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扶梦
既然如此,答案还重要吗?
逼问只会让她不开心。
而他,不想她不开心。
骨环叹:“她到底有什么让你这般舍不下?”
谢无镜专心地修补着手中残破的发冠:“这是她送我的。”
骨环怒斥:“你这是饮鸩止渴,执迷不悟!”
发冠难以修补,似是用的特殊技艺。《魔界炼器首饰篇》上的技法都不适用。
谢无镜不再勉强,待去了魔界,他再去找那商贩便是。
他收起发冠与书,回织愉房中去。
骨环目送他离开,以为他又无视了自己时,却听他道:“我不会死在她手里。我会活下来,待她寿终正寝时,再随她一起死。”
骨环嘲讽:“你干脆自己先死了去黄泉等她吧,也省得你留在她身边,还要她费心杀你。”
谢无镜:“不可,她身边会有别人。”
他不允许。
骨环呛他:“哦,这么说来,她也不一定愿意下一世与你相见。”
谢无镜泰然自若:“下一世也许不想,下下世、再下下世……总有一世,她会愿意。”
而无论她愿不愿意,他都会找到她。
骨环心道他敢这么说,就说明他有这个本事。不过现在嘛——
它拿他先前说或许三界要完了的话嘲讽他:“你就自己慢慢等去吧。三界完了,你和她没有来世咯。”
谢无镜浅笑,笑意不达眼底,“三界将倾,众生皆没有未来,但我和她有。”
骨环认真思考,竟发觉谢无镜确实可以有。
他是应龙之身,天赋强悍堪比天脉。
若能拿回龙角,在此界崩毁前踏破虚空,飞升成为方外之圣,就能带李织愉离开此界。
到时游历三千界不在话下,自不会与此界一同灰飞烟灭。
骨环冷不丁竟有些同情李织愉。
旁人有仇有恨,让仇人身死道消、抑或魂飞魄散,皆一世了结。
谢无镜不仇不恨,却要纠缠她生生世世,三界倾覆,他都不愿放手。
若真要让他成了方外之圣,李织愉就是死都摆脱不了他了。
不过等等,谢无镜竟然真的考虑过哪怕三界覆灭也要与那李织愉在一起?
他真是魔怔了!
骨环狠嗤他一声。
*
织愉半梦半醒间,感到有人在她身边躺下,将她抱入怀中。
熟悉的香占据她全部的呼吸,她伸手抱住他的腰,唤他一声以确认:“谢无镜。”
“嗯。”
谢无镜将她的身体往上托,一手轻抚她的腰背,一手掌控住她的后脑,迫使她仰起头来。
织愉睡意朦胧,疑惑地“嗯?”了一声。
紧接着微启的唇便被封住,有东西被抵入口中,慢慢送入喉咙。
又是他的血肉。
织愉逐渐清醒过来,仍闭着眼睛。
他喂药的时间比昨日更长,织愉不敢乱动,生怕又不知哪儿惹到他,他又以要将她吞入腹中的架势,让她喘不过气。
不过口中没甚苦味残留,只有独属于他的香。
她依偎在他怀里,等他自己撤离。
然而她等了许久,只觉呼吸被剥夺的感觉卷土重来。
他越发强势的侵略,直到她晕晕乎乎地浑身失力,瘫软在他怀里,他才松开她。
却又像无事发生般,摸摸她的长发,拍拍她的背,“睡吧。”
这还睡个屁。
织愉嗔他一眼,拧了他腰一把。
他不知疼似的,动也不动。
报复完了,织愉心里爽了,左右睡不着,疑惑道:“我越发感觉不到苦味了,这是为何?”
谢无镜抚着她,哄她睡,“龙肉本就不苦。”
他轻抚的力度恰到好处,织愉浑身放松,“之前明明就很苦。”
谢无镜嗓音轻缓,如梵音道乐,令人不由犯困:“圣人无象,所见即象。应龙血肉亦然。觉苦便苦,觉无味便无味。”
织愉渐渐合上眼,睡意惺忪,“那就是……我先入为主,以为药都苦,才觉得苦?”
谢无镜:“心苦便苦。”
织愉心道你才心苦。
但她已经困得懒得开口,窝在他怀中睡过去。
这一觉直睡到暮时,谢无镜叫她起来吃晚膳她才醒。
织愉已经有段时间没睡得这么沉了。
她还想继续睡,吃饭时总在发愣。吃完了又不困了,回房靠在床头看话本。
谢无镜沐浴后,换了身帝释青寝衣上床,将她搂入怀中。
织愉便倚在他怀里,带他一起看。
她暗自庆幸还好她看的是正经话本,讲的是正儿八经的公子与小丫鬟的甜腻恋爱,目前为止没什么见不得人的剧情。
然而看到一半,剧情却出其不意地来了个公子醉酒,将小丫鬟拉上床。
[她羞怯地推搡:“公子不要……”]
织愉一巴掌盖住谢无镜的眼,要从他怀里挪到一边去看。
但谢无镜手臂箍着她的腰不松手,任她如何拉也拉不动。
织愉急了:“我不想跟你一起看了。”
谢无镜:“你看。”
他任她蒙着眼,用另一只空着的手帮她翻页。
下一页,剧情自是比前一页更激烈。
第134章 他的监视
织愉手覆在谢无镜脸上,感受到他的眼睫在掌心轻刷。看着话本上的字眼,她在他怀里越发如坐针毡。
他的呼吸声、他的气息,慢慢占据了她的全部注意力。
囚龙之毒像无孔不入的毒虫,在她体内慢慢活跃。
织愉呼吸渐沉,羞恼地把话本往谢无镜脸上一拍,“我不看了!”
她双手掰他的手,要躺平睡觉。
谢无镜的手臂却纹丝不动。
织愉知道从前她想如何摆弄谢无镜便如何,都是他在让她,但这还是第一次体会到他力量的可怕。
谢无镜慢条斯理地将话本合起递给她,像无事发生般问她:“你要睡了吗?”
织愉将话本收进储物戒,没好气道:“不然呢?”
她本来觉得今晚挺静谧美好的,好似回到凡界和谢无镜一起坐在院里的凳子上看话本的时候。
谁想到这话本里还有那样的剧情,谢无镜的反应也没从前那样君子了。
谢无镜凝视她片刻,松了手,“睡吧。”
织愉心道他莫名其妙,背对他躺下。
谢无镜灭了烛灯,在黑暗中,从她身后抱住她。
织愉白日睡多了,躺下也睡不着,心里越发埋怨谢无镜。赌气地掰他搂在她腰间的手臂,掰不动,就掰他手指玩。
却觉谢无镜的呼吸倏然落在她后颈处,旋即她的长发被拨开,一吻落在了她后颈上。
织愉登时浑身僵硬,囚龙之毒仿佛找到了突破口,在她体内张狂。
她呼吸都变热了,不敢置信地问:“你做什么?”
谢无镜:“我让你难受了,是吗?”
他的存在,就是囚龙之毒的诱饵。
所以,他方才盯着她看,是想问她这个吗?
事实上是有点,但织愉哪好意思承认。
她装得好像不懂他在说什么:“没有啊。”
谢无镜沉默须臾,“睡吧。”
织愉:……
她从来没有对谢无镜抱有任何期望,没有!
织愉跟兔子似的蹬腿踹他一脚,不跟他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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