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明月长生
不,给这个叫做秦霜树的女仔满分!
这一夜,注定是七百万香江人,对秦霜树这个名字,第?二次刻骨铭心的记忆!
兰桂坊斜对面?街角,烂赌翔和他的两个猪朋狗友,一时间竟然忘了起来,趴在地上看完的节目全程,全部目瞪口呆。
水鱼仔伸出舌头,舔了舔嘴角,向烂赌翔说:“阿翔你不地道,你都冇话?给我们知,阿嫂有这样好手艺。你将她收埋在劏房中,都不舍得?带我们去你家食一餐!”
这位是个吃货,光是用看的,已经馋了。
何?坚劲比他实际的多,直接道:“你老婆电视节目里出尽风光,有名有利,今次发达了!你欠我们的几十万,是不是应该即刻返给我们?”
烂赌翔还没答话?。
远远斜倚在栏杆上,俊美得?不像话?的谢先生忽然展颜一笑,笑容十分炫目:“你们三个烂仔,是不是当?我死人?”
他刚刚竟然也和他们一样,在玻璃大楼的LED屏幕电视下,看完了方才的节目高潮。
这位久久没有出声。
三个抢劫犯,还真一时忘了,究竟是谁把他们打趴在地上的。
烂赌翔定定地看着屏幕上眉目皎洁的秦霜树,他忽然一骨碌爬起来,拔腿就开始跑!
“烂赌翔!”何?坚劲爬起来想追。
刚刚爬起来,又被一只脚绊倒了。
“问?你话?呢?你当?我死的?”谢先生问?得?十分认真。
水鱼仔比较怂,就没敢动,这时抢先哭着求饶:“老板,我们有眼不识泰山,你就放过我们今次啦!”
谢先生戏谑地打量他们,说:“两个选择。第?一,就让我为民除害,打到你们摊床三个月,不可以祸害香江市民三个月。”
水鱼猛然伸出双手,抱住自己的后脑勺。
烂仔也受不了被人打。
何?坚劲比他冷静,问?:“第?二呢?”
谢先生伸出修长的手指,指向前路:“从这里搭小巴,一站路,落车去中区警署投案,自首意图打劫。”
水鱼即刻迫不及待大喊:“我选二,我选二!”
傻子才不选二,上了小巴,去没去警署,这斯文俊俏的靓仔知道个屁?
谢先生却已经看出来他的心思,微笑道:“我会监视住你们,如果冇落车,或者是冇去警署自首,我会亲自逮你们过去,顺便将应承你们的那?顿好打,一次过返你们。”
他的口气,轻松得?好似应承请他们吃一顿家常便饭。
水鱼眼珠子乱转,还在想辙,企图耍滑偷溜。
何?坚劲却一咬牙一口答应了:“好,我们技不如人,打到铁板。你的话?,我们应承了!”
谢先生点了点头:“我信你,你走啦。”
水鱼大喜过望,他没想到这么容易,这位还真就放他们走了。
赶紧开溜。
何?坚劲却大手一伸,将他拎了领子,逮回来:“我们出来捞,讲一个信字。今日既然应承人家,你就要同?我去警署。”
水鱼哭丧着脸,说:“要蹲大牢的,大佬。”
何?坚劲狠狠怕他脑袋一巴掌:“走。”
他拎着水鱼一路走,走到小巴站,才说:“这个小白脸练过,捱他打一顿,小心半身不遂。我们只不过喊一声,咩行?动都冇实施,又主动投案,就算坐监,都蹲不到多久。”
水鱼苦着脸,问?:“真是要去呀?劲哥。”
“走啦,他一定暗中跟住我们。”
两人骂骂咧咧上了小巴,自去中区警署投案不提。
谢先生并没有跟随上去,他反而?抬头,仰面?去看广场电视上定格的秦霜树,露出深思的表情:“以前,有这桥段?”
……………………
这个夜晚,最?怀疑人生的是梁宏盛,最?兴奋的是香江电视台节目监制。
他望着一路长红,节节攀升的收视率数据,笑得?合不拢嘴。
有这样可喜的数据,就可以吸引来更多更加慷慨豪爽的广告商,也会让成?组人薪酬翻番,更会是他工作履历中最?为浓墨重?彩的一笔。
都不用到明日,他都可以预见,这档节目必然会拉爆城中话?题。
又有什么比平民师奶绝地反击,碾压昔日翡翠楼名厨,更加来得?震撼人心呢?
这个夜晚,最?与有荣焉的,就是那?些香江师奶。
她们每一个都有一手不错的厨艺。
成?日照顾公婆、老公、儿子,渐渐磨平锋芒和棱角。
好多人自己都以为,这一生只能困于厨房,做着日复一日同?样的琐事。
她们十分辛勤,却也十足疲惫,甚至以为这一辈子都只能这样了。
可是现在有人用自己的双手告诉她们,她们做了一辈子的三餐美食,原来可以闪耀这样灿烂的光华。
原来她们香江平民师奶,哪怕老公是烂赌鬼,家里住深水埗劏房,也能够用她们自己的一双手,开创出属于自己的星辰大海。
这个夜晚,最?痛苦的人,却是黑仔华。
当?六个评审的满分出来,不等阿东说话?,川籍那?位厨师已将自己提炼的那?樽辣椒油,抛给了黑仔华。
聚在一起看电视的饭堂同?事,看热闹不嫌事大,四周都是呼喝声:“黑仔华,饮尽它!”
“愿赌服输!秦主管证明自己的实力,你都需证明自己够胆!”
打赌当?事人阿东,笑吟吟不说话?,只将手中字据缓缓挥动。
黑仔华的脸更黑了,他一咬牙,道:“饮就饮,不就是一樽辣椒油?”
不是他对自己吃辣有多大的信心,而?是话?都说了,字据都立了,如果反口不认,以后饭堂同?事,没一个看得?起他。
他一咬牙,拧开玻璃樽的盖子,将艳红色的辣椒油,一口气倒入口中。
剧烈的灼痛,让他立即捂住双唇,大喊:“水!水啊!”
他的整条舌、整张嘴都不像是自己的了。
大D心善,抛过来一矿泉水瓶。
黑仔华接了,立即仰头“咚咚咚”灌了个水饱。
喝完一瓶,他又连连喊:“水,水!”
这一次是阿东忍笑,递给他一大盅凉茶。
黑仔华连“多谢”都顾不上说,又是一顿“咚咚咚”。
众人再看时,发现他的嘴上已经挂出两根硕大“香肠”,难怪鬼哭神嚎。
这个夜晚,最?骄傲的人却是嘉峰。
他坐在邻居宿舍的电视机前,看着又熟悉又陌生的妈咪,热泪盈眶。
排排坐着的阿珊,歪着头去看他,嘉峰浓密的睫毛上水珠欲落未落。
小女孩阿珊问?他:“你妈咪赢了比赛,好开心呀!你怎么哭啦?”
“我好开心……开……心。”哽咽让嘉峰连话?都说不完整。
说着说着,他竟然嚎啕大哭。
阿珊更加吃惊,一直唤他:“阿峰,阿峰,你不好哭呀!”
柔柔嫩嫩的童音,并不能阻止嘉峰的情绪又激动又崩溃。
阿珊转头,向正在为她手织毛衣的妈咪喊:“妈咪,怎么办?阿峰哭到好不开心呀!”
她的妈妈,同?样是汤氏影业的员工,抬头笑了笑,向女儿道:“乖女,嘉仔这是开心,这叫喜极而?泣!他妈咪好有本事,相信以后在后厨,冇任何?人再够胆不服。”
“哦。”阿珊困惑地应了一声,还是不明白这复杂的世界。
直到深夜,下了节目的秦霜树,才到邻居家来接回已经熟睡的嘉峰。
“好多谢你,阿珊妈咪,如果冇你们看顾住嘉峰,我都不可以放心去录节目。”秦霜树诚心诚意感谢阿珊的妈咪。
阿珊妈咪笑道:“不好客气啦,同?住公司宿舍,就是左邻右里。隔篱邻居,原本就应该互相帮手。”
她顿了顿,一双眼睛十分真挚地看着秦霜树,说:“恭喜你,秦霜树。你好有本事,是我们师奶的骄傲。”
秦霜树赢得?比赛时,并没有什么感觉。
因?为这本就是理所应当?,好多年?一直苦练技艺,让她都获得?了世界大赛的决赛资格。
又怎么会为赢了一个造她黄谣,也早已自废厨功,躲到香江影城后厨房的下属激动呢?
当?她真正的面?对隔壁师奶真挚的道贺时,她才第?一次感受到海潮般起伏的情绪。
原来她视之为平常的一次比赛,真的能够影响这么多人,能够给予好多同?样的师奶披荆斩棘,焕发生命光彩的信心。
当?她再从阿珊妈咪口中,听说嘉峰的嚎啕大哭时。
她的心中,忽然就充盈着好多的感动和幸福。
原来,这就是成?为儿子骄傲的感觉,真的好好。
她抱着熟睡的儿子回屋,轻手轻脚将他放到架子床上。
她弯下腰,脸轻轻地贴着嘉峰的脸。
血脉间的天然牵连,让嘉峰在睡梦中,也绽放出一个甜甜的微笑。
“妈咪,你好棒呀。”小孩子的世界十分单纯,连梦中的呓语,都是他想要睁着眼睛等妈咪回来接他时,他要说的第?一句话?。
………………
第?二天,秦霜树同?往常一样,早早便去厨房上班。
一进厨房就许许多多的人跟她说:“秦主管,早晨。”
这些人里有切菜的案板工阿东、有厨师大D、有做清洁的林婶、有大头明,有阿王、有饭堂三嫂,甚至还有黑仔华。
只是,黑仔华的双唇肿胀如挂了两条肠,成?班同?事,一看他的鬼样子,都在偷笑。
梁宏盛也低了头,垂头丧气问?好:“秦主管,早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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