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六月
云靳风见到她,悲愤与委屈涌上心头,眼眶红了,却是冷冷地道:“你来做什么?看本王如何倒霉吗?”
冷箐箐在门外也是做好了心理建设才进来的,只见她面容含笑,温柔藏在眼底,“我们是夫妻,殿下倒霉,就是我和孩儿倒霉。”
这般敷衍的话,云靳风却是许久没听过了,“几日了,你才来过一次,你好狠心。”
冷箐箐叹气,“知道你心里难受,不想见人,所以我才不来的。”
“那你还叫那贱人来?”
冷箐箐端着药坐在一旁,轻轻地吹了一下,用勺子送到他的唇边,“她要来,我能不让她来吗?回头母妃知道了,又说我嫉妒狭隘了,殿下也知道母妃喜欢她的。”
“别提母妃,她也不管本王了。”云靳风眉目含恨,就着她的手喝了药。
这几日,他就只喝药。
冷箐箐喂着他喝药,“母妃怎么会不管你呢?她是有事情忙着。”
“忙什么啊?儿子都快死了,她忙什么啊?”
冷箐箐吹着药,缓缓地说:“我听说,魏国公府寻了个专门医治女子内症的大夫,进宫去给母妃诊脉了,估计是要调理身子。”
云靳风皱起眉头,“宫里头不是有太医么?且她怎么了?病了么?”
冷箐箐不忙回答,放下碗拿了手绢去擦拭他嘴角的药汁。
等喝完了药,便顺势往他嘴里塞一块糖。
云靳风下意识地要吐出来,但甜腻的滋味,让他整个口腔都为之贪婪起来。
纵然每日喝着汤药,但饿是真饿。
没吃着的时候,还能死死扛住,糖到了嘴里,再吐出来竟是舍不得了。
他把脑袋埋在软枕里,吃了这颗糖,竟觉得更加的饿了。
冷箐箐这才缓缓地道:“母妃是否身体不适,我也不知道,但魏国公府找的是专治女子妇病的,对外说是调理身子。”
云靳风忽然想到了什么,猛地抬头,“她是不是想再生一个?”
冷箐箐道:“是也不奇怪吧?母妃其实还年轻啦。”
“年轻什么?她都四十了,还生?要不要脸了?”
他冷笑,怪不得啊。
怪不得他挨打了也没派人来问候一句,敢情是如今他被当做了疯子,再没有机会当太子,她便要再生一个。
她是要放弃他了。
心头越发激愤,抡起拳锤在罗汉床上,“备轿子,本王要进宫去。”
第336章 皇后的手术
冷箐箐指尖压住眉峰,看到他这个暴躁的样子,特别的烦。
陛下派人把你的入宫令牌收了,咱进不去。”
这句话如同一道惊雷,狠狠地打在云靳风的脑颅上。
脸上那本来就没什么血色的脸,瞬间惨白无比。
他这几日虽然悲愤,但心里很清楚,父皇杖他是迫不得已,他是皇帝,要对臣民交代。
谈判的事情不管自己付出多少努力,终究是办砸了。
也差点令到徽国与燕国断交。
那些咄咄逼人的臣子怎么会放过他呢?
他得父皇宠爱多年,他们早就看不顺眼了,现在逮到机会还不往死里整他?
所以他一直都认为父皇是迫不得已。
可听到父皇收回入宫令牌,才意识到并非是他所想那般。
父皇要放弃他了,父皇不爱他了。
他骄傲横蛮的底气,来自于父皇的宠爱,没了帝宠,他什么都不是。
一时间,慌乱,心寒,悲伤,愤怒,各种情绪涌上心头,这一刻,才是真真的心如死灰。
冷箐箐没有安慰,只是坐在一旁陪着。
对这个男人,她已经没有半点的怜悯与爱惜。
她有过更绝望的时候,他选择的是落井下石。
他蠢,他疯,对别人而言是一个笑话,但对她来说,是真真切切的伤害。
她每一次想起自己被送到别院里头等死,等死还嫌太迟,还把冷霜霜送了过去。
这都是她心底里绕不过的痛,她没有办法去和解。
如今的妥协,是她没有别的路可以走。
入了皇家门,想踏出去太难了,就算有娘家的支持,都很难很难,更不要说独力难支。
而且,她也舍不下儿子。
他们母子的命,是被锦书抢回来的。
她没有多余的感情去怜惜云靳风,只希望他能安安分分,别再惹出祸端来。
那么儿子长大之后,至少能做个堂堂正正的人,不用被他不堪的名声拖累。
萧王府,雨后天晴。
阳光终于冲破了连绵雨季,明媚地洒落人间。
萧王府派人去寻找血鹿的事,在京城传遍了。
听闻说是为了治疗皇后娘娘的病,只是这雪山血鹿许多人都没听过的,不知道是否能寻到呢。
这些年,燕国百姓只知道魏贵妃,却不知道皇后。
皇后实在没有存在感。
但那位没有存在感的皇后,在萧王府却很有存在感。
如今徽国的事了了,她精神也好了一些,锦书说要等她身体的什么炎症消除,就动刀子切她的大胆,以后当个无胆匪类。
所以这两日,她背着手在王府里巡视。
她闲不下来。
而且,是一种自由的感觉,让她觉得爽透了。
她是皇后身份在宫里头的时候,动辄得咎。
明三爷的身份在外,却藏头露尾,从面容到行为举止,都是假的。
现在她以皇后的身份,行无拘无束之事,简直不要太爽了。
而且她不需要担心,因为萧王府从敏先生樊妈妈到底下洒扫的一个小厮,都是经受过严格训练。
巡视之后,她写了一份整改建议书交给了敏先生。
敏先生打开一看,好家伙,萧王府竟然有这么多的问题啊。
后院的排水有问题,容易淹了后花园,小问题不处理,容易酿成大问题。
柴房与厨房相距太近,天高物燥的时候易生火灾,缺乏危险意识。
樊妈妈一个人管理这么大的内院,很吃力,她从天未亮忙到星子漫天,累得跟狗似的,王府刻薄老人。
狼们活动的地方太少,有虐待动物的嫌疑。
敏先生大笔一挥,整改。
牛逼轰轰的皇后,在蹦跶了几天之后,被紧急推入了手术室。
皇后为她的率性不羁付出了代价。
本来在调养中,等哮喘进入平缓期,等炎症消退,便可以轻轻松松地安排手术。
但这晚瞒着锦书躲在樊妈妈房中,与满姑姑她们一起聊天,到了晚上就开始胃疼。
锦书和辛夷过来一检查,好家伙,又胃出血了,这一次还直接穿孔,需要做紧急手术。
顺带,也把胆给她嘎掉。
恰好,宫里的太医过来探问情况,说是陛下让他来的。
景昌帝是听说萧王府派人出去找血鹿,便派太医来问问情况的。
原先面对吴大学士绝食的困局,他希望皇后死。
现在……他依旧是希望皇后死的。
有些人可以怀念,可以想起她当初的好,但已经没有活着的必要,因为回不到从前了。
不管是皇后对他的态度,还是后宫如今的局面,皇后都是多余的。
不美好,那就死了吧。
太医过来的时候没能见到皇后,樊妈妈告知,说皇后吐血了,如今正在抢救治疗。
樊妈妈随口一问,“太医既然来了,要进去一同治疗么?”
太医连忙道:“王妃医术高明,有王妃在就行。”
吐血,危殆了,这个时候参与抢救,一旦皇后不好了,那他便要一同获罪。
太医急忙跑了。
樊妈妈呸了一声,什么东西。
手术顺利。
麻醉药过后,皇后迷迷糊糊地醒来,脸色苍白里透着青黄,“锦书,辛苦了。”
锦书俯身,轻声道:“好好休息,没事了。”
“嗯,好困。”她迷迷糊糊地,又闭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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