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今寺
只浅浅相贴,梁善渊便笑得更深了些。
“心跳的好?快,长安城受灼儿豢养的面首这么?没用?还?是一路自长安而来,太久未历过情.事?”他声音放的极轻,缱绻诱引之下,竟含温声安抚般,“宁州无?趣,人亦无?趣,但善总不会?要灼儿败兴而归。”
花灼面庞早已一片烧热。
原本玉蒸那?口血便要她体内热火一般烧腾,现下,竟是一时之间,玲珑心亦难能应付。
“什么?意思?话讲清楚些。”
花灼生怕自己小衣被她勾了去?,推也不敢推,只恨自己方才?竟被其勾的被动,此时轻捂前襟,面上?依旧一副不甘于鬼下的做派。
根本不知,现下自己面孔宛若三月春桃,小小一团缩着身子,又避又怕,偏偏还?不甘,兴许是害臊的厉害,橙桔香味越发明显。
梁善渊望着她这副外强中干的样子,本便对其所说,豢养过许多面首心觉不信,如今再看,岂止是未豢养过,恐怕人□□不知,尚且初开窍。
梁善渊“哈”的一声笑了。
花灼却是听她这声轻笑,身子冷不丁一抖,裙摆之下藏着的脚趾都?不住缩到一块儿去?。
“灼儿心悦你阿兄什么??”
“你管我心悦我阿兄什么?......”花灼微压下身子,拉扯她的手。
梁善渊却一指成掌,直覆盖住花灼心口。
她手如此冰凉,花灼一懵,指尖一颤,忍不住抬头,不住忌惮瞪向她。
便见其正牢牢盯着自己。
“高风亮节,苍松翠柏,正人君子,是吗?”
“你既知道,还?问什么??我哥哥的优秀不必你说!”花灼压低了身子,却躲不开她五指,不由气?恼,满头墨发因暗中挣扎尽乱,“梁善渊!你别再放肆!”
“他也仅此而已罢了,正人君子,在情.爱一事之上?又有?什么?意思?”
“你管我有?什么?意思?何?须你在这里说我哥哥的不好??!”竟被她完全带偏了去?,花灼忙往后退,却只觉她手揽住自己后腰,竟直接将花灼整个人揽入怀里。
花灼呼哧带喘,竟被她紧紧箍着,本就娇小,一时之间只觉似被笼罩,不由气?恼至极,“梁善渊!”
她猛地抬头,却被梁善渊的眼神吓了一跳。
似雪地之中遇一头饥肠辘辘的狼一般,她漆黑的眼直直从上?往下盯着她,不带什么?情绪,却靠她极近。
“我可没有?暗中说他人坏话的意思,”梁善渊双手紧箍着她,声音却一如平常般温和,“权衡利弊罢了,灼儿觉得他好?,没关系,心里永远有?他,亦没关系,只是一心向他,不觉无?趣?”
花灼怔怔望他。
“空虚之时,我来安抚,他有?他的高风亮节,住进你心里,我有?我的卑劣无?耻,宽慰你肉.身,有?什么?不好??”
花灼几乎不信自己听到什么?。
“你!”花灼年?纪本就不大,哪里听过如此孟浪之言,一时之间,竟晕了头了,“你放肆!”
“你这是疯魔!你是女儿身!我也是!纵使你!你!你原身美过杨玉环!都?没这可能!还?不快放开我!”
梁善渊却没松开她。
“不喜我这女儿身?”他竟眸光含笑,“那?我寻具合灼儿心意的男人身吧,如何??”
梁善渊话落,竟是自己都?觉得这提议于此女而言颇好?。
游走世间数百年?之久,这可是梁善渊头一遭与她人有?情.爱之意,从前爱他者如同地上?杂草般吹又生,可他又怎会?看杂草一眼?
如今屈尊主动求欢,不伤她害她,便是各取所需,他还?要废这张不易得的皮囊,若不是此女身为解药,又不惹他厌恶,他万不会?,也想不到自己会?有?如此奉献。
便是天上?的神仙恐怕都?拒不得他。
“不如何?!”花灼拒绝的颇为响亮。
“为何??”
“因我是鬼,灼儿怕我?”被拒绝,他却是毫无?怒气?之意,梁善渊垂下视线,与花灼对上?目光,“与我相处如此之久,亦怕我鬼身?还?是怕我吸你精气?不成?”
他竟是觉得颇为好?笑般,眸间都?泛起几分笑意。
花灼挣扎却一顿,目光澄澈望他的脸。
这双眼睛如此漂亮,想必,若肆意时,是百般的灼目,若温柔时,是真正的柔情似水,如他所说,若与许如意一般高风亮节之时,这双凤目亦不可能拘于许如意之下。
此鬼不带丝毫真心,便能哄骗他人,但花灼却不喜她如此做派,虚情假意,有?些时候,才?是对他人十足的傲慢。
“阿善,你现在笑得,比平常时候好?看多了。”
梁善渊微顿,面上?笑还?未收。
“什么??”
“我是说,你有?几分真情实意时,较比平日里虚情假意,才?更合本公主心意,”花灼却是挣扎着伸出?手来,也学着方才?梁善渊一般,贴上?梁善渊的心口。
竟还?心中忍不住暗叹,此鬼胸可真是平。
思到这里,花灼忍不住笑了声,小姑娘一笑,面上?便颇为纯稚,她手掌贴着梁善渊的心口,杏眸含亮,竟颇为皎洁。
似只猫儿般。
她轻哼一声,“你自荐枕席,想必世间少有?人能拒绝了你,可惜,本公主能,但不是因为你是鬼,我也不怕你吸我的精气?,我只怕他人虚情假意,妄图将我骗的团团转,”
花灼深吸一口气?,脸还?发着烫,却是抬头望着他,
“你很好?看,我不知道你原本的皮囊如何?,恐怕较比如今这张更为好?看,但与这些全都?无?关,阿善,我这人睚眦必报,却也算有?情有?义,他人真心对我,我便真心对他人,他人若对我毫无?真心,我亦不会?随其摆弄。”
她手却是推了下梁善渊的胸膛。
“你回去?吧,”花灼对他弯起眉目,“之后,我不会?再想着赶你走,你也不能总想着欺负我。”
梁善渊微垂眉目,却是藏起眸中晦暗,松了搂抱着花灼的手。
他指尖微蜷,面孔已如从前一般温和,挑不出?半分错处。
画中玉观音一般。
“灼儿说得对,但我对你,是有?真心在的,”
花灼望着她,听这明显半真半假的话,心头却不自禁一顿。
梁善渊已经自床榻起身,她墨发落满身,回眸望她,“我说的是真的,无?半分虚假,今夜已晚,善不打搅了,灼儿早些睡吧。”
话落,她似是若有?若无?的轻叹一声,方才?离开。
花灼愣怔怔望着她出?去?,一时之间,竟是不知所措。
真的假的?
房门?虚掩,梁善渊背靠屋门?,却是紧皱眉心,原本一张温柔美面好?似裂开缝隙一般,竟丝丝生怖。
他眉目阴沉,驻留片晌,方才?离去?。
*
之后几日,许如意与孟秋辞却是恢复不错。
猴妖未伤及二?人根本,多是皮肉伤,哪怕如此依旧躺了十多日下不得床,期间,听澜却是回来了,只是越发痴痴傻傻,偶尔还?总是受吓一般猛地一停一顿,尤其一遇到梁善渊,便像丢了魂一样直勾勾盯着。
第48章
花灼却是不喜, 亦不知她是怎么了,万没有她都如此了还要?带在身侧的道理,便?由此劝她回长安去。
离行那日, 听澜依旧几分痴傻, 替花灼准备好了衣食住行,方背了包袱坐上犊车去港口。
花灼将自己写了多日的思乡书信一同交给她, “我写好的书信你记得交给我父皇跟母后, 别?忘了。”
“是, 小姐。”
听澜木愣愣的眼睛望了眼花灼, 又?不住扫量门内。
花灼知道,恐怕还是在等梁善渊出来送她。
但梁善渊今日出门去李家村探望梁南音等人,哪会回来相送听澜?
这?丫鬟第一次遇到梁善渊的时候就被迷了心窍,担心再遇不好, 花灼忙放下车帘,要?车夫速速送她出去。
眼看犊车行远,花灼刚回屋去, 没过片晌, 却是驿站小厮敲门,端了花灼寻裁缝铺子新裁制的冬衣进?来。
出来一趟, 花灼带了些布料, 一来宁州便?要?当地绣娘裁制衣裳,除自己的,便?是许如意?的, 前几日正式入冬,除要?绣娘给许如意?和自己做冬衣之外, 还给孟秋辞跟梁善渊做了两套衣裳。
给孟秋辞做的是件鲜红色,一整套, 配着绣红梅的留仙裙,孟秋辞平日里多穿暗色,但哪有姑娘不爱俏,原书里花灼记得她头?一次在许如意?面前穿好看衣裳被夸赞后,自己暗中高兴了好久。
“哼,还不错,”花灼手捋着衣裳上的绣花,“你去给孟道长跟许道长送去吧。”
“好嘞。”
伙计笑吟吟端着衣裳出门去,花灼铺开给梁善渊的衣裳。
那鬼整日粗布白衣,顾念家丧的缘故,恐怕也不会穿其他颜色,花灼定的自然也是素白,领边袖口绣银竹。
哼,正配那黑心莲白切黑的模样。
花灼正心中暗想,却听外头?敲门,心里知道是谁,“进?来吧。”
孟秋辞抱着怀里的衣裳进?屋来。
屋内燃着橙桔香气?,入冬天了,屋内竟还有一块大瓷盆里装满了寒冰,花灼自入冬便?整日宿在客房里,总说是困,身子又?热,听说是与?玉蒸那一口血有关,身上臭味也消散无踪,但就是身子时常发热,近几日许孟二人暗中翻看好些杂书,只?为的花灼这?病症。
也因此,孟秋辞没大与?花灼碰面,现下,抱着怀中比自己手都?柔软的冬日衣裳,心下本该高兴,却颇有几分不安。
花灼捋好了床榻上的雪色衣衫,抬眸一望,便?知孟秋辞心绪。
“过来退我心意?了?”
哪里想到花灼竟如此说?
孟秋辞吓了一跳,“我、我没这?意?思......”
“还说没这?意?思,你要?退还给我,不就是退我的心意??”
花灼并不与?孟秋辞讲道理,孟秋辞太老实温顺,是那种别?人对她好一分,她对别?人好五分的性子,自受伤以来,花灼补给她许多补品,她一开始不知,后来怎么都?不愿意?吃了,现下收了这?冬衣,又?是第一反应过来退还。
“我是觉得,”孟秋辞抿了下唇,却是无声无息的将手里衣裳搁到了旁侧凳子上,垂头?道,
“花灼妹妹若只?是因上次我救你而报答我,那大可不必,我当初只?是举手之劳,而且伤病期间,你在我身上花了许多钱财,我也都?知道的,这?衣裳,我受之有愧,这?样贵重?的料子,我穿不得的,花灼妹妹,你把这?衣裳退了吧。”
“谁说这?是谢礼了?”
花灼头?都?没抬,“再说那日救我的是梁善渊,你出师未捷身先死,我谢你什么?”
上一篇:团宠美人是吃货!
下一篇:我被读心后始皇统一全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