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喵喵吃大鱼
拜别赫雀瑟,拿到心仪许久的安卡,九溪胆战心惊的回到赫拉的庭院里。
因为那枚安卡在她手里没有任何卵用。
挥退所有仆人,她愣愣的坐到内厅的案几上,抖着双手拎起乳白色的陶制茶壶,给自己倒了满满的一杯水。
赫雀瑟不仅采纳了她的主意,还让她在朝堂上大放厥词,树敌无数。
可是安卡,却没有发生任何奇迹。
未知的恐惧犹如一张大网,笼罩在九溪心头。图特摩斯此行只有一死,因为赫雀瑟在军中安排了杀手。而促成这个事情的幕后推手,是她乔九溪。
一股前所未有的纠结,夹杂着恐慌,九溪慢慢的惆怅起来。
但很快,人不为己,天诛地灭的信念就占满了脑海。
若不是有了这种离奇遭遇,若不是为了回到自己的生活环境,她真的不知道自己竟然也可以如此卑鄙。
***
是夜,一轮圆月悬挂在星星点点的夜空。
“我未来的王后,没想到是个胆识过人的女子,真令我刮目相看!”
一道突兀的,淡淡的声音传来,让疲惫不堪的九溪瞬间清醒,并冷不防的哆嗦了一下。
闻声望去,原本无精打采的双眸攸地睁大,有所缓解的恐惧烦躁再次涌出。
来者正是让她纠结了有一阵子的图特摩斯。
不过几日的功夫,他们再见,却如同陌路。
无论如何,从明天起,赫雀瑟都会确保这个历史上以尚武着称,在古埃及历史上席位显赫的千古名帝图特摩斯三世踏上去往永生世界的征程。
而她,这个来自二十一世纪的人,就是置他于死地的幕后推手。
咻的一声,锋利的剑刃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度,不偏不倚的落在九溪的脖颈上。
恐惧在瞬间蔓延至四肢百骸。
九溪吓的站在原处,一脸惊恐的望着眸光森冷的图特摩斯,慌忙为自己辩解起来,“陛下切莫冲动,女王本来就要置你于死地,我只不过凑巧搭了个顺风车而已。”
“为什么需要安卡?还是你想用安卡塔尔到你的某些目的?”漆黑的深眸直直的看着九溪,他太低估这个女人的胆子了。
“我不知道陛下在说什么。”九溪答非所问。想让她交代老底,门都没有,至少她目前是死也不会承认的。
见她嘴还挺硬,图特摩斯便轻轻的动了动手中的利剑。
一道皮肤割裂的痛感从颈部传来,恐惧到了极致,九溪吓的一个趔趄,扑通一声跌坐在了地上继续狡辩,“冲动是魔鬼,我这种小人物让您亲自出手,唯恐掉了陛下您身为一代帝王的身份。陛下曾说会为我负责,不知道还算数吗?”
关键时刻,她只能豁了出去。用她最不屑的性别优势,希望对方看在他们曾经有过肌肤之亲的份上,绕她一命。
果然,图特摩斯面无表情的收回了利刃,漆黑的眸子也随之沉了下来。
伸手抚摸自己的脖颈,当碰触到一抹粘腻的液体时,九溪猛然抬头,不可思议的睁大双眼,望着那张迷惑众生的脸庞。
心里五味陈杂,惊恐万分。
这个狗男人竟然跟她来真的!
“把她带走!”图特摩斯转过身去,向在外面守着的侍从吩咐,清冽的声音如往常一样,没有任何的情绪。
两位气势凌冽的士兵鱼贯而入,上前拖起浑身瘫软的九溪,“陛下,是把她关在地牢还是?”
“好好的看着,先让她把明天的仪式做完。”没有过多的指示,图特摩斯阔步离去。
心有余悸的望着那道挺拔的背影,九溪下意识的咬了咬唇,心底有股撕裂般的疼。
第17章
【大型翻车现场】
【大型翻车现场】
绯红的霞光布满天际,稀疏的阳光穿透几片薄雾,将一抹悲壮的光芒投射在这片被诸神眷顾的大地上。
一处偏僻的别院内,九溪早早的醒来。
简单洗漱后,她在满是绿植的庭院内闲逛。所谓的囚禁,不过是换了一个地方休息,看来他还算有点素养,九溪心底有丝安慰。
陌生的侍从送来丰盛的早餐。
待她吃完,昨天的两名努比亚士兵过来,带着她去卡纳克太阳神庙。
被装饰过的太阳神庙在晨光的照耀下庄严神圣。
九溪和代表战争、医疗、烈火和复仇的女神塞克迈特祭司一起,装模作样的站在摆满了圣甲虫和公羊头的圆形祭台上,等候吉时到来。
列队整齐的四大军团中,传闻头戴狼型头盔,身穿黑色褶裙,手握半月刀的阿努比斯军团最具威慑力,据说他们很擅长近身搏斗。
好奇的睁着一双清澈的眼眸,九溪望着密密麻麻的人头,于几万人中,寻找那道意气风发的身影。
当队伍最前方那道最耀眼的身影进入视线,九溪的心底有些彷徨。
他今日身着黄金铠甲,披着一套镶了金边的白色披风,头戴彰显王室身份的纯金优拉阿斯,顺滑的黑发在风中恣意起舞。
稍后迟些时间,她跟塞克迈特祭司一起,把小祭司们在清晨收取的露水,附着特定的咒语撒在即将奔赴战场的军官们身上,祈福仪式就算结束。
随着光影位置的移动,吉时在一片震天的号角声中来临。
身旁的塞克迈特祭司头戴狮首形状的饰物,虔诚的跪在一盆焚着香火的金色神龛前。一会儿念念有词,一会儿又高举双臂。一边晃动着两只手,一边又夸张的匍匐着身体,向神龛前的阿蒙神像行跪拜大礼。
如此复始三次之后,他们并肩下来,接过小祭司们递来的绘着彩色飞鹰图案的陶罐,来到图特摩斯跟前。
再次碰上那双波澜不惊的黑眸,九溪心有余悸的转移了视线,昨天他差点一剑劈了自己。
旁边的塞克迈特祭司则面无表情,气定神闲的用带着绿叶的橄榄枝沾了一些陶罐里的水,一边颂念“阿蒙神会保佑陛下凯旋归来”,一边优雅的将橄榄枝上的圣水洒到图特摩斯身上。
即将出征的将士们接受了诸神的祝福,纷纷自言自语的为自己祈福,以至于齐整的方形队伍出现一阵骚动。
当图特摩斯转身,检视浩浩荡荡的三大军团时,整个广场突然宁静起来。
他一双波澜不惊的黑眸扫视众位将士,清冽的声音有力的响彻在宏伟的广场上,“凯姆特的疆土绝不容许任何人染指。你们是一流的将士,国家的希望。相信在阿蒙拉神的庇佑下,本王不仅要带领你们手刃那些叛徒,还要用他们的鲜血染指你们的武器,因为胜利属于你们,荣耀属于你们。”
话音刚落,整齐划一的四大军团蠢蠢欲动,在广场上高呼“愿拉神保佑埃及,保佑陛下……”
浑厚有力的声音,如此循环。
微风掠过脸颊,艳阳悬挂碧空。
随着图特摩斯的一声令下,整齐划一的几大军团开始有序的在宏伟壮阔的广场上涌动,气势高昂的向城外走去。
已退至祭台后面的九溪望着潮水般离去的军队,一股碎裂的疼痛从心脏莫名的传来。一直都很平静的她,觉得自己的心,也随着涌动的大军,迷茫的飘荡在底比斯的上空。
如果图特摩斯就此枉送了性命,历史将就此改写。
自己,又该何去何从?
参加仪式的祭司和观众们陆续离去,情绪跌至谷底的九溪静静的走在人潮涌动的广场上。
她想一个人待一会儿。
今日的阳光分外明媚,不远处的集市上,人流如织。
两名训练有素的便衣军人穿过人流,悄无声息的走到九溪身后,动作无比流畅的朝她后脖颈处狠狠的砍了一下。
正在走路的九溪只觉得眼前一黑,瞬间没了知觉。
午夜子时,忙碌了一天的人们已经陷入熟睡,天地万物归于宁静。
已经消失三日的拉莫西斯将军在城外营地里接到一道神秘指令后,率领五千人马突袭王宫。
灯火通明的王宫里,措手不及的内卫禁军负隅抵抗,但与久经沙场的将士对决,技术和力量悬殊太大,以至于节节败退。
昔日一片昌盛的王宫中,零零碎碎的哭喊声和铁蹄声以及刀剑出鞘声不绝于耳。一尘不染的石板路上,残肢断臂的尸首一堆接着一堆。
绝望和恐惧弥漫在王宫的每个角落,也传到了睡熟中的赫雀瑟耳中。
“是谁这么大胆,这么晚了还在吵闹,也不怕扰了陛下的美梦。”狼烟的味道时不时的钻入鼻孔,拉玛诧异的快步走到寝殿门口,问其中一个侍女。
“奴婢这就去看看!”
她话音刚落,整齐有序的跑步声就伴着火光,由远至近。
拉玛惊得一个趔趄,惊慌失措的跑进寝殿,“陛下,陛下…”
一股不祥的预感传来,已有警惕的赫雀瑟披上一件金线编织的披风下床,看着一脸惊慌的拉玛,“发生了什么事情?”
“你该为多年前的行为承担责任和后果了。”一道清冽的声音传了过来。
赫然出现的图特摩斯犹如阿努比斯神在世,他纯金的铠甲上淌着猩红的鲜血,深沉的黑眸散发着令人畏惧的光芒。
“放肆!”强压住心底的恐惧,赫雀瑟冲图特摩斯呵斥道:“图特摩斯,王位迟早都会成为你的。何必急于一时,作出此等大逆不道的事情。”
“神谕下来,阿蒙神指派了新的代表。”
“我就是阿蒙神在人间的代表!”
赫雀瑟话音刚落,一道突兀的“噗”声便划破夜空。如柱的鲜血喷涌而出,淌到一尘不染的大理石上,晕染出一片令人恐惧的图案。
火光下,拉玛的人头在地上轱辘了一阵,无法瞑目的双眼惊恐的望着赫雀瑟。
“母后,你的良苦用心我一直铭记在心,请别再逼我去做我不愿意做的事情了。”图特摩斯微微抬手,示意身后的拉莫西斯收回利刃。
历经被人抛弃的痛苦,熬过那段孤苦无依的日子,他已在炼狱中获得新生。如今,他清楚自己的使命,清楚自己的抱负,漆黑的深眸平静的望着眼前的天命之女,“如果你没有步步紧逼,或许,我们之间还能相安无事。母后一向是审时度势的高手,这是我一直很敬佩您的地方。”
拉玛那双惊恐的眼眸萦绕在脑海,图特摩斯明里暗里的威胁,赫雀瑟自知大势已去。平静的扫了一眼跟前这些训练有素的士兵、突然出现的拉莫西斯、以及她胸有成竹要除掉的图特摩斯这些人。
他们阳奉阴违,深夜突袭王宫,绝非是一朝一夕的谋划。
自从尼芙鲁拉去世,她明里暗里使了那么多手段都没能阻止图特摩斯卷土重来,抬头望向华丽寝殿的穹顶,赫雀瑟突然大笑起来,笑的眼泪都在眼眶里打转。
她一手培养的这个所谓的“儿子”呵。
“我,赫雀瑟今日宣布——将王权交给图特摩斯陛下。望诸位能一如既往的拥护图特摩斯陛下,他是埃及的未来,王国的希望!”
虽是逼宫夺回王权,但他一直都是名正言顺的继承人。
“属下愿誓死效忠陛下!”一众将领目的达成,便纷纷下跪,拜见他们心之所向的法老王,“愿在图特摩斯陛下的带领下,凯姆特能开创辉煌。”
那一晚之后,在图特摩斯的安排下,赫雀瑟和其情人桑曼消失在了底比斯城。没有人知道他们去了哪里,是生是死,也没人知道。而那一晚发生的所有事情,也被所有在场的人们噤声,成了不可说的秘密。
随后的几日,整个底比斯笼罩在一片男权当政的喜悦中。
但那些曾经与赫雀瑟往来亲密的王亲贵戚,全部都莫名其妙的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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