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凭实力扶持反派崽崽登基 第54章

作者: 一七令 标签: 爽文 升级流 穿越重生

  宁安郡主盯着傅朝瑜的脸,再次想到上次那不能成的请旨赐婚,只觉得遗憾,同时又得意她们上回选了这么一个“才子”,当真没有选错。

  她在那儿啧啧称奇,大公主却道:“你们也别只盯着他,那位陆公子一样相貌不凡,后面还有几个年轻的长相也不错,今年这届进士别的不说,仪容却是最出众的。

  一甲第三名虽说已经三十多了,照样还算是个美男子,那胡子长在别人脸上不好看,长在他脸上却有一股斯文味道。

  “我瞧着最出色的还是傅朝瑜。”宁安郡主瞧不中别人,嘀咕道,“也不知这位傅状元,到最后究竟便宜了谁?”

  贵女们对视一眼,都有些春心萌动,但因矜持都没有似宁安郡主一般敢说。

  便宜了谁,也不能便宜了外人啊。

  傅朝瑜坐在马上率众人前行,或许是春风得意,又或许是终得所愿,他今日见周边的一切都是明媚鲜活的,连恼人的风也多了些温度,脸上不自觉挂着浅笑。

  两侧的人直接看愣了,前面这位状元,未免太好看了吧?

  姑娘们表达欢喜之意非常直白,直接对着人丢花,喜欢谁便朝谁丢。状元郎肯定是少不了的,陆公子也不差,后面那位俊俏公子她们同样喜欢。

  傅朝瑜一时不查竟被人打了好几回,别看那花不重,扔在脸上也怪疼的。

  打人可不能打脸,傅朝瑜死死护着脸,忽然脑门又中了一下。

  傅朝瑜顿时烦躁起来,回头一看,陆晋安刚好也被迎面砸了一朵桃花,砸得他一惯端庄持重的脸色都维持不住了,傅朝瑜的心情瞬间平和了。

  陆晋安诡异地理解了他的幸灾乐祸:“……快点走。”

  傅朝瑜正了正色,勒紧了缰绳。再不赶紧跑,真就要被打得鼻青脸肿了。傅朝瑜还得要参加曲江宴,再不敢耽误,连忙加快了速度。

  可这街上人流如织的,哪里是他能想快就能快?

  众人愣是被围了足足一个时辰,连连讨饶之下,才成功逃出这条街。等到离开之后,脸上身上已经沾满了花汁。

  众人心有余悸,决定往后再不招摇了。

  对于最招摇的一甲二人,众人投以幽怨的目光。

  傅朝瑜坚决不承认是自己的原因,他们被围,多半是陆晋安太俊俏了!

  宫中,皇上也换了常服,准备去赴宴。

  这回礼部做事,姑且算是公正吧,因而礼部尚书来访时皇上便给了他个好脸色。

  只是礼部上下也不敢蹬鼻子上面,毕竟他们可是才犯了错。如今朝中百官心里多少有点数,知道圣上似乎想要扶持寒门。

  皇上的确这么想,不过这所谓的扶持实则只是为了寻求两方平衡罢了。其实两方平衡远不如三方稳固,但如今想用寒门来牵制权贵已经是牵强了,他到哪里来找第三方?

  寒门势弱,所以需要一步步扶持,可是皇上本人对于寒门子弟并未高看多少,如今提拔只出于政治需求罢了。寒门子弟若是位列高官,互相联姻,假以时日一样也会变成权贵。说到底,只要为官作宰是何出生已经不重要了,官就是官,民就是民,在利益与阶级面前不分出身。来日若是寒门子弟有如今的权贵之势,皇上照样得打压。

  如今好歹起了个头,五年十年之内,寒门绝不会成为另一个世家。皇上心情甚好,尤其是,傅朝瑜这个状元或多或少与他有关,皇上自认于傅朝瑜有大恩,便不在乎显露真身了。

  临出门前,他还不忘叮嘱宫人:“将几位皇子也一同带过去吧。”

  也不知待会儿傅朝瑜见到他们父子几个,会惊讶成何种模样?

第55章 曲江宴

  曲江宴乃是官方主持的宴会, 今科进士无一例外都会参加。

  先帝时期,这进士科的曲江宴还有歌舞助兴,当时天下未平, 官员们却都能有如此闲情雅致。到本朝时, 皇上将一切旧俗给改了,不许设歌舞,连漂亮点的女眷都不许出现在园子里, 免得有些官员学子灌多了黄汤卖弄风流。席上的山珍海味也一减再减, 只留下寻常酒水菜色,果子的话稍微特殊一些的便是樱桃了。

  暮春时节,长安樱桃刚熟, 正是鲜甜的时候。众人尝过,味道很是不错。

  傅朝瑜作为状元,倒是没有受到更多的优待, 除去礼节上的寒暄问候, 傅朝瑜的待遇跟王恩清、陆晋安差不了多少, 陈淮书虽然是二甲,却也是二甲前头,且又出身不俗, 因而也颇受重视, 几个人都被主考官叫过去问话作诗。

  作为主考官, 冯鸣最看重的无非还是王恩清, 安阳王对他有恩,此次又特意叮嘱他代为照看王恩清,冯鸣又一向欣赏王恩清为人, 这才起了让他做状元的心思。只是这心思没成,如今的名次也成了中流, 冯鸣深以为憾,几次三番提到王恩清的名字,极力将他引荐给同僚,言语之中也是指夸王恩清的诗,对旁人的诗作反响则一般。

  柳照临觉得兴许是他上次受的教训还不够,所以才贼心不死。

  不过,柳照临懒得很这人打擂台,没意思,他们师门从来不做这么张狂的事。

  至于剩下的进士便待遇平平了。吴之焕混迹在人群中,虽然无人问津倒是也自娱自乐,与其它进士相处得甚是融洽。

  只是这一出曲江宴,到底是让这些初出茅庐的进士们感受到了什么叫做人情世故。

  推杯换盏之间,外头忽有人高唱圣上携诸位皇子到访。傅朝瑜等连忙整了整仪容,跟着众人一同迎接圣驾。

  要来了吗?傅朝瑜看向前方,思索着要以什么面貌迎接这位皇帝陛下,他也想装一装,但是拿捏不准究竟是要装作一副震惊还是欣喜,亦或是感恩的表情,又或者几种复杂的情感杂糅起来,对傅朝瑜来说,有点太难了。

  算了,没什么好装的,傅朝瑜放平心态。

  须臾,皇上现身曲江宴。

  太子与大皇子分立在皇上后侧,再往后便是三个小皇子了。

  周景渊挨着周景成,他从方才出宫之际便急不可耐,眼下见到舅舅越发激动,暗暗伸脑袋对着他舅舅使劲看。

  舅舅今天穿的衣裳真好看!

  再一对比别的进士,还是他舅舅最好看!

  周景文不爽地瞪了他们好几眼,却也无可奈何。周景文是不想出宫的,这次得状元的是周景渊的舅舅又不是他的舅舅,他压根不想赶这个热闹,可是胳膊拧不过大腿,父皇要来他也没办法。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父皇总爱将他们三个人凑对,但凡做什么必要整整齐齐,周景文别提多难受别扭了,他每次都是被迫的那个,天知道他有多不想跟周景渊在一块儿,每次出门,受伤的那个人只有他一个!

  好比这次,周景文又再次深切地体会到了什么是“舅舅与舅舅之间的差距”,眼下无比心塞。

  皇上微微抬手,对众人道:“起吧,今日设下曲江宴乃是为宴请新科进士,诸君不必多礼。”

  他匆匆扫过傅朝瑜,心想着这人待会儿会是什么表情,震惊?错愕?惊慌失措?

  这人之前可是还逼着x他还钱呢,得知他的真实身份还不得被吓死?

  众人起身,傅朝瑜坦坦荡荡地抬头,第一次与皇上以真实的身份相见。

  目光平静,生不起一丝一毫的波澜,就好像早就有的猜想终于得到证实一般,除了好笑,还有一股淡淡的失望。

  原来他姐姐真的就嫁了这么一个人……

  虽说相貌也不差,但是配他姐姐总还是不够,况且年纪也大了些如今都已是不惑之年了。身子应当也不会太好,否则上辈子便不会病死,虽然病死之前也被他外甥推了一把,但主要症结还是旧伤复发,可见不是个长命的。

  不能看了,怎么瞧怎么不爽。

  他姐若是没有失踪,扬州城什么样的年轻公子都有,更不至于叫她年纪轻轻就没了性命。

  皇上好整以暇地等着傅朝瑜满目震惊地看着他,结果他期待了半晌却发现傅朝瑜那厮只是淡淡地看了他一眼,随即目光下垂避免直视他的龙颜,但是这一切都不是皇上想看到的,傅朝瑜这厮是不是镇定到有些诡异了。

  皇上开始运气。

  他这是什么意思?

  期待依旧的好戏没开场就熄火了,再没有比这个更憋屈的了。

  皇上不忿,期间特意点了傅朝瑜的名字:“状元郎瞧着甚是年轻,可及冠了,有无表字?”

  傅朝瑜拱手:“回禀圣上,学生尚未及冠,不过家师早已取了表字怀瑾。”

  周景渊神色激动,神气十足,他舅舅没及冠就这么厉害了,谁能比?

  周景文心中腹诽不断,他觉得周景渊现在就像是个骄傲的小公鸡一样,别提多可笑了。

  皇上暗示:“你这状元实在来之不易。”

  傅朝瑜恭恭敬敬:“学生能得此殊荣,无非仰仗圣上与诸位考官爱护。”

  皇上:……呵。

  仰仗考官?那到底都还是同进士,这人实在不知好歹,到现在都不明白自己为何能考中状元。

  皇上凉凉地扫过傅朝瑜,被众人簇拥着入了席。

  当着众人的面,皇上当然不想暴露他跟傅朝瑜早已认识的真相。当初他斥责冯鸣有私心的时候那叫一个义正言辞,总不能到头来反被他们发现自己的这份义正言辞也是出于私心的吧?

  皇上耐着性子,与众人谈笑风生,又耐着性子,听着众人写诗拍龙屁。

  这等阿谀奉承之言皇上早就听腻了,提不起一丝兴致,基本左耳进右耳出完全不会放在心上。

  倒是有真是心意拍马匹的,见皇上反应平平,颇为失望。平心而论,他们当真觉得自己写得诗非常之好,句句肺腑,连他们自己都被感动了,怎么圣上却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子呢?

  原本准备大放异彩的人纷纷铩羽而归。

  就连吕相都察觉到圣上兴致不高了,奇怪得很,分明圣上方才进园子时还瞧着劲头十足的,这短短一会儿功夫怎么偏就又消沉下去了?为了和缓气氛,吕相提议,让皇上选两个“探花使”,去遍访园圃,采摘最好的鲜花,供大家赏玩。这也是曲江宴的老规矩了,若是这两人率先采到名花,自然皆大欢喜;可若是园子里的旁人先采到名花,这二人便要接受惩罚了。

  皇上听此眼睛微微一亮,目光掠过众人,停在傅朝瑜跟陆晋安身上:“既是规矩,大家乐一乐也无妨,如此,便由一甲前二位作为探花使,为诸君寻觅名花,如何?”

  吕相松了一口气:“圣上英明,他二人容貌乃是众人之最,合该让他们前往。”

  傅朝瑜同陆晋安出列,领命去了园中。

  他们二人,一个俊朗一个清冷,简直如日月一般分明,光是站在那儿便是赏心悦目。就连冯鸣都不得不承认,他是有些本事在身上的,二甲点的这两个人相貌实在不俗。

  转过了拐角,傅朝瑜才小声问对方:“若是没摘到好看的话,会有什么惩罚啊?”

  陆晋安:“应该是罚酒作诗吧。”

  傅朝瑜心想,也不是什么严重的惩罚,不还是作拍马屁的诗吗?

  傅朝瑜离开后,一直不曾动弹的周景渊也大着胆子追上去,小跑着上前牵了牵舅舅的手。福安今儿也跟着出来了,见皇上没有阻止也赶忙跟过去伺候。周景成见状,也要跟上。

  傅朝瑜见是这个小家伙过来了,伸手将他抱在怀里。

  陆晋安见他如此干净利落地将孩子抱起来,稍稍愣了愣神,似乎没想过他竟是这般随性之人。

  傅朝瑜冲着他颔首后,率先进了去了芍药园。陆晋安犹豫片刻,抬脚去了边上的兰草园。

  四下里都没有外人,周景渊坐在舅舅怀里高兴地摇头晃脑:“舅舅,状元!”

  他扶着舅舅的帽子,喜欢得不得了,真想把舅舅带着去逛一圈,让所有人都知道他舅舅是状元,可厉害了。

  傅朝瑜贴着他的脑袋,笑着说:“状元郎如今缺了一朵花,景渊你带着四殿下替我找一点如何?”

  “我来找!”周景成自告奋勇。

  “我也去。”周景渊也晃了两下脚,成功下了地。

  两个小孩找来找去,最后找到了一朵粉色的芍药。花瓣细碎稠密,形态丰满,颜色过渡的恰到好处,有种富丽堂皇的华美之姿。

  傅朝瑜欣然接过,觉得自己稳赢了。

  等他回到宴会时,陆晋安也回来了,陆晋安找到的是一株君子兰。

  二人都觉得自己的花最好,然而献上去后却都输了。

  输给了一顿双色的山茶花,这花还是王恩清找到的。

  三位丞相调笑道:“你二人既然输了,便该认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