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扶梦
“我有。”
谢无镜移树时已将剩下的不死树果全部收在芥子当中。
虽给了她一大半,但还剩不少。
他不想触碰此刻的织愉。回眸瞥见织愉伸出的手,还是把果子从她手中拿走,快步离开。
织愉感觉他的指甲在她掌心快速一划,仓促得有点弄疼她了。
可他没有道歉。
织愉不悦地扁扁嘴,拿出一颗不死树果啃起来。
她多吃一颗,他就少吃一颗。谁叫他没轻没重。
不死树果吃下去后,身体里残留的不适一扫而空,五脏六腑乃至经脉都十分舒畅。
她讶异,原来这个果子真的很厉害。
细细啃干净不死树果,她在吊床上合眼休息。
谢无镜囫囵吃下一颗不死树果,强劲的神气被他调动运转,压制龙族血脉的发情。躁动得发痛的身体终于平息。
他整理好衣袍,回到乾元宗与鲛族驻地。继续为谭十方疗伤。
众人都观察着他。
他衣袍没换,神态没有什么异样,甚至更冷。
而且他从进木屋到现在出来,不过一刻钟多一点,他们不太相信仙尊会这么快完事。
唯一的可能是,他们之前的猜测错了。
孟枢问:“仙尊,夫人方才怎么了?”
“旧疾,已无碍。”
谢无镜神色淡淡,吩咐一旁站着的香梅,“方才夫人叫你做的事,继续吧。”
夫人叫她做的事?
众人愣了一下,想起来,是要打鲛族巴掌。
香梅领命,到遥若涟珠面前,左右开弓。
仙尊都发话了,她们二人不敢躲。
响亮的巴掌声听得人头皮发麻。
但乾元宗无一人劝阻。
经过这八日与鲛族的相处,他们也对鲛族颇有怨言。
南海公主本人品行样貌身份地位都很好,但她管不住她身边的人。
她还没嫁给仙尊呢,那几个鲛族认定仙尊夫人死后,就表现得钟莹好像已经是仙尊的人了似的,对他们态度轻慢。
反观仙尊夫人,她虽为凡人,娇纵跋扈,行事张狂,戏又多。
可只要不主动招惹她,她就会很享受地安居一隅,不会动辄对他们颐指气使,高高在上。
这些鲛族该受受教训。
乾元宗弟子都闭眼打坐,假装入定。
孟枢在一旁追问谢无镜:“夫人得的是什么病?仙尊不妨说出来,我们集思广益,没准儿能找到治病之法。”
谢无镜:“我已有眉目。日后如有需要你们的地方,自会说。”
孟枢等人忙道:“我等定当竭力而为。”
他们不再说话。
只有巴掌声在响。
响了好一阵,谢无镜已经为谭十方疗伤完毕。
钟莹请求:“已经半个时辰过去了,仙尊可否下令饶过遥若与涟珠?”
谢无镜打坐调息,看都未看一眼:“夫人如何说,便如何做。”
香梅阴阳怪气,怕钟莹不记得似的提醒:“夫人说,这罚要她说停才可以停呢。”
钟莹抿抿唇,退到一边去,没再求情。
众人隐隐品出味来:
谢无镜今日说话颇为不客气,似乎是脾气有些躁。
可能是为夫人的旧疾担心?
众人不疑有他,都不敢去触谢无镜霉头。
安静的平原上,持续不断的巴掌声格外清脆。
申时初。
织愉小憩两个时辰醒来,精神好了很多。
她对镜重新理好发髻与衣裙,不紧不慢地走出小木屋,肚子有点饿了。
“谢无镜,我要吃肉。”
她远远地就喊他。
谢无镜闻声收功,起身去点篝火。
他一走开,织愉就留意到一旁的三人。
她的好香梅正不知疲倦地扇着两名脸颊红肿得不像样的人。
她惊讶地怔在原地。后知后觉想起,她吩咐过香梅打人,打到她喊停为止。
香梅不会真的打她们打到现在吧?
织愉表情悚然。
她努力镇定下来,装作从没忘记过这事的样子,淡定走过去:“好了,香梅。”
织愉以为香梅会累得露出“终于可以停手了”的表情。
却见香梅意味未尽,趁她话音未落的功夫又快速补了那两人俩巴掌,然后才停手应道:“是。”
织愉走近,两张红肿的脸看得她心里发虚。
“说停再停”这种话,只是她在宫中时,惯用的恐吓人的狠话。
她不知别人如何,反正按她从前在宫中罚宫的规矩,最多掌嘴十下。
这两人是修士,她原本想打个二十下已经够狠了吧。
没想到香梅这么实诚,一打就是两个时辰。
这些人也是,都不知道拦吗?
织愉不忍多看,高傲地抬起下巴,丢给二人两瓶仙药,“拿去擦脸吧。记住以后谨言慎行,否则今日之罚不会是最后一次。”
遥若涟珠敢怒不敢言,藏着怨毒低头:“谢夫人管教。”
织愉懒懒地“嗯”了声,傲慢展露无遗。
旋即,她叫上香梅过来,加快脚步远离她们。
太惨了,实在太惨了,她真的没想把她们打成这样的。
到谢无镜身边,她示意谢无镜布下隔音阵。
为了不破人设,她只能暗示:“香梅,下次打得手疼了,就不要打了。”
香梅:“夫人,才两个时辰,我手不疼的。”
织愉讶然:“什么叫才两个时辰……我要是不醒,你还想打几个时辰?”
香梅:“她们说了夫人八日,起码也要八个时辰。”
“那脸都要打烂了。”
织愉小脸皱在一起,想想都觉得可怕。
凡界宫侍要是被这么打,会被打死的。
“不会的。”
香梅品出来织愉这是于心不忍了,解释道:“我打她们的时候,没有动用灵力。她们反而用灵力护住了自身。即便打八个时辰,于她们而言也只是皮外伤。”
“夫人若不信,等着看吧,她们的脸明日就会恢复原样。”
那你们灵云界的人还真是抗揍。
织愉在谢无镜身边坐下,叫香梅到一边休息去。
香梅欲言又止,终是没忍住:“夫人,您太仁善了。”
而后才去一旁休息。
织愉懵了须臾,瞥向身边的谢无镜:“你也这么想吗?”
谢无镜注视着在火上被炙烤的肉,道:“打了半个时辰的时候,南海公主向我求过情。”
但是看结果便知,他没有同意。
织愉观念再次受到冲击。
她不得不承认——她常常因为不够变态而和灵云界格格不入。
算了。
她以后向他们学习就是。
织愉靠到谢无镜身上,看他烤肉:“对了,你觉不觉得,我今天的毒发有点异常?”
谢无镜手中串肉的木棍晃了下,从火尖上掠过。
织愉没察觉到他手的轻颤,只觉那种酸酸酥酥的感觉若有似无地又涌起来了。
她有点担心:“我的毒是不是加重了?再这样下去,我会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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