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莲子酒
他也和她初遇的江怀慕天差地别。
原本真挚的情意内被掺入了很多碎石子。多到他想与她十指相扣,都嫌它们硌手。
江怀慕选择再次闭上眼,倾身加深未完的吻。
如今的他已没有当初和她入秘境的胆量,而是选择逃避两个人之间的陌生。
黑暗能给他足够的安全感,以便于能安心浪费心力来织就一夜的欢愉。
四目没有相对,他好像回到了和韶宁相识不久的夜里。少年心事,隐蔽不可说。
黑夜绵长,待换掉第五桶水,屋内方静下来。
江怀慕为韶宁捻好被褥,他拥着她入眠。年少的渴求,四时的思慕,终于得到了片刻的安慰。
欢愉后他们会不会分道扬镳的问题,他选择性忽视。
珍惜此刻才是最重要的事。
......
韶宁醒时他先一步起了,她捂着被褥坐直身,看见江怀慕站在门口。
她拍拍头,把江怀慕划入露水姻缘的范畴,此次一别,应当不会再见了。
韶宁穿衣下地,准备和江怀慕说清楚,发现他面前还有一人。
那人站在门口,二人正剑拔弩张地对峙。
江怀慕冷着面色,“你什么时候来的?”
江迢遥皮笑肉不笑,“在你替兄长照顾嫂子、换掉第五桶水的时候。”
嫂子两个字刺伤了江怀慕的耳朵。
余光瞥见韶宁,江怀慕回头,看见她尴尬的神色,憋着气道:“昨日你说的话算数吗?”
面对江迢遥投过来的目光,她无所遁形,昨日只说过给江怀慕一夜,难道话外之意不是爽完了就分手吗?
爽是爽,分手也得真分手。
韶宁不敢正面回答,她反问:“你的意思是?”
江怀慕略微琢磨:“既然哥哥是长鱼氏族人,那我也算半个长鱼氏族人。遵从长鱼氏的习俗,你拿走了我的清白,就得对我负责。”
“你昨天哪有说这个!”
“现在说,很迟吗?”
第242章 二十七番外:心猿意马
在修真界,大部分种族要百岁后才到成年。魔族和人族是例外,十几岁时男女已经可以商谈婚姻之事。
禁忌主幼时就把夫侍抱回了家,但仅止于物理层面的暖床和拉小手,至于其他,她一概不懂。
她抱回家的另外几位夫侍在二十七面前,如同摆放在高台上的花瓶,不能吃也不能碰,只能多看看。
“殿下,他好看吗?”二十七温和笑笑,将手放到了禁忌主跟前。
她尴尬地在十二哀怨的目光中收回眼,把手放到二十七手心,跟着他往内殿走。
“没你好看。”她抬眼觑着二十七神情,小声安抚他道。
“真的吗,殿下总是心口不一。”
他神色莫测,松开禁忌主的手去整理被褥。忽而手一顿,从她枕头下拿出一本轻薄的书籍。
见到它,她心虚地低下头。
“是二皇兄给我的,他说以我的年纪,换做凡间姑娘都谈婚论嫁了。”
一边说,她一边抬头瞄二十七。他脱去了外衣,仅着单薄的亵衣,顺势靠坐在榻上。
禁忌主目光盯着他修长的双腿,她身边的大小事务都交由二十七管。晚上两个人同床共枕,起来后他伺候她穿衣洗漱。
皇兄骂她这哪是夫侍,分明是一个奴隶该做的事。
她疑惑问夫侍应该做什么?皇兄便把此书给了她。
回忆起书中交叠的人影和一丝不挂的身体,她的目光在二十七身体上打转。
他从少年体长成了成年体型,禁忌主最先感受到就是他身高和手掌的变化。
她偏头,正好撞上他的目光。
禁忌主面上漫着粉红,别过眼避开他的眼神。
二十七把书叠上放一边,下床为她脱去外衣,“殿下想了解这些,何不直接问我?”
他们睡在一个被窝,在禁忌主示意下他熄了灯光。等房间陷入黑暗,她才问:“你会吗?难不成,你也有经验?”
二十七微怔,“没有。”
只是行走人间时总会到一丁半点。
再说,这些属于人类本能的东西,到需要的时候大部分人都是无师自通。
静了须臾,她不放心又问:“都没有吗?那你和其他人拉过手吗?”
“没有,我身边从始至终只有殿下。”
得到否定的答复,她咽了口唾沫,压低声音问:“那你有,亲过嘴吗?”
黑暗中她攥紧被褥,书上写的第一步,就是教人如何接吻。
他愣怔片刻,随即答道:“没有。”
然后是长久的沉默。
禁忌主双手攥紧柔软的被褥,几个字卡在喉咙千斤重,怎么都说不出口。
在她张口准备说话的前一刻,她听见枕边人问:“...殿下要不要试一试?”
话音刚落,二十七才感觉到脸上蔓延的滚烫。
他早不是乳臭未干的少年,于情爱之事虽不算一窍不通,但也只是浅尝辄止,仅仅尝到表面上覆着的一层糖霜,已然心猿意马。
“啊,”禁忌主含糊不清地应了一声,她感受到二十七双手撑在她身体两侧,低头向她压下来。
两瓣柔软贴在她唇上。禁忌主呼吸一滞,想出声又怕惊到外头的侍从,对方只是贴着她,似乎花了很多时间才想起接吻是需要深入的,他的舌尖撬开她的唇瓣,向内探寻。
这种感觉很奇妙。
禁忌主闭紧双眼不敢睁开,攥着被褥的手改成拥住二十七。
但是她能在混沌中清晰地意识到,令她脸红心跳的大部分原因不是因为这个新奇的吻,而是她和心上人超乎所有人的亲近。
听说......同房时比这更亲近。
她一张脸涨得通红,无法想象也暂时无法接受两个人脱光了衣服,一如初生的婴儿般一丝不挂,紧紧拥住一起的模样。
一吻毕,二十七松开她,落了个吻在她的下颌,没有再往下。
他翻身睡到外侧,亵衣下的身体出了细细的汗,无一不在昭示着他内心的心猿意马。
差一点过火了。
如果理智的临界值再高一点,他的吻就会落到禁忌主的脖颈间,再一路往下,一发不可收拾。
禁忌主听着他压抑的喘气声,她拉拢被褥捂好自己的身子,转身背对着二十七。
她把半张脸捂在被褥里,隐隐约约觉得少了点什么,又对这个缺席的下一步感受到害怕。
胸腔内的心跳声越跳越快,禁忌主闭上眼,数着心跳声睡觉。
直到后来,他们有过真正的夫妻之亲,她才知道那夜的感觉叫做擦枪走火。
生米煮成熟饭的那一天来得不算晚,毕竟两个年轻人火气正旺,犹如干柴烈火,一点就着。
前提是,如果年纪差点和道祖肩并肩的二十七算得上年轻人的话。
彼时的二十七全然不在乎自己那个冤种同事忙得有多焦头烂额,因为太初上神身死,太易上神不得不多做一份工作。
他眼里只有禁忌主,二十七的手指落在她光裸的小腿上,向上轻轻滑动,最后落到了她纤细的腰肢间。
“可以吗?”他问。
外头还是白日,他们两个关紧了门窗,偌大的殿内只听得见彼此的呼吸声。
她未答,低头吻上他。
有过前几次的实践,她的吻技提高了不少,接下来的步骤也是水到渠成。
......
有人乐,就有人悲。
在灵巅忙到模糊的太易上神正在筹备太初的身后事以及下一任神明的工作,他还不知道这位死去的同事在给自己筹备一份巨大的惊喜。
时间倒流重启轮回什么的,此份惊喜让他本来就繁忙的工作日常雪上加霜。
本来还以为新任神明的继位能分担一些灵巅的工作,没想到江迢遥还没坐上位置,就拍拍屁股为爱辞去了工作。
江迢遥以神骨为代价,无异于断了封神路。
换句话说,相当于他走前对魏枕玉道,‘老东西,我这辈子不来,下辈子也不来。这位置你花个几千年重新找个人吧,哈哈。
我去找我老婆甜甜蜜蜜过日子去了。哈哈,几千年而已,你就等着累到死吧。’
‘反正你也没老婆,累死没人都心疼。’
早知道就不当神主了。
魏枕玉如此骂道。
不过唯一能安慰他的是,太初的木偶已经找到了。最初魏枕玉考虑到木偶神力残缺,所以只是分了一点工作给对方。
直到某一日,他意识到自己也该找个老婆,心疼心疼自己。
而且合适的人选就在眼前。
他目光幽幽地盯着初穿到修真界的韶宁,她正努力地踮脚摘桃子喂史莱姆。
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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