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溪月眠
“不是这样的……”
“闭嘴!”谢谭幽紧攥匕首,抬眸就是云启心脏位置,有一瞬间,犹如中了邪般,她不受控制的拿着匕首要插入那里。
“放肆!”忽然,一道声音响彻,随之而来的是一道破空声,谢谭幽瞬间清醒,拉过云启挡住那随之而来的暗器。
“殿下!”又一道焦急声音。
暗器落,谢谭幽将云启朝前推去,冷冷瞧着纷纷落到地面的云启身边的暗卫高手。
“王妃。”黑风也随之而来,见到云启手臂全是血,惊了一惊,赶忙挡在谢谭幽面前。
云启的暗卫纷纷拔剑。
“退下。”云启冷声道。
“殿下!”暗卫不解,被人伤成这样,不应该报仇?
“我再说一次,退下!”
“是。”暗卫只能齐齐收了剑,朝后退去。
谢谭幽转身离开,未看云启一眼,可那身上的恨意却能明显感受得到。
第117章
谢谭幽上了马车,瞥了眼被溅了不少鲜血的白衣,眸中难掩厌恶:“先去王府后门处。”
黑风应声:“是。”
此刻,黑风心头是疑惑又震惊,云启从他们从燕王府出来时就一路跟着了,他以为谢谭幽不知道,竟不想,她知道,还伤了云启,而他们燕王府的暗卫又与云启府邸的人交过多次手,云启其人,冷漠无情,竟会在谢谭幽伤了他之后,什么都不做,一点不像他以往暗中派人刺杀燕恒的作风。
没多久,便到了燕王府后门,黑风四下看了看,大概确定谢谭幽是要进王府的,他皱眉不解,正想问谢谭幽,回府为何不走正门,可话还没出口,就见一抹白色身影从眼前而过,谢谭幽已经立在高墙之上。
“你在外面等我。”丢下一句话,她便飞身落于墙内地面。
黑风看着那已经空了的墙头,眨了眨眼。
他知道谢谭幽会武功,但却是第一次见她使轻功,身影干净又利落,不带任何一丝灰尘,往日清冷柔弱中还参杂几分温和,而今日,似乎从见了云启之后,那温和神情消失的一干二净,反而多了股狠劲。
谢谭幽避着府中下人入了晚幽院,她也是怕从正门入被人看见,若是孟南溪知晓,怕是会担忧。
换了身干净的衣裙,才原路返回,翻身出了燕王府。
谢谭幽理了理身上的衣裙,道:“ 去清幽居。”
“是。”
*
谢谭幽下了马车,回眸扫了眼对面的炊烟记,才转身入巷子,进了清幽居,院落中已经被坐满,却不嘈杂,甚至有人提笔落字,在做诗,身旁却只有一只缱绻鸟儿做伴。
空气中,散发着淡淡梅花香,若外面之人踏进来,第一感触就像是进了另一番天地,这里静而温暖又美好,有种能忘却尘世的喧嚣之感。
有人躲懒喜静,一人一壶酒,独坐一日,也喝的快乐。
“大小姐。”银杏抬眼看到谢谭幽,忙朝她走来,担忧的上下打量她,今日之事她早就知道,无法形容心头情绪,一整日都心不在焉,想从前又想谢谭幽,怕从前也怕谢谭幽。
听闻宫中传出消息,云崇允谢谭幽重查当年沈国公府之案时,一时之间,她忽而愣了神,这些东西曾经好像离她很遥远,她从来不敢想,有一天,沈国公府会被人再度提起,甚至被人重查,更不敢想,有人坚定的站在沈国公府是清白的那一路。
她与阿姐身为国公府后人,却只能苟且偷生,在旁人说沈国公府该死之时,她们也只能说,是啊,那就是个谋反罪臣,的确该死。
她们逼自己又麻木自己。
所以,有时候,她是真的分不清梦境与现实,恍惚又恍惚,昨夜一夜未眠,眼前却是曾经之景,祖父父亲严肃却温和的面容,母亲阿姐温柔又好看的笑容。
可她再也看不到了。
仔细想,已经过去近十年了啊,这十年,她一直在蜷缩存活,不敢报仇也不能,难过时唯有夜空作伴,无人能懂她心中之疼,可今日,有人却站在她前方,帮做她想做又不敢不能做之事。
银杏眼圈泛红,喉咙胀的发疼,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也说不出口。
谢谭幽笑着擦去银杏眼角湿润,“这几日就跟在我身边。”
银杏知道,谢谭幽这是要带着她一起探清当年之事,她心下酸涩又感动,没忍住,泪水啪嗒啪嗒落下。
“哭什么。”谢谭幽轻轻拥着银杏,一遍一遍安抚她:“只要清白,便有真相大白那一日。”
“我就是想阿姐了。”银杏声音哽咽。
好不容易没了谢靖,沈清也不再是相府里的姨娘,她自由自在,姐妹二人还相约,以后的每一年都要一起过除夕。
可沈清却是死了。
比绝望更绝望的就是,曾经一家被杀,唯有自己存活,而却在多年后再遇见亲人,尝尽了失而复得的欢喜,可还没好好认真的在一起生活过,亲人就再度身死,又只留下你一人。
“过两日我陪你去看她。”谢谭幽道。
银杏点头。
“姑娘们,别聊了。”一道清脆响亮的男声响起,“快给我上两壶梅花酿。”
谢谭幽回眸,轻笑出声:“大理寺卿这般倒是与平日的公正无私不符。”
“在职期间关我下职期间何事?”萧然答的理所当然。
谢谭幽提了两壶酒过去,正好最边上空出一张桌子,三人就往那一坐。
看着谢谭幽坐下,温凛担忧道:“你入宫可有事?”
谢谭幽想了想,还是点了点头:“有事。”
“我用匕首伤了云启。”
“……”
闻言,不止温凛就连萧然也懵了,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反应过来后,又满目震惊。
在宫中?伤了云启?
“不是。”萧然惊的一颗心快要跳出来,因周围还算有三三两两的人,又不得不压低声音,“不是,大姐,敢情你那天和我说的都是认真的?你是真敢杀云启?”
就算云启真该死,也不能如此冲动大胆,再怎么样人家也是个皇子,要是因此,把自己整进去了,可不是不得常失。
“你叫我什么?”谢谭幽抬眸看萧然。
萧然道:“说动手就动手,你不就是我的姐吗?”
谢谭幽手心微微收紧,盯着萧然又回想他的话语,总有种熟悉之感,好像很久之前有过类似的场景和对话,但已经过去太久,她一时也想不起,究竟是在何时发生过。
温凛面色很是不好看,已经后悔没有跟着谢谭幽一起入宫,“云启欺负你了?”
谢谭幽摇头:“没有。”
云启欺负她?
不算欺负,只是比欺负更加狠。
他是折磨她,杀她身边之人,唯一至亲,骗她,剥夺她本该有的好人生,让她最后只能在那看似耀眼的皇宫之中枯萎。
萧然问:“那你伤了云启还能平安出宫?”
“是在宫门之外的拐角处,除了他的身边暗卫高手,无旁人。”
要是有,她也不敢在那个时候动手。
“他身边有暗卫你还能伤了他?”温凛皱眉,而且,谢谭幽敢用匕首插进一人身体里吗?自小胆子虽大了些,但这种事好像还没发生过,莫不是被云启设计了?
温凛还不知道她会武一事,谢谭幽下意识的坐直身子,想了想道:“黑风在一侧,也不过是小伤,当暗卫反应过来时我已经离开。”
“日后离云启远些。”温凛叮嘱:“他真的不像表面那般。”
谢谭幽点头,转而问:“你们出城可有什么收获?”
温凛摇头。
谢谭幽垂眸,想到什么,又悠的抬起头来:“先帝在时的老臣是不是有好几个已经告老还乡或是就在这京中不见世人的?”
“是。”
谢谭幽道:“明日开始,我去见一见那些人。”
萧然道:“你是想从他们身上查起?”
“事情过去多年,只有当年之人怕是最清楚些,那么多张口,都试试,或许会有新发现。”
温凛赞同:“萧然去城外,我与幽幽在城内。”
“我和银杏在京城。”谢谭幽道:“表哥,你与萧然同去,若是遇见危险,两个人总是要好些。”
温凛下意识看向银杏方向,她正在与黑云说话,二人不知说起什么,纷纷扯唇,似是察觉有人看她,她回眸,温凛已经垂下双眸,轻轻道:“好。”
“要寻那些告老还乡的老臣,一来一回也要好几日。”萧然道:“我将我的令牌给你,到时,若是出了什么事,衙门总是方便些。”
说着,萧然就将自己腰间令牌扯下递给她,谢谭幽也并未拒绝,只是止不住调侃:“想当初,你见表哥都要遮遮掩掩,如今倒是,同出同进,还敢把令牌直接扔给我。”
“你也说当初。”萧然将面前梅花酿饮尽,“眼下,你算我大理寺卿府的人,你接了这么大的案子,我不得跟上,以免到时真查出什么,别人说我不如你。”
谢谭幽笑出声来。
“碰一个。”萧然给三人酒杯都倒满了酒,“愿我们都能完成心中所想。”
“阿凛。”萧然忽而问:“你可还记得那年,你说的想念和志向,如今可有满意之处?”
“自然。”温凛轻轻碰了碰萧然杯壁:“在乎之人都在身侧,只差报仇雪恨。”
“那你呢。”
萧然笑:“正在做。”
温凛也笑了,笑过后二人又齐齐感叹:“不知阿恒此刻在南燕如何了。”
闻言,谢谭幽眼睫颤了颤,看向东南方向,那里的尽头便是南燕,离京城好远,看不见摸不着,只知道此时,那里定当已经入了夜。
此时,燕恒在干什么呢。
*
夜色降临,兰城外又死了人,百姓堆里已经开始有人疯了似的要离开这食人之地,却被军队拦住去路。
“老实待着。”
“放我们出去。”百姓大喊:“我们是漓国百姓,凭什么要拿我们去换燕家军?”
这一日,他们知晓,燕恒已经赶来战场,是想用他们和周边城池去换燕家军,他们心头恐惧万分,想走却已然来不及,又饿又虚弱,只能够强撑着仅剩的力气要冲出去,却还是行不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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