么都跟我说,我给你买!”为了不让孤千城娶到媳妇,温少行不遗余力!
狄轻烟不经意扭头,视线落在温少行侧脸上,这还是她第一次认认真真去看温少行。
少年意气风发,鲜衣怒马,迎着朝阳,脸上散着淡淡光芒,朝气蓬勃。
“看我做什么?”温少行感觉到被注视,狐疑看向狄轻烟。
狄轻烟忽的扭回头,“没……没什么。”
爱情之玄妙,往往都是不经意间在心里生根发芽,等待破土。
经历清晨那场刺杀,温宛不仅看到苏玄璟,亦看到了萧臣。
她没有直接去找萧臣,而是回府等到祖父,从祖父那里了解到御书房里发生的一切,这才来到羽林营。
校场上,温宛犹记得昨日她也是在这里听萧臣提起狄翼,仅隔一晚,她心里便有了关于狄翼具体而真实的画像,“完完整整的赤金虎符……你能想象到吗?”
“皇祖父既然这样重用狄翼,为何没有告诉他遗诏跟密令的事?”
面对萧臣疑惑,温宛不禁侧眸过去,“你如何知道狄翼不知?”
“他若知道,在朱雀大街看我时的眼神便不该是冷漠跟轻蔑。”想到狄翼眼神,萧臣身形略有紧绷。
温宛回过头看向校场对面那片树林,冬去春来,纵是乍暖还寒天气,远远望去仍可辨出隐隐现现的绿色,“祖父也说他不可能是密令者,从某些方面看这是好事,剩下的密令者背叛先帝,若是狄翼,那我们没有机会了。”
“宛宛,你有没有想过,皇祖父为何会留下密令?”
春风入骨寒,萧臣把自己身上大氅解下来披在温宛身上,起身挡在风来的方向,关怀无声。
温宛想过这个问题,“因为蛊患,先帝早知蛊患案始于皇上,心中必定对他有所失望,可皇上无手足,先帝也已病入膏肓,于是留下密令让祖父另觅明君。”
见萧臣没开口,温宛索性把自己的想法全部说出来,“先帝不认同太子,应该是怕太子受皇上影响太深会再行蛊患之事,战幕教导出来的皇上是那样,太子也未必好到哪里,所以先帝没把密令传给战幕。”
“可先帝不知母妃定会生下男婴。”萧臣一语破的。
温宛沉默数息,身子忽然转过去,手臂搭在萧臣膝间,眼睛异样严肃,“如果没有背叛者,那个手持遗诏的人一定会让贤妃诞下男婴。”
“先帝的计划天衣无缝,如果没有背叛者断不会是现在这般局面。”温宛笃定道,“而且,一经大师说……不管是皇上还是贤妃,身世有异。”
接下来的话太过敏感,温宛没有继续往下说。
但这件事,一经大师在查。
萧臣垂下眼眸,双手不自觉握在一起,“皇祖父不是一个狭隘的君王,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江山社稷,所以他身边才会有如战幕、温侯跟一经大师这样的人,狄翼拥有完整虎符亦是皇祖父胸怀天下的证明,所以我一直觉得,密令跟遗诏的存在定有更深层的意义。”
“什么意义能比嫡储之争更重要?”温宛不明白。
萧臣轻吁口气,“或许随着狄翼的到来,所有谜团都会解开。”
温宛身子越发扭过去,“你怀疑狄翼知道什么?”
“孤千城在朔城成翱岭发现一个坑,那坑数十米深,地下岩石皆被炸裂,丈余高,非人为。”
第一千一百五十四章 我得去趟北越
萧臣既然已经查到眉目便不想隐瞒温宛,只是温宛从未上过战场,对他的描述没有具体概念。
“那是什么意思?”
“如果那是武器所致,那么拥有那种强大武器的某一个人或者某一个国将会发动战乱,届时整个中原都会陷入战火,民不聊生。”萧臣剑眉紧皱,他清楚有些战争是为了和平,而有些战争的本质却是掠夺和侵占。
武器不是原罪,野心才是。
温宛虽然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可她不理解,“这与狄翼有什么关系?”
“当年皇祖父把陇西五郡封给狄翼时曾说若有亡周者出自北越的话,这话虽然没有广为流传,可皇室里的人皆有所闻,而今孤千城在北越发现同样深坑之后便失踪了。”萧臣面色沉凝,“他一定是查到不为人知的线索才会陷入危险境地。”
“狄翼这些年一直守在陇西,我相信北越若有异动他不会不知情,然而这个时候他却选择回京城述职,想来述职是假,他来,一定还有别的事。”
温宛慢慢消化萧臣说的种种可能,“那你接下来的打算?”
“我得去趟北越。”这是萧臣思虑很久之后作出的决定。
现在唯一突破口就在孤千城身上,而且于情于理他都不能放任孤千城在北越失踪而不管不顾。
温宛沉默许久,“你小心。”
“此去少则半月,至多不超过一个月,宛宛,你照顾好自己。”萧臣拉起温宛的手,瞳孔微闪,深情看过去,“只等真相揭开时,你想要的生活,我给你。”
温宛被萧臣说的一愣,“荣华富贵吗?”
萧臣笑了,“荣华富贵。”
四皇子萧昀死了,自缢。
打从秦熙死后,萧昀弃车保帅将所有责任全都推到秦熙身上,自己苟延残喘一直在四皇子府里闭门思过,萧臣一直派人暗守以防他卷土重来。
谁也没想到就这么个隐患,他自己死了。
大理寺派郁玺良过去验尸,验尸单上确确实实写明‘自缢’二字。
让人意外的是,萧昀的死似乎没有掀起多大浪花,哪怕周帝都没有过分关心,只叫钦天监择日下葬,无追封,无恩赏。
父不父,子不子,便是皇家的亲情……
夜,黄泉界。
石室里,萧彦跟温御最先出现,郁玺良随后赶到,一经早上尥蹶子跑回护国寺已过午时,人没到密信先到,叫他晚上来翁怀松这里吃火锅,他也就在护国寺换身衣服扭头往回尥蹶子跑,还是最晚到的那一个。
火锅腾腾冒着热气,红油汤锅里只剩下几片煮烂的菜叶,一经盘膝而坐调匀呼吸,“几位都吃完了?”
翁怀松的地盘,“大师想吃什么,老朽再去弄些。”
一经摆手,“翁老不必麻烦,我自己带了。”
紧接着,一经将袖内半臂长的‘人参娃娃’折成两段扔到锅里。
正摸肚皮的萧彦见状拿起筷子,“本王还没吃完。”
温御也跟着拿起筷子,却在下一刻看到一经把一包粉末洒到汤锅里。
二人默,双双把筷子搁下来,“狄翼在御书房说的那些话,你们怎么看?”
温御抛出问题后,萧彦没给别人机会,“不是本王说你们,一个小小狄翼把你们吓成这个样子!”
郁玺良虽没见到御书房里狄翼嚣张跋扈的样子,但刚刚听温御讲述多少能想象一二,再加上清晨那些死士身上的伤口,狄翼绝对是高手。
“狄翼只认太子,于我们而言的确是阻力。”郁玺良表示深深担忧。
一经夹起半根人参,“他有七十万大军的虎符,万一……”
“你当皇兄给他那七十万大军的虎符,是叫他调来调去的?”萧彦整个身子靠在药案上,摸摸撑到圆滚滚的肚子,眼睛眯起一道缝儿,状似精明,“你们想想,狄翼到陇西这二十年,可有一次把兵派出陇西?”
温御行兵打仗在行,眼中微微闪动,若有所思。
“之前没看到虎符,本王还以为皇兄真是因为他磨磨唧唧才把他打发到那么远的地方,什么北越亡周也是借口,可昨晚本王看到虎符了。”
话说到这里,萧彦难得严肃坐直身子,“皇兄是真忌惮北越。”
温御想不通,“北越地广人稀,半数国土为苦寒之地,如何就成了灭我大周的隐患?”
“这事儿不用温侯操心,皇兄把北越交给狄翼,该操心的是他不是咱们,你以为他突然回京城述职是为夺嫡来的?不一定!”
萧彦话锋一转,“皇兄把夺嫡一事交给咱们,咱们就干好自己的事,别狄翼一来你们就如临大敌,分不清楚主次,我们现在要做的事,削弱太子府,削弱战幕。”
不得不说,萧彦一席话醍醐灌顶,让在座几位心里一亮。
“萧昀真是自缢?”萧彦扭头看向郁玺良,狐疑问道。
郁玺良闻声恍然想到这件事,于是自怀里取出一个瓷瓶递给翁怀松,“中毒。”
翁怀松接过瓷瓶,略皱眉,“神捕验不出所中何毒?”
“但凡我知道的毒都不是。”郁玺良表示杀人者手段极为高明,那种毒并非致命而是致幻,因为幻觉,萧昀才做出自缢举动,所以尸体从表面上看起来就是自缢,要不是他注意到萧昀发丝异常,只怕根本查不出来这种毒素的存在。
翁怀松收起瓷瓶,“交给老朽。”
“谁会在这个时候杀萧昀?”一经吃完人参,精神了一些。
郁玺良摇头,“现场没有发现任何线索。”
萧彦也觉得奇怪,“萧昀早就出局,杀他干嘛呢?”
“此事我会细查。”郁玺良人在大理寺,方便行事。
炭火燃尽,腾起的白雾变得丝丝缕缕,汤锅里咕嘟上来的花椒沉到底下,一颗肉丸子不知何时飘上来。
温御看着浮动在上面的肉丸子,“刚刚不是都捞干净了?”
“不眨眼,也总有漏网之鱼。”萧彦吁了口气,重新倚到药案上。
看着锅里那颗肉丸子,温御缓慢开口,“战幕要对付鹤柄轩。”
一语毕,余下四人皆惊……
第一千一百五十五章 天杼图
也难怪萧彦他们会震惊,鹤柄轩虽为代相,可行事一直都是帮着太子府的,尤其鹤柄轩欲将女儿嫁给苏玄璟的事不算秘密,此事一成,近上加近,更何况自二皇子萧允真正身份暴露之后周帝对太子府肉眼可见的扶植,战幕有什么理由要对鹤柄轩下手?
战幕当然没有直接告诉温御他想动鹤柄轩,但他说了一句话。
‘皇上失踪那晚,李公公为何直接去找了鹤柄轩?’
翁怀松不理解,“这句话有什么问题?”
萧彦恍然般捋了捋胸前白须,“的确有问题。”
“战幕一直以为皇上心系太子府,李公公在皇上失踪之后第一时间就该赶去太子府把消息告诉他,而
不是告诉一个代相,国不可一日无君,储君就在太子府,李公公跑到鹤柄轩府邸怎不叫人怀疑,更何况晏伏在太子府前死的不明不白,两件事联系在一起,战幕自然不会无动于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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