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汐如玄月
而她,并不需要事事尽知。
……
窗外的梧桐树叶落尽,剩下毛刺刺的小果挂在枝头被白雪覆盖,觅食的麻雀叽叽喳喳在枝头跳跃。
微醺的日光透过明净的玻璃窗照进室内,照亮了宁有光精致绝伦的面容。
她仿若画中人。
“你怎么在这?”宁有光从床上坐起,看着坐在面前的时望月,恍然置身梦里。
“不想看到我?”时望月挑眉。
“不是。”宁有光晃了晃脑袋,“你不是在京城吗?”
怎么她和家人一起吃完早餐,又回房睡了个回笼觉的时间,这个人就出现在了她面前?
“还没醒呢嘛?”时望月笑着伸手,轻轻的捏了捏女朋友挺翘的鼻子,“我现在在你身边。”
宁有光瞪他,“你怎么突然回来了?”
时望月倾身,紧紧的把她抱在怀里。
“是我。”他说。
没头没脑的两个,宁有光却听懂了。
她搂住他的腰,“哦,知道了。”
时望月悬了一晚上的心,就被她这么温柔的,不动声色的理解和尊重抚平了。
……
窗外日光高悬,落在雪地里白的晃眼。
宁有光和时望月在床上静静地抱了好一会儿才分开。
“你上来的时候,楼下人多不多?”宁有光问。
“除了小舅和夏玳,大家都在。”时望月说。
“他们怎么就这么让你上楼了?”宁有光诧异了。
“为什么不让我上楼?”时望月说,“我又不是什么外人。”
是你自己不把自己当外人!
宁有光捂脸,“有人留你吃饭吗?”
“有啊,大舅妈还让我在家里过年。”时望月说。
“什么?”宁有光很是不理解了,“她怎么还留你在家过年了?!”
“对。”时望月笑道,“我上楼的时候,刚好听到大舅妈吩咐张姨给我准备客房。”
宁有光再次确认了,时望月这家伙在外公家真的很讨喜。
然而,时望月没有告诉她的是——
他提着行李箱出现在夏家门前,把夏家上上下下都惊呆了。
“小时?”是大舅妈先发现他的。
“大舅妈。”时望月脸上流露出几分强颜欢笑,“我昨天晚上才开始放假,今天早上就赶最早的一班的飞机回家过年,没想到,一下飞机……”
后面都不用时望月细说。
谢海棠就脑补出一个在工作上努力奋斗,但是极度缺乏家庭关爱的优秀年轻人形象。
鉴于从小对这个优秀的年轻人过于了解,他的身世又过于惹人同情,再加上——
最近锦城谁不知道时家发生的这一摊子烂事啊?!
小时这孩子,好不容易结束工作,想欢欢喜喜的回家过个年!
时家那一大家子,真的是一屋子混账东西,没一个人做人!
谢海棠又气又心疼。
转头就朝屋里喊:“琛琛,琛琛!”
夏琛当时正在客厅陪儿子玩儿呢,听到他妈的喊声,赶紧跑了出来。
“小时?”
斯文俊秀的青年很快就看到了风尘仆仆出现在自家院子里的时望月。
“大哥。”时望月微笑着跟许久不见的夏家大少爷打招呼。
谢海棠把时望月脚边的行李箱往儿子身边一推,“去,快点帮小时把行李提进去,今年小时要在咱们家过年。”
“???”夏琛。
第273章 时爸爸的死因
有敲门声传来,时望月走过去打开房门。
“李姨。”
“时少爷。”房门外,工人李阿姨笑眯眯的端着几叠点心还有一壶白茶上来了,“是大夫人让我送来的,她说楼下闹腾,你们累了就在房间里好好休息。”
时望月笑容温润的让她进门,“请代我谢谢大舅妈。”
“有有小姐醒了。”李姨把东西端进房间,看到了坐在床上的宁有光。
“谢谢李姨。”宁有光温温软软的笑。
“楼下有好多事要忙。”李阿姨进房把点心和茶轻轻的在小桌子上摆好,接着,就告退了。
“我就先下去了,时少爷和有有小姐请慢用。”
她走后。
宁有光掀开被子,从床上起来,“每次回这里住,都感觉像是回到了小时候,太亲切了。”
她圾拉着拖鞋,走到阳台上的秋千里坐下。
时望月拿起她放在一边的羊绒围巾走过去给她披在肩膀上,又把放了点心和白茶的小桌子搬去了阳台,接着在她身边坐下。
“这个秋千什么时候换的?”他问。
“三年前。”宁有光轻轻摇晃着身下真藤秋千吊篮,“以前那个因为时间久了,坏了。”
“这个好。”时望月笑着说,“比以前的大,能够坐下我们两个人。”
“以前那个不行。”
“以前那个是儿童版的啊。”宁有光笑,“这个是成人版的。”
她倒头靠在时望月的怀里,目光狡黠,“我们长大了,它也长大了。”
时望月面对这么可爱的女朋友,只能笑出声。
他伸手揽着她的肩膀。
静谧的阳光照在他们的脸上,绚丽又梦幻,美好的像是放了慢镜头。
两人静静地看着外面雪白的天地。
沉默许久,时望月缓缓出声,把时家的一些事情,一点儿一点儿剥开,揉碎了说给宁有光听:
“因为过度扩张,他麾下的股价纷纷暴跌,资产打折出售还卖不出去,内部人士纷纷提前提款跑路,合作伙伴纷纷撇清关系撕毁协议,负面谣言频传。”
“更是被资本抛弃,银行账户被冻结,债券价格一路暴跌,美元债的利息难付出即将触发违约,信用评级跌至谷底,金融机构纷纷断绝联系......”
最后他总结:
“做成一家公司需要能力,机遇,努力还有运气,毁掉一个公司只需要让两个不合适的人来当老板。”
……
与此同时,时家别墅。
时锦荣和时通阳两人脸色灰败的坐在时满川面前。
时锦荣说,“从年初,为了维持集团的流动性,我已经透过变卖个人资产或质押股权等方式筹集资金,累计已向集团注入80亿现金,维持集团的基本运营,在此期间,我们融资无门,销售停摆,还要保证财富10%的兑付,给员工发薪,给境内外债券付息,推动全国各地项目复工复产……”
“爸,我已经把个人财产押的押,卖的卖,我真的筹不到钱了!”时锦荣痛哭出声。
而他旁边的时通阳一直低着头,瑟缩着身子,像个鹌鹑一样大气也不敢喘。
他整个人消瘦的可怕,黑眼圈严重,脸色暗的仿佛蒙上了一层灰。
而满头白发的时满川,正一脸麻木的看着窗外。
“我们最后还有价值的物业公司,账上100多亿存款已经被银行强制执行了。”
时锦荣哭的眼泪一把,鼻涕一把。
咬了咬牙,他跪在了时满川面前,“爸,你也知道,近年来美元债普遍都添加了交叉违约条款与加速到期条款,一笔债券违约会导致所有债券立即到期,直接挤兑债权人,如果,我们再融不到资,拿不不出钱来还,那些金融机构就有权力威胁我们申请破产了!”
时满川终于动了。
他从窗外收回目光,浑浊的双眼看向了正在他面前卖惨的二儿子,大孙子身上。
许久,才缓缓开了口。
“我知道你们今天来的意思。”
“你们希望让我施压给望月,利用他在金融界的影响力来帮你们兜底……”
时通阳抬起头,眼底冒出喜色。
时满川淡淡的看了他一眼,“你去我书桌的抽屉里拿一份文件过来,你跟你爸一起看看吧。”
时通阳虽然不知道这时候他爷爷让他去拿什么文件,却还是乖乖去了。
他走到书房唯一的红木书桌旁,拉开抽屉,只见抽屉里除了一份已经被翻旧了的文件,什么都没有。
他心底暗暗疑惑着,却还是拿了过来,先递给他爸。
时满川说,“你先看。”
他的声音又沉又哑,还裹挟着一团乌黑的冷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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