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语乔乔
“报官?官差来了我打的也是你!”
场面一时吵得乱糟糟,白子谦趁乱走到水清身后。
水清也发现了,这孩子黑倒是和在她这儿一般无二——反正在她这儿也是天天在外面干活,顶着太阳晒。
只是才短短几日未见,这孩子倒是精细了不少——俗称瘦了。
不过这也正常,孙金花家的伙食本就差,差不说,还有范母的分配制,也就灌个水饱吧。
“婶子,待会你就说白家”
水清诧异看向少年,只是少年话语被打断。
“证据?来来来,各位好好看看,这位赵老爷就是证据!”
范大木伸手,大声嚷嚷。
见所有人目光全部朝向他,得意的宣布:“赵老爷就是堂弟的同窗!
就是他口中收购鸡头米之人,大家伙问问,他有没让范进收购?有没有拿大米交换?”
鸡头米已经过去,大米切切实实搬回了家里,大家伙对是不是这个赵老爷并不是很感兴趣。
场面一时安静下来。
范大木松了口气,扫视了一圈周边的人。
怕了吧?
“大木,是不是有什么关系呢?鸡头米已经过去了,我们现在只关心采蘑菇!”
“你耽误我们大家捡菇子的时间,就是为了听你说这些?”
“你闲着没事干,但我们有事做啊,你别尽整这些没用的好不好?”
“多大的人了,难怪一事无成,还精明人咧,我看是精明过了头吧。”
一波波的指责迎面而来,冲击的范大木目瞪口呆。
怎么和他预想中的完全不同。
他不可思议的问:“你、你们,难道捡菇子能有大米重要?你们不关心鸡头米换大米,反而去关心那些不值钱的蘑菇?”
众人:呵呵,现在可不是不值钱了!
蘑菇也能换大米嘞,就你们不知道吧。
赵富贵见时机成熟,挺着大腹便便的肚子,跨前一步,清了清嗓子,大声说道:“各位,范进打着我的名义和你们承诺的事情,我在此申明,和我无关!出了问题各位只管找他便是。”
“你谁啊?”
“找你找的着吗?”
“大米给都给了,要你说啥子。”
他们从头到尾都不知道这人,咋跑出来了。
赵富贵被问的面色涨成猪肝红,他看向范进,颇为不满的问道:“范进,你说说这是怎么回事?如果你说不清,咱们就要到书院夫子面前说道说道了!”
“这有什么说不清的?无非是我们不想被别人知晓真正的大买家,随口那么一说呗。
原就是担心有人使坏,想不到真的猜对了,不过这位赵公子、哦不,赵大爷,真是劳烦你老这么远过来,不容易啊。”水清接过话头说道。
被水清一口一个大爷喊着,赵富贵原本骄傲挺起富人象征的大肚子连忙缩了缩。
他刚想开口,又听水清问道:“赵大爷家是生意起家,难道生意场上的事不清楚?
还是说赵大爷一向干干净净连句违心话和打掩护的话也未曾说出过?那真真是个刚正不阿的清白之躯呐。”
别说违心话了,他脏的臭的事没少干,刚正不阿?清白之躯?这不是打脸吗。
赵富贵退了下来,范前不乐意了,不依不饶追问:“范进,你是我亲弟,你说说,这后面的大买家是谁?
你要是说不清楚,我这个当大哥的,坚决不能让你在犯错的道路上一错再错!”
围观的村民嗤之以鼻!
犯错的道路上,怕是范进这两个哥哥更想吧。
“当然是白家。”
赵富贵被肉挤成两条缝的眼睛一亮,想也没想的问道:“哪个白家?”
是他想的那个白家吗?
等问完抬头一看,这不是范前家的小仆人在说话吗?
其他人也是纷纷摸不着头脑。
“南都白家,号称白半城的白家,怎么?白家天南地北到处收东西,这点有何稀奇?”白子谦一身破衣裳,可打小见识的场面、白家给的底气,让他面对赵富贵时丝毫不怯场。
赵富贵不管四周议论声,哼道:“空口白牙,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了?”
“婶子,你拿玉佩出来。”白子谦对上水清提醒。
水清掏出玉佩,白子谦对赵富贵傲娇的一扬下巴:“看好了!无暇细腻、温润透亮,极品和田玉所做,你说说整个广宁府谁能有如此上好的白玉?”
面对莹润无暇的白玉,哪怕是最没见识的人,也知道是个好东西,何况赵富贵多少有些见识。
他端详了半日,说了声告辞,踩着泥泞头也没回的走了。
留下众人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这不是在范大家帮工的那个小子吗?”
“话说白家这么厉害吗?”
“不对,他怎么没帮着范大家,而是帮着范进一家?”
“他到底是谁?”
第六十一章 回来了就好
范二柱火了,指着白子谦骂道:“你吃谁家的饭你知道不!当心回家了打死你!”
“黑子,快过来,你是我家的下人,就应该站在我家。”范大柱背着手,皱着眉,朝胡水清身侧的白子谦喊道。
孙金花双眼盯视着水清手上的白玉,老天爷啊,这得多少银子?
怕是有个好几两吧?
她咽了咽口水,随后沉着脸,对上水清质问:“老二家的,这玉佩是黑子的?
那你应该还给他,你一个大人怎么能要个孩子的东西!况且黑子是在我家吃喝,是我们养着他,他所有的东西也应该归我保管!”
水清对这个嫂子一点没好感,她正惊讶于少年站出来的帮助以及他话语中透露出的信息,听到孙金花的话后,唇角扬起一抹笑,反问:“哦?你们家和黑子签订了卖身契?
给了多少银子的卖身钱啊?”
孙金花一愣,还要签订卖身契?给卖身钱?
她眉头皱到能夹死苍蝇,不自然的道:“这年头能管吃喝就不容易了,哪里还需要给卖身钱?那都是富贵人家坑人的手段!”
水清被惹笑了。
卖身不是坑人,给钱才是坑人?她这嫂子真是为了自身利益,多没脸的话都能讲出来。
“金花呐,你之前要卖两个侄女的时候,可没说那是富贵人家坑人的手段。”
“没签卖身契,给口饭吃,那不就是帮工吗?还打人?打死人?好大的威风。”
“就咱们村子里,老村长家都养不起下人哩,她家还养下人,先把自家吃饱再说吧!”
“什么下人不下人,咱们自己不去当下人就不错喽。”
最后一句话一出口,在场的除了孙金花一家人,全部笑了。
是啊,山水村地处偏僻,良田不多,多数是荒山荒地,外出打短工也没什么门路,以往穷的时候也不少人卖了儿女去给大户人家当下人。
范母卖田卖地,她家甚至现在沦落到和他们一样吃黑面了,连个苞谷面尚且舍不得吃,这才吃饱饭几年啊,还养下人?
“金花呐,虽说最近几年光景好,粮食收成不错,但你们也应该多存些粮食,这靠天吃饭哪有年年好的?
多存些粮食总归没错,倘若碰上灾年,不用卖儿卖女也不会饿死。
你家四个大小子,就你家那十多亩田地,加上你们三个大的,完全耕种的完,别养下人了啊。”许婆婆苦口婆心的劝道。
孙金花本就被众人笑的脸色通红,听到许婆婆的话后,呛声道:“呦,别仗着年岁大就给人意见。
我家十八亩良田,荒地多了去了,灾年?碰上灾年你们全饿死了我家也没事!”
有亲娘撑腰,范大柱立即活了,“你管我们家养不养下人,管得着嘛你!”
“灾年又咋的了?就算灾年,老天也要给咱们一点收成吧,大不了不卖粮食了,日子过的差些就是了。
再说了不是还有官衙吗?官老爷还要指望咱们这些人口当政绩咧,哪能让咱们饿死!”范二柱哼哼道。
周围年岁大经历过饥荒年的老人们沉默了。
二柱小子年轻没经过不要紧,但是他们不敬畏老天爷这不行。
饥荒年,好一点是有收成,但那也是绝对不够吃的!家里那么多人,给谁吃不给谁吃,看着粮食一天天减少,每样都是挖心一样的难受。
还有指望官老爷?天灾固然可怕,但随后而来的人祸更是寒心,救济粮根本到不了平民百姓手上.....
范母经历过灾荒年,深知可怕,她朝几个大孙子嚷嚷:“好了好了,别乱说!
快呸呸呸,说句坏的不灵好的灵!”
大柱二柱没将她奶的话听进去照办,范母也没真心责怪金孙孙。
连着好些年风调雨顺,不说大丰收,但也没遇上减产,总不可能正好明年就收成不好。
范母只对上水清道:“老二家的,快把玉佩给了黑子,我们好领他回家了。”
原本还指望揭穿老二,由老大接过生意,她也能跟着吃香的喝辣的。
生意泡汤了,还多了黑子这个吃饭的她是不喜的,但看在玉佩的面上她倒是愿意领回黑子。
白子谦扯了扯水清的衣袖,小小声请求:“水清婶子,我想留在你家,你们还愿意接收我么?”
他知道范叔家,当家的是水清婶子,范叔同意的事没用,只有水清婶子同意才行。
水清笑道:“可以啊,后山还有许多坑没挖呢,你要是愿意挖就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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