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莲子酒
为了避免长鱼氏的报复,江家主将结发夫人囚困在深院,直至其病重死去。
她死前那颗不甘的血泪流落在外,成为如今明光宫选拔弟子的大比的奖励。
“明光宫把大比和任务合二为一了,反正同一套流程都能搞定,不必赘述。”
江迢遥只穿了一件单薄的亵衣,从韶宁角度,隐约可见脖颈间挂着的八卦小铜镜的。
女帝不愧为女帝,失忆并未磨损她的心智。她早早看出了丈夫的二心,在孤立无援之下用最短的时间调教出十一振衣,为未出世的孩子铺路。
她的记忆在生命最后几日恢复,为时已晚,困于后院抱憾死去。
临死前她告诉江迢遥她的真身,但未说明自己的身份,随后在他体内打入两条禁制封印血脉。
一是八卦小铜镜仍在身边,能证明自己的身份。
二是修为达到六阶,有自保的能力。归于长鱼氏对江迢遥来说亦福亦祸,在修真界若修为不够,去哪都是羊入虎口。
原著中江迢遥也是修为一路开挂,十八岁已到六阶修为,但由于八卦小铜镜失踪,久久未能觉醒血脉。
经历镜妖那一遭后他吃一堑长一智,看护八卦小铜镜更加仔细,今夜修为突破六阶后禁制失效,血脉当场觉醒,打他个措手不及。
由于江迢遥一直在隐藏修为,因此方才韶宁没发现他的修为变化。
此刻一想,敢情她被隔壁院子吵得翻来覆去睡不着时,江迢遥在偷偷修炼。
偷偷卷是吧,现在吃到苦头没?
韶宁目光一直停留在江迢遥胸前,惹得他望过来,“你就这么在乎我的身子,盯着不放?”
她尴尬收回目光,原著中江迢遥在大比中初露锋芒,也因此险遭杀身之祸。但这鲛人赤珠,他是如何都不会放手。
他目前只知道自己是鲛人的儿子,还不知道生母在长鱼氏的地位。
韶宁脚尖点着水花,目光看向江迢遥鱼尾之上的小腹,他横眉怒目,忙用手臂遮挡:“不准看。”
“长鱼氏男子的清白最重要,若让你看去了我岂不是白白吃亏。”
“此处哪有男子,你现在是一只雄性。”一只浑身亮晶晶、尤其貌美的雄性。
她学着他平时模样,双指扣着他下巴轻佻笑道:“至于大公子的清白?我记得长鱼氏有以吻换子的传闻,大公子有没有生过几条小鱼宝宝?”
那日听魏隐之说起罗睺习性后,她又去问了执夷。韶宁没想到魏隐之也有记错的时候,以吻换子分明是长鱼氏的传说。
他之前还说人家系统记错了呢,这事后来成为她和系统茶余饭后的谈资。魏隐之听他们调笑,但笑不语。
江迢遥拍开她的手,轻薄耳尖飘起薄红,“你管这些干什么。”
“还是说,”韶宁俯身凑近江迢遥,小声道:“大公子年满十八,还是个雏儿。”
他不理会韶宁,鱼尾在乳白色水下若隐若现,划开水面,独自游到温泉对岸去。
“你今天笑江怀慕呢哈哈哈......”
“浪费了大公子的风流名声。”尝到了甜头的韶宁笑得猖狂,她老是被江迢遥欺负,今日总算讨回来了。
继续对他的背影道:“这和太监上青楼有什么区别。我记得长鱼氏有断子绝孙的药,何不去求一个?”
长鱼氏雌性不可以受孕,江迢遥是生母血脉被压制后生下的孩子。而长鱼氏雄性体质特殊,要么生,要么绝育,要么舍弃血脉,极限三选一。
第47章 少年心事,野火不尽
夜风习习,韶宁摸摸发凉的胳膊,止住笑意问:“你什么时候放我走?”
遭了,一时太过得意,忘了人为刀俎我为鱼肉......鱼为刀俎我为人肉。
江迢遥双臂靠在池壁,半透明亵衣下的腹肌线条若隐若现。他招招手唤韶宁过来,“急什么?”
“明日要去明光宫正式报名答道,睡晚了起不来。”这就是合欢同途的第一关,明光宫要检查每个参与者的修为是否达到三阶。
“你是......你和执夷尊上关系不错,明光宫宫主又和他是多年好友,尊上早把这些事打点好了。”
明光宫宫主温赐,原著中道貌岸然的大反派,披着断情绝爱的仙人皮,干的都是些断子绝孙之事。
韶宁想到那日他来找执夷无果一事,不行,不能让执夷和他一起玩,会被带坏的。
等江迢遥的鱼尾喝够了水变成腿,他才放她回屋。韶宁睡了没多久,就被婢女叫醒了。
推开院子门,见江怀慕抱弓倚在院门,颇为不耐地望向迟来的韶宁。
“你竟敢让本公子在此等你。”
“干嘛?”韶宁警惕,他来报隔夜仇的?
江怀慕瞪了大早上起来看戏的江迢遥一眼,“没你的事。”
他看向韶宁:“昨天你的分箭之术,教本公子。”在韶宁说出拒绝之前,他先一步道:“半个时辰,一万灵石。”
“多少?!”韶宁彻底醒了瞌睡,顿时心花怒放。
再见了系统,今晚我就要远航~
“哦,嗯,一万啊。本姑娘知道了。”在小屁孩鄙夷目光中她控制住面部表情,故作高深点头。“可。”
江怀慕意味不明地冲着她和江迢遥冷笑,掀袍转身回了自己院子。
江迢遥无奈:“昨日我给你的金梨子不止这点。”
......
江怀慕好弓,此次向她请教弓术是真情实意。尽管态度尤其不端正,他说话凶巴巴的,时不时就想冲上来咬韶宁一口。
她才不在乎,先教他把灵力注入箭身。在箭飞出后的极短时间内灵活操纵灵力,复刻出一模一样的箭身。
韶宁才知道江怀慕的灵根也是火,难怪脾气这么暴躁,和他比起,她觉得自己的脾气天下第一好。
就连小公子骂她‘会不会教,不会就滚’,她都看在灵石的面子上不生气。
她不生气,江怀慕有脾气发不出来。
他愈发心烦意乱,三指扣紧弦身,放箭时将灵力从指尖注入箭中,第一关过了,第二关频频出错。灵力总会先一步失控,转化为的灵火将箭身吞噬烧毁。
半日未有突破后他俊面上压着烦躁,江怀慕再次搭箭引弦,箭尾裹着灵力飞身而去——
一时没看住小屁孩的韶宁慌张大叫,“你怎么对准房子放火箭啊!”
箭在空中划出一条优美的弧线,下坠时穿透屋顶。
韶宁的叫声卡在喉咙,她和江怀慕现在看不见箭身在哪,不知道会不会点燃房子。
不过他们马上就知道了。
——北风哭哑,高高卷起火焰再抛下。赤焰快速窜上房顶,炎色擦过苍穹,烤红一小片天。
向下看,烈火猎猎蔓延,刹那时几间房被火海拆吞入腹。
第一品灵火只有相对应品阶的水可灭。几颗火星子燎到脚边,江怀慕回头看向韶宁,面色僵滞:“快去叫江迢遥灭火。”
......
高低不一的三人站在一片焦黑的半个院子前,静默无言。
江迢遥干笑两声,抬手替韶宁抹去脸上的炭色,“还好,没烧着我的院子,不然我俩只能去桥下凑合了。”
听见有匆忙的脚步声传来,他对韶宁道:“你先回我的院子,问就说不知道。”
江怀慕抱着手臂,白面上落了几道碳痕,如同一只心情稀碎的小花猫。
他冷冷地看着韶宁跑了,等虞氏流着泪来时依旧一语未发。
虞氏的兰花指指向焦黑的房屋,然后在面前两兄弟之间来回,泣不成声:“你,你?谁干的?”
一语毕,她突然感觉问得很多余,江迢遥是水灵根,这事实在没办法怪到他身上去。
她靠在婢女身上,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哭完后擦擦眼泪,中气十足道:“江怀慕!!!”
“跟我来!”
随后她声音放低,慈母模样地对江迢遥嘱咐了几句,无非是让江怀慕在他院子凑合几日。
......
韶宁回屋洗去身上的烟味,考虑到过了这几日就迎来合欢同途的第二关,第二关更像是大比,要弟子们拼个高低前后。
因为第三个流程是接亲,所以第二关的魁首就是整个合欢同途的魁首。她爬上床盘腿入定,趁机抱一下佛脚,修炼到夜色昏沉后倒头就睡。
......
江怀慕飞也似地逃回来时天色已晚,他踏着夜色回到自己院子,面对一堆焦黑后转头,踏入江迢遥的院子。
他形容狼狈,白面洗净了炭色,覆上艳红的口脂印。
江怀慕一边走,一边挽袖狠狠擦脸,把脸颊擦破皮,他摇摇昏胀的头脑,随意推开一间偏房。
虞氏为了让他了解男欢女爱,强迫他看春宫图与屏画,又招来美人伺候。
他费劲九牛二虎之力才逃出脂粉围攻之下,此刻记忆里全是交织的人影。江怀慕说不出什么感觉,硬要说的话......
他觉得那些画像人参,像草根,像在看一堆毫无滋味的干瘪萝卜干。
走到珠帘前,他已听见清浅的呼吸声,蹙紧眉头,娘居然把女人送到了江迢遥院子里?
他掀开珠帘,韶宁正四仰八叉地睡在床里,她没有盖被褥,一只腿吊在床边。
亵裤被床榻勾着,露出一截洁白的小腿,像可口多汁的萝卜,像清甜干净的藕。
此番姿势,实在算不上优雅;此番画面,实在算不上美好。
江怀慕愣怔一瞬,头脑内的昏胀彻彻底底都没了。他遽然放下珠帘,压着不知名怒气,转身出去踹开另一间房门。
这厢韶宁睡得正熟,隔壁又传来噼里啪啦的砸东西的声音。
她揉揉眼,以为是江迢遥,怒斥:“江迢遥你要睡就睡,不睡就滚。”
......
江怀慕砸完东西,内心火气稍稍消散了些。他洗漱后转身上床,拢紧被褥睡觉。
今夜着实是个难眠夜,他好不容易有了睡意,一睁眼看见韶宁毫无征兆地闯进来爬上他的床。
江怀慕觉得这个女人真的疯了,“下去,你来做什么?!”
她扯了发绳,头发扯得乱糟糟的,一点美感都没有,还冷着一张脸说:“你娘叫我来伺候你。”
“就你,哈?白粥豆腐,”他觉得全修真界都疯了,“想别想本公子碰你一根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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