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汐如玄月
听的时通阳忍不住哆嗦了下,却还是翻开了文件。
然后,他整个人就开始发抖……
“这,这,这……”
他原是被文件里的内容吓的话也说不清了。
时锦荣见此,停止了哭泣。
他不明所以的从儿子手里接过文件,翻开细细的看。
他终于弄懂了是怎么回事。
他慌张的问,“这……”
时满川哑声说,“你们觉得,他还会救我们吗?”
时通阳崩溃了。
他语无伦次的说,“爷爷,他怎么会知道?”
“他怎么知道这些……”
“他是怎么知道他爸是为了抓我掉下去的呢?”
“不,不,不对。”他疯狂摇头,“我又没有要他爸跟我们一起玩捉迷藏,是他爸死皮赖脸要跟我们玩的。”
“是他自己要当老鹰的。”
“是他非要抓我,才掉下去的!”
“他死了,跟我有什么关系?”
时通阳双眼通红,疯狂咒骂,“时望月凭什么,凭什么因为这事儿报复我们。”
“反正他爸是傻子,死了就死了。”
“死了不是对他更好,省的他还要一辈子丢脸。”
看着陷入癫狂,已经走入末路,还不知道悔改的孙子。
时满川闭上眼睛,眼底终于流出两滴浑浊的泪水。
他想起那一次,那个孩子也是这样坐在他的面前。
明明有着一张最是风光霁月的脸,然而看着他时,眼底的目光却冷唳的仿佛地狱里刚爬出来的恶鬼。
“爷爷。”他用他从未听过的,凉薄的,阴寒的声音说,“有些小孩,天生是坏种,生来就应该塞回去回炉重造。”
“应该死的,从来不是那些虽然无用,却天真善良的人。”
第274章 五更
下午。
宁有光独自在房间整理东西,然后,在一本泛黄的旧书里翻出来一张她和时望月在幼儿园时的合照。
合照因为年岁久远,也有点泛黄了。
却一点也不妨碍她被照片上的自己和小孩可爱的模样萌的心肝儿颤。
她自己乐了好一会儿,又忍不住赶紧拿下楼去和时望月分享。
她在后花园里找到了他。
彼时,时望月和外公正在后花园里赏花。
更确切的说,是在赏树。
夏外公指着两人面前一颗光秃秃的银杏树对时望月说,“这棵树是你住院那一年,有有非要我带她种下的,她说种树好,种树功德大,种银杏树更好,把银杏树种在家里,寓意家人健康长寿。”
夏外公爱惜的摸了摸银杏树挺拔的树干,“当年我俩种的时候,这颗树也就有有当年差不多高。”
他伸手,比了下外孙女六七岁时大概的身高。
接着又说,“种下这棵银杏后,有有年年都盼着它快快长高,快快长大,长大到可以结出果实。”
他回忆着回忆着,忍不住笑了,“那傻丫头,脑袋瓜子聪明的很,怎么就不知道银杏树结果要等二十年呢?”
“所以,有有去京城的那一年,临行前还曾遗憾的望着这颗满树金黄银杏叶的树说‘我都要走了,你怎么还不结果啊?’,‘再不结果,以后我可能就吃不到你的果子了。’。”
夏外公笑眯眯的放低了声音,往时望月身边凑近了点说,“我才不告诉她,银杏结果要等二十年呢。”
时望月嘴角上扬再上扬。
接着,他抬起头,看着眼前这颗已经有二层楼高的银杏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一刻的心情。
他明明站的很稳,却忍不住摇晃,想要抱住这棵树。
他感觉有一种骨节生长感从身体最深,最深处慢慢滋生,慢慢延伸,最后在他身上陈旧的伤口处开出绚烂的花。
朵朵清香。
……
宁有光走到后花园时,见到的正是时望月仰头望着银杏树树顶的这一幕。
柔软的日光落在他脸上,将他轮廓衬的柔和些,目光却格外深邃。
小孩那一双格外好看的手,手指修长,骨节分明,此刻正搭在眼睛上,恰好有一束阳光穿过光秃秃的银杏树枝间落下,穿过他的指缝,落尽他的瞳孔里,把他眼睛照得像透亮的琥珀。
之所以能如此清晰的看清楚这一切,是因为她早已拿出手机,把这一幕拍了下来。
很快,时望月发现了女朋友在偷拍他。
他转头,定定的看着正在看手机的她,好像跨越四季,跨越无数时空,眼里只有她。
见他发现了自己。
宁有光笑盈盈的调侃道,“谁家公子翩翩如画,不小心装入我的镜头呀。”
时望月笑了。
那笑容徐徐绽放在他清隽绝伦的脸上,比这冬日的太阳还耀眼。
夏外公猝不及防吃了两个小辈一嘴狗粮,无奈,只好背着手摇摇头转身走了。
离去时。
他边走边说,“我去柜子里把这棵树结的白果找出来,让厨房处理了,晚上咱们就吃白果炖鸡。”
……
大年初一的下午。
来夏宅拜年的宾客陆续离开,一个身穿羽绒服,长的极漂亮的短发少女意外登门了。
当时,因为夏家其他人都有应酬,就只有宁有光和时望月这两个不需要应酬的坐在楼下。
“遇乐?”宁有光从沙发上站起来迎客。
进门的少女是在小区里曾和她有过一面之缘,又互相加了微信好友的梁家千金的女儿——梁遇乐。
“快来坐。”她招呼少女入座。
梁遇乐进门后,目光在夏家客厅里打量了一圈,这才走到宁有光身边问,“你们家只有你们两个人在啊?”
她的目光掠过和宁有光坐在一起的时望月。
“对啊。”宁有光跟她介绍时望月,“这是我男朋友,时望月,你叫他望月哥就好。”
“望月哥哥好。”梁遇乐看外表打扮酷酷的,倒也嘴甜,见人就笑,还会夸人,“仙女老师的男朋友长得和你真配。”
时望月被她逗笑了,“谢谢。”
大过年的,进门就是客人。
宁有光热情招呼她吃点心,喝水。
她一边拿出干果,点心,零食等往少女面前放,一边问,“喝茶还是喝饮料?”
“你们喝什么我就喝什么。”梁遇乐大方道,“除了酒,我都喝的。”
宁有光被这孩子的快言快语整的笑的不行,连忙给她倒了一杯热茶。
梁遇乐乖巧的接过,捧在手里,小小喝了一口。
宁有光这才坐下来问她,“你是来拜年的吗?家里的长辈们都在楼上,我去喊他们下来。”
少女连忙摇头,“老师,不用了,我不是来拜年的,我是来找你的。”
宁有光诧异道,“来找我?”
少女放下茶杯说,“是的,你和望月哥哥下午在小区散步的时候,我看到你们了,所以特意来找你的。”
宁有光问,“你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少女微微垂眸,沉默半晌后。
她看向宁有光轻声的问,“老师,我上次听你说你是大学心理学老师,是不是?”
宁有光点头。
梁遇乐又问,“我回去跟我妈妈说过你,她说你以前帮我她调养过身体,这才有了我,对不对?”
“对啊。”宁有光笑着点头,“你妈妈还记得我呀?”
梁遇乐笑着说,“记得,我妈说记得很清楚,那时候你还很小呢,就医术超级棒,给她看好了许多医生都看不好的病,还帮她调养好了身体,生下我。”
“她把这些都告诉你了啊?”宁有光笑道。
于此同时。
她想到当年梁家小姐来找她看诊的样子。
那时候。
她已经三十多岁了,人生正遭遇了一系列巨变。
她先是,经历了父母同时患癌,前后去世的痛苦,后又在悲痛的情况下匆匆和交往不久的男友结了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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