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装万人迷总想拐走我 第34章

作者:今寺 标签: 乔装改扮 天作之合 穿越重生

  “怎么过?来?了?不在屋子里?多歇息?”

  翠柔咬着?唇摇了摇头,绕过?梁南音与孟秋辞,当即上前跪在花灼面前,重?重?磕了三个响头。

  这番却是将花灼吓了一跳。

  虽自穿书以来?,她逐渐习惯他人对自己恭敬,却未受过?如此大礼,翠柔却直挺挺的跪着?,一双眼含满泪望着?花灼。

  “今日幸得?郡主相救,郡主大恩大德,翠柔永生永世?铭记于心,便是今生报不完这恩情,下辈子,下下辈子,翠柔豁出命去都将这恩情偿还!”

  话落,她又一头磕在地上,许如意忙唤她起身,翠柔方在花灼目光之下,用自己一双残腿费力站起身来?。

  “你......你不必行?如此大礼,只是梁府腌脏我看不惯罢了,并不为?救你,”

  花灼自己都没注意自己早软了声音,显出从前的温柔来?,要屋内几人都忍不住看向她,“你之后打算如何?”

  梁善仁自是留不住了,翠柔又要跪地,许如意忙阻拦她,她才落泪道,

  “多谢郡主关心,奴之后会去庄子过?活,不在梁府了,明日就?走,庄子里?清闲踏实,也算不错,奴没有值钱东西,将屋中翻了个底朝天,也没有找到个拿得?出手的物件,便,便自作主张,做了些?点心送与郡主,若郡主不嫌,还望有机会能尝尝。”

  她满脸羞惭,双手递着?个食盒,花灼应声,她才将食盒搁到桌上,与梁南音临走时,花灼望了眼天色,“对了,梁善渊呢?”

  平日明明总跟在她身边的,今日她这样帮自己,花灼还想探探这黑心莲究竟有什么阴谋诡计呢。

  梁南音浅笑道,“回?郡主殿下的话,自杨氏院中出来?后,我五姐便被夫人喊走了。”

  难怪不见?她人影。

  许如意见?花灼问起梁善渊,颇为?欣喜,“灼灼,你思念她?不过?你就?别?出去了,今夜那怨鬼定会来?找你,哥哥跟你秋辞姐姐要在怀光阁外为?你布阵的。”

  花灼连辩解的心情都没有了。

  许如意真是清冷蠢货,她念那黑心莲做什么?

  *

  佛堂内烛光黯淡,成了数盏明明灭灭的光影,将两道人影映在略有剥落的墙皮上。

  抬头,是佛陀垂目,不怒自威,戴着?白玉镯的苍白手里?拿一把沾墨毛笔,勾勒一撇,方才将毛笔放下,低敛眉目上前。

  “母亲。”

  烛火明晃,将李夫人脸上憔悴与苍老映照的纤毫毕露,她跪在佛像之下,手中捋着?佛珠,嘴中诵梵一顿,朝梁善渊伸出手来?。

  抄好的佛经到了她手里?,经细细阅览一番,方才点头,道了声,“一手好字。”将佛经放到旁侧那已堆成一拇指盖厚的佛经之上。

  李夫人没说停,自是没有停的道理,梁善渊坐回?蒲团,正揽起毛笔,李夫人开口,

  “阿善,你过?来?我身边,有三年了吗?”

  正写着?的,是一切如来?心秘密全?身舍利宝箧印陀罗尼经,梁善渊唇边念着?这倒背如流的经言,抄佛经,他自然不喜,但这大抵是除业力的一种方式,每当抄写佛经,体内业火便会减轻,烛光映照上他温善如画的眉目,他边写边想。

  想了半天,还是没大想起来?。

  他只记得?当时废了番功夫,得?人皮不是易事,穿人皮混入人世?间自然更不容易,其余的,却是忘得?差不多了。

  “幸得?母亲仁慈,”他心中百无聊赖,写着?经言,随口打发,“否则不会有如今的阿善。”

  李夫人闻言,心中亦是动容,“这些?年来?,你恪守懂理,府中上下对你皆颇为?喜爱,今日我要你抄这经言,你可怨我?”

  “母亲如此说话,岂不要阿善心碎?”

  梁善渊写经言的笔尖一停,望向李夫人,眉眼弯弯,若玉观音,明明与善渊极为?相像,却又哪哪都不同,李夫人望着?,目光恍惚,只觉面前这‘小观音’一双瞳仁儿近乎一片漆黑,像那黝黑的天,看的久了,都觉得?要被吸进去,却听她温声继续,

  “兄长虽与阿善并非血亲之连,但阿善也是真心挂念兄长,此经言抄写的每字每言,皆出自阿善一颗真心挂念,母亲大可安心落意。”

  李夫人喟叹一声,闭眼点头,才道,“你哥哥他......母亲是不信的,善仁由我看着?长大,便是真做出错事,也是那杨氏勾引在先,早先我便觉得?——”

  “母亲,”却是梁善渊打断,女?子一身白衣,玉石耳坠微晃,双手拿了外裳给李夫人披好,方才蹲下来?,挽起李夫人手腕搭脉,边温声安抚,

  “脉象过?乱,母亲心绪繁杂,不若回?屋小歇,佛祖面前勿出诳语。”

  李夫人确实心慌,闻言直道罪过?,却又笑道,“你这样子,与你八妹妹真是一模一样。”

  “八姐儿学医,你秦姨娘性情不好,常年与人心生闷气,八姐儿一旦见?状,便坐到你秦姨娘身侧给她搭脉。”

  李夫人望着?梁善渊一双笑弯弯的漆黑眼,莫名停了话头,心觉有怪,却觉不出究竟。

  阿善从前是这样的性子么?

  又是什么时候,因着?什么缘故才开始学医的?

  李夫人脑内蓦然闪过?什么,只记得?阿善刚来?府中时,被说过?好几回?怪胎,都不喜欢她,说看了她就?害怕,尤其善仁,哭哭闹闹,都吵嚷这小姑娘来?历不明便罢,还整日在檐廊下站着?,全?身上下都透出股令人心头泛着?阴冷的诡异,一双漆黑的眼珠子常常暗中盯着?梁府走过?的每一个人。

  就?像,在学着?什么似的。

  学什么呢?

  想不清楚,但反应过?来?的时候,她便已经跟八姐儿越发相像了。

  “阿善呐,你——”

  “母亲,”这声放的很柔,梁善渊跪在地上,双手揽着?李夫人的手,“先回?吧?再不回?天太黑了,道长说了,府里?有鬼作祟,危险。”

  烛火一晃,李夫人眨了下眼,挠了挠眉毛,一手拍抚着?梁善渊的肩膀,“是,阿善说的是,那母亲走前,将佛堂门给你关好,正好你在佛堂抄佛经,佛祖保佑阿善出不了事。”

  “佛祖保佑,多谢母亲。”

  李夫人起身,回?头望了眼地上的外裳,“咦”了声,“我今日穿外裳了吗?”

  “穿了啊,母亲怕冷,穿着?来?的,一直都没脱呢。”梁善渊眉目弯弯,双手将地上的外裳递过?去。

  李夫人接过?披好,“当真是年岁大了,记性一日不如一日,你好好待着?,母亲先走了啊。”

  梁善渊目送李夫人离去,方才跪回?到蒲团上,继续抄佛经。

  抄完最后一页纸张,四?下寂静,早已入深夜。

  梁善渊抬起些?微僵酸的脖颈,目光正巧对上面前低敛佛目,他弯唇对望,片刻,才开了佛堂大门,站到廊檐下望眼前空寂夜色。

  身后,忽的传来?一道男音。

  “作恶多端,终将再无往生。”

  梁善渊回?身,站在空寂夜色之中,望着?佛堂里?金身佛像。

  原本低敛佛目,逐渐流出两行?血泪。

  大抵与他体内业火有关。

  多年前那夜中秋,他进寺院杀高?僧次旦释吉,自那之后,体内业火冲撞,所?经历的日日夜夜皆是痛苦,所?见?过?的每一尊金身佛皆是次旦释吉。

  厉鬼弯起眉眼,体内业火冲腾,忍痛将他眼眶烧灼到一片猩红。

  “大可留我存活世?间,我有多痛,我遇到的所?有人便要经受同样之痛,如此才算公平,”

  夜风吹晃玉坠耳环,浮戾之间,一张清俊五官逐渐显露出几分原本的阴翳俊美,温善的眼角眉梢竟带出俾睨之意,“我便是有这本事,能要我所?到之处,必定生灵涂炭,好好看着?吧。”

  “将来?某刻,你定悔不当初,痛恨不已!”

  “子虚乌有。”厉鬼面上哂笑。

  “我是杀了你,却也助你成佛,如今渡上金身,你何必几次三番出现在我的面前?若是有心报当年仇恨,你大可直接将我一击毙命,”

  他手中一转,却是变出一方木盒,被他径直扔到地上,“一污儿二漆雾二吧椅欢迎加入看文我如寻常厉鬼一般,最怕阴火,这木盒里?放着?的是我唯一一样生前之物,你一把阴火点燃,我便可当即魂飞魄散。”

  “实乃罪过?,我怎会有心憎恨?”

  厉鬼却笑了声,并未将命物收回?,好似对生念本就?不抱丝毫兴致。

  “你走到如今,本就?可怜可叹,但你若亲手毁了这唯一生机,才是真正自寻死路!”

  梁善渊微蹙了下眉,回?望门外,片晌,才浅浅弯起唇角。

  “唯一......生机?”厉鬼目光嘲讽,“我对生本就?无心无意,但凡谁愿,都能一捧阴火将我魂飞魄散,毕竟我曾亲手掏过?数千人之多的胸膛,也自有他人掏回?来?的道理,对此,我拭目以待,至于生机?笑话。”

  “伴随疼痛度日,你也乐于见?得??”

  业火冲撞起伏,厉鬼眼眸猩红,闻言,面上笑意戾气横生。

  “我确实厌恶疼痛,但更厌恶威胁,活在苍天之下,受苍天威胁的是活人,活在金身之中,受金身威胁的是你次旦释吉,你们自以为?是安详度日,实则早被挟控,如今还敢管到我的头上,”

  厉鬼眯眯眼睫,温声笑道,“我为?何自寻一要挟?自此多一把柄?”

  “可疼痛度日,业火烧灼,不比魂飞魄散更为?痛苦?”

  厉鬼眸光渐冷。

  *

  花灼躺下前,细心将辟邪符与血画的符纸都放在身上,见?纸窗外许如意与孟秋辞的身影,虽心中极为?不安,却难抵困意,眼皮逐渐沉重?。

第28章

  思绪层层下?坠, 她深觉如今身在梦中,再睁眼,却回了白天才去过的杨娇晴院里。

  气氛却与白天时大相径庭。

  花灼被直直晒进眼皮里的眼光刺的眼泪直流, 思绪混沌, 听见好些小孩儿正在院里?那?颗柳树底下?玩闹,踢着蹴鞠, 门口摆数张圆桌, 饭菜香味浓郁, 里?屋伙房炊烟浓浓, 传来一阵烹调翻炒之声,梁府几位姨娘坐在圆桌边嗑着瓜子闲聊,场面热闹亦显温馨。

  花灼不知所以,只觉头脑混沌, 忽被抓住腕子,抬头一见,却是?孟秋辞。

  她抓过来的一只手极为冰凉柔软, 花灼微怔, 孟秋辞朝她笑起来,阳光底下?, 一张脸白的死气沉沉, “花灼妹妹,你怎么了?想着今日下?午便要走,舍不得?宁州么?”

  花灼一顿, 许如意?在旁也抓过她胳膊,“灼灼别难过, 往后哥哥还?带你来宁州,再过来便不是?繁忙正事, 哥哥带你与你秋辞姐姐好好在宁州游玩,吃好喝好,如何?”

  “我才没难过,穷乡僻壤,有什么可来?”

  花灼挣了挣自己的胳膊,没能挣开,但却是?想起来了,此间事了,梁府一案将?梁善仁,杨娇晴,梁末连三人沉塘后,当夜许如意?与孟秋辞便用杀阵将?梁府恶鬼一击毙命,今日梁府感念她三人付出,特摆八桌酒席为她三人践行。

  饭菜香味越发浓郁,花灼话音刚落,只觉肚子饿的咕咕直叫,孟秋辞温声笑笑,面容极为柔暖,“花灼妹妹,你饿了吧,走,咱们一块去吃饭吧。”

  “对,别站着,多吃些,吃好了才好上路。”

  “我知道啦,你们别总抓着我,怪难受的。”

  花灼应声,甩了甩胳膊,却没甩开,被许孟二?人抓着胳膊坐到木桌前,梁府内几位女眷花灼都眼熟,可当下?见了她们,又都不大认得?出,只心中暗叹这梁长均当真风流,娶妻如流水。

  几位女眷与许如意?,孟秋辞,花灼三人共坐满一桌,花灼才见面前搁着一碗白饭,正中一双木筷直直插进饭碗中,她见这白饭如此模样,心中不禁一愣,转头望许如意?,少年只对她笑,

  “吃呀,灼灼,吃完了咱们回去了,回长安。”

  “是?,吃呀,”

  孟秋辞另拿一双筷子给花灼夹菜,一块沾满油沫的肉片被孟秋辞一筷子夹到花灼嘴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