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扶梦
他在她身边坐下,为她检查伤腿。
织愉心情放松了许多,吩咐香梅下去准备菌菇鸡汤、芙蓉鸡片、松鼠桂鱼……
她点了好几样菜。
香梅心道夫人怎么也这样,还有心思吃这么多东西。她无可奈何,领命告退。
屋内没了旁人,谢无镜掀开织愉的裙子。
裙下衬裤已经被血黏在了她的腿上。他用温热的茶水打湿,一点点将衬裤撕下来。
有点疼,疼得织愉红了眼眶,眼里有了点点泪花,埋怨他:“你怎么不用你的法术为我医伤?”
谢无镜迟疑须臾,“抱歉,我无意折磨你。”
他抬掌,掌纳灵力,欲以灵力为织愉治腿上皮肉摔伤。
织愉闻到他身上血腥更加浓郁,一把握住他的手,“好了。”
真是荒唐,他对她说抱歉。
她知道他身上有伤,伤得不轻。
她看不上天命盟一众护天者。
但要知道那些人放到灵云界,皆是各界武道魁首。合力能将夺了仙骨的赵觉庭打得败逃。
他们今日倾尽全力与本就有伤的谢无镜一博,谢无镜又怎可能全身而退呢?
织愉倾身,靠进他怀里,把脸埋在他肩头,“就这样治吧,你要是让我痛了,我就咬你。”
“嗯。”
谢无镜继续以温水敷伤,一点点为她处理伤势。
织愉娇气,受不了疼痛,眼眶一直蓄着泪,“你伤如何?”
谢无镜:“我自会处理。”
织愉不再说话,搂着他的脖颈,合上眼。
染血的裤被撕开,谢无镜搂着她的腰将她身子微微抬起,一手拉下她的裤腰。
织愉低呼一声,按住已经褪到臀尖的裤腰,“你做什么?”
谢无镜:“得先将你脏了的裤子脱下来。”
织愉:“你可以叫我自己脱。”
从前的他,肯定会让她自己脱的。
谢无镜不语,凝视着她。
他瞳眸黑沉沉的,织愉趴回他怀中,嗫嚅:“你也可以先和我说一声你要做什么。”
话出口,织愉觉得不对劲。
怎么说呢?
我要给你脱裤子了?
她连忙改口,“不用跟我说,先提醒我一下就行。”
“嗯。”
谢无镜继续为她脱裤。
两条雪白纤细的腿接触微冷的空气,织愉有些起鸡皮疙瘩。
她回眸偷瞄,看着他修长的手掌,扶着她的腿让她坐回去,让她的伤完全暴露出来。
他没有多余的动作,就像一名医者,轻柔地为她清理着伤口,眼里只有那在雪肌上显得格外触目惊心的碰撞之伤。
她看着他为自己擦拭、上药;看着他扶着她的腿,再度让她抬臀,将纱布一圈圈缠绕在她腿上……
虽囚龙之毒引得她体内烧起一片躁动,心内却是安宁。
他把她圈在怀里,每当她疼得轻颤一下,他就会抽出手安慰地拍拍她,
织愉突然道:“我想起六岁那年,我不懂事惹怒了太后,被太后教训打了屁股。我的母妃将我接回去后,便让我这样趴在她身上。”
“医女要给我上药,她不肯。她怕医女弄疼我,又怕医女不靠谱,会在上药时对我做手脚。她要亲自为我处理伤,医女无奈,请父皇和我母妃说,让公主平趴下来,会更方便上药。”
“但我母妃心疼地说,让她趴下来,她上药痛了,我要如何抱着她、哄哄她呢?”
说完旧事,谢无镜已为她包扎好。
她在告诉他,她懂他的心思。
谢无镜扶她在床上坐好,“这两日尽量不要走动,后日伤便能痊愈。”
天色已暗,屋内光线变得朦胧。
织愉点头,心道正好养两日,后日就去魔界了。她懒懒地躺在床上。
谢无镜仍坐在床边。
她余光瞥见他突然拿出一样东西吃了,定睛看时,他已将那东西收起。
织愉心悬起来,“那是药吗?”
他伤得很重吗?刚为她处理完伤便要吃药。
谢无镜不语,手撑在她身体两侧,忽然俯下身来,唇贴着她唇,将口中物抵入她口。
织愉了然:是药,但是喂给她的。
浓郁的香在唇齿间蔓延。
织愉想到这是他的血肉,心里有些抗拒,但是没有像昨日那样,在唇齿间挣扎。
她乖乖地咽下龙肉,感觉口中好像没有昨日那么苦了。
她想要问他怎么回事,他喂完了药,却没有如昨日那般立刻抽身。
他撑在她身侧的手,不知不觉间搂住了她的腰身,托住了她的后颈。
织愉口中不禁溢出轻哼,抬起手放在他身侧,犹豫须臾,抱住了他。
顷刻间,她感觉他仿佛要将她吃了般深入,她有些喘不上气,呼吸变得急促,拍打他的背。
谢无镜却浑然未觉般没有反应。
这不是情欲带来的无可自拔。
更像是一只兽要将与它伴生的植物吞入腹中,永远藏在它身体,与它融为一体。
良久,织愉已头晕目眩,他才松开她。
织愉大口地喘着气,咳嗽了几声,晕晕乎乎的,面色潮红。
谢无镜伸出手来擦她嘴唇边漫出的濡湿。
织愉嗔怪地瞪他一眼,抬脚踢了他一下。
谢无镜任她踢,而后把她的腿放回去,“我不保证日后不会再这样。”
织愉阴阳怪气地骂:“你可真坦诚啊谢无镜!”
谢无镜:“嗯。”
织愉:……
他是个有本事的,总能轻飘飘地堵得人说不出话来。
不过他这般对她,织愉心情松快了许多。
她再次抬脚,随意地踢踢他肩头,支使他:“去给我拿身寝裙来,我要换衣裳。”
她只穿了亵裤,抬腿踢动时即便屋内一片昏暗,她纤腿的雪白也很晃眼。
谢无镜却是无动于衷,握着她的脚踝把她的腿放回去,起身去给她拿寝裙。
织愉望着他的背影,撇了撇嘴。
真是清心寡欲。
谢无镜很快给她拿来一套荔枝白的裙。
织愉接过,懒得再起床去屏风后,坐在床上脱衣裙。
刚将外袍脱到臂间,织愉动作顿住,瞥见谢无镜坐在床边,正不避不闪地凝视她。
一如早上她换裙之时。
织愉嗔他一眼,没叫他转过身,而是自己转过身去,背对着他脱衣。
夜色昏昏,月上枝头。
银辉透窗,照得屋内似梦非幻般光影绰绰。
床帐内更为秾暗。
一件一件衣裙被织愉脱下,随手扔出去。
帐下的雪背,就成了最艳的颜色。
织愉脸上有些热,耳廓有些红,她加快换衣的速度。
待换好寝裙,她第一眼便瞥向谢无镜。
谢无镜神色如常地与她对视一息。然后平静地弯腰,去捡她乱扔到地上的衣裳。
这反应,意料之中。
织愉好笑地叹了声,在床上躺下。
她耳朵还赤热着,问:“谢无镜,你是不是修佛的?”
谢无镜:“为何这么说?”
织愉:“听说佛门之人,皆是六根清净。”
谢无镜:“非只佛门守六根清净。道家亦有六欲不生三毒灭一说,儒门亦有……”
“停!”
织愉听得头晕,无语地打断他,“谁跟你谈三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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