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喵喵吃大鱼
一旦后果不理想,她可以把责任推到九溪身上,说她进献谗言。若是后果理想,她又会说神意不可违。
无论如何,她总能自圆其说,坏的舆论风头始终指不到她那里。
而这种明争暗斗争权夺利的惊险与刺激,九溪最不喜欢,也不擅长。
她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些什么?
她只知道,她必须要拿到那枚可能能出现奇迹,让她回去的安卡。
虽然历史记载图特摩斯三世终归拿回了属于他的一切。但她这个二十一世纪的外来人,为什么因为一场车祸无端端的闯入他们的世界?还切入到一个本就存在的人物身上。
这是历史轨迹的一种偏离?还是原有的轨迹已被打乱?
抱着这种质疑,九溪决定赌上一把。
不管安卡的传闻和历史轨迹的偏离是真是假,她总要试过了才知道。
如此一想,她抬眸扫了一眼寝殿里的侍女和值守的士兵,“陛下,可否借一步说话?”
毕竟这是密谋一代帝王的事。
也有可能历史就此改写,知道的人自然是越少越好。
冲拉玛递了个眼色,赫雀瑟又将目光放在一脸谨慎的九溪身上。
只眨眼的功夫,金碧辉煌的华丽寝殿内就剩下三人。
得到允许,九溪上了台阶走到赫雀瑟身边,伏在她的耳侧轻声道:“在凯姆特,安卡是愿望的符号。如果陛下能将那枚代代相传的安卡交于属下,那么属下一定有足够的噱头和办法,让陛下美名远播,流芳千古。”
九溪说的很直接。
赫雀瑟的心愿是送图特摩斯去尼罗河西岸的永生世界,她的目的是拿到安卡,两人各取所需,很透明。
赫雀瑟微蹙眉头,九溪说的那枚安卡,应该是卡纳克神庙内拉神脚下的那枚纯金安卡。
为了忽悠赫雀瑟拿出安卡,九溪在路上可是做足了功课,想了好几个方案,眼下专拣赫雀瑟最想听的继续说,“带兵出征需要经验,可图特摩斯陛下从未亲历过战场。在绕路而行的情况下,一切皆有可能发生吶。”
她刚说完,赫雀瑟便露出一脸了然的微笑,“那就依你之见。现在时候也不早了,你的府邸离王宫有段距离,今晚就留在宫中,准备准备后天的听政。”
“那属下恭敬不如从命,多谢陛下体恤!”
躬身朝赫雀瑟拜了一礼,九溪随拉玛离开,去另一处专供朝臣们休息的庭院。
踩着软绵的藏青色地毯,穿过华丽的大厅,到了寝殿出口,九溪迎面撞上一个周身散发着一股木质香味的中年男子。
歉意的抬头看去,九溪微愣,这个中年男子不是她第一次见图特摩斯的时候,在梅沙里和图特摩斯在一起的那个男子吗?
这么晚了,他来女王的寝殿干嘛?
真是好混乱的关系。
踌躇着想八卦,却被扭过头来的拉玛看了一眼,九溪只好悻悻的缩回好奇心。既然赫雀瑟已经同意拿出安卡,那么这里的一切,很快就不会跟她有太大的关系。
所以嘛,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知道与不知道,已经不重要了。
***
是夜,维西尔提亚奉命下了一道急召至底比斯市郊的法尤姆梅沙。
接到消息的图特摩斯略感意外之余,还是迅速的集结兵力,连夜回都。
两日后,当晨曦的阳光穿过层层云朵,将五彩斑斓的光束投向这片被诸神眷顾的土地上时,震耳欲聋的奔腾声划破天际,整个底比斯的大地也为之一阵颤抖。
在凯姆特军中最尊贵,最年轻,最位高权重的统帅图特摩斯率领下,整齐划一的阿努比斯军团秩序井然的走出沙漠,穿过底比斯的庙宇和街道,直抵王宫外面的巨型广场上。
端骑在白色骏马上的图特摩斯身着金色短袖铠甲,修长结实的手臂上戴着做工考究的圣甲虫金臂环,头戴王室专属的内梅斯头巾①,额上戴着威风凛凛的优拉阿斯②。
明媚的阳光笼罩在他的周身,让本就尊贵的他像阿蒙.拉神再现般光彩夺目。
局势风起云涌,往事如倒带般浮现出脑海。
微眯起漆黑的深眸,放眼这座阔别几年的首都。不得不承认,在她的统治下,底比斯确实繁华不少。只是这次,有了实力和筹码的他,要让整个凯姆特的局势因为他的归来而动荡不安。
宽敞明亮的资政大厅内,在两名扶扇女奴和两列带刀护卫的簇拥下,头戴红白王冠、佩戴假胡须,手握令牌交迭放在胸前的赫雀瑟走到金光璀璨的宝座上坐下,与以维西尔为首的王宫贵族和神庙祭司开始议政。
第16章
【再见,已是陌路】
【再见,已是陌路】
在庄严气派的王宫塔门前,图特摩斯接受了最高的宫廷接待礼遇。仪式过后,他带着贴身侍卫卡萨进了宫里。
礼官已将图特摩斯陛下归来的消息放出。
资政厅内,九溪不时的往大厅门口张望。
待一阵稳健的脚步声传来,九溪抬眸望了过去,正好撞上进入大厅的图特摩斯那双深沉平静,却也同样在搜寻着什么的眸子。
心脏莫名其妙的跳了起来,九溪逃也似的收回眼神。
她来古埃及已经半个月了。
在这半个月的时间里,她没有他一点消息,只有推算他派人换了宅院内所有侍从的事情。
此刻,她以为自己能云淡风轻,平静的面对他的到来。
却不想,在心底生出一种莫名其妙的期望。
他气势慑人,极具风骨,散发着迷人的军人风采。如果有机会,她愿意抛弃一切,与他握手言好。
可现实又告诉她不能。
与为他放弃回去的机会,留在陌生的环境里相比,她更想回到她所熟悉的时代。
时间悄然无声的从指缝中划过,待九溪平复完心绪,议政也接近尾声。
“在神谕的指示和阿蒙拉神的庇佑下,孟菲斯梅沙统帅拉莫西斯将军已在昨天去了北部平乱。所以图特摩斯陛下,我的儿子,让你的阿努比斯军团在南部发挥他们的魔力,去扫平那些侵犯凯姆特的乱臣贼子。”
这明摆着让他去送死。
行军时间越长,不可预知的危险就越大。沉静的黑眸里没有任何的情绪,图特摩斯一脸平静的看向王座上手握令牌和连枷的赫雀瑟,“保家卫国是本王的职责和义务所在,阿努比斯军团也不会让女王失望!”
赫雀瑟也是一脸的平静,“作为王国的继承人,你还需要更多的历练和实践,希望你能明白阿蒙·拉神的苦衷。”
图特摩斯没有回话,只是平静的看了她一眼,表示接受赫雀瑟的告诫。
“女王陛下这样安排唯恐不妥啊!”维西尔提亚颤颤巍巍的站了出来,朝赫雀瑟拜了一礼。
一脸平静的赫雀瑟望向九溪。
感觉到那股迫人的压力,九溪随即站了出来,硬着头皮强词夺理道:“提亚大人是在质疑神谕的力量吗?”
“神谕的力量自是不敢质疑!但让图特摩斯陛下绕这么大一圈去平定战乱,怕是走到的时候,凯姆特的损失已是无法挽回了。”
这个可怜的陛下,女王这是明摆着让他去送死吶。
“凯姆特一直备受诸神庇佑,图特摩斯陛下对此也没有提出异议。现在拉莫西斯将军已经出征,难道要让战火烧到底比斯城,维西尔大人才认为这样安排妥当吗?”管不了那么多了,既然自己都能穿越时空,说明历史轨迹要发生改变。向强者屈服并为其所用,不过是人的本性罢了。
所以眼下,为了一窥安卡的传说,赫雀瑟想听什么,她便去说什么。
“你…你…”提亚被九溪这冠冕堂皇的理由气的一口气堵在了喉咙,他伸出微颤的手,指着此刻趾高气昂的九溪,竟然无话可说。
表面平静的资政大厅内,剑拔弩张的矛盾在暗流涌动。
“两位大人不必再争执了,我们知道你们都是为了凯姆特好。阿努比斯军团需要向世人展示他的威力,向敌人展示凯姆特的强盛。”图特摩斯打断了愈再争执的提亚,平静的直视赫雀瑟,“我们都是为了凯姆特的未来。女王陛下,对吗?”
“不亏是我凯姆特的王!”挂着温婉和煦的微笑,赫雀瑟望向在场的王公贵族,文武百官们有力的赞赏道。
“愿诸神保佑。”
接过九溪递来的所谓神谕,图特摩斯眸里带刀的看了她一眼,脸上平静的似乎从来不认识她。
目的达成,赫雀瑟居高临下的看着图特摩斯,“图特摩斯陛下的出征是我凯姆特之福。桑曼大人,请安排一名资深的书记官随行,务必记录好我们凯姆特王的丰功伟绩。”
“臣领命!”
一道淡淡的声音传出。九溪抬眸望去,竟是昨晚在赫雀瑟寝殿里出现的,那个身上传出一股淡淡木质香味的中年男子!
他就是桑曼,那个历史上记载的女王的情人。
第一次去梅沙的时候,他和图特摩斯在一起。昨晚在宫里的时候,又见他来赫雀瑟这里。
原本清晰的脉络突然变得模糊起来,九溪的心底随之升起一阵莫名的惶恐,背后也冒出隐隐的冷汗。
眼下的局势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究竟谁最可信?谁该提防?
她有些迷茫起来,甚至有点后知后觉的恐惧。
“赫拉,你作为我凯姆特帝国的第一女祭司,请明日一早在太阳神庙广场为我们即将出征的大军祈求诸神的眷顾,保佑这些刻苦训练的将士们所向披靡,击溃叛军。”以王者之姿,赫雀瑟盯着九溪那张略显苍白的脸颊吩咐。
仿若一只惊弓之鸟,九溪慌忙收回思绪,朝赫雀瑟拜了一礼,“臣领命!”
一番针锋相对,赫雀瑟顺利假手于人,达成她的目的。
宫廷礼官如往常一样,用一根长约一米五的金色莲花杖轻击资政厅地面三声,宣布今日的议政结束。
众臣闻声,纷纷躬身拜礼。
赫雀瑟双手交迭,握着镶有红宝石的金色令牌和连枷,在宫廷护卫的保护下,昂首挺胸心满意足的离开议事大厅。
***
出了王宫塔门,图特摩斯扫了一眼在这等候多时的斯图雅和卡萨,“事情怎么会弄成这个样子?”
显然,这个突如其来的变故,让他有些措手不及。
自知监控不力,斯图雅马上单膝跪地。
将九溪当天回来述职,次日又去神庙待了半天,以及去找民间先知打听安卡的事情逐一禀报后,斯图雅将头垂得更低,“属下自知办事不利,恳请陛下责罚。”
“那目前有什么新的情况吗?”他清冽的声音里,没有丝毫的情绪泄露。
“那个女人似乎有着我们并不知情的目的。我们的人在她的后面听到,她在打听女王手里的安卡。”
黑眸停滞片刻,似乎想到了什么,图特摩斯翻身上马,丢给斯图雅一句“留意她的一举一动,有任何消息随时向我汇报”后,便扬起马鞭,绝尘而去。
耀眼的阳光下,看到消失在眼前的陛下,斯图雅愈发的气恼起来。
这个心口不一的女人,最好别落到他的手里,不然让她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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