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溪月眠
这是在试探他与燕恒的关系?想到今日之事,他面色未变,淡淡道:“臣与燕王倒也不是旧识,不过是有几面之缘,如若南燕真起战事,臣与燕王同在,定将南燕踏平,让他们无人再敢犯我国。”
“哦?”云崇挑眉,注意力却不在温凛后面说的铿锵的话语之上,而是在不过几面之缘几字,“几面之缘?”
温凛颔首:“不久前,在长街还见过。”
也不等云崇在说,便解释道:“今日在长街,臣与大理寺卿发生了些冲突,当时燕王便在场。”
“冲突?”
“不过是争论几句,论不过便互相动了手。”
云崇愣了一瞬,随后笑出声来,笑骂道:“你们二人也真是,就不怕被人笑话了去。”
“当时没管那么多。”温凛有些惭愧。
“朕看你一向稳重,竟然也会出手打人,看来这大理寺卿当真是惹你生气了。”云崇道:“待哪日见了他,朕帮你出气。”
温凛淡笑:“臣已经动过手。”
云崇唇角笑容渐渐收起,直直看着温凛,而后又看了看一旁的燕恒。
长街之事他早已经听说,的确如温凛所说,可看着面前这二人,云崇总觉有什么东西不在他掌控之中。
仔细想来,似乎很多东西都在偏离轨道。
例如,温凛。
他该是死了的。
却还活着回来了,他是谢谭幽表哥,日后怕是会与燕恒站在一处,想来他也是被冲昏了头脑,最开始还指望着这二人对立,可他却忘了,温凛是谢谭幽的亲人,他如何能与妹妹对立呢?
还是不能为他所用。
云崇心头阴鸷,面上却是不显,回想云启所说,倒也是渐渐放下了心。
只要燕恒暂时不反,待他解决完燕家军,屠戮一个燕王府还是绰绰有余。
瞧着燕恒越发阴沉面容,他总算是松了口,“阿恒若是挂念老燕王妃,便出宫去吧。”
闻言,燕恒也未做停留,抬脚便出了干清宫,待走到宫门口时,身后有人唤他:“燕王留步。”
是温凛。
他回眸。
温凛快走几步,与他远离宫门之后才开口道:“今日,云崇意思你可明白?”
燕恒摇头,他现下无心管这个,只问温凛:“她呢?”
温凛愣了一瞬,才道:“吵着要去看看你母妃,我没办法就带她去了,知道你被云崇传召,我便进宫来看看,让她先回府了。”
“不必担心,幽幽身边有高手。”温凛笑开来,眸中覆了一层柔色:“武功是我亲自传授,有她在,幽幽不会有事的。”
燕恒心头松下一口气,又道:“你先回府中去看看,我去看看母妃,随后就到。”
“到什么到。”温凛横他一眼:“你看你眼底乌青那么重,近日怕是都没睡好,我在,幽幽不会有事,你好好待在燕王府吧,别老往我们那跑。”
“我不出面,就只是看一眼。”
确保谢谭幽平安,他才能真正放下心来。
温凛:“……”
一时间是真的没话说了。
跟谢谭幽一个样子,死强,却也没办法说,温凛有些无奈,心疼完谢谭幽又开始心疼燕恒了。
可是,没有人比他和萧然清楚,燕恒有多辛苦。
谢谭幽说燕恒救她很多次,所以她才能活到现在,而却没有人知道,他温凛能活到如今,亦是因为燕恒。
他踏火救他,安抚他,告诉他有人在等着他,所以他不能死。
那三年,他躲躲藏藏,是燕恒一直站在他前方。
定国将军府还在之时,他真的就只是与燕恒有过几面之缘,那时,他最烦的就是燕恒这种人,总觉得他特能装,一副冷冰冰的神情真的很惹人厌恶。
可这人,竟是在府中遇难之时救了他。
也就是脸冷了些。
其他地方很热,对身边之人都很好。
这般的人,谢谭幽与他在一起,他愿又是不愿的,想杀燕恒的人太多了,谢谭幽跟着她,不会有好日子,可他心里也是清楚,谢谭幽若是真跟了他,燕恒是不会让危险到她头上来的。
长叹一声。
许是太心疼燕恒,看他一人要护如此多的人,那么累,那么辛苦,作为知己好友,真的是不忍的。
“阿恒,你当真要一直这般辛苦吗。”温凛抿了抿唇,试着劝道:“何不换个人呢?一个对你来说不太重要的人,这样,就没人能限制得住你的步伐。”
“你别忘了,我们最终的目的是什么,若是处处受制于人,该如何走下去?”
温凛也是有私心,他不想谢谭幽被卷入其中。
燕恒喉头翻滚,继续朝前走着,很久后他才出声:“她朝我走了一步,我自然得走九十九步。”
声音极轻。
“阿凛,放弃一个人,不是那般容易的。”
燕恒道:“我可以护住她,护住母妃的。”
温凛又是一叹,没再开口,也是没办法劝。
若真那般容易放弃,就不是爱了。
就如他,在那三年里夜夜想的又何尝不是一个人,一个不该喜欢却还是喜欢上了的人。
好不容易得到祖父同意可以迎她入府,府中却发生这样的变故,如今他亦是随时都有可能被杀的风险,他又怎能再去招惹她呢。
可现下听燕恒此言语,他竟是那般的坚定选择谢谭幽。
脑中的一团乱麻,忽然也开了。
他应该也是要好好的护着她,然后跟她在一起。
燕恒就是这般的人,他会排除万难,然后去跟谢谭幽在一起,遇到困难危险阻挡,最先想的都是解决,从来不是前路危险,然后放弃谢谭幽。
二人走到分叉路,正准备分开,不知从哪来的黑衣暗卫便行至燕恒身前,递上一个带血荷包,冷冷道:“谢小姐在七皇子府邸,燕王若是想要人,便用东西交换。”
燕恒在看见那个荷包之时,心头便猛然的一沉。
荷包边角之上的梅花上被鲜血染的更红,惊人的艳又惨。
一月二十。
是今日。
也是上一世,谢谭幽中相枝子之时。
燕恒死死攥着荷包,如今相枝子已种,云启困住谢谭幽,要的不过是可解孟南溪体内之药的解药。
消息这般灵通,他身边之人早已清除的干净,不想,还是有漏网之鱼。
温凛也在看见那荷包的一瞬,惊的脸色大变,想拽过暗卫再询问却晚了一步,燕恒掐住暗卫喉梗,用力一拧,暗卫便吐血身亡。
燕恒抬脚朝七皇子府邸去。
天空忽然的电闪雷鸣。
这是要变天了。
七皇子府邸,大门紧闭,墙头之上却是有不少黑衣暗卫,银剑微闪,眼神阴冷,只待高位者一声号令,便可飞身而出拿下燕恒。
燕恒只一人前来,身后不过跟了个温凛,他们七皇子府邸高手如云,对付区区二人不在话下。
“让云启给本王滚出来。”燕恒眼底弑杀,语音如阴冷之地传来:“否则,就别怪本王踏平他七皇子府邸。”
暗卫不动,只是盯着燕恒。
天空乌云密布,整座京城渐渐黑下。
燕恒一身墨色长袍,立于七皇子府邸,未执剑,便只是站在那,唇角勾起森冷笑意,再这样暗下来的京城时显得那般嗜血。
“想杀本王?”燕恒嗤笑。
容忍云启作妖至久,不想,他竟是敢这般,用谢谭幽威胁他交出孟南溪的药。
这是要逼他二选一。
可云启错了。
他是燕恒,不是他。
不是一个会二选一的人。
人,他都要护住,而云启之命他也要!
第60章
天空电闪雷鸣,狂风随之而来,不过一瞬,便飘起了雨滴。
燕恒眸色阴鸷乖戾,一脚踹开面前府门,府中暗卫高手齐齐飞身而下,落于地面,一眼望去都看不到头,浓重杀气扑面而来。
燕恒一步一步踏进去,就迎着暗卫利剑,眉眼微挑,大胆又狂妄,丝毫不带怕的。
云启府邸暗卫面面相觑,燕恒就这样朝他们而来,眸中没有惧色,反而有几分戏谑,像是在看跳梁小丑,听闻过他之名,如今见他就这样步步而来,主动迎上剑锋,有人竟是吓得手抖了抖,下意识往后退去。
“怎么?”燕恒唇角勾起,那笑渗人又令人胆颤:“这样多的人都不敢动手?”
暗卫们攥紧了手中剑,喉头翻滚,还在等着高位者的下令。
可下一秒,便没机会了。
雨声中,燕恒声音似是轻叹,听不太真切,可一句话便定了所有人的生死。
“本王已经很久没见血,都快忘了血的味道是什么样了。”
话才出口。
燕恒凌厉掌风便直扑带头的暗卫,未要人命,只是将他手中剑夺过,在对方反应过来要动手之时,一剑残忍没入喉咙然后抽出,鲜血飞溅,场面惊悚骇人。
血液沿着燕恒眼角滑落,像是生了血泪般,他墨发被雨水打湿,唇角笑意森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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