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装万人迷总想拐走我 第63章

作者:今寺 标签: 乔装改扮 天作之合 穿越重生

  花灼闭了闭眼,将两封信收好,低着头?偷偷打量坐在一旁的梁善渊,见其?手端着茶盏,垂眸静默的模样,心都快悔成海了。

  造孽啊!

  又想起梁善渊说自己?欺负她,可?不是欺负?梁善渊做什么了?又是救她,又是救许如意孟秋辞,还帮着照看听澜,桩桩件件,皆是利她之事,偏偏她心头?怀疑,竟在梦中都不放过人家。

  可?不是在欺负人家?

  再一想,人家连觉都睡不了,饭也吃不了,现?下举着这杯盏都喝不了一口水,受她明里暗里的污蔑,也只会好可?怜的说一句‘你?觉得我很好欺负是吧?’

  ——你?觉得我很好欺负是吧!

  这句话在花灼的回忆中几乎变成了另外一种样子,梁善渊又怒又无可?奈何,凄惨说出这句‘你?觉得我很好欺负是吧?’

  啊啊啊!

  花灼一手捂额,忙道,“老将军,你?家里可?有什么好玩的东西?”

  武定?侯一家本都在等花灼说话,没?想公主先问的却是这个,老武定?侯只笑,心想还是孩子,扬声喊下人,“你?去寻寻,找些好玩的东西来。”

  家丁‘哎’了声,转身回屋,过了会儿,却只满脸尴尬的拿了些小孩儿玩的玩具出来。

  鲁班锁,拨浪鼓,九连环一类。

  “就只有这些?”

  “回老爷的话,只这些。”

  花灼本还想要个拼图,见状也无奈,“你?把这些给那边的姑娘吧。”

  她指了下梁善渊,众人皆微顿,家丁一愣,忙将这些小孩子玩的玩具都堆到那相貌颇为清冷美?丽的女子面前。

  梁善渊眨了下眼,轻放下手中茶盏,花灼坐在上?首,对她笑眯眯点点头?,“玩吧。”

  她笑得颇像只猫儿,讨巧似的一双眼含着期待望他,烛光一映,面庞显得颇为温暖可?人,想着办法明里暗里讨好,梁善渊心中哂笑,面上?毫无表情垂下视线,淡声道,“多谢公主恩惠。”

  花灼一双眼顿时?些微灰暗。

  老武定?侯清了下嗓子,江之洁忙道,“外祖父,妹妹如今可?好?”

  “对,归寻可?好?”花灼亦问。

第53章

  提起归寻, 老武定侯便歇了声音,许久,才吐出口气。

  “你们随我进去看看便知道了。”

  *

  江金娇可堪集万千宠爱于一身, 虽不?常来巴蜀, 但在母家祖宅亦有单独小?院,众人前去时, 便听屋内响起一阵排山倒海的咳嗽声, 几乎快要将胆汁咳出来般, 听的人都难受。

  花灼站在许如?意身边, 光是听着,脸色都白了几分,外来男宾许如意没能进屋,只一群女客与亲属进了屋, 打帘一望,便见归寻上半身都探出被褥,正一手拉着痰盂好不凄惨的连声咳嗽呕吐。

  身边几个?侍女忙的焦头烂额, 连声哭呜, 又是拍抚归寻后背,又是赶紧跑着给归寻倒水, 归寻呕吐一声, 还不?知有人过来了,似是被侍女们温声安慰烦了,一把将痰盂扔了出去, “滚!都滚!本郡主烦透了!你们还要念叨来念叨去!我?要割了你们的舌头!割了你们的舌头!”

  这痰盂里头满是她吐的秽物,脏了一地, 花灼本就站在武定侯身边,乍然瞥见, 险些没吐出来,归寻没瞧见人,竟是扔了痰盂便在床榻上撒起泼,流泪哭嚎,“都欺负我?!都欺负我?!我?宰了你们!我?非杀了你们不?可!来人啊!给我?拿刀来!拿刀来!我?非要宰了你们不?可!我?这么难受了!呜呜呜呜!我?这么难受了你们还要烦我?!”

  她双手双脚扑腾不?止,侍女们战战兢兢登时一句安慰之言都不?敢说了,跪在地上给武定侯问安后生怕冲撞了,急忙将地上的脏秽收拾干净。

  花灼看她们拿着抹布过来,急忙转过身去,看都不?愿意看。

  老武定侯颇为?难堪,归寻猖狂到无法无天,纯纯是一家人惯着宠着的缘故,现下遭遇如?此祸难,她心中郁闷,近日以来不?知对着侍女们发泄了多少无名火,可平日里再如?何猖狂,外人也没有敢置评的胆量,偏偏花灼为?天潢贵胄,岂容得下归寻现下如?此放肆,忙厉声道,“还不?快将郡主扶回被榻里!莫要她到处乱爬!”

  眼看着归寻穿着亵衣亵裤又要爬出来,江之洁红着眼眶一个?箭步上前将妹妹扶回去,“金娇!金娇!你醒醒,是哥哥!”

  “哥哥!”江金娇醒了半分神?,脸上全是泪,哭嚎不?止,“金娇好难受啊!哥哥!那死道士别?被我?捉到!若被我?捉到!我?非要拔了他?的牙!砍了他?的手指脚趾!将他?五马分尸腌入坛中不?可!呜呜!”

  “金娇!”

  老武定侯听不?下去了,“你醒醒,莫要烧糊涂了说胡话,平白吓着了公主,”这老将军又面向花灼,拍着花灼手拉着人过来,“殿下,我?外孙女儿被那妖道所?害,才会变成如?今模样,平日里是万万不?会如?此行?事作恶,可怜我?这外孙女儿年纪小?小?受此等磨难,金娇,你快看看,快起来对公主行?礼啊!”

  烛光晃晃,江金娇躺在江之洁怀里,双手紧紧抓着江之洁的衣裳,她脖子?上戴着金色长命锁,墨发用条红带子?绑好了,双手手腕上都带着朱砂手串,脸色惨白如?纸张,唇白若三月梨,眼下一片青,眼瞳不?住乱颤,竟是满头的虚汗,浑身都发着抖,眼珠颤颤望向花灼,似是没认出这是谁来。

  花灼早知她的猖狂,毕竟从前在长安城中被唤归撞撞,骑着一高头大马四?处横行?霸道,踩伤踩死了人,都拿钱了事,从前见过一面,此女对上花灼这皇室子?女尚且都会昂着脖子?,谁知如?今成了这副模样?

  花灼心有恐惧,下意识后退一步,拍抚上心口,她也戴着金色长命锁,这是纳灵皇后在原身自小?便给其戴着的东西,本望其健康长寿,平安快乐,谁知如?今她与归寻都落了这方大难?

  老武定侯生怕一会儿归寻发起病来,又要去打骂侍女,忙唤众人去外屋,出来便将归寻那屋的房门?一关,许如?意见众人回来,面色都不?好的样子?,忙问,“归寻郡主如?何了?”

  孟秋辞望其一眼,颇为?沉默的摇了摇头。

  再见花灼面色灰暗,许如?意上前安抚妹妹,众人落座,老武定侯多看了许如?意一眼,知其大概便是那坊间寻回的二皇子?无疑,默不?作声要下人去倒茶,才道,“方才要殿下望见污秽,老臣惭愧。”

  “无事,也是我?自己要看的。”

  花灼刚拍了下心口,便听一声怪响,似是拨浪鼓敲打鼓面,她忍不?住往下首去望去。

  梁善渊正低头玩着她那拨浪鼓,敲了一声,只垂头看着拨浪鼓,没再动。

  “老将军,归寻郡主如?此大抵有几日了?”许如?意问。

  “自那日从顺安王府回来,过了没三日便不?好了。”老武定侯叹出口气,他?似是有几分疲惫,年岁大了到底不?经折腾,旁侧家丁忙弯腰先行?一礼道,

  “回道长的话,郡主殿下先是咳疾,本还当是气候转寒所?致,谁知药喝了丝毫不?见好,反倒越发重,接着便开?始发温病,整日没力气,我?家老爷见巴蜀当地无医师可用,便写了信请宫里的林御医过来,林御医不?比信使,从长安赶来最快也需得四?日,老爷这期间连做法的道士都请来了,结果丝毫没用,盼星星盼月亮等来林御医,结果药也照常吃了,如?今还是这副模样,半分没好不?说,病情反倒越发重,这期间都开?始说胡话了。”

  老家丁说着话,不?住哽咽掉泪,许如?意忙问,“那太学博士家的李娘子?如?今如?何了?”

  “李娘子??”

  老家丁似是没想到许如?意会问起无关人士,愣了愣,“那李娘子?五日前去了。”

  花灼一惊。

  孟秋辞嘴唇都颤了颤,江之洁直接从凳子?里起身,竟是吓得头皮都发麻,“去了?!我?离开?巴蜀短短几日的功夫,那李娘子?竟去了?!”

  “是啊,病死了!”王家口风紧,家丁们不?知那日经过,偶尔听归寻怒骂也只当是胡话,

  “我?们还都想是不?是那李娘子?身上带了什么病菌,染给了咱们郡主跟当日赴宴的几位小?贵人们呢,近日里找那太学博士一家要过李娘子?尸首想去找宫里仵作验验情况,谁知太学博士一家颇为?猖狂!竟还反过来怨怪咱们——”

  “行?了!别?说了!”老武定侯越听这话眉头便越发跳得厉害,忙嗬止。

  江之洁瘫坐回凳子?里,许如?意听了这些话,面色也不?大好,归寻郡主一家自仗身份,平日里横行?霸道便罢,竟还去索要李娘子?尸首,许如?意询问老武定侯,“那妖道,老将军没派人去查过?”

  老武定侯望向许如?意,目光在其面色上轻扫而过,又放到他?身侧的花灼面上,见少女本该若三月春桃般的芙蓉娇面如?今怏怏不?乐,猜出什么,忙要家丁们都下去,“公主殿下也遇到了?”

  许如?意点了点头。

  “那妖道胆大包天!”

  “您便没要人去查过?”

  “自那日金娇从顺安王府回来,我?听闻此变,便着人去查了!”老武定侯竟是站起了身在原地走了几圈,方咬牙道,“那老道士已经死了十?几年了!”

  这话不?禁要众人只觉一股寒气自脚尖蹭的冒上来。

  “外祖父,您别?开?玩笑,您查错了吧?”

  “哪可能会查错?!右脚微坡,生一双倒吊三角眼,两边嘴角往下撇,贼眉鼠眼一副苦相的狗东西,死在安佑三十?七年!死时刚四?十?!”见众人都不?说话了,尤其那俩穿着道士服的满脸怔愣,老武定侯冷哼一声,

  “他?就还剩下个?老母,在那破茅草屋里供着他?那破牌位,他?本名叫张老二,修道之后取了个?道号叫泉阳散人,道观就爱修在山里,哪儿阴他?往哪儿钻,巴蜀跟宁州离得近,都有他?的道观!估计早年做多了缺德事情,四?十?那年在山里遇见狼被活活咬死了,谁知道如?今这造了什么孽!一妖道跑出来找这些贵人麻烦是想着得道升天不?成?!老夫偏不?要他?得逞!”

  孟秋辞早已说不?出话了。

  这描述,与孟秋辞许如?意当日见过的那老道士竟是一模一样。

  那道士当日举着块写着‘手相看卦’四?字的红布头,自山林里一瘸一拐的走下来,一下吸引了二人注意,过去一看,便被那道士拦住了。

  那道士三四?十?的模样,生一双倒吊三角眼,这种眼睛尤其出狠厉之人,眯着眼笑得殷勤,越发显得贼眉鼠眼,拦住二人,便要二人伸出手来。

  “二位好命,因?您二人是好人,可身边有一纨绔贵女,作恶多端,一月之后,必遭大难。”

  “说得对!”花灼又怨又气,鬼又何妨了?她如?今比鬼怨气都大,明明自己什么也没做过,无端受了这威胁,“明日便出去找!”

  又是‘咚咚’两声拨浪鼓。

  这拨浪鼓声总来的这么鲜明,众人气怒一停,花灼不?由得看过去,梁善渊戴着白玉镯的手上拿着那鼓面画着福寿娃娃的拨浪鼓,又不?动了。

  花灼:......

  “今夜天色——”

  她故意停顿一下,果然听见梁善渊又敲了两下她那拨浪鼓。

  这死鬼,跟有病一样,花灼不?说话她也不?动,花灼一说话她就要敲。

  花灼轻咳一声,“今日天色已晚,老将军先歇下吧。”

  *

  离主堂时,老武定侯将那泉阳散人母家的地址留给他?们,武定侯府虽是大家,却特意搬了座小?宅,客房并不?多,男宾尚且许如?意一人,见江之洁有些为?难,孟秋辞忙体恤道,“世子?殿下,我?与师兄住一间便好。”

  花灼当即站直了身子?赚阴德,“你凭什么与我?哥哥住一间?之前我?便不?想说你,你与我?哥哥非亲非故,要住也是我?与我?哥哥住一间。”

  听脑内阴德提醒,花灼一把抱住许如?意的胳膊,颇为?像个?仗势欺人的女配一般昂着脑袋弯着眉目道,“哼,就这么定了——”

  许如?意冷不?丁轻嘶一声。

  花灼暗道不?妙,“哥哥?”

  “没事,眼睛忽然有点疼。”

  又听‘咚咚’两声拨浪鼓声,花灼不?由得望向梁善渊方向,此鬼自方才便一言不?发,也不?看她,只当她是隐形人一般,花灼只得上前询问,“阿善,你那眼药可还有?”

  梁善渊看着手中拨浪鼓的眸抬起,望向花灼,对视片晌,花灼心中只觉自己似梁善渊手中拨浪鼓,此鬼轻轻一动,便能将她心敲的咚咚响,“有啊。”

  话音一落,却没动作。

  许如?意眼睛明显痛的厉害,花灼皱了下眉,“那你可能将眼药交给我??”

第54章

  此女明显是色厉内荏的紧张。

  梁善渊淡淡敛下目光, 漆黑瞳映入手中拿着的拨浪鼓。

  拨浪鼓鼓面画着一憨态可掬的福寿娃娃,正弯弯笑笑的?瞧着他。

  梁善渊又轻轻摇了摇拨浪鼓,拨浪鼓的?两根小绳绑着两粒玉珠, “咚咚”敲上鼓面。

  在他手掌之间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