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周鸢
“无碍,不会有人看到?。”
大齐天子如何说如何做,自然他说了算,即便?有人看到?也不敢随意传出去。
见他如此,姜姒只好缓缓趴在他的背上。
微风缱绻,二人的衣衫交叠在一起,恍惚间仿佛回到?出入宫之际。
姜姒以为会住进?朝华宫,不曾想竟直接被背到?了未央宫。
自古以来王上王后皆有各自的宫殿,住在一起于情于理都不合。
“王上,这……”
商阙露出了一个笑容:“新婚夜该宿在未央宫。”
暧昧的神色落在她的身?上,好似被灼了个大洞,姜姒自知今日躲不过?,想到?他与姜玥也曾在此缠绵,垂下的眼睫掩饰掉眼中的厌恶:“我……妾服侍王上更衣。”
商阙静静看着她,露出一抹复杂的神情:“我带你去个地方。”
他明白姜姒的心结所在,眼下虽不是最好的解释时机,他却?不愿再?往后拖。
走走停停,最终停在御花园假山前。
疑惑之际,假山突然往周围散开,地上出现一道?严严实实的石门,商阙蹲下又按了个什么地方,石门自动打开,楼梯蔓延至黑暗。
“跟我走。”
唯一的光亮便?是他手中的火折子,姜姒小心翼翼跟着他的脚步,因为太过?紧张,导致手心一直有细汗冒出,最初隐约能听到?头顶的声音,到?最后嘈杂声远离,只能听到?他们二人的呼吸声。
“到?了。”
就?着火折子看到?了眼前还有一道?厚重石门。
如此隐秘,里头到?底装了什么?
商阙用力一推,石门缓缓打开,黑暗中出现了窸窸窣窣的声音,紧接着一道?沙哑的声音在空空荡荡的黑暗中响起。
“王上,是你吗?你一定是来放妾出去?王上快些放妾出去,这里好黑啊,妾不想在这里了。你果然还是爱妾和孩子的。”
这道?声音是……姜玥。
她果然没死?!
商阙大费周章带她来此,到?底意欲何为。
姜姒警惕的往后退了一步:“王上为何带我来此?”
商阙叹了一口气,点?燃了火把,让她看的更清楚一些,只见脚下还有一口很深的石井,石井上方加固了铁门,而姜玥的声音就?是从石井中传出来,稍微靠近便?能嗅到?井内难以忍受的气味。
“王上忍心孩儿在此等肮脏之地降生!王上为何如此待我!放我出去!”
“还记得?曾经和你讲过?的那个梦吗?”
姜姒不仅记得?甚至觉得?与商阙做的是同一个梦。
她神色微动:“……记得?。”
商阙沉默片刻才缓缓开口:“梦里你死?于拓尔冽的剑下,后来调查发现姜玥因为嫉恨你,早就?和拓尔冽暗通款曲,等乌合军入齐宫后,司徒钰与云渺又联手出卖你的行踪,导致你被擒获。
我担心此生会重蹈覆辙,早早便?做好筹谋。之所以让姜玥入宫又待她如此特别,皆是要做给拓尔冽看。至于姜玥怀有的子嗣更是无稽之谈,我早早便?命孔梵配了一种可产生幻觉的药,姜玥正是服用过?多的药才产生了幻觉。
密室里的画……”
想起姜姒差点?在密室丧生,商阙喉间苦涩:“拓尔冽能从那么多王储中脱颖而出,手段非同寻常,我顺势而为,早早命人备下姜玥的画像,本想设计让司徒钰或云渺发现端倪,不曾想狩猎当日发生太多事,更没想到?姜玥竟然在你的酒中下毒。
我从未如此后怕过?,若可以,宁愿被下毒的那个人是我。
姒姒,此生我只有过?你一个女?子,再?无旁人。知晓你对我存有疑心,我愿意等你相?信的那天,只愿你别将我推远。”
此番肺腑之言没让姜姒感?动,反而让她多了几分警惕之心。
果真与梦里的一模一样。
姜姒不信梦,只信自己亲眼所见,亲身?所闻。
商阙过?去对姜玥那么好,如今却?说一切皆是筹谋,还将她关在不见天日的暗牢。
永远高高在上的姜玥落到?此等地步,姜姒心中没有丝毫同情,只有无尽的快意。
姜玥之与她,噩梦一般。
仇人落得?如此凄惨下场,无论真假,她都欢喜。
但她是个怯懦之人,只能将自己困在一隅之地,如此才能换得?片刻安生。
商阙静静看着她:“带你来此,只想告知你我的心意。”
他的双眸太过?炙热,姜姒小心错开他的目光,安静流着泪:“我何德何能。”
别说天子,就?是赵王也不曾为了心仪女?子做到?这种地步。
此事若是传出去定然会有人说她恃宠而骄,可她不想再?被当成随意摆弄的木偶,她过?够了那样的生活,余生只想好好活着。
被当成人,好好活着。
今日大婚,姜姒并不想扫兴,抬袖擦干眼泪:“王上,该回去歇息了。”
黑暗中,她的身?子一轻,转而落入他的怀里。
“王上……”
商阙紧紧盯着她的双眸:“姒姒还是不信我。”
姜姒咬紧下唇,并未说话。
“我知晓她过?去对你做的一切,恨不得?将其千刀万剐又怎会心仪她。此地安静如寂,半月才有人送一次吃食,此生她都会在这里度过?。”商阙垂下眼,沉声道?,“这便?是我对她的报复。”
他向来是个瑕疵必报之人,上一世姜姒惨死?在他面前后,他先是将乌合王制成人彘,再?把姜玥、司徒钰与云渺三人与虎豹关在一起。
此地远比看到?的更加恐怖,整日听不到?任何动静亦分不清白日黑夜,久而久之,眼睛便?看不到?,耳朵也听不清楚,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早在几年?前,商阙便?准备好了这个牢笼,按他设想,云渺与司徒钰也该关在此处,如今一个断了腿在寺庙日夜抄佛经,已经陷入魔怔,另一个早就?归了西,也算罪有应得?。
姜姒安静的趴在他的颈窝,并未说话,直到?出了假山才问了一句:“她快死?了吗?”
虽没仔细看却?也知道?姜玥的情况十分不好,声音沙哑,身?子虚弱。
“有孔梵和班若在,她不会轻易死?去。”
折磨了姜姒那么多年?,商阙就?是要姜玥尝够世间所有苦痛才可以。
商阙的手臂缓慢收紧:“姒姒,过?去重重皆不再?谈,从今日起可以试着一点?一点?信我。”
半响才听到?姜姒说了一个字:“好。”
此字足够令商阙欣喜若狂,他阔步带着姜姒到?了未央宫的偏殿,热气袅袅,室内满是浓郁的花香与酒香。
大婚当日,想也知道?逃不过?这种事。
姜姒一再?告诫自己,忍一忍,一切都会过?去的。
他步履稳健,没有带着她进?温泉,反而将她放在岸边的矮榻。
矮榻上早被人摆了酒,商阙倒了两杯,一杯推至她面前:“尝尝,去岁摘的果子,入口太过?酸涩,没想到?酿成酒,味道?还不错。”
此酒乃他亲手所酿,失败多次才勉强得?了一壶,早就?想给她。
姜姒心中想着其他事,接过?他带来的酒一饮而尽,酒水冰凉令她浑身?打了个激灵。
商阙扯了扯唇角,暧昧十足的擦拭掉她唇角的酒渍:“怎喝的这么急。”
姜姒尴尬的侧身?躲过?他的触碰:“酒……味道?不错。”
“再?过?些时日正是果子成熟之际,届时我带你前去。”
“听王上的。”
烛光颤颤,商阙的眼眸也变得?越发幽深,姜姒紧张的倒了一杯酒,语无伦次:“酒甚是好喝。”
商阙嘴角噙着一抹笑,慢悠悠的看着她自言自语。
眼看一壶酒到?底,姜姒自知逃脱不过?,干脆装作醉酒趴在他的怀里:“夜深了,王上该歇息了。”
墨发顺着她的脖颈垂落,徒留下白皙的脖颈。
商阙轻轻抬手落在那处,缓慢的摩挲着。
姜姒不自在的颤了颤。
“姒姒,睁开眼睛看我。”
炙热的双手将外衫剥落,落在消瘦的肩膀,盯着装睡的人良久,商阙喉结滚了滚,索性抬起她的双肩,俯身?封堵她的红唇。
姜姒怔怔的望了他良久,缓缓闭上眼睛。
朱色的婚服层层叠叠落在地上,如同朵朵绽放的莲,炙热的吻从唇缓缓移动,接着移向更远的地方。
氤氲浓郁,姜姒眼尾泛着潮意,只记得?头顶的烛光颤了许久。
商阙埋在她的颈窝,粗喘着气:“姒姒喜欢吗?”
见她双颊微红并不搭话,商阙并不恼反而痴痴笑了起来:“那时你刚入齐宫,头一次来温泉并非做梦……”
正在余韵中的姜姒徒然惊醒,怪不得?那时觉得?好生奇怪,原来……商阙早就?对她生了觊觎之心。
本以为这次商阙定然会兽性大发,不曾想只是单纯的为她清洗了身?子便?抱着她进?了未央宫寝殿。
殿内一片喜庆的朱色,高大的红烛也燃了起来。
姜姒只着亵衣,无措的望着外侧闭目养神的商阙。
“不睡?”
姜姒微微皱眉:“王上……”
若真如他所言,此生只她一个女?子,方才温泉处身?子明明那么难受,为何要硬生生忍了下去。
还是她认识的那个兽/性/大发的商阙吗?
商阙支起脑袋,仔细看着她的眉眼:“我想等姒姒心甘情愿那天。”
以前是他不好,只懂得?强取豪夺,姜姒离开的这些日子,他想了许多,最初以为这种事男女?都会得?到?快乐,他想让姜姒开心,后来才知晓她并不开心。
姜姒已经成了他的妻子,生同裘,亡同椁,她一日不情愿他便?等上一日,反正有余生可以等。
“睡不着的话,我给你读话本?”
姜姒今日早早就?起了,经历那么多事,身?子疲惫的厉害,见他的确没有那层意思,索性闭上眼睛不过?一会儿便?彻底昏睡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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